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警官，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知道是不情之請，就不要說了。」

羅素無語搖頭：「我是兵你是賊，向我提出請求……麻煩尊重一下人設好嗎？」

他琢磨著是自己之前的態度過於友好，才讓萊昂抱有僥倖心理，認為他很好說話。

「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好人，所以我才想請你幫忙，因為我認識的人很少。」

萊昂如實說道，作為一名職業殺手，萊昂的日常非常苦逼，除了殺人就是去殺人的路上，沒有任何社交活動。

就連他辛辛苦苦掙到的錢，都在他的經紀人兼上級手中，不是經紀人心黑，而是萊昂不會理財，而且這貨拿著錢也不知道怎麼花。

今天落在羅素手裡，他唯一信任的經紀人托尼，也將不值得信任，對方為了自保，會想盡辦法將他除掉。

所以，數來數去，萊昂只能向羅素提出請求。

羅素嚴肅臉：「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認識的人很少。」

「不是這句，再前面一句。」

「呃，你是個好人。」

萊昂不明所以，但還是說了出來。

「看在你是個老實人的份上，我很大方滿足你一個願望，說說看，有什麼不情之請，順手的話可以幫你實現它。」

羅素暗暗點頭，不愧是職業殺手，這雙招子沒白練。

「瑪蒂爾達今年才十二歲，失去親人的她會被送去福利院，然後被人領養。」

萊昂一臉懇求看向羅素：「我希望您能幫我把一下關，如果那對夫婦很爛，不要讓瑪蒂爾達過去受苦。」

「你就不想為自己提點要求？」

羅素直翻白眼，張口蘿莉，閉口蘿莉，這個殺手已經廢了。

「沒有。」

萊昂搖搖頭，他的人生從來就沒有顏色，直到瑪蒂爾達出現，他這具行屍走肉才感覺到了一絲溫暖，放不下的也只有瑪蒂爾達。

「OK，我可以為你聯繫一家人，讓他們來收養瑪蒂爾達。」

「家境如何，有無子女？」

「銀行家，丈夫嗶無能，妻子嗶冷淡，有一個十歲的兒子。」

羅素說得這家人，就是阿諾和康納母女。

「可以。」

「不打算和他見一面？」

「可以嗎？」

萊昂輕咦出聲，銀行家應該很忙才對。

「應該可以，我試試打他的電話，沒問題的話，讓他現在就把瑪莎拉蒂帶走。」

「羅素警官，是瑪蒂爾達。」

「好的，瑪莎拉蒂。」

「……」

在萊昂沉默的時候，羅素拿出手機，聯繫阿諾。

之所以主動幫助萊昂，不是因為同情心，雖然同情心多少有一點，更主要的是不想看苦情戲。

以羅素多年的閱片經驗，當他帶著萊昂走到一樓的時候，蘿莉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會從麥克斯家的房門衝出。

然後鼻涕眼淚一把抱住萊昂嚎嚎大哭，中途還會抽過去三次，萊昂也會流露出硬漢的柔情一面，潸然淚下，哭出幾個鼻泡。

最後，蘿莉哭倒在地，被麥克斯和卡洛琳抬走，萊昂則被羅素拽進車裡。

兩人嘶聲吶喊，相互朝著對方伸手，只是指尖碰觸了一下。

畫面太慘，想想就蛋疼。

「喂，阿諾嗎，我是羅素。」

「好的，阿諾。沒問題，阿諾！」

「我這邊有台瑪莎拉蒂等你來取……不是車，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她就叫瑪莎拉蒂，我沒念錯名字。」

「才八千萬美刀而已，不到一個億就不算錢，推掉會議下次再談！」

「我在家等你，記得是二樓……給你半小時時間，超時後果自負。」

羅素掛掉電話，聳聳肩看向萊昂：「你運氣真好，阿諾今天很閑，馬上就到。」

萊昂：「……」

說實話，他有點看不懂羅素了。

十五分鐘后，一輛直升機在附近的停車場落下，西裝革領的阿諾快步衝進公寓，直達二樓出現在羅素麵前。

同行的，還有兩個一身黑的保鏢，考慮到阿諾的戰鬥力，兩個保鏢只能說是他上流社會的身份證明。

「你們站在門外，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阿諾關上門，畢恭畢敬站在沙發邊上：「羅素警官，我來接收瑪莎拉蒂。」

「在樓下，最小的那個就是，以後要像對待約翰那樣來照顧她，明白嗎？」

「沒有任何問題。」

阿諾點頭答應，看到旁邊的萊昂，疑惑道：「冒昧問一句，他和樓下的瑪莎拉蒂是什麼關係。」

「車主！」

「？」x2

「說錯了，他是沒有執照的黑車司機，呸，是前監護人，因為殺手的身份……」

羅素簡單解釋了幾句，阿諾聞言深深看了萊昂一眼：「原來你也是殺手，我明白你的心酸，很不容易。」

萊昂：「……」

為什麼要用『也』？

他愕然無語看著阿諾，後者身上的名貴西裝被肌肉撐得鼓鼓囊囊，很難相信這是一位銀行家。

健美選手倒更有可能。

阿諾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輕手放在萊昂肩上拍了兩下：「放心，既然是羅素警官要求，這個忙我幫定了。我會為你找全紐約最好的律師團隊，保證你待上幾天就能出來，我還缺個靠譜的司機，有興趣嗎？」

