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這是戰場上不知道多少生靈與聖位們的想法，看到這顆聖道凝結的一瞬間，不管是禁地政府一方的人，還是下位面陣營的人，他們全都產生了這種近乎逗逼一般的想法，

想來也是，下位面鼎鼎大名的虛空大君領袖，號稱下位面最強的先天聖位尤姆，這可是當初在深淵懟過東皇太一的存在，雖然佔據了主場優勢，但這也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了，因爲這事，在諸多聖位們心中，尤姆至少也是這個世界所有存在前十之列，甚至其動用下位面本源的情況下，這實力位置還要靠前，是與泰坦之祖羅，冥河，四象等存在等同的強者。

這樣層次的強者不露面也就罷了，一旦露面了，而且還將下位面本源都使用了出來，那這就是決定性的力量了，除非是大領主親臨苦戰，否則這一戰其實就是敗了。

但是誰知道事情就是這麼奇幻詭異，這個傳說中的大佬，出場不到五分鐘就直接落地成盒，這簡直是比自爆都還要誇張了，無論怎麼看都是不可能，絕對是有陰謀在其中，但是誰他媽會把自己的聖道拿出來當陰謀？若是將一些中高層的刺頭拿出來當陰謀誘餌還有可能，若是關鍵戰役或者事件，捨棄少許高層也不是不能夠接受，但是誰他媽剛開戰就把領袖拿出來獻祭了啊？這不是陰謀，這是有病。

所以那怕是禁地政府這方的人都很是遲疑懵逼，生怕對方下一刻就立刻開大，甚至連做到這一切的子牙與昊都很是懵逼，因爲在他們事先的計算中，風后八陣圖第二階段逆五行確實是可以與先天聖位抗衡，甚至靠着昊天鏡的功能還能夠穩中略勝。

這一戰的目的其實是戰勝，擊退，以及從中獲取普通聖位的聖道凝結，這是戰爭的最終目的，即便是昊與子牙再如何崇拜大領主，在目前吳明只有九分之一本質的情況下，他們也不可能盲目的追求什麼全滅，全殲，或者是全部俘虜之類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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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一戰的目的是取得勝利，這是給別的陣營看的，而取得普通聖位的聖道凝結，則是爲了繼續將大領主從低緯度拉出來的必要材料，同時展示出玄黃艦羣的強大，用以團結與威懾自己人，使得禁地政府更加凝聚。

子牙與昊確認的目標就是取得基本勝利，這勝利中包括了幾點，第一點，大量殺傷下位面生靈，殺戮即可得到超凡，隨軍出征的這些士兵中就會在未來出現大量超凡者，第二點，獲取一定量的聖道凝結，初步目標是十到十五顆，若是有更多的自然更好，第三點，靠着混沌玄黃艦與風后八陣圖第二階段，伺機擊殺一到兩名高階聖位，獲得其聖道凝結。

完成以上三點目標後，玄黃艦羣就會帶着部隊快速離開，在永夜裡的玄黃艦就是最無解的遊擊部隊，對方只能夠防禦，無法追擊，否則立刻就會被圍攻至死，甚至是被永夜給吞噬。

所以昊與子牙在第一戰的戰略計劃中，都同時認定了一個目標，這一戰是一個階段性的戰爭，第一階段就是儘可能的削弱下位面陣營的有生力量，其中下位面生靈的數量肯定是極多，這就是一種戰爭資源，在永夜裡殺戮即可得超凡的情況下，這就是韭菜啊，完全可以來回收割的那種，而聖位就屬於不可替代的有生力量，殺一個就少一個的那種，第一階段的目標就是如此了。

這場戰爭在昊與子牙的分析中，至少會持續半年左右，這期間玄黃艦隊羣將依仗機動力隨時發動攻擊，一直持續的削弱敵方，直到這種削弱從量變到質變，最終才一舉將下位面陣營驅趕出洪荒大陸。

這本是昊與子牙所設計出來的戰爭流程，而且無論怎麼去想，在初期時下位面陣營都不可能出現高階聖位，就更別提作爲下位面領袖存在的先天聖位了。

下位面的特質決定了這一切，那是混亂，污穢，侵蝕，腐朽之地，在那裡混亂纔是常態，背叛，自私，吞噬彼此，以及賣隊友，背刺什麼的纔是下位面的美德，這些都是常識了，所以昊與子牙纔會認爲，前期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高階聖位，甚至普通聖位都不會出現多少，它們只是被下位面的高階聖位與先天聖位強迫而來。

所以當時混沌玄黃艦與天地玄黃艦羣都沒有出動，直到下位面的高階聖位腦魔之海開始突襲，並且己方人員對其無可奈何時，昊才率領天地玄黃艦羣組成了風后八陣圖突入戰場。

而虛空大君尤姆的出手是昊與子牙都沒想到的，初戰而已，爲什麼虛空大君這樣的最高層就直接出手了呢？而且還是虛空大君中最強的尤姆，作爲先天聖位，這已經是最強層次了，相當於雙方打牌，我這邊出了一個三，對方直接一個雙王壓了下來，這不叫作對抗了，這叫做神經病。

不過這也在昊與子牙的事先預計中，畢竟對面是下位面陣營嘛，下位面本質上就是混亂的具現，他們的預估只是按照正常邏輯來的預估，對於極端混亂來說，根本不存在預估，換言之，只要我瘋了，你們就完全不知道我想什麼了，這就是下位面的寫照，對於這個，昊與子牙也是有所預料的，而與之對抗的手段就是逆五行了，只要敵住這波衝擊，立刻就可以撤退，之後再等對方強者退卻後又來襲擾。

