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不是吳質想多了。

而是發生過這般的事情。

相傳，在先前北方大蠻族烏桓未被滅的時候，他們就經常來到中原大肆擄掠。

烏桓人很喜歡學習。

只不過，他們的方式比較極端。

搶奪年輕一些，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子，或者是年輕貌美的女子，直接擄掠到部族之中。

然後，藉助他們來與族人之中的人進行交合。

美其名曰，為了學習到中原人的狡猾和聰明。

這樣的話，能征善戰的烏桓人有了智慧的話，奪取中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烏桓人和中原人不一樣的一點是，他們並不看重什麼禮義廉恥。

只要是對部族好的，他們都會樂意去干。

無論是男還是女，都會跑來為了族群的壯大而貢獻一份力量。

只可惜，還沒等他們的美夢成真，便被虎豹騎的鐵騎踏破了營地，迎來了滅族之禍。

但是，這件事是流傳了下來。

蠻夷的想法和腦迴路，的確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

因此，看到直接來了兩個蠻族女子，吳質不自覺的想起了這一點。

畢竟，自己和華歆也算是才子，將妝容卸下之後也是文質彬彬的文人。

而蠻夷想要的，就是這種。

當年烏桓抓取的男子，大多也都是這種。

不過，他的確是想多了。

華歆一臉狐疑的看著吳質，總感覺他想的是不是和自己有些差池。

但是，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知二位有何貴幹？」

「吾二人是特地來求見白楓先生的，為何來了兩位女子？」

華歆緩緩站起身來，拱手行禮道。

不管怎麼樣，禮數到了應該一準不會錯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

無論對方是蠻夷還是中原人，這個道理都很適用。

秦良玉細細打量著二人，心裡不由得有些犯嘀咕。

這兩個人……自己先前從來沒見過啊。

看樣子，的的確確不像是什麼普通人，看他們的談吐也好還是穿著打扮也好，都應該不是什麼小嘍啰。

說不定，還是有官職的。

如此重要的人物，按道理來說，自己應當是見過的。

但是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軍營之中，秦良玉都對於這二人沒有什麼印象。

不過，秦良玉只是篤定了一點。

這兩個傢伙，絕對不是從漢中那來的。

定然是誰派過來打探消息，或者是另有所圖。

既然如此，那自己這身裝扮算是沒白弄。

「汝二人來此地，只是為了找白楓？」

秦良玉輕咳一聲，壓著聲音問道。

華歆急忙開口道：

「吾等只是來找白先生有要事商談。」

「不知現在先生是否和貴地達成了和平協議。」

「吾等絕對別無所圖，只需見到白先生便可，還望夫人允之。」

在華歆看來，無論眼前的這兩個蠻夷女子究竟是何人，客氣一點總是好的。

而且，看她們的穿著，和普通的蠻夷女子打扮可截然不同。

顯然，應該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只不過，華歆有些想不明白。

這南中的大王，不應該是孟獲嗎？

既然如此，這南中蠻夷理論上來說應當是與中原一樣才對。

怎麼會有地位如此之高的女人？

難道……

想到這裡，華歆頓時低聲道：

「若在下沒有猜錯的話，眼前的應當是祝融夫人吧？」

一旁默不作聲的祝融頓時微微一愣。

此人，居然識得了自己的身份？

只不過，由於自己一直沒有開口，都是秦良玉在說。

所以，華歆便錯把秦良玉認成了自己。

但這也表明，華歆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小蟊賊。

就這反應速度和推測能力，在中原應當也得是個官。

祝融和秦良玉不由得對視一眼。

旋即，秦良玉眯起眼睛道：

「認出吾的身份了？」

「不過，這又如何？」

「那白楓早已被我等斬殺，你無需再問了。」

「既然你也是中原人，那就跟他一同去吧。」

秦良玉面色凶神惡煞，一邊說著還一邊將腰間的大刀抽了出來。

這下，吳質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如紙：

「這……這怎麼可能？」

「先前我二人分明看見，白楓的士兵在此處才是啊！」

秦良玉卻是冷笑一聲：

「盔甲？他那些士兵的盔甲還不錯，剛好可以用來禦敵而已。」

「汝二人是誰派來的，想要對我南中做什麼？」

「交代出來，給你們二人一個痛快！」

聽到秦良玉的話，饒是一向冷靜的華歆都不由得後退兩步。

看樣子，恐怕是真的！

仔細想想，白楓已然來到南中三個月了，根本沒有一點動靜。

若是在平時，白楓無論如何都會發來戰報闡述如今的戰局的。

即便是當時剿滅羌人的時候，也是一樣如此。

可是現在呢？

白楓一個戰報都沒有給朝廷發過不說，還如同消失了一般，根本沒有一個士兵出過南中。

仔細想來，細思極恐！

莫非，白楓當真被這些南中蠻夷殺了？

華歆現如今想的已經不是白楓的死活對自己是裨益還是壞處了。

如今，華歆和吳質二人，只想著自己能否順利的逃出生天！

白楓若當真死了的話，那自己二人的性命就難保了！

這些南中蠻夷對於中原人已經痛恨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自己二人已經暴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若是不想想辦法的話，只怕真的會命喪於此！

一旁的祝融是直接傻眼了。

她原本以為秦良玉會忽悠二人，好說歹說的給送走。

現在，居然直接說白楓被殺了！

關鍵是這二人的樣子，似乎還信了？

這……

南中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白楓軍全殲啊！

就算是當時還未開戰，自己一行人都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哪怕白楓只帶了十幾個人前來，都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他們難道對於白楓的實力，沒有一點了解嗎？

南中蠻夷雖然並未見過白楓，但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這兩個人……方才還分明精的令人感到可怕。

現如今，怎麼就成了傻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