元茶也難得有個清閑，其實最主要的事不想看到他，因為一看到那張臉，她就會覺得很氣憤。

危急時刻就會拿她當靶子，真是搞的優秀。

太妃那邊似乎身體又開始不好了，應該說是治本不治標，又回復了老樣子，司白夜本來出征在即，已經做好了準備。

現在母妃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一顆心頓時又亂了，這可該怎麼辦才好啊！

太妃半躺著床上，動彈不得，身上沒有一絲力氣，軟趴趴的，眼神空洞無神，這才是剛剛四十多的女人，按理來說這是最好的年華。

真是天妒紅顏啊！

元茶也去看過幾次，但是到後面太妃也不願意見人了，只是偶爾聽到玉湖姑姑說是太妃娘娘是因為身體不適，不願意見人，每日在祠堂里燒香拜佛。

就連司白夜去了都不管用。

出征的前一天晚上，司白夜去見了東方月一面，這次見面東方月臉色顯然好了很多，還能下床走動了，但是只是在院外玩一下。

其實大多時間還是躺在病床上，憂思成疾。

郎中嘆息道:

「東方姑娘可不能在憂鬱了，一定要多出去透透氣，心裡的鬱結才能散去，不然這身子怕是難調理好。」

旁邊的司白夜聽得心頭一緊，緊緊抓著東方月的手，「怎麼會這樣？」

東方月蒼涼笑了笑，「阿夜，我身子已經這樣了，你也無需為我擔心，我記得府上你也有側妃，你還是忘了我吧！」

「月兒，我不准你胡說八道。」

莫名其妙，司白夜就是很反感她說這些喪氣的話，像是已經喪失了求生的本能就是這樣悄無聲息死去。

「如果你死了，那我怎麼辦？」

東方月眼神漸漸濕潤，不過不是因為司白夜而是因為皇宮裡的司白景，心裡很是苦楚，沒想到她都這樣了，皇帝哥哥還是沒打算看她一眼。

她當真就這樣讓人討厭嗎？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心裡好痛苦，像是無數把尖刀同時扎進心裡一樣，一點點的痛蔓延全身，沉重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噗，一口血又吐了出來。

東方月吃力抓緊了床，比起剛才要看上去更加虛弱了一些。

眼神楚楚可憐，像一隻捶死掙扎的小兔子。

這一下可嚇壞了司白夜。

「快……快給月兒看看，這好端端怎麼突然吐血了。」

郎中也是嚇了一跳，趕緊過去給她把脈。

「月小姐這是因為心裡有鬱氣沒有散去，而導致的身體氣血不足，再加上身體里殘留得毒素沒有清除，現在被刺激出來了，若是再不尋到要，有些難搞了。」

郎中趕緊給她施針，「草民這也只是暫時壓制東方小姐身上的毒素，但是這樣並不是長久，還希望王爺一定要找到解藥。」

想要找到解藥，這是何其的難？

司白夜如何不想，但是任憑他找遍了幾乎整個大玄王朝都沒有找到，他能有什麼辦法？

東方月這次又簡單提了一下他的師兄，無憂。

「阿夜，你不是有個叫無憂的師兄嗎？我聽說他手裡好像又良藥，或許我要是吃了那葯，身子就好了呢？」

說到這句話得時候，東方月比起剛才凌弱的樣子，多了幾分底氣，看上去有了些許精神。

目光灼灼看著他。

心裡希望司白夜可以答應她。

畢竟她可是為了救他才落的如此下場，她心裡在想，只要不是一個冷血的人，都會同意。

但是司白夜那邊猶豫了。

「月兒，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真的不想再去麻煩師兄了，因為我欠師兄的已經夠多了。」

咳咳咳。

那邊又瘋狂咳嗽了起來，這一次比剛剛還要厲害了，但是看著又好像是為了要打斷他的這句話。

東方月大方，後退了一步，眼裡有些被心愛之人傷害的受傷神色，有些可憐。

「嗯，月兒知道了。」

「阿夜，你也別介懷，我也還是隨口說說罷了，更何況我如今命數已經是這樣了，能看到你過的開心我也就放下心了。」

「你的哪位側妃對你好嘛！可有畫像，我倒是好像從來還沒有見過。」東方月眼神沒有看著他，但是仔細聽那語氣里還是有些不高興。

「像你眼光這麼高的人，看上的肯定不會是俗物，之前我還想著能和你長相廝守，沒想到倒是我福薄命淺，終究要和你天人之隔了。」

司白夜聽著這些話，心裡很是痛心。

伸手想要去觸碰她的臉，被她躲開了，「不會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好嘛，月兒。」

東方月此刻看他的眼神多了些許疏離淡漠。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我相信了你這麼多年，我真的累了，阿夜，求求你放過我，也算是放過你自己。」

「就讓我一死百了吧。」

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剪刀抵上了自己脖子，眼神倔強咬著唇，一副剛強的模樣，「也不讓你為難了。」

「願月兒下輩子還能在遇到你，咱們來世再……」

司白夜伸手抓著她的手腕，微微用力那把剪刀就掉了下來，還有了一些生氣的意味，「月兒，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嗎？你這是我在逼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你讓我失去了你，我還怎麼活。」

東方月順勢倒在他的懷裡，一雙落在他的腰間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就連司白夜都沒有察覺到，「可是，我現在這副尊容你讓我有什麼顏面活在這個世上，與其這樣吊著命活著，還不如一死百了，這樣自己也清靜。」

司白夜聽著這些話心如刀絞，不知道改怎麼回答她好，想說的話如鯁在喉，最後化為一句，「本王知道該怎麼做了。」

待懷裡響起了淺淺得呼吸聲，白皙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看上去十分惹人憐惜，司白夜輕手輕腳把她放在床榻上。

囑咐好小桃仔細照顧好看才離去。

人走遠，小桃才走過來悄悄喊起了東方月，此刻她的眼裡哪裡還有什麼睡意，眯著眼看著精明無比，「把這個東西交給姑母，千萬不要透露我還活著的消息，我現在還暫時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我要為皇帝哥哥爭取一些機會。」

侍女小桃有些看不懂她，為什麼王爺對她這麼好卻狠心利用王爺，而皇上才是真的利用小姐的那個，但是小姐卻全然不知道。

啪，一耳光打在臉上。

「本小姐和你說話呢，沒有聽得到嗎？」

小桃回過神，捂著臉，忍氣吞聲道:

「奴婢聽到了，一定把小姐的東西帶出去。」

東方月看著這個侍女越發覺得討厭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天到晚就知道發獃，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傻了。

東方月可不想面上看著那樣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