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許昌城中。
曹丕府邸。
今日的曹丕府邸之中,格外的熱鬧。
曹丕和曹植二人,還有楊修同時在庭院之中。
自打曹操稱帝之後,曹丕和曹植二人也是只能跟着曹操一同來到了皇宮之中。
畢竟現如今二人身為皇子,就是後宮之人,和之前完全不同,沒法自己單獨居住在外了。
不過,這倒是給了曹丕和曹植兩人見面更加頻繁的機會。
畢竟在宮中,不像是外面人多眼雜。
而楊修,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不能隨便出入皇宮的。
但畢竟他如今還是曹植的伴讀書童,也就有了如此特例。
不過也因此,楊修只能放棄了自己在軍中作為主簿的職位。
現在的楊修,一心只想着輔佐曹植,讓曹植能順利上位。
只要曹植能當上太子,別說是楊修了,就是整個楊家,也能迅速飛黃騰達。
雖然楊彪非常反感曹操的行為,但也無可奈何。
如今這是大趨勢,就算楊家一家反對也根本阻止不了。
從而,楊彪也只能選擇了逆來順受。
漢朝已經滅亡,這個事實逐漸佔據了楊彪的心中。
此時,曹丕和曹植二人正在飲茶。
不知何時,二人的關係居然如此好了起來,這讓一旁的楊修都着實有些震驚。
不過細想一下,如今這畢竟是在皇宮,二人就算再怎麼不對付,也不能像是以前一樣當面互懟了。
畢竟,這皇宮可就這麼大,有點風吹草動都會傳播開來,比瘟疫還快。
到時候傳到了曹操的耳朵里,二人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子健,你可知曉沖兒沒死?」
正在斟茶之際,曹丕饒有趣味的道。
從他的聲音之中,並不能聽出他的情緒如何。
曹植頓時微微一愣,旋即一臉震驚的看向曹丕:
「什麼?」
「這怎麼可能?」
「早在五年前,父親就昭告天下,沖兒已經死了,還為沖兒守靈了三天!」
「二哥,你可莫要騙我。」
顯然,曹植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這不是胡扯嗎?
五年前,曹沖就已經死了!當時父親哭的悲天動地,當時的曹植和曹丕二人也是偷偷抹了不少眼淚。
如今曹丕告訴自己,沖兒沒死?
曹植要是輕易就信了,那才叫有鬼了。
曹丕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我怎會拿這種事與你開玩笑?」
「這是真的!」
「你還記不記得就在幾天前,白楓在侯府開辦宴會一事?」
曹植先是一愣,旋即點了點頭,咬牙道:
「自然是記得,看那白楓得意的樣子,我就來氣!」
曹丕微眯起眼睛,道:
「當時整個朝堂近乎八成的文武官員全在,他們都清楚的看到,曹衝出現了。」
「不光出現,還代替父親送給了白楓禮物,恭賀白楓成為漢中侯。」
「若只是一人所見,我肯定是不會信的,但是,八成以上的文武官員,可全都看見了。」
「而且,據說沖兒再漢中侯府待了許久,最後才離開的。」
「二人商議了什麼,不言而喻。」
聽到曹丕的話,曹植和楊修二人直接都傻眼了。
不可能啊!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
曹沖沒死,復活了?!
「這應當是一件好事啊,沖兒沒死的話,今年應該有十七八歲了吧?」
曹植雖然震驚,但卻是淡然一笑,抿了一口茶道。
「糊塗啊!」
曹丕無奈的看着曹植,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繼續道:
「我二人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沖兒的出現,是我二人最大的威脅!」
此時,楊修不由得眉頭緊皺,搖了搖頭道:
「曹丕公子,我認為這個還是無需擔憂的。」
「曹丕公子和曹植公子汝二人都是嫡出,而曹沖公子乃是庶出。」
「就算是參與奪嫡一事,曹沖公子也是沒有任何發言權的。」
「更何況,曹沖公子消失了這麼久,如今突然出現,身後也沒有勢力扶持,根本沒有競爭的能力啊。」
曹丕重重的搖了搖頭:
「若是只按照禮數的話,我倒是不擔心了。」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父親為何會隱瞞沖兒死去的真相?」
「說白了,父親還是對沖兒喜愛,唯恐沖兒會受到什麼傷害,藉助這些來保護沖兒。」
「如今父親稱帝了,卻突然將沖兒放了出來,還直接代替父親去找白楓,這是什麼意思?」
「楊修,楊德祖,你莫非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嗎?」
楊修先是一愣,旋即若有所思的沉思片刻,最後瞪圓了眼睛:
「公子的意思是,陛下有意將曹沖公子立為太子?」
曹丕重重的點了點頭:
「很有可能!」
「而且,你方才說他沒有背後勢力支持。」
「如果當真如此的話,那父親將會是他背後最大的勢力!」
「而且,你們想想看,為何父親會讓沖兒去找白楓?」
「如今,這天下的士族,有哪一個能有白楓一樣?」
「白楓,恐怕就是父親想要派給沖兒的背後依仗!」
曹植頓時搖了搖頭,道:
「這怎麼可能?二哥,你莫要再胡思亂想了。」
「雖然如今我二人關係沒有以前那麼緊張,但畢竟如今需要爭奪太子之位的是我二人。」
「二哥莫要用這種事情來混淆視聽。」
曹丕頓時忍不住站起身來:
「子健,你糊塗啊!」
「我拿這個騙你有什麼好處?」
「你想想,沖兒從小有多受父親喜歡?」
「若是真與他爭,我們能爭得過嗎?」
「你難道連這些點意識都沒有?」
「當真是糊塗至極!」
此時,楊修也緊皺眉頭的道:
「公子,曹丕公子所言有理。」
「陛下知曉白楓與兩位公子素來不合,因此正是幫助曹沖公子的最大助力。」
「如此的可能性極大,而且,我等恐怕……未必能是敵手。」
曹植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由得眯起眼睛,問道:
「二哥,你說這些的意思是什麼?」
曹丕緊皺眉頭,臉色尤為凝重的道:
「如今,無論之前有什麼恩怨,你我都需要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