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阿沖的訴說,何林跟王維兩人都是一愣。
這西區竟然還有這樣一身正氣的地痞頭子?
饒是扁寒松這個時候也是一臉驚詫,畢竟他也不像阿沖這些年輕人一樣,
一天總抱著手機刷什麼微博,微信朋友圈的,
倒是對西區發生的一些實事,並沒有太多的聽聞!
「阿沖啊,雖然為師聽起來你話中的這李大力是個一身正氣的人物,可是……」
扁寒松遲疑片刻,終究還是說道:「可是他始終是一個混社會的頭子,身份不正派,咱為醫的講究個中立就成,千萬別跟這類人靠得太近。」
阿沖聽了面上表情微變,但最終還是只應了一句:「是……既然師傅都這樣說了,那就是了。」
說罷,他就將目光從何林手中那張名片上移開,
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到,阿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瞧瞧將李大力的電話號碼背了下來。
不為別的,他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秦廣那幫傢伙再來自家醫館找麻煩,
以防何林也沒在的時候!
既然他已經將醫館當為了自己的家,那就必須要讓自己家多一層保障!
「呵呵,行了,其他的事兒咱先別管了!」
扁寒松呵呵一笑,開口招呼道:「小何師弟,小王,今天老夫這醫館能夠有驚無險的保存下來,還得全靠你們倆兒!」
「今天就老夫做東,咱中午在店裡好好喝一個!」
一邊說著,扁寒松一邊趕緊拉住何林跟王維兩人的胳膊:「這一次,你們倆兒可哪兒都不準去!」
「不管什麼理由,可都不能跑了哈!」
很顯然,扁寒松現在還記得之前,
何林幫助自己處理了隔壁醫館擠兌后,直接就離開的事情呢!
「呵呵,行行行!」
何林也是一臉無奈,搖頭苦笑道:「今天啊,我跟老王哪兒也不去,就在您這醫館里吃飯!」
「嘿嘿,瞧給扁老緊張得。」
王維也是嘿嘿一笑,應道道:「扁老,您放心,只要您請客,那我絕對不得走!」
「哈哈哈——好,好好!」
扁寒鬆開心大笑點頭,吩咐一聲:「阿權啊,你趕緊去西區街口那個滷味店,稱點兒貴重的滷味回來!老夫要跟小何師弟還有小王好好喝一杯!」
「呵呵,好勒!」
阿沖笑著應了一聲,轉身就準備朝著醫館外跑去。
何林這個時候趕緊給王維使了個眼神,
王維會意,立刻起身:「哎,阿沖兄弟我跟你一起去,我開車快些!」
「這感情好啊!」
阿沖笑著點頭,西區路口那家滷味店距離他們醫館好歹也有個8-9分鐘的路程,
要是開車過去,那肯定是最好的。
當然了,何林指使王維跟去的原因可不僅僅只是讓王維載阿沖,
他還是為了讓王維給錢,
這一次自己雖然幫助了自己扁師兄一次,
可是他扁師兄這醫館現在是什麼條件,何林心頭也還是有點數的。
即便之前有了西區電視台的報道,
雖說會增加上不少患者,
可是這患者的增加數量,還是很有限的。
這跟自己的古玩店收益比起來,當然是完全不能比的,
所以這點兒小錢,完全就沒有必要讓自己扁師兄出了。
……
趁著王維跟阿衝出去買菜的時間段,何林就跟扁寒松兩人閑聊了起來,
「扁師兄啊,您現在的狀況基本已經是從秦氏中醫這旗下分離了出來。」
何林淺酌一口茶水,開口說道:「那對於以後,您有沒有什麼打算呢?」
「呵呵,我能有什麼打算啊!」
扁寒松苦笑著搖搖頭,一雙渾濁的目光朝著店門口的招牌看了一眼:「其實啊,我也不過是為了師傅留給我的那塊招牌,」
「這才一直堅持將這中醫館給開下去的,不然老夫也懶得跟秦廣那幫人鬥氣!」
「現在我只想能夠將這醫館好好開下去,就已經足夠了。」
聽了扁寒松這話,何林卻是眉頭微皺,
遲疑片刻后,他才開口說道:「扁師兄,您想不想將我們師傅的秦氏中醫術發揚光大?」
這話一出,扁寒松一雙渾濁的眼眸中似乎有微光一閃,
但很快又暗淡了下來,似乎有什麼消失了。
「哎,我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
只見扁寒松搖搖頭,嘆息道:「縱使有那個心,但也沒有那個時間咯……」
說罷,他就轉頭望向何林:「倒是小何師弟你,你現在風華正茂,而且醫術幾乎可以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你,才是將我們師傅醫術發揚光大的最佳人選啊!」
誰知道何林只是淡淡搖頭,沉聲說道:「不,扁師兄您才是!」
「我說到底,古玩才是我的本職,至於中醫,也不過只是被師傅要求著學了一些而已。」
「對於醫理,以及見識的各種雜症經驗,扁師兄您遠勝我不止千百倍!」
「不僅如此,您醫學根底紮實,也有教徒弟的經驗,」
「不管從哪種角度來說,您,」
「都是發揚秦氏中醫的不二人選!」
何林這番話說得雖然有些自謙,
但是仔細想來,也確實是事實!
之所以何林的中醫術能夠達到如此登峰造極的境界,不是因為他有多高的天賦,也不是因為他有多紮實的醫理,
主要還是因為他身懷一雙神瞳,定位尋穴基本是手到擒來,
再加上一身寶氣的運用自如,又能讓針灸醫療效果好過尋常千百倍!
可是,這以上的技藝也僅僅只有他何林能辦到而已,
要讓何林去教人醫術?
那可能完全就是誤人子弟的下場了!
反觀扁寒松則不一樣,
從醫理,醫術基礎,中醫經驗等等……
不管是任何一方面,他都比何林強上千百倍!
如果何林沒有一雙神瞳異能相助的話,
光憑他的醫術,就連跟扁寒松當葯童都不配!
聽到何林這話,扁寒松也不由得一怔,
眼中似乎又有什麼東西在燃燒,如同冬季搖曳的火苗:「小何師弟,你……」
「你這又是何必這麼自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