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宛白來到集團的第一天開始,柳擎就沒有退路了。
他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不甘心永遠做老二,他想要當老大!
可是有夏家壓着,他永遠做不了老大,集團還是姓夏。
他的父親為夏家立下了不少功,所以才能讓他坐上夏氏集團的第二把交椅。
可是柳擎不知足啊!看着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夏宛白,已經家財萬貫了,他不甘心啊!
他不想輸在一個尼姑的手裏,他不想被別人瞧不起。所以他要爭,他要想盡辦法把夏宛白搞下去。
兩人聊了許久后,楚風天便離開了柳擎的家。他已經掌握了柳擎目前的狀況,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目前夏宛白還沒有在集團里站穩,必須在短時間內架空她,讓她失去權利。
到時候,夏家在集團沒了份量,又算得了什麼呢?
等楚風天走後,王依緩緩從二樓走了下來,慢步走到柳擎的身邊坐下。
「老公,他是誰啊?」王依輕輕趴在柳擎的肩膀上,好奇地問道。
「西南楚家的少爺,楚風天。」柳擎並沒有隱瞞,如實爆出了楚風天的身份。
「楚家不是紮根在西南地區嗎?為什麼要把手伸到燕京來?」王依微微皺眉,繼續問道。
柳擎聞言,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聞言,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京城是塊肥肉,所有人都想往裏擠。」
比起東北馮家來說,西南楚家更具有野心。馮廷皓來到燕京,只是想創業而已。
楚風天則不是這樣,他想在燕京有一席之地,讓楚家也能有朝一日,名列燕京大家族的排名之中。
雖然楚家在西南是第一家族,但是楚風天明白一個道理,只有在京城才能有大發展。
他是楚家的一份子,更是楚家家主的接班人,自然要為家族大計考慮。
馮廷皓則不一樣,這位性格直爽的東北大少,比較愛玩,懶得管家族之間的爭權奪利。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聽說西南大少是個人精,你與他共事,別亂了方寸。」王依的臉上露出擔憂之色,輕聲說道。
「與虎謀皮,自然要小心一點。」柳擎冷笑着說道:「他是夏家的敵人,夏老爺子的死,有他一半的功勞。夏宛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對於楚風天,柳擎並不了解,只知道是一個小人。
不過,既然這個小人可以幫助自己,那麼倒不如利用一下。
「我擔心你和他做事,會出問題。」王依抿了抿嘴,把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和夏家作對,等於從刀尖上行走。」
「嗯?」柳擎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老婆,開口問道:「你都聽到了?」
「嗯。」王依急忙解釋道:「你們說話的聲音太大了,我在樓梯口就聽到了……」
沒等王依說完,柳擎便開口答道:「我不是想瞞着你什麼,而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這對你來說,是一種保護,明白嗎?」
聽到柳擎說的話,王依輕咬着嘴唇,點了點頭。她知道柳擎是為了自己好,所以才沒有說什麼。
「老婆,我這次是孤注一擲,成也在此,敗也在此。風險很大,你能明白嗎?」說着,柳擎摟住王依的腰,開口問道。
「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王依感覺有些不對勁,急忙問道。
「你的枕頭下面,有一張銀行卡,那面有一些我留給你的積蓄。」柳擎緩緩地說道:「不多,也不少,足夠你生活的了。」
柳擎的心裏很清楚,他這些年撈了不少錢,如果夏宛白追究起來,麻煩就大了,很有可能會坐牢。
所以他給王依留了後手,有了那筆錢,王依的後半生吃喝不仇了。
「老公,你別嚇我。」王依頓時大驚失色,柔聲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啊?」
「這次,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投進去了。贏了,我們的生活會更好,輸了,就什麼都沒了。」柳擎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明白了嗎?」
「你這樣做,到底為了什麼?」王依無奈地問道。
柳擎咧嘴一笑,沒有說話。為了錢?柳擎不缺錢。為了權利?更沒必要了。
原因很簡單,為了自保!
柳擎以前私自挪用公款,很多高層跟他同流合污,對集團的危害巨大。如果查出來,就麻煩了。無論怎麼樣,夏宛白都不會放過他。
所以,他只能先發制人,先對夏宛白動手。
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當柳擎知道夏宛白接手集團后,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因此他才會想要全面壓制夏宛白,讓這個董事長,有名無實!
