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霍掌柜你先看着就成。」

何林淡淡一笑，沉聲說道：「畢竟這石料一刀窮，二刀富，石料里玉肉成色是什麼在下刀前還真沒人能說得准。」

說罷，何林還不忘將手中兩塊岫山玉石料一拍：「呵呵，霍掌柜，指不定咱們這兩塊兒料子開出來的玉肉，比那趙老闆的料還好呢！」

何林之所以敢這麼說，原因無他。

正是因為他剛才早就使用雙瞳，看過了趙天明選中的那兩塊料子!

趙天明那兩塊兩料子，雖說品相和塊頭都不錯，

石料內部的寶光也是盈盈，跟其餘山料比起來也算得上是不弱，

但要是跟何林自己這兩塊料子相比起來，那還是有些差強人意的！

何林這話言者無意，可是聽着卻是有心。

一眾站在旁邊的玉石店老闆們聽到這話，神色也是忍不住微微一變，

有人轉頭一瞥何林石料，臉上更是忍不住露出一絲調侃之色。

「呵呵，小兄弟你這兩塊要想比找趙老闆石料開出的玉肉質量還好？你這不是在痴人說夢嘛！」

「就是，這兩塊兒乾巴巴的山料塊頭小，品相差，能開出玉肉來都是個問題，你還想開出塊好料？」

「哈哈哈……這小子還真是幽默，看樣子完全是個菜鳥吧？」

「嘶——不應該啊，難道是我認錯人了？！」

……

一時間，場間不少玉器店的老闆們紛紛對着何林就是一頓或嘲諷或鄙夷的調笑。

當然，人群中的這一陣鬨笑聲自然也是傳到了趙天明和孫茂業耳中。

只見趙天明轉頭眯眼一看何林，嘴角一咧：「呵呵，小夥子你這有自信是好的，可有的時候……這盲目自信卻是十分的危險啊！」

「小兄弟，趙某不妨告訴你，想你手裏這種粗皮灰色的岫山玉山料，切開的結果往往只有兩種。」

說到這裏，趙天明又是呵然一笑：「第一種情況，那就是開出成色極好的老玉，」

「第二種情況，那就是完全開不出玉肉，根本就是頑石一塊！」

「但是第一種情況十分少見，可說是一百塊粗皮灰山料中能出一塊，那都已經算是運氣極好了！」

接着，趙天明就是眼睛一瞥何林手中兩塊山料：

「呵呵，但趙某看你那兩塊兒料子翻砂不均，塊頭又小，顯然成色十分有限。」

「想要從這兩塊山料中開出好一點兒的玉肉，那幾率又會低上一半不止！」

「換句話說，現在你手裏的這兩塊料子能開出好玉肉的幾率可能只有千分之一，」

「而只是兩塊頑石的幾率，基本是百分之九十九！」

話基於此，趙天明這才直視何林緩緩問道：「怎麼樣，小兄弟你現在還覺得你這手頭料子能比趙某的石料質量好嗎？」

這話一出，場間一眾玉石店老闆們也是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嘖嘖，趙老闆這話說得中肯啊！」

「千分之一的幾率，這小子要是能開出來，我直接跟他姓！」

「哎，年輕人不懂石料，出了嘴子什麼也不會！」

……

聽着一眾玉石店老闆們的議論聲，饒是孫茂業這個時候也沒有搭任何話。

畢竟，他作為岫山玉山料販賣界的老一輩，

自然對岫山玉山料的特性了如指掌，

而方才趙天明所說那番話，也是句句屬實！

何林想在兩塊小山料中開出好玉肉，那幾乎是痴人說夢！

「嗯……趙老闆不愧是於是玉石店的老人，說話果然在理。」

誰知道何林聽完趙天明言語之後，卻是沒有半點兒窘迫之意，

反倒是點點頭應聲道：「但是呢，這千分之一的幾率那也是有機率的，」

「人嘛，至少還是要有點兒追求嘛！」

這話一出，場間一眾玉石店老闆們又是忍不住轟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這愣頭小子誰帶來的啊，還真是油鹽不進啊！」

「哈哈……可不是嘛，這小子是聽不懂話，還是腦子不正常？」

「噗嗤——！千分之一也是幾率，這小子玩玉石那不虧得親媽都不認識？」

……

「哈哈哈——！有點兒意思，有點兒意思！」

就在一眾玉石店老闆們譏諷訕笑的時候，孫茂業卻是朗笑一聲。

對着何林就笑道：「小兄弟，你這股子韌勁兒不錯啊！」

「嘿嘿，不放棄就有機會，可以，有點兒意思！」

「呵呵，孫老闆見笑了。」

何林倒是淡笑一聲，面上依舊泰然自若：「晚輩也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嘿嘿，你小子倒還真是有點兒另類。」

孫茂業又是忍不住打量何林一番，提醒道：「這有韌性，有堅持是件好事兒，但是在這玉石圈兒內，可最重要的還是得看眼力勁兒哦！」

「要是沒有眼力勁兒，你這再堅持那也是空了吹！」

何林淡笑點頭，應聲道：「是，晚輩受教了。」

他何林最不缺的就是眼力勁兒，還有什麼不能堅持的？

「呵呵，那就成！」

孫茂業搖頭晃腦一笑，一捋鬍子這才對轉頭對着趙天明道：「趙老闆，那咱現在就繼續切石？」

趙天明眯眼瞥了一下何林，這才回答孫茂業道：「嗯，全聽孫老闆安排。」

「行，那孫某就聽趙掌柜你的，現在直接從中間部分開切了！」

孫茂業點點頭，也不含糊直接應道。

說罷，他就立刻上前稍微調整一下切石機上的石料。

在剛才那一段小插曲之後，切石鑒定繼續開始！

嗚嗚——！

隨着一陣尖銳刺耳的切割聲響起。

場間一眾玉石店老闆們的注意力，又被切石機上的石料所吸引。

就這樣，約莫切割了一分鐘左右，

原本灰白色的煙霧中，又是蹭的一下轉而變綠！

只是這次的綠霧明顯比剛才切割邊角時淡上不少，綠色霧氣中似乎還夾雜了不少淡淡的白沫，

也不知道是不是石料皮殼所致。

孫茂業眼疾手快，立刻將切石機停止。

上前洒水細看。

一眾玉石店的老闆們見狀，也是紛紛好奇的圍了上來。

心怕錯過了半點兒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