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回答我的問題，你和巴薩澤出現在唐人街做什麼？和巴薩澤在中醫館爆發衝突的神秘男又是誰？你們兩個和舞龍的神秘事件有何關係？」

面對三連問，戴維神色慌張，努力控制表情，知道這時候越是表現慌張就越是顯得自己有問題。

可知道歸知道，他只是個普通的在校學生，還是書獃子級別，和漂亮女孩說話都眼歪嘴斜，更何況是面對警察的質問。

「警，警官，我和巴薩澤……在中醫館其實是……」

「說！」

戴維汗如雨下，猛然間靈機一動：「是這樣的，我身體不好，巴薩澤帶我去唐人街找醫生看病。」

「身體不好，你確定？」

「當然！」

戴維哼哈秀了幾個健美姿勢，然後做熱狗狀，吐出舌頭喘個不停。

羅素臉色古怪：「可據我調查，那家中醫館的醫生主治不孕不育，尤其擅長治療男性腎虛。」

「呃……」

「你虛？」

「是，是啊，花叢老手，女朋友一個比一個漂亮，應付完她們我就虛了。」戴維強顏歡笑，為了洗清嫌疑拚命往自己臉上貼金。

「醒醒，你沒有女朋友。」

羅素連連搖頭：「如果我沒看錯，你應該是個處男，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

「F嗶K，這你都知道？」

戴維脫口而出，發現說錯話，熟練抬起雙手：「警官，實不相瞞，就是她們害得我必須去醫館就醫。」

「戴維！」

清麗的女聲傳來，戴維如遭雷擊，僵硬轉身看向突然出現的漂亮女同學，帶著一絲哭腔道：「貝蒂，你怎麼來了？」

貝蒂曾和戴維上過同一所小學，後來轉校離開，兩人在紐約城市大學重逢，勉強算是青梅竹馬。

她是戴維暗戀的對象，八歲那年，兩人差點牽手成功，成為令人羨慕的小情侶。

「你邀請我來的。」

貝蒂疑惑看了羅素一眼：「戴維，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沒有，一點小麻煩，這位警官找我取證，很快就結束了。」

戴維鬆了口氣，暗道一聲好險，幸虧貝蒂沒聽到之前的話，不然他別想脫單了。

貝蒂關心道：「取證？戴維你遇到麻煩了？」

「是這樣的。」

羅素看著漂亮的金髮妹子，實話實說道：「昨晚在布魯克林唐人街發生一起案件，剛好戴維同學因常年手沖導致身體被掏空，在附近醫館就醫目睹了一切，我來找他詢問當時的情況。」

貝蒂：(乛_乛)~~~

戴維：(﹏)

「貝蒂！貝蒂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戴維伸手欲要解釋，結果伸出去的手被貝蒂靈敏躲開，後者一連退後幾步，看著戴維的手滿懷戒心。

「呃，我突然想起來有件事沒辦，你先忙，改天電話聯繫。」

貝蒂尷尬不已，蹭蹭蹭一路小跑離開，走到門前時，朝戴維比了個加油的動作：「戴維，祝你早日康復。」

戴維：_(┐;д)ノ

「不要走啊！」

戴維伸手在空氣中一抓，除了絕望，什麼也沒抓到。

他一臉悲憤看向羅素：「警官，你怎麼能在貝蒂面前胡說八道，這讓我以後怎麼面對她！」

「戴維同學，我可沒亂說。」

羅素聳聳肩，無辜道：「都是你說的，我只是原樣重述，一點添油加醋都沒有。」

「……」

「還有，情況也不是很糟，往好的方面想，現在這種局面你基本淘汰出局，不用糾結怎麼去面對她。」

「唔嗚嗚嗚———」

聽到羅素的安慰，戴維眼角濕潤，忍不住潸然淚下。

羅素拍拍戴維的肩膀，好言相勸道：「好了，你別想太多，比起找個女朋友，當務之急是調理好自己的身體，不然追到女朋友也只能幹瞪眼。」

「哇啊啊啊！！」

戴維發出自暴自棄的聲音，抬手抹掉臉上的淚水：「警官，你贏了，我不該說謊，唐人街那邊的案子的確和我有關係。」

「承認就好，把真相說出來。」

「警官，在說出真相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戴維嚴肅臉，深沉道：「你相信世界上存在魔法師嗎？」

「信！」

「我知道你不信……等會兒，你居然相信？」

戴維瞪大眼睛，羅素的回答在他意料之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信，為什麼不信？我不僅相信魔法師存在，我本人也是一名法師，還很厲害。」

羅素整了下外套，追憶往昔道：「很久很久以前，人們稱呼我為至尊法師，此處省略無數秒殺敵人的戰鬥，因為太無聊，我就卸任做了警察。」

「警官，別挖苦我了，我知道你不信。」

戴維沒有當真，繼續說道：「我是一個魔法師學徒，巴薩澤是我的導師，十年前，我一不小心放出被巴薩澤封印在魂器里的邪惡法師，導致他在重新封印的過程中，和對方一起關在了魔法道具里。」

