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幹的，史丹菲爾上面的人嗎？」

羅素臭著臉問道，語音啟動局長內心的精神種子，讓其將實情全部講述出來。

「不是，史丹背後的確有人，有的確有點本事，但既然警局敢查他，就不怕這些人從中搗鬼。」

局長幫羅素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你很聰明，應該能猜到，追查史丹只是開始，一個信號，抓住他背後的人才是重點，所以這些人不足為懼，警局不怕他們。」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各方各面……」

局長說起現在糟糕的局面：「和我擔心的一樣，你在貧民區幹掉兩百多名殺手的事情被口誅筆伐，有兩名議員提議，認為你殺人成性的作風配不上『戰鬥十字勳章』，甚至都不能繼續擔任警察，他們擔心你某天神經質發作，會對群眾開槍射擊。」

「議員，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羅素不解。

「有很大的關係，這兩名議員監管警務工作，是實權派，不是可有可無的傳聲筒。」

羅素點點頭，那麼問題就來了，是誰面子這麼大，能讓兩位議員親自出手，來針對他這個平平無奇的小警員？

答案顯而易見，大陸酒店，再準確點，經營大陸酒店的人。

根據羅素對殺手們的談心，大陸酒店在全球擁有多家分店，勢力龐大到只存在電影之中，其背後是全球黑幫共同組建的超級地下機構。

高台桌！

這一組織制定了地下世界的規則，所有在地下世界活動的人，比如說殺手，都要遵守他們制定的法則，違者會被毫不留情清理掉。

如此龐大的組織，既不缺錢也不缺人脈關係，理所當然地，羅素被停職了。

「關於你的停職，是警局極力爭取的結果，小心點，你現在很危險。」

警長提醒一句，而後補充道：「除了議員們的施壓，媒體方面也在對貧民區兩百多人的死亡進行報道，電視上還好，網路媒體已經開始了鋪天蓋地的攻勢，你的名聲有點……不好。」

「有多糟？」

「呃，網媒評價你是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你有能力殺死所有人，就有能力不殺他們，而你選擇了前一種方式，如果蓋棺定論的話，你……可能做不了警察了！」

轟！！

羅素背後黑霧炸裂，一張猙獰的惡魔面孔張開，T-1000變身的美短趴在牆角瑟瑟發抖，液體金屬崩潰，慫成一團。

紐約市天空，無形的黑暗籠罩而來，驚雷劃過黑暗，轟隆一聲巨響震撼了整座城市。

在精神世界里，系統抱頭狂奔，一路被閃電劈得哇哇亂叫。

三秒鐘過後，風輕雲淡，一切回歸正常。

「我知道了！」

羅素麵無表情掛斷電話，背後的惡魔面孔被聖潔的光輝取代，一個撲棱撲棱的天使由虛轉實，張開聖潔的羽翼將他包裹。

「不做警察做什麼，魔鬼嗎？」

羅素自言自語一句，背後的天使虛影無聲無息從白色轉變成黑色，三對漆黑的羽翼張開，將一柄黑焰大劍遞向羅素。

「滾！」

羅素沒好氣說了一聲，揮手拍散背後的墮落天使虛影。

很糟，心理活動居然在現實世界具象化，他急需收割一波人頭才能冷靜下來。

「心好痛，沒有五位數的靈魂獻祭黑暗，我可能會化身毀滅世界的大魔王……」

羅素眼眸泛黑，黑霧自嘴角冒出，朦朦朧朧，紅色的凶光取代雙眼部位，他一巴掌拍在臉上，換上滿腔正氣的熱血面孔：「為了拯救世界，只能委屈他們奉獻自己了！」

出門，走人，上車，目的地：大陸酒店紐約分店！

……

大陸酒店紐約分店。

富麗堂皇的總經理辦公室，高檔的傢具、名貴的藝術品、極具格調的室內裝潢風格，詮釋了『貴族』二字。

不是赤果金銀的暴發富，而是有底蘊，經歷過沉澱和熏陶的真正貴族。

經理溫斯頓被最近的煩心事攪得焦頭爛額，紐約分部損失慘重，連帶著他的根基也被動搖。

兩百三十七人看似不多，卻有不少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自己人，這批人的死，嚴重影響了他在組織中的話語權。

嘟嘟嘟！！

電話撥通，溫斯頓臉上的陰雲散去不少，親切說道：「約翰，有沒有考慮重新出山？」

「你有麻煩了？」

「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事實的確如此，有個瘋子殺了我兩百多人，我需要你的幫助，幫我穩住紐約，以防別有用心的混蛋破壞這裡的秩序。」

