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陌又把靈氣漩渦的構造告訴了玹明，惹得玹明一陣咋舌，「不得不說你小子這股子琢磨的勁頭，還真是挺強，不過這靈氣漩渦好像會一直擴大，雖然儲存的靈氣會越來越多，但總有超出你身體容納極限的一天，到那個時候，你打算怎麼辦？」

「還沒想好。」方陌如實說道：「之前我想過能不能把體內液態的靈氣轉化為固態靈氣，就像天辰翠玉那樣，但結果並不理想，所以我的打算是，如果靈氣漩渦擴大，我就把多餘的靈氣用來加強五行循環，如果還是多，那就用掉，至少在沒有找到完美的解決辦法之前，我只能這麼做。」

玹明點頭，「好吧，總體來說還是好處多一點，那你還有什麼事要問的？」

「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方陌笑了，「剛才你也看到了靈氣和魔氣之間相互轉化的過程，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在一顆行星上佈置陣法，把靈氣轉化為魔氣，並以此為條件，要求魔族出手對付天道門，效果會不會更好一點？」

玹明想了想，搖頭道：「理論可行，但實際操作起來，很難。」

「好吧，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畢竟佈置一個能夠籠罩整個行星的陣法不容易，而且靈氣轉化魔氣的方法暫時還無法通過陣法來實現。」方陌說道。

玹明又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暫且不管你能不能做到，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最終受益者不會是我們，而是天道門和魔族。」

「這話怎麼講？」方陌好奇了。

「天散人擅長陣法，在七名仙帝中，他的陣法造詣最高，如果你真的在一顆行星上佈置陣法，把靈氣轉化成了魔氣，那麼用不了多久，天散人就能複製這個陣法，甚至是掌握靈氣與魔氣之間互相轉化的方式，然後他會以此為條件，邀請魔族加入他，因為他可以佈置更加精妙的陣法幫助魔族在修真界立足。」玹明說道。

「……」方陌頓時無語，以前都是他憑藉陣法壓人，如今碰到了真正的陣法大家，他這點底蘊就顯得十分單薄了。

玹明又說道：「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一名仙帝或者魔君，只有在某一領域達到登峰造極的水平，才有可能成就仙帝。就比如說我，我擅長空間神通，我甚至自己鑽研出來進入奇異空間，看到其他修士開闢出來的空間的辦法，以此來加速自己的修鍊。」

「在比如說夜楓，他擅長精神類神通，元神極其強大，數千年前巍道人出手偷襲，魔君燾在旁邊配合，幾乎把夜楓的身體都給打碎了，但他一樣憑藉強悍的元神和精神類神通衝出包圍，這麼多年過去，修為不知道又增加了多少。」

「天散人擅長陣法，給他時間，他佈置出來的陣法無人能破，地球外的禁錮陣法只是他實力的一小部分而已；巍道人擅長火屬性神通和煉丹之術，目前只有他掌握了所有七品丹藥的煉製方法，只要沒有當場殺死巍道人，他就能憑藉各種七品丹藥在短時間內恢復如初，就算是你殺死了巍道人，攪碎了他的元神，他煉製的七品鑄神丹也可以在瞬息之間恢復元神！」

「魔君燾精通魔氣金屬性神通，攻擊力驚人，就連我的空間神通都不敢說一定能擋住他的攻擊；魔君怵精於煉器，他煉製出來的武器威力極大，修真界無人能出其右，我手中這柄斷劍，就是拜他所賜。」

說話的時候玹明終於取下了背在身後的古樸斷劍。

劍雖然斷了，但方陌能感覺出來這柄斷劍的威力絕對勝過他手中星空劍、歸一劍無數倍，由此可以想像這柄斷劍在完好時有多強大；而魔君怵煉製的武器能夠斬斷這柄長劍，就足以證明魔君怵的實力了。

方陌點頭，「自從夜楓一舉擊殺五百名天道門仙尊之後，我就從來沒有小看過任何仙帝。」

「不止如此。」玹明又說道：「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告訴你仙帝大能有多厲害，而是要提醒你，想要成就仙帝，必須要在某一個領域做到極致，空間也好、精神方面也罷，甚至是陣法、煉器、煉丹都行，隨便一個做到極致，都能悟出道的真諦。這就是所謂的大道三千，殊途同歸。」

「而你，現在修鍊的東西太多了，你追求得太全面了，反而落了下乘。也許你現在的修為和戰力遠遠勝過其他仙尊、魔尊，但你不可能在每一個方面都做到極致，你的精力是有限的，我們的時間是有限的，如果想要儘快成長起來，就要做出取捨。我這麼說，你懂了吧？」

方陌沉吟片刻，「明白了，你是讓我專精一個領域，做到極致，先成就仙帝再說別的。」

「對！就是這個意思。」玹明笑了，「今天要不是見識到你已經有了這麼多底牌，還做了這麼多研究，我都不知道你涉獵的範圍已經這麼廣了，這是好事，但也不全是好事，你自己掌握好這個度就行了。我和夜楓可都等着你快點成長起來呢。」

方陌看着玹明，「如今我對空間的感悟最深，而且還煉化了一個無比廣闊的空間，甚至還讓空間和行星建立了聯繫，那我最好的選擇就是在空間領域做到極致，這是你要表達的意思？」

「算是我的一點私心。」玹明沒有否認，語氣突然變得落寞，「我已經活了一萬多年了，我的家人、朋友在數千年前就都死在地球了，我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完全是想重現地球的輝煌。如果這個目標能夠實現，我就沒什麼好追求的了，可能我會找一個地方慢慢等死。我的生死不重要，可我這一生的心血結晶不能白費，都傳給你，就當給自己留下一個傳承了。」

方陌皺眉，「仙尊大能的壽命都能超過一萬年，你已經成就仙帝，壽命更不是問題，等地球重現輝煌，你完全可以再找一個道侶，重新組建家庭，甚至開宗立派都不是問題，幹嘛要想不開？」

玹明露出回憶的神色，「有些事，你不懂。說了，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