「我那時還是個孩子，不知道魂器重要性，也不知道裡面還封印著其他邪惡的魔法師，驚慌失措下扔掉了魂器，導致其流落到了唐人街。」

戴維語速連珠，瘋狂賣起了隊友，將大把情報告訴羅素。

「前段時間，巴薩澤和邪惡法師逃出魔法道具，他找到我，並帶著我前往唐人街回收魂器，在那裡和同樣尋找魂器的邪惡法師戰鬥，引起了之後的騷亂。」

戴維說完之後，一臉誠懇看著羅素：「警官，我是好人，昨晚救了很多無辜的生命。」

「戴維同學，你是不是好人我不清楚，但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坑貨，這點我非常確信。」

羅素摸著下巴，評價道：「你導師脾氣不錯，換成是我被關了十年，逃出魔法道具之後，肯定會把你當場打死。」

「警官，這麼說來……你信了？」

「信啊，看到這個魔法陣的時候我就信了。」

羅素跺跺腳，踩著地面上的魔法陣圖：「再怎麼說，我也是至尊法師，感知魔法陣上殘留的魔力還是輕而易舉的。」

「好吧，你還是不信。」

戴維捂著臉，突然又是靈機一動，雙手握爪開始搓了起來：「警官，雖然我只是個學徒，但巴薩澤教過我一兩招魔法，我施展給你看，證明我沒說謊。」

「拭目以待！」

「準備好，不要太吃驚。」

戴維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將精力集中在兩手中間，因用力過度，憋得臉紅脖子粗，全身都在發抖。

大約過了半分鐘，他大喝一聲，猛地睜開雙眼，以龜派氣功的造型，雙手向前一推。

動作是很帥，但什麼都沒有。

「噗哧！！」

羅素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迎著戴維羞憤欲死的怒視，收起笑臉嚴肅起來。

「沒關係，我知道你是學徒，再來一次。」

「哼，待會兒有你驚訝的時候。」戴維不服，死要面子撂下一句狠話。

「說實話，我已經很驚訝了。」

羅素目光鎖定戴維右手食指上的戒指，銀白色，西方惡龍盤踞的造型，一件魔法道具。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戴維雖沒有成功釋放魔法，但羅素卻感知到了這枚戒指的不凡，在戴維集中精神力的時候，戒指和他產生共鳴，一點點修改現實世界。

之所以沒有成功，是因為戴維的心念太雜亂，或者說他還缺少鍛煉。

「戴維，你手上的戒指是什麼？」

「這是施展魔法的道具……」

戴維吧啦吧啦說了起來，羅素聽完之後，興趣大減。

這個世界的魔法師能力有點坑，受限制很大，想要施展魔法必須藉助道具，比如戒指、法杖等等。

魔法師的戒指、手杖不是裝飾品，它能將人體神經系統里的電能轉換到物質世界，將思維投影現實，從而幫助法師釋放魔法。

換言之，沒了戒指，法師就失去了能力。

……

十分鐘后。

羅素坐在椅子上低頭玩手機，前方是雙手快搓破皮的戴維，這貨面目猙獰許久，什麼魔法都沒施展出來，放個屁的動靜都比他大。

「戴維，你的魔法還沒準備好嗎？」

「快了，再等等，我要搓個大的。」

戴維面如重棗，美若卧槽，感覺快丟死人了。

「話說回來，你打算施展什麼魔法？」

「離子炮！」

戴維一臉自豪：「我的導師巴薩澤說了，這招魔法傳承千年，簡……很難掌握，但我已經入門了。」

「嘛玩意兒？」

羅素愕然放下手機，順便掏了掏耳朵：「你施展的魔法叫什麼，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離子炮啊！」

戴維解釋道：「你應該知道的，就像科幻電影里，利用激光把重氫加熱到百萬度的高溫，使之變成等離子態，然後這團帶電的粒子發射出去，就這樣。」

「等離子態我知道，但是戴維……你的導師教你這招魔法的時候，你就沒有疑惑過嗎？」

「疑惑什麼？」

「這招魔法是誰命名的，傳承了千年，難道那時候的魔法師就知道等離子態了？」

「是哦！」

聽到羅素的吐槽，戴維目瞪口呆，片刻后給出合理的解釋：「或許在未來，人類發明出了時間機器，然後返回千年之前創造了魔法，畢竟科學和魔法基本沒差，都是對物質能量的一種運用。」

「戴維，你在幹什麼？」

鐵門再次被推開，金髮飄揚的巴薩澤走入，看到羅素后心神大震，快步上前將戴維護在了身後。

「上帝保佑，巴薩澤，你終於回來了。」

戴維鬆了口氣：「這位警官查到了昨晚的事情，要不是我拖延到現在，已經被抓回警局了，你趕快修改他的記憶，不然咱倆可就……」

「閉嘴，你這個笨蛋，他和我們一樣是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