萊昂：「……」

說實話，他有點看不懂阿諾了。

「喂，不要胡說八道，我可沒有讓你找律師幫他洗罪。」

羅素皺眉出聲，他的確沒有過這種想法。

「羅素警官，雖然在你面前這麼說並不合適，但美帝的法律和政治一樣，我有錢就有好律師，法律就會保護我。」

阿諾解開衣領紐扣：「還有，這不叫洗罪，都是走合法程序。」

「看不出來，你學得挺快，已經是個合格的資本家了。」

「金錢使人墮落，但我是魔鬼的僕人，所以我不害怕墮落。」

「隨你吧……」

羅素聽得直翻白眼，揮揮手讓阿諾下去領人。

就在這時，門外一陣吵鬧，麥克斯的大嗓門隔著房門都清晰可聞。

「羅素警官？」

「讓她們進來吧！」

羅素點了頭，走過萊昂站在窗前，路過時說道：「別說我冷血，給你五分鐘時間和瑪莎拉蒂告別。」

兩名保鏢放人，瑪蒂爾達衝進屋，看到被拷住的萊昂，頓時失聲痛哭，一頭扎進他懷裡，將鼻涕眼淚抹在他衣領上。

阿諾自覺離開，來到羅素身邊：「羅素警官，您的賜予我一直銘記在心，不知道怎麼報答你，一點心意請笑納。」

羅素無視阿諾遞來的支票：「如果沒看錯，你在賄賂警務人員，想跟我走一趟是嗎？」

「不，是我們私人之間的關係。」

「不用了，我每個月都有一百萬的零花錢，不缺你這一點。」

「嘶嘶嘶！」

麥克斯和卡洛琳給忘年戀留下獨處空間，剛好走到羅素身邊，聽到他的話，麥克斯倒吸一口涼氣，順氣自然倒在了卡洛琳的懷裡。

在她昏迷前，唯一的想法便是將劃掉的『借浴室后』襲擊計劃重新啟動，為了好吃懶做的未來，她決定不要命了。

「麥克斯，麥克斯，你醒醒啊！」

卡洛琳很羞愧，才一百萬而已就受不了了，而且……羅素有一百萬和她有半毛錢關係，至於這麼激動嗎？

「羅素警官，這兩位美女是？」

阿諾拉下墨鏡，一個大胸一個長腿，再想想羅素和撒旦見面時的場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懂了！

「你懂個屁，不要胡思亂想，她們只是路人。」羅素沒好氣道。

「沒錯，只是路人。」

阿諾點點頭，將支票遞在卡洛琳手裡，點頭道：「這是羅素先生的支票，請幫忙收好。」

「嘶嘶嘶！！」

看清支票上的一連串零，卡洛琳倒吸一口涼氣，和麥克斯一同順其自然地倒在了地板上。

可即便昏了過去，她緊握支票的手依舊死死攥著，想要將其完好無損拿出來，只能把她的手剁了。

羅素微微撇嘴：「這兩個是極品倒霉蛋，實力出眾無人能及，你給再多的錢，她們也能在一夜之間花光，不，是賠光！」

他對破產姐妹的實力深信不疑，不吹不黑，這兩貨是有真本事的人。

五分鐘告別結束。

萊昂展現出頂級蘿莉控的潛質，成功讓瑪蒂爾達破涕為笑，而後自覺來到羅素身邊：「警官，我們走吧。」

旁邊，阿諾站在瑪蒂爾達面前，露出自認為和善的笑容：「走吧，瑪莎拉蒂。」

瑪蒂爾達：「……」

「不用怕，瑪莎拉蒂，我可以向你保證，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在莊園里看到萊昂。」

瑪蒂爾達：「……」

「怎麼了？」

「我不叫瑪莎拉蒂，我的名字是瑪蒂爾達。」

阿諾：「……」

他就知道是這樣，羅素果然又故意說錯了名字。

作為一名成功人士，阿諾很熟練掌握羅素和她上級領導撒旦的絕技，露出憑億近人的笑容：「好的，瑪莎拉蒂。」

「……」

瑪蒂爾達無語，很不想搭理阿諾，但萊昂說了，阿諾有能力將其撈出來，為了自家不成器的男人，她只能先忍忍了。

事情就此處理完畢，羅素帶走萊昂，阿諾帶走瑪蒂爾達，破產姐妹躺在地板上繼續昏迷。

半晌后，兩人同時醒來，看到手上的支票，吸了二斤涼氣繼續倒地昏迷。

看架勢，她們能循環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