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什麼？」

凌晨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摸了摸耳垂。

他也收到了調頻的影響，但幸好及時捂住了耳朵，不至於和孫五月一樣耳出血。

女人看終於有人出來，覺得自己把收音機關了是個非常明智的選擇，她和善的笑着，指了指餐桌上的一盆血肉：「做的好吃的。」

「嘖……」凌晨一臉不耐煩的坐在了餐桌上，女人積極的坐在了他旁邊，一臉期待的看着他。

「嘗嘗看，一而我今天新弄的，嘗嘗味道。」

秦好也跟着凌晨出來了，她一看到桌子上的東西就差點兒沒吐出來，但礙於女人在這，她只能忍着內心的噁心感，坐在了凌晨旁邊。

姜氏姐弟也跟着出來了，他們的反應比秦好更加過分，忍着坐在了座位上后，當即要吐了出來。

女人趕緊給他們拿來垃圾桶：「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姜明月看了看女人歪著脖子的頭，吐的更厲害了。

「看來沒辦法了。」凌晨拿起筷子，挑了挑盆里的肉，一個白色的圓形物體從血液中漂浮了出來，凌晨用筷子轉了一下，黑色瞳仁轉了出來。

一個人的眼球。

可想而知，這血水裏泡的生肉是什麼……

姜氏姐弟吐的上氣不接下氣。

凌晨面無表情的放下筷子，嘆了口氣：「他們看起來腸胃很不舒服，就回屋休息吧。」

女人一臉擔心的看着姜氏姐妹：「不舒服就回屋，我一會兒給你們拿一些治腸胃的葯。」

「好。」姜明月點了點頭，拉起姜成月就往屋裏走，在離開座位之前，她一臉感激的看着凌晨。

「屋裏的兩位今天身體也不舒服。」凌晨用筷子指了指卧室：「乾脆別讓他們出來了。」

「還有我這位朋友——」

凌晨看着秦好：「她減肥呢，一般只吃一些餅乾什麼的，你這都是肉……」

他說着，有點兒遺憾的用筷子戳了戳米飯，彷彿一切都是女人沒有安排好。

女人被他一糊弄，乾脆讓秦好也回屋了。

餐桌上只剩下凌晨和孫五月。

孫五月也想用凌晨的招式讓自己回屋：「我……我肚子不舒服。」

女人歪著的頭看着她：「可我看你是最先出來的，我以為你是最想吃飯的。」

「那是你以為，我現在想回屋了。」孫五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被女人攔住：「你是要走嗎？」

女人的腦袋還在歪著，說話時候的聲音像是從喉管里擠出來一樣，帶着氣在縫隙里減震的雜音：「你怎麼能走呢？這些飯，一定要吃完！」

她說的越來越凶，孫五月不敢和她對抗，只能坐在座位上，一臉憤懣的看着凌晨。

凌晨明明面無表情，可她就是覺得凌晨在看她的笑話，剛剛她說的見鬼殺鬼才不是笑話，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女人突然暴走，發生的一切後果都是無法預料的。

「你什麼眼神！」孫五月的氣莫名的就生到了凌晨身上：「別瞧不起我！」

凌晨輕蹙眉頭，抬眼看她。

您有事嗎？

孫五月收到了這樣的表情，更加憤懣，就要拍桌而起，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女人就走到了她的身後，按着她的肩膀。

女人的力氣大的嚇人，孫五月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無論她怎麼掙扎，女人的手就像是一座雕塑一樣，死死的焊在她的肩膀上。

「怎麼不吃呢？」女人貼在孫五月耳邊說話，聲音像是有種魔力。孫五月突然停止了掙扎。

她眼神獃滯的望着前方，拿起筷子，從一盆血水中夾了一塊肉出來，那大概是一個類似於人手掌部位的肉，孫五月把肉夾進了碗裏。

血水順着生米的縫隙滲到碗底，很快染紅了一碗米。

「吃吧。」

女人蠱惑般的在孫五月耳旁說道：「快吃。」

孫五月鬼使神差的夾起肉塊，遞到嘴邊。

肉是被鈍刀切來的，還能看到斷截處的手骨和血管，學液泊泊的從斷裂處往外流着，孫五月入口的時候，先是感到一陣溫熱。

肉居然是有溫度的，甚至還能夠感受到血管的跳動。

她把肉放進嘴裏，嘎吱嘎吱的咀嚼著，過於堅硬的地方她也不知不覺的咬在嘴裏，她已經遺忘了吐骨頭的能力，一個勁兒的咀嚼。

手骨關節處的硬度遠遠超過了牙齒所能承受的範圍，孫五月嘣掉了一顆大牙，血水從她的口腔中流出，順着下巴滑進衣服里，鮮血滴落在白色制服上，把她的整個胸前染的鮮血淋漓。

凌晨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用筷子挑了挑面前碗裏的米飯，看起來就是一些普通的生米，摸著也和正常的差不多。

凌晨掏出手機，在商店裏買了最便宜的膠袋，然後把生米裝進膠袋裏。

他小時候看的一些恐怖片里說，有些鬼就害怕生米加黑狗血。

孫五月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吃了好幾塊兒的生肉，口腔里崩掉的牙齒也跟着肉骨頭咽進了嘴巴里，胸口，腿上，還有嘴巴周圍，全是血液，還在不斷地從她口腔往下滴。

孫五月先是感覺到疼，等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后，她當場尖叫了起來。

女人滿意的看着她，隨後坐在了凌晨旁邊：「吃吧。」

凌晨搖了搖頭。

女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她站了起來，打算走到凌晨身後，卻沒想到凌晨也緊跟着她笑了起來。

畢竟還是女人，總共就那麼高，凌晨站起來愛她高了一整個頭，女人需要抬起手，才能夠拍上凌晨的肩膀。

再此期間，凌晨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反抗。

女人決定放棄這個不太機智的行為，笑呵呵的問凌晨：「不餓嗎？」

凌晨搖了搖頭：「餓。」

女人愣了一下，她都給凌晨台階下了，只要凌晨說不餓，她就能順理成章的生氣……

她的笑容僵了一會兒：「餓為什麼不吃呢？」

「沒我想吃的。」凌晨看着她，質問道：「說好的開水白菜，松鼠鱖魚，文思豆腐呢？」

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