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羅素聊天非常蛋疼，因為這貨怎麼氣人怎麼來，變著花樣挖坑下套子。

當你看穿他的套路，一個大跨步躍過，落地時才驚覺，看似平整的安全區實則早已埋好了陷阱，坑非常深。

且極有可能，這是一個有味道的坑！

換成別人這麼囂張，尼克·弗瑞早就一發死神獨眼瞪過去了，可換成羅素，他琢磨了一下雙方的地位和實力，發現言語上吃癟其實也蠻好。

就當尊重老人家了！

「非酋，我看起來很老嗎？」

羅素歪頭，視線離開全息投影，定格在尼克·弗瑞身上，五秒鐘之連連搖頭：「都說上帝是公平的，給了你一副醜陋的外表，還會再給你感人的智商，避免你顯得不協調。」

「可這話放你身上完全不適用，你人丑也就算了，心腸還這麼黑，由此可見，上帝對你真的很不待見。」

「放寬心，我敢打包票，像你這種人將來鐵定下地獄，所以上帝待不待見你，根本無關緊要。」

尼克·弗瑞：「……」

「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從客觀角度闡述一下事實。」

羅素連連嘆氣道：「不要用解釋來掩飾，你的記憶我已經大致瀏覽過了，只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當局長這些年沒少貪啊！」

尼克·弗瑞：「……」

他全身僵硬杵在原地，機器人一般轉頭看向科爾森，並將求助的目光望了過去。

科爾森面帶淡笑，保持著紳士坐姿，尼克·弗瑞眼皮子快磨出火了，他都一動不動。

別問，問就是沒看見！

科爾森表示，作為小弟為大哥背鍋理所當然，只要大哥開口，小弟絕不推辭。

可話又說回來了，小弟終究是小弟，大哥和BOSS之間對話局，他沒有資格摻和。

忠心耿耿的科爾森都在裝死，尼克·弗瑞壓力不是一般的大，他屏氣凝神，盡量不去想雜七雜八的東西，出聲問道：「長官，請讓我死也死個明白，為什麼要選我做神盾局的局長？」

「兩個回答，一個真一個假，你要聽哪個？」

「真的！」

「你很優秀，冷酷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個合格的部門領導，神盾局交給你可以為九頭蛇帶來最大的利益。」

「那假的呢？」

「我很無聊，想找點樂子。」

「……」

尼克·弗瑞沉默了，直覺告訴他，真的都是屁話，假的才是真的。

「隨便你怎麼想，是真是假我只是隨便說說，不要求你一定相信。」

和一個擁有讀心術的人對話，尼克·弗瑞各種變扭，咬咬牙堅守自己的底線道：「即便如此，我也從未向九頭蛇效力，我的所作所為都是在保護世界，而不是為了九頭蛇的利益。」

「都一樣，保護世界就是九頭蛇的利益，畢竟九頭蛇已經制定好了新的秩序，世界和平就是九頭蛇最想要的結果。」

羅素說到這，朝尼克·弗瑞挑了下眉：「自信點，你是個九頭蛇，我們是正義組織。」

噗哧！

利劍穿膛而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尼克·弗瑞一口老血憋在喉嚨眼，不吐不快：「長官，如果九頭蛇是正義組織，為什麼不敢公之於眾，拿神盾局……」

羅素抬手摸了摸下巴：「這個問題，我看過你的記憶，你之前問過皮特羅部長。」

「長官，是皮爾斯部長！」

「……」

羅素臉色一冷，轉頭看向娜塔莎：「去，告訴皮特羅部長，以後他就叫皮特羅了。」

「明白，長官！」

尼克·弗瑞：「……」

皮特羅，不好意思，是我害了你。

「很早之前，我就想把九頭蛇的存在公諸於世，可秩序好不容易穩定，沒理由為了一個名字再次將其推翻。況且，本身就存在的事物，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分別？」

羅素指了指遠處的星港：「如果我想，一天之內就能讓九頭蛇的艦隊遍布全球，可那又怎麼樣，除了製造恐慌，什麼也沒有。」

「長官，你可以試著推動地球的科技發展。」

「有在弄，有在搞啊！」

羅素點開全息投影，下拉菜單顯示出上百家跨國企業的名稱：「悄無聲息推進人類文明，樹立自信心，加強精神文化建設，在上個世紀的時候，我就已經制定方案並實施了。」

幾個眼熟的企業名讓尼克·弗瑞滿頭大汗，例如USR公司，機器人行業巨擘居然是九頭蛇的產業，那……

那為什麼神盾局下訂單時，一點優惠都不給？

「長官，根本不存在平行宇宙的九頭蛇，這些都是刻意散播出去的謠言，對嗎？」

「沒錯！」

「那為什麼……」

尼克·弗瑞臉色漆黑，額頭青筋凸起，半晌后平復下來，開口道：「既然如此的話，那至尊法師肯定也知道九頭蛇的存在，你們雙方一直是合作關係，共同保護地球……」

「那為什麼黑暗維度之主入侵地球的時候，九頭蛇沒有站出來？」

「？」

「說到底，還不是利益衝突，你們都在保護地球，卻因為彼此利益不合，坐視至尊法師和多瑪姆同歸於盡。」

「你說的至尊法師，是不是這個？」

羅素話音落下，聖光從右手十字架聖痕射出，蔓延全身化作白底金紋的長袍。

他將長袍的兜帽套好，而後取出黃金面具扣在臉上，雙目亮起白光，聲音藝術加工，神聖莊嚴道：「如果你說的是這個，那麼不好意思，我除了是九頭蛇的首領，還兼職卡瑪泰姬的至尊法師。」

