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的笑容冷冷的，一下子就說出來了燕泉的事情。

他不知道活了多久，他想做鬼的時候，沒人可以收的了他。

他想做人的時候，直接奪舍，也沒人是他的對手。

而他所做的這些，大概只是因為，他比較無聊？

尤其是，他奪舍之後，還會驅使身體里原本的靈·魂為他做事兒。

「你連這個都能看出來？那我對你這雙眼睛可真是有些好奇了。」燕泉冷笑，沒有眼珠兒的臉，死死盯住了小夕。

小夕閉上了眼睛，心裏一陣恍惚。

這些，不是這雙眼睛看出來的。

只是，她的心裏就是升起了這麼一個結論。

「你說的沒錯，沒想到我挖了眼睛，還能被你看出來這麼多，我還真是失誤了，不該挖自己的眼睛的，而是應該，直接挖了你的眼睛！」說着，燕泉的身體就直接從棺·材里飛了出來，雙手的指甲忽然變長向小夕的眼睛抓了過去。

小夕身子靈活，跟着就往後面一退，然後踩着後方的棺材借力，也攻了上去，目標就是燕泉的喉嚨。

燕泉身體靈活，很快就閃開了身體，然後緩緩坐進了棺材裏，看着小夕若有所思。

他又慢慢飄到了空中，然後看着小夕，獰笑了一下，跟着，指甲再次瘋長，還帶着黑色。

小夕看到那指甲，都能猜到一旦被抓到，身體都可能中毒。

她靈活的閃身，動作乾淨利落，跟着，從華麗拿出一把匕首，正是一直可以跟着鍾離瑾的冷月。

臨走前鍾離瑾讓小夕帶上，小夕當時還覺得最好不用這個神兵利器，以免被天道里那一團不知道什麼意圖的魔氣監控。

可是，鍾離瑾只是笑笑，說如今沒有關係了。

小夕看着冷月，然後看着眼前的燕泉，笑的更開壞了，拿着匕首就攻擊了上去，她知道燕泉看得見，所以一直沒有欺負一個盲人的自覺。

燕泉卻是愣了一下，然後看着這把冷月，攻擊也也不似之前那般快狠准。

他左閃右閃，看了半晌，才問了一句：「冷月？你是誰？」

竟然是認識冷月的？

小夕卻根本就沒有停，拿着匕首繼續攻擊了上去，管他是誰，是不是認識的，是不是有可能是自己的故友，那又如何？

道不同，不相為謀。

燕泉看着小夕，彷彿這個時候才有心情仔細打量一下小夕。

他沒有再繼續攻擊，而是慢慢盤腿大打坐的姿勢飄在了空中。

「這個小鎮沒有能人，否則我也不會注意到你和那個鐘離瑾，所以，你們和我一樣，都是，奪舍？」

燕泉看着小夕，若有所思，空洞洞的眼眶裏，血跡已經乾涸。

這時，他空洞的眼眶裏慢慢的滲出一絲黑氣，然後看着小夕，看着看着，黑氣就越來越濃厚。

看着看着，他就笑了。

「當一個普通人習慣了，唯一的愛好就是衣服舊了的時候換一身衣服，可是，如今發現了更有趣的事情呢……」

圓圈擦了下嘴角的血，他臉上，手上和衣袖上此時都是鮮血，可是他彷彿一無所覺。

「周身華光璀璨，功德之氣滿身，偏偏外面還有一層煞氣包圍，神鬼不侵。可惜啊，你的臉被施展了咒法，讓人看不清，否則，我倒是真的想知道，你是何方神聖呢。不過不重要了。」燕泉說道。

「這些都不重要，我忽然，捨不得你死了呢。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時間和空間的痕迹，也許，以後有你，這生命才會更加有趣，才會不似如今，這麼如同一灘死水。」

燕泉笑了笑，彷彿自己和小夕說這麼多，都是她的榮幸。

「在我找到我要找的人之前，陪你玩兒一下貓捉老鼠的遊戲，也不錯。」

說着，他伸出舌頭，還品嘗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液。

誰要陪你玩兒？

小夕咬着牙，繼續攻了上去，可是這燕泉，卻可以繼續靈活的閃開。

這時，小夕似乎想到了什麼，自己凡人之軀，可是燕泉卻是妖邪之體。

他只是把自己「寄存」在這個夥計的身體里，所以本身的實力是不受制約的。

他是怎麼做到的？

小夕想到天道中蜷縮的那一團魔氣，是不是因為那一團魔氣？

魔氣和那些妖邪，本就是一夥兒的，或者有什麼合作，他們針對的只是修仙人士，否則這麼久，當初的仙界怎麼就沒有人飛升？

小夕想着，輕輕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然後將指尖血滴到了匕首上。

跟着，冷月就大放華彩。

小夕繼續攻擊了上去，那匕首似乎帶着冷寒，只是幾個回合，那個燕泉便捨棄了身體，空中，只剩下一個全身黑袍的，黑氣纏繞的男子。

「燕泉？」小夕開口，然後繼續和燕泉纏鬥了起來。

「倒是有趣。」燕泉說了一句。

「區區凡人，竟然可以讓我拋棄這身衣服，你也是厲害，這麼久了，算是第二個可以傷到我的人了，我記住你了，你叫什麼名字？」

他不疾不徐的說道，彷彿依舊沒有把小夕放到眼裏。

「叫我祖宗，不用客氣！」

小夕不退，她一直在觀察著燕泉的行動，然後一個飛身，繼續攻擊了過去。

這一次，傷到了燕泉的一個衣角。

這時，小夕聽到身後一個聲音：「小夕，閃開！」

小夕聽出那是鍾離瑾，直接俯下了身子，然後一滴鮮血就飛了過來，直接擊中了一直有些漫不經心的燕泉。

燕泉打量了一下鍾離瑾，嘖嘖稱嘆：「竟然也有時間和空間的痕迹，看來我不如你們玩兒的大啊！」

他陰毒的打量著鍾離瑾，卻又感覺他身上氣息有些熟悉。

可是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想起來眼前的人和自己有什麼糾葛。

「你們傷不了我的，這個世間，沒人傷的了我。」燕泉冷笑，跟着就向兩個人靠近。

可是這個時候異變突起，他被那滴血傷到的地方，傷口竟然沒有像之前那樣癒合，而是傷口越來越大，慢慢的，還出現了一個黑洞，似乎能將人吞噬。

「是么？」鍾離瑾也笑了，那是和燕泉完全不一樣的笑容，看起來雲淡風輕又帶着光風霽月。

「可是，我不是一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