「……」

聽到電話對面的沉默，溫斯頓繼續說道：「那是一個很可怕的傢伙，在正面交戰中，獨自一人壓制了兩百三十七名殺手，並將他們全部殺死，說是怪物也不為過。」

「溫斯頓，我已經退休了。」

「我知道，我不想打擾你平靜的生活，但看在友誼的份兒上，能幫你的老朋友一把嗎？」

溫斯頓嘆了口氣：「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能殺死那個怪物。」

「溫斯頓，我不是他的對手，你也說了，他是個怪物。」

「沒錯，普通人對付不了怪物，但魔鬼可以，你是大名鼎鼎的『夜魔』，最強的殺手！」

「……」

「拜託了，約翰！」

「抱歉，我……我現在不想談這些，給我幾天時間考慮一下。」

「可以！」

電話掛斷，溫斯頓臉色好看不少，約翰沒有同意，卻也沒有直接拒絕，還有的談。

這時，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有一位重要客人登門拜訪。

……

「哇哦，審裁員先生，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溫斯頓笑臉迎人，一舉一動滿是中世紀貴族韻味，優雅卻不刻意。

「溫斯頓先生，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我來此為高台桌十二位管理者傳話，紐約分店的恥辱性失敗，令整個大陸酒店，乃至高台桌會議顏面無存。」

審裁員有著一張殭屍臉，不苟言笑道：「十二位管理者對你的能力表示懷疑，所以，他們指派我來到紐約，全權負責此事，以挽救失去的信譽。」

「就你？」

溫斯頓收斂笑意，面容轉冷：「審裁員先生，我不是質疑你的實力……好吧，我就是在質疑你。」

「溫斯頓先生，我代表高台桌而來，請注意你的言辭。」

審裁員語氣冷漠，不帶絲毫怒氣。

「我知道，我對高台桌服務了40年，比你這個毛頭小子忠誠多了。噗哧，失禮了，我應該忍住不笑出聲的。」

溫斯頓說著毫無誠意的道歉，捂著嘴偷笑不止。

「溫斯頓先生！！」

屢次被奚落，審裁員壓制不住怒意，眼中凶光閃爍。

「聽著，審裁員先生，我沒有冒犯高台桌會議的意思，一點都沒有，我只是單純看你不爽罷了。」

溫斯頓舉起紅酒杯，指著周邊說道：「這裡是紐約，我的地盤，我的王國，我決定這裡的一切。」

「高台桌可以收回一切，但請務必派一個靠譜點的傢伙，而不是那種趾高氣揚，一進門就讓我想下單懸賞的白痴……」

「所以，你聽明白了嗎，白痴先生？」

嘭！

審裁員拍桌而起，怒視溫斯頓，咬著牙一句一字說道：「注意你的言辭，我不想為此行增加一個審裁酒店經理的任務。」

「呵呵呵，你不行的，你沒有那個能力。」

「溫斯頓先生，你可以試一試，我帶了最精銳的部隊，四十名全副武裝的殺手就在酒店外面，只要我一聲令下，就能……」

「審裁……不，白痴先生。」

溫斯頓抬手叫停，戲謔說道：「在你一聲令下審裁我之前，記得打電話先讓酒店停運，不然你也會死，這是規矩，酒店的地毯不能沾血。」

「我知道，不用你來提醒。」

「不提醒不行，畢竟你是個白痴！」

「混蛋！！」

……

嗤啦！

科邁羅停在大陸酒店門口，羅素走下車，隨手遞給開車的門童一百美刀，而後在其驚訝的注視下，肆無忌憚走進了酒店大門。

「那傢伙，3億的腦袋……我沒看錯人吧？」

門童沒看錯，酒店大堂內針落可聞，或坐或站的殺手們全都驚愕不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被懸賞者堂而皇之出現在紐約殺手總部，這是什麼節奏，不要命了？

大陸酒店有規定，酒店內部禁止殺人，鮮血不能沾染地板，任何破壞規矩的人，都會遭到驅逐並懸賞。

不過今天情況有點特殊，殺手們心生疑惑，如果羅素開槍，他們是反擊還是不反擊？

一群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啪！

羅素將M9拍在前台：「我找……那誰，你們這裡的負責人。」

酒店接待員卡隆愣了兩秒，禮貌道：「抱歉，先生，經理正在……」

咔嚓！

羅素舉槍瞄準卡隆的腦袋：「我找負責人，謝謝！」

「請稍等。」

卡隆收起無用的廢話，打了一通電話后說道：「請乘坐那邊的電梯，經理在辦公室等您。」

正說著，一旁走出人高馬大的酒店保安，對羅素做了個『請』的姿勢。

「直覺告訴我，那輛電梯不通往經理辦公室……」

羅素朝卡隆冷哼一聲，轉身走向電梯：「不過無所謂，大餐之前總要吃些開胃菜……不是甜品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