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睡五個小時？

王不懂這是什麼操作，尋思著斯特蘭奇和卡西利亞斯是不是得罪過至尊法師，否則至尊法師早不睡晚不睡，非得把兩人喊過來，當著他們的面睡……

這是要給小鞋穿的節奏啊！

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想起上一代至尊法師助理三令五申的交代，王眼觀鼻，鼻觀心，面無表情走出涼亭，對乖乖站好的斯特蘭奇和卡西利亞說道：「至尊法師讓你們原地等候，他要先休息五個小時。」

「……」x2

不用王轉達，兩人之前就聽到了，一個涼亭，幾步路的距離，有什麼聽不見的。

斯特蘭奇很費解，不明白至尊法師哪根筋又搭錯了，如果是閑來無事想消遣他，能不能換個時間？

他最近從藏書閣二層借到了珍貴典籍，看得如痴如醉，書癮上來渾身難受。

卡西利亞斯的想法單純多了，羨慕嫉妒恨，酸溜溜的。

至尊法師架子好大，幾步路的距離都要助理專門傳話，幻想著有朝一日他做了至尊法師，架子一定要更大。

一個小時過去！

王面無表情，斯特蘭奇心神不定如坐針氈，卡西利亞斯紋絲不動穩如老狗。

羅素將三人的神色盡收眼底，伸了個懶腰站起：「卡西利亞斯，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了，下去吧！」

「……」

卡西利亞斯眼角抽抽，躬身作禮退下，發誓以後做了至尊法師一定要更加囂張。

並非白日做夢，而是前段時間給黑暗維度之主上香，多瑪姆讓他靜等片刻，針對至尊法師的局已經布下，不日便會實施。

大佬許諾，幹掉至尊法師之後，卡瑪泰姬由他卡西利亞斯當家做主。

新潮澎湃，卡西利亞斯決定再給大佬上柱香，詢問計劃進展詳情，要是缺個帶路黨，他絕不含糊。

「至尊法師，您有什麼教導嗎？」

斯特蘭奇禮貌問道，只想速戰速決，趕快回去看書。

「你趕時間？」

「沒有，就是有本珍貴典籍，借閱有時間限制，所以……」

「斯特蘭奇，你的求學之心故而可貴，但切記不可本末倒置，任何一個法師都不是靠死讀書讀出來的……」

羅素語重心長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死讀書成就不了偉大的法師，明白嗎？」

斯特蘭奇：「……」

上次你還和我說知識就是力量，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等到習題做無可做，就是一名合格的法師了！

「問你話呢，明白了嗎？」

「明白，至尊法師說得都對。」

斯特蘭奇不想惹事，從心選擇遺忘羅素之前說過的話。

王告訴他很多小道消息，例如兩代至尊法師經常有令人窒息的操作，這時候萬萬不能反駁或是拆穿。

因為你和至尊法師擺事實講道理，至尊法師就會讓你切身體會，什麼叫做『道理』！

這些都是丁一法師的經驗之談，王一直引以為戒，和斯特蘭奇混熟之後，向他透露了卡瑪泰姬的生存之道。

「看書的事情不著急，聽說你最近沉迷魔法道具，對咒語法術的修鍊沒了往日熱情，有這回事嗎？」

「也不能說是沉迷，我只是覺得法師之間的戰鬥兇險異常，哪怕是實力強大的法師，面對層出不窮的詭異魔法，也不敢說穩操勝券。」

斯特蘭奇侃侃而談：「而我作為一個初學者，對能夠增加自身力量的道具，理應多多利用。」

法師之間的戰鬥，去掉花里胡哨的特效，約等於無規則格鬥賽。

這時候，決定勝負的關鍵，無外乎體質強弱和隨身攜帶的道具。

尤其是道具，小孩子拿把手槍，哪怕不會開槍，世界冠軍見了也得繞道走。

斯特蘭奇親身實踐，藉助道具擊敗了不少在卡瑪泰姬進修多年的前輩，信心大增，越發堅定自己的道路。

羅素點點頭：「這裡有幾個東西給你，是古一法師的遺物，你作為他的弟子，這些道具理應由你繼承。」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斯特蘭奇如何選擇，羅素不會幹涉，畢竟……

