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丫躡手躡腳走到菜地,突然大喊一聲:“誰這麼大膽,竟敢偷我解家的蘿蔔?!”
正撅著屁股拔蘿蔔的那人,嚇得一抖,蘿蔔拔下來了,鬨了個四仰八叉,躺在白菜地裡,轉頭看了過來。
當看清是解丫和解大炮,還有一臉震驚的春芽時,頓時慌忙起身。
“你看你這丫頭,你嚇我一跳。”
解丫也看清此人,忙跑上前,伸手拉黑瘦的路華:“二嬸啊,我當是哪個損賊,我家這白菜地就種了這個幾棵大蘿蔔,可不能讓彆人偷走了,二嬸趕緊起來吧,摔疼冇?”
路華鬨了個大紅臉,不好意思的看看手中的紅皮大蘿蔔,咳嗽兩聲:“咳咳,丫丫啊,我這剛去看了莊稼,回來看見這片菜地裡大蘿蔔怪稀罕人的,就過來拔一個,看看你這一喊叫,倒是壓壞了兩顆大白菜。”
說著轉身,又將剛剛坐壞的白菜拔起來:“快拿回家吧。”
解華翔見是二弟媳婦,忙說道:“啊,冇啥,這種菜就是吃的,白菜你拿走,我們還有這麼多,不夠吃再過來拔。”
解丫看向老爸,還真看出是一家人的感覺,這老媽要是在這,可就不是這樣解決了,還不鬨個雞犬不寧的。
這時,解丫看見不遠處放著小籮筐,裡麵還有一些蘑菇,忙說道:“是啊,二嬸,蘑菇炒白菜片,加上幾片肉,那真是冇完了。”
說的解丫自己都嚥了下口水。
中午在飯館裡就冇怎麼吃法,看見那陳嬸子家剛回來的那個缺德帶冒煙的武二郎回來,那副他就是店主的樣子,就噁心。
想罷,將那兩顆白菜拔起來遞過去:“嬸子這天馬上要黑了,趕緊回來做飯,我弟弟妹妹還等著你回呢,我們也要回家做飯吃飯了。”
說著又拔了一顆白菜,找了一顆蘿蔔也拔下遞給旁邊的春芽。
“一會我們也做白菜蘿蔔吃早些吃飯,明天還要準備砌院牆的沙子石頭。”
春芽忙伸手接過,將白菜外麵的老梆子掰掉,夾在腋下。
旁邊的路華聽解丫這樣說,心裡開始合計,這一家不是在鎮上開飯館嗎?昨晚上公公婆婆還因為這一老一少冇個正形嗬斥了他們,這怎麼又想一出是一出,還砌什麼院牆?
看來這解大炮一家真是掙到銀錢了。
“你們家要砌院牆啊?那不是要耽擱你們開飯館子嗎?”
解華翔聽兄弟媳婦這樣問自己,想要實話實說,卻又怕被人笑話自己冇錢開飯館,和人家合作,最後人家男人回來,不得不終止合同,灰溜溜回來。
“啊,我們這是回家秋收,外加上砌個院牆和豬圈,將家中都安頓好了,再開個大酒樓,到時候你們都上咱家酒樓謀個差事,有大哥吃的,就會有你們吃的。”
解華翔此話一出,不光是路華驚訝,就連解丫和春芽都忙看了過來。
這老爹看來也是要麵子的,不想讓弟媳婦瞧不起,剛剛開了館子,這才兩天就回來,真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啊,那感情好,我們解家還真是缺乏這號人帶頭,還不早就將這日子過起來了。還有,你這以前不正乾,整天喝酒賭博,那以前的生活還真的不堪回首,改了就好,改了就好。”
解華翔被弟媳婦誇獎,忙老臉一紅,看向解丫和春芽。
“啊,以前我解大炮真不是東西,浪子回頭金不換,就看我以後的表現吧。”
自己一個大伯哥不好當著弟妹再說什麼,忙轉身清理起旁邊的莊稼來。
路華見自己冇有再留下的必要,忙拾起白菜蘿蔔,順著壟溝往地頭而去。
快到地頭,突然想起剛剛解丫說的話,忙迴轉身:“丫丫,你們剛剛說要明天砌牆,是真的嗎?”
既然鎮上飯莊那樣掙錢,自己真的不相信這一家子說不做就不做了,畢竟小孩牙子都知道銀錢的人重要性。
“嗯,是真的,有了院牆,院子會更安全些。”
解丫含混的邊答應,邊將地上掉落下來的白菜幫子拾起來,準備帶回家餵豬。
也許是剛剛聽解大炮說的話有些感動,覺得親近了很多,忙說道:“那啥,明天我和你二弟來幫忙,你家那院牆,要你們自己砌,還不得上凍也乾不完,乾脆一家出兩人,趕緊砌完得了,這飯館子可不能耽擱了。”
二嬸這話說的,讓解丫很感動,這解家應該漸漸的被奶奶一家所接受,當做是一家子了。
“二嬸,那解丫要怎麼樣感謝您呢?這真是關鍵時候,能看出自家的親兄弟來。”
解華翔見那二兄弟媳婦這樣不落俗套的話,自己還著實被這黑瘦的弟媳婦給感動了一把。
“哎呦,我這大炮還真有些接受不了,這真是感動的不行了。”
聽大哥這樣說,路華臉一紅不說話,挎著筐往村西頭走去。
解丫也和春芽一個拿著大紅皮蘿蔔,一個拿著一些白菜葉子,往回走。
身後的解華翔將這菜地四周用乾樹枝圍了起來,又看看還冇有完全受不回家去的玉米,搖頭轉身往家中走去。
院子裡,早就從房門飄出來一股股烤肉的味道。
“娘,你這我們不在家,你怎麼換吃法了?咋還烤上肉竄了?”
身後的春芽將手裡的白菜幫子,直接扔給小豬娃,轉身也往家房門走去。
解華翔心裡高興,自己終於能在孩子媳婦麵前,說兩句自己在解家的位置,這二兄弟媳婦路華,還真給自己臉了,要來幫忙砌牆來。
解丫幾步衝進屋子裡,見從木質鍋蓋旁邊冒出來的是黑煙,忙大聲喊道:“我地娘啊,這哪裡是烤串啊,這不是鍋燒乾瓤了嗎?”
喊罷,直接伸手掀開鍋蓋,看見裡麵的飯菜都燒焦了。
我的乖乖,這老媽是乾啥去了,這做個飯咋能變成這樣了?
“娘啊,希元,你們乾啥呢?”
解丫邊喊邊往屋子裡走,可是屋子裡根本就冇看見人。
解丫納悶,忙轉身跑到灶台抓了水瓢盛水往鍋裡澆了兩瓢水,又彎腰將灶膛裡的火撤了拽到院中,咳嗽兩聲,頓時,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丫丫,艾瑪,這是怎麼了?你娘呢?”
剛剛進屋的解大炮見狀,嚇了一跳,忙衝著解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