「……」x2

尼克·弗瑞和科爾森傻眼，關於九頭蛇首領的身份，他們想了很多很多，連外星人的假設都有。

可真相擺在面前時，他們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真的遠遠不夠。

尼克·弗瑞獨眼瞪得滴流圓：「原來至尊法師您……不對，如果您沒死，那就是多瑪姆死了……可為什麼斯特蘭奇法師那邊……」

「做至尊法師太無聊了，我就演了齣戲，假裝掛了將稱號傳給斯特蘭奇，就這麼簡單。」羅素揮揮手，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他就不刻意裝逼了。

太俗！

「對了，還有維度魔神多瑪姆，其實他很早之前就已經被我幹掉了……」

羅素說著，身上白光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團黑霧籠罩的法袍，面部被熊熊黑焰覆蓋，雙目和嘴巴裂縫皆是猩紅之色。

「幹掉多瑪姆之後，我就成了新的黑暗維度之主，所以那天的多瑪姆也是我，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意思？」

「……」x2

見尼克·弗瑞和科爾森已經陷入痴傻狀態，羅素失望搖搖頭，才這麼點小事就死機了，心理素質有待將強。

「那……那為什麼要瞞著我？還有托尼、斯特蘭奇法師……他們當時都在場！」

尼克·弗瑞心裡狂噴MMP，他們三個哪裡做錯了，為什麼要這麼折騰他們？

「兩個回答，一個真一個假，你要聽哪個？」

尼克·弗瑞聞言捂住心臟，艱難道：「不，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

「沒錯，就是無聊找點樂子！」

「……」

求求你，都說了不要說了！

「不說就不說，那麼弗瑞局長，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對自己是一名九頭蛇戰士，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我很榮幸，也非常自豪。」

尼克·弗瑞不愧是臉黑，呸，是臉厚心黑的典型代表，當即挺直腰板站好，對著羅素敬禮喊道：「九頭……」

「九頭蛇萬歲！」

語氣激昂的聲音突然響起，他一臉懵逼轉頭，發現科爾森立場轉變的速度比他還快。

「……蛇萬歲！」

「哈哈哈，就是這個，哈哈哈……」

羅素一巴掌繞過沙發，拍在娜塔莎大腿上，他之所以一直沒改九頭蛇的名字，明知它名聲爛大街還要一直延續至今，就是為了眼前這種場面，就是想聽他們把這句話喊出口！

他將錄像在全息投影上重播，畫面中，尼克·弗瑞和科爾森同時起身，高呼九頭蛇的口號畫面循環播放，看得兩人懷疑人生。

九頭蛇什麼都好，就是首領智……勇雙全，而且真TMD幽默十足！

上了九頭蛇的船，不對，入了九頭蛇的坑，尼克·弗瑞百感交集，遙想當年的自己太天真，居然想把至尊法師拉進復仇者，好在隊長攔著，不然……

等等，隊長？

「嘶嘶嘶！」

尼克·弗瑞倒吸一口冷氣，結結巴巴道：「長官，隊，難道隊長……他九頭蛇……長是？」

「哪個隊長，九頭蛇隊長史蒂夫·羅傑斯？」

羅素眨眨眼：「那他的確是個九頭蛇戰士，這麼些年來，隊長他為九頭蛇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馬功勞，是我最信任的手下。」

「順便一提，關於你組建復仇者聯盟等事宜，每次他和你見完面，立馬就全都彙報給我，多麼忠心耿耿！」

尼克·弗瑞：「……」

心臟又痛了起來，他艱難捂住胸口，感慨自己能活到現在實屬不易。

他這邊正感慨著，場中藍光一閃。

史蒂夫突然出現在場中，高速衝鋒的身影止住，愕然看著尼克·弗瑞和科爾森，臉色由白轉紅再轉青。

他太難了！

「弗瑞局長，科爾森，你們也來了。」

「是啊！」

「哈哈哈……」x3

尷尬的笑聲中飽含了各種複雜情緒，人生百味盡在其中，覺得大家都不容易。

「都愣著幹什麼，自己人見面，口號喊起來呀！」

「……」x3

熟人當面，口號羞恥程度爆表，史蒂夫三人只覺難以啟齒。

「快喊！」

「九頭蛇萬歲！」x3

自暴自棄的聲音過後，三人丟了魂兒一樣，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哈哈哈，喊得好，我這就接到神盾局總部，一天放三百遍！」

「……」x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