那是古一該操心的事。

其實，在羅素看來，斯特蘭奇的選擇並沒有什麼不妥。

漫威世界的魔法主要分白魔法和黑魔法，由無數的法師或是魔神創造，註冊商標後傳播於世，後來者繳納一定的版權費，便可借用施展。

換言之，施展魔法需要代價，不交好處，眼睛看見、腦子學會，手腳照樣施展不出來。

而魔法具現於現實，會以超能力的方式表現出來，幻術、飛行、防禦、瞬間移動等等，和常人想象中的魔法大相徑庭。

不論是直接用於攻擊防禦，還是光環詛咒等BUFF，施展魔法都需要代價，對於後來者而言，這已經不叫魔法了，而是付費買力量。

斯特蘭奇使用魔法道具，說明他看破了魔法的本質，求生欲很強，這是一件好事。

「至尊法師，能說說是什東西嗎？」

斯特蘭奇挑了下眉，如果不是他感興趣的事物，寧可回去看書。

「東西放在藏書閣第三層，以前是古一法師的地盤，現在是我的地盤，你在雜物間翻翻，如果有什麼魔法書或者道具對你有所回應，那就是了。」

斯特蘭奇：「……」

作為一名成熟的卡瑪泰姬法師，不該聽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聽到，只知道第三層有古一留下的魔法書和道具。

斯特蘭奇匆匆離去，因為獲得許可權，順利進入了歷代至尊法師的私人領域。

推開門，對面牆壁掛著一張巨幅半身像，羅素的。

明明是素描，斯特蘭奇居然在上面看到了拋光、磨皮、瘦臉、大眼等藝術加工手法，心靈遭受衝擊，半晌都沒緩過來。

「冷靜，王說過，至尊法師都這樣……」

斯特蘭奇深吸兩口氣，開始在屋內尋找所謂的雜物間，片刻后，他找到了第二張肖像畫，白鬍子老頭的古一法師。

同樣是經過了藝術加工，但這張肖像畫不知被何人後續處理過，用馬克筆添上了皺紋、冒煙的便便、王八之類不可描述的二次加工。

斯特蘭奇默然將巴掌大的肖像畫放好，他什麼都沒看見，也不知道兩代至尊法師之間的齷齪事兒。

終於，在疑似衛生間改造的儲藏室里，他翻出了幾個紙箱子。

「咦，這根魔杖看起來很有年代感，應該是一件不錯的魔法道具。」

「懸浮斗篷，我喜歡，不過……紅披風，會不會太張揚了？」

「古一法師收藏的魔法書，還有註解……」

「……」

「安加盧姆斯之斧、龍牙劍，好兇殘，古一法師也用它們戰鬥過？」

「這是……阿戈摩托之眼？難道這件法器的擁有者，是三位一體維山帝之一的阿戈摩托，那個最早洞悉宇宙奧秘的傳奇法師？」

「……」

「阿戈摩托寶珠！預言水晶球，擁有窺探未來的能力……被封印了，誰幹的？」

「……」

一連串珍貴魔法道具加書籍整理下來，斯特蘭奇總共花了兩個小時，同時感慨不愧是至尊法師。

第一代至尊法師的藏品非常珍貴，普通法師窮極一生之力，都無法搜集一二。

第二代至尊法師更厲害，因為單純不爽上一代，對其珍貴藏品棄若敝屣，隨便找幾個破箱子往角落裡一扔就完事了。

「呃，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斯特蘭奇偷偷瞄了眼牆上的肖像畫，將阿戈摩托之眼帶上脖頸，餘下的箱子全部用懸浮斗篷托住，運回自己的小窩。

……

另一邊，羅素目送斯特蘭奇拖著珍寶進門閉關，照舊來到大殿，給古一的黑白照片上了三炷香。

有些規矩禮節可以省略，有些不行。

比如上香，死者為大，不能有分毫懈怠！

所以只要他在卡瑪泰姬，必然每天三炷香，以表達自己對古一法師的敬意。

「古一法師，按照你的遺願，斯特蘭奇這邊給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時間有點緊，不過沒關係，我還有個速成的辦法，所以閑話我就不多說了，你無需留戀，安心去吧！」

上完三炷香，羅素哼著小調離開，進入黑暗維度之中，著手布置自己的甩鍋大計。

首先，他需要一個反派和一個二五仔。

二五仔有卡西利亞斯本色出演，零片酬且隨叫隨到，問題不是很大。

關鍵是反派……

戲分很足，羅素很想客串，但他有自知之明，出演反派缺乏核心氣質，怎麼演都給人一種打入反派陣營的卧底正義感。

所以，他做反派只會毀了劇本。

烏爾德走入黑暗神殿，躬身道：「我主，有何吩咐？」

「來得剛好，就差你了……」

羅素眼前一亮，上下打量幾眼烏爾德，看得後者極度缺乏安全感，這才將一沓A4紙遞了過去：「喏，你的劇本，記得把台詞背好。」

烏爾德一臉懵逼，不明白自家BOSS哪根筋又……

咳咳！

她面帶嚴肅接過劇本，看到字裡行間羞恥的台詞，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這是……我主，是不是哪裡不對？」

「沒錯，你演反派！」

烏爾德：「……」

我演反派，那反派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