但是誰知道，一交戰就陣滅了對方的最高領袖，最強先天聖位，昊和子牙都是無比的懵逼，這是他們完全沒想到的，這可是先天聖位啊，又不是玻璃雕像，怎麼變成一碰就碎的東西了呢？

但事實就擺在了眼前，一顆高階聖位的聖道凝結，甚至仔細凝神去看這顆聖道凝結，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存在感在上面，這種存在感就是本源氣息了，也被聖道們稱之爲造化，這就是一顆先天聖位的聖道凝結，珍貴無比，無法形容，彷彿凝結了無窮奧秘在其中一樣。

昊和子牙的第一反應就是有陰謀，有大陰謀，這個先天聖位出場時的聲勢極大，連下位面的傳古記憶都弄出來了，深淵的本源都使用了，直接就是一副要把他們一網打盡的架勢，但是隨着昊和子牙的反擊，他居然直接就變成了一顆聖道凝結？

這怎麼可能？絕對是有陰謀！

但是什麼陰謀可以讓下位面陣營的最高領袖之一，甚至是最強聖位當場自爆自殺？聖道凝結都給了對方？

這已經不是不可思議能夠形容的了，直接讓昊與子牙都陷入到了那種懷疑世界真實性的地步了，他們兩人都呆滯了半響，彼此之間纔開始了緊急對話，以確認眼前的情況，但是任憑兩人都是智者，各種事情分析推理都是厲害，對於眼前情況也都是懵懂無知，完全無法理解這不符合邏輯的事實。

“兩個可能性。”

僅僅短暫的對話，這畢竟還是在戰場之上，兩人三言兩句的交流中，最後得出了兩個可能性。

“一是有陰謀，有着我們完全不知道的內幕在其中，而且這陰謀影響十分巨大，足以讓一名先天聖位都犧牲自我來佈局，很有可能是針對大領主，甚至是針對我們所有人。”子牙率先說道。

昊立刻接過話道：“第二個可能性，雖然非常不可思議，但是並沒有什麼陰謀在其中，用我們之前分析的下位面本質來看，這就是一個腦子裡充滿了混亂的逗逼行爲，在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機制下，這個先天聖位被我們幹掉了……或者說他自己送了人頭。”

子牙沉默了半天，他的表情十分糾結，既想要否認這種完全不符合智者思維的可能性，但是卻又無法提出別的例證來，片刻後，他才說道：“確實只有這兩種可能性，陰謀什麼的目前還不清楚，姑且當成預設信息加以重視，而目前的情況……若真是第二種可能性，那天命真是在我方了，怎麼樣，天，你的決定是？”

昊立刻就明白了子牙話裡的意思，他就說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目前就是最好的時機，既然如此，那就一戰而勝吧！”

“……那麼。”

子牙一笑，他就發佈了命令道：“混沌玄黃艦脫離風后八陣圖，空間穿梭啓動，目標爲下位面侵蝕地中央區域，全艦最大炮位開啓，主炮預充能，啓動宿命鎖定系統，目標下位面高階聖位！”

昊這時體表已有青筋浮現，風后八陣圖第二階段對他的影響確實很大，雖然還可以堅持，不過這時卻是不必了，他也下達了命令道：“衆艦聽令，組成三十二隻艦隊羣，聽我號令行事，所有艦炮可自由射擊，射擊目標爲所有戰場上的下位面普通聖位！”

“向所有道韻玄黃艦發佈命令，拋棄一切聖位級對手，全力清掃下位面生靈，准許使用一切武器與手段，盡最大可能擊殺敵方有生力量！”

一時間，昊直接佈下了四處相互關聯，卻又可以獨立圍攻的風后八陣圖第一階陣式，同時，混沌玄黃艦立於這片大地的中央，向着戰場上所有的下位面高階聖位進行炮擊，而下位面的聖位們，不管是普通聖位，還是高階聖位，它們全都呈現處了下位面的常態舉動，那就是我可以跑不過獵殺者，只要能夠跑過同伴就行，這些聖位們各自逃竄，甚至爲了能夠逃開空間禁錮，它們開始向着同伴下手，一時間在這戰場上，下位面聖位們自己就開始了內訌對攻，其慘烈程度甚至還超過了萬族聖位們對它們的攻擊。

這算是下位面的常規操縱了，在萬族大戰時期這種事情幾乎每一場戰爭中都會發生，要不是下位面的體量巨大，聖位，高階聖位都有許多，而且其力量體系多是混亂，侵蝕，還帶着低緯度的一些特徵，十分之詭異，要不是如此，恐怕萬族大戰時下位面直接就是送菜的逗逼羣了。

當下裡，整個戰場上下位面陣營直接潰逃，雖然在地面上依然不停涌處下位面的超凡生靈來，但是面對道韻玄黃艦的洗地，面對時不時轟向地面的聖位戰餘波，下位面陣營已經完全沒了還手之力……

到得最後，拋開殺戮無數的下位面普通凡物不談，普通聖道凝結一共獲得了四十二顆，高階聖道凝結一顆，得於腦魔之海，先天聖道凝結一顆，得於虛空大君尤姆，除此以外，下位面陣營那怕到了最後關頭，其與現實世界的空間連接點都被打爆了，都再也沒有任何一個高階聖位出現，就更別說是先天聖位了……

除了尤姆單獨赴死，別的虛空大君一個都沒出現，邪魔之祖也是，原初惡魔也是，它們眼睜睜的看着這場戰爭的開始與結束，它們到最後都只是眼睜睜的看着，而尤姆的赴難卻被認爲是他腦子有坑，被下位面混亂影響的可能。

他到最後，都沒有任何一個下位面的同伴站出來願意與他同赴犧牲……

而他一半的聖道凝結，已經隨着大獲全勝的禁地大軍一起，被帶回了禁地之中，作爲拉扯大領主本質的材料而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