可惜,他打錯了算盤。夏宛白可不是好惹的,辦事風格比夏山河還要霸道。
「好了,我的事情,你別管了。」柳擎輕輕拍了拍王依的後背,道:「做好一個家庭主婦。」
「嗯。」王依點了點頭,眼中閃動着複雜的光芒……
次日,一輛吉普車停在湖邊。白沐痕從駕駛座上下來,走到副駕駛座門前,拉開車門。
林戰非緩緩從車上下來,掃了一眼周圍,伸了個懶腰。
「白老,你確定這裏有魚?」林戰非瞥了一眼白沐痕,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有。」白沐痕聽到林戰非的質疑,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道:「我聽很多朋友推薦這裏。」
今天的林戰非穿着一身灰色運動服,脫下西裝的他,多了幾分洋氣。
不得不說,林戰非真的很帥。深邃的眼眸中帶着絲絲威嚴,氣質上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白沐痕依舊是一身練功服,對於他這種老年人來說,練功服無非是最舒適的衣服了。
很快,白沐痕從車上拿下釣魚竿和板凳等器具。林戰非伸了個懶腰,仰面望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氣。
隨後,兩人拿起魚竿,在湖邊,釣起了魚。對於林戰非這種大忙人來說,釣魚簡直是放鬆身心的最好辦法了。
「好久沒釣魚了,都快忘記是什麼感覺了。」林戰非手握著魚竿,對身邊白沐痕說道。
「您太忙了。」白沐痕微微一笑,說道。
林戰非是林氏集團的老總,企業大了,壓力也就隨之而來。
基本每天都在忙碌,很少有空閑的時間。更別說出來釣魚了。
天氣晴朗,陽光不燥,正是出來放鬆的好時機。於是林戰非給自己放了個假,來到這裏釣魚。
林戰非面帶微笑,平靜地看着湖面,聲線變得平穩起來:「我聽說,宛白那邊遇到麻煩了。」
白沐痕微微一怔,他沒想到一直忙於工作的林戰非,居然還在關注著夏家的動向。
「嗯。」白沐痕也沒有隱瞞,點頭說道:「是有點麻煩,不過以她的能力,問題不大。」
「我知道,所以我才沒有出手。」林戰非輕聲回應道。
夏宛白有難,林戰非當然不會坐視不管。如果柳擎真的做了太過分的事情,他以後就不用在燕京的商業圈混了。
「林總,您對夏家的事情,很上心啊!」白沐痕盯着林戰非的側顏,說道。
林戰非抿了抿嘴,說出了幾個字:「我欠夏家的。」
白沐痕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惆悵:「這麼多年,也該還清了。」
林戰非搖了搖頭,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還不清,這輩子都換不清。」
夏宛白當初不顧一切外界的輿論,和林戰非在一起。可是林戰非卻是一個負心漢,這種債,怎麼還?
「悔不該當初啊!」說着,林戰非眯起眼睛,感覺魚竿有些動了。便用力一拉,一條大魚落在他的腳邊。
林戰非抓起活蹦亂跳的魚,放進身邊的桶里。白沐痕見狀,笑着說道:「林總,恭喜啊,釣上來一條大魚。」
「一條大魚,有什麼可恭喜的呢?」林戰非感覺有些好笑,問道。
「說明您的運氣還不錯,您看我這個杆子,遲遲沒有動靜。」白沐痕哭笑不得地說道。
林戰非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聽說洛千帆那小子又出事了。」林戰非的眉毛一挑,薄唇微張:「怎麼回事。」
「好像是跟通緝犯搏鬥小輩,被炸了一下。」白沐痕如實答道:「能活下來,完全是因為命大。」
林戰非的眼中露出無奈之色,搖了搖頭。在他看來,這就是幼稚的行為。
跟通緝犯搏鬥,閑的嗎?這個世界的通緝犯多了,洛千帆都要去跟人家拚命嗎?
在他的世界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洛千帆那樣的人,滿滿的正義感,為了幫助別人去傷害自己,簡直是幼稚至極。
「據說,那天夏宛白親自去了醫院。大發雷霆,要求警方嚴懲兇手。」白沐痕捋了捋鬍鬚,回憶起了那天別人告訴他的消息。
「她太寵著洛千帆了。」林戰非對這樣的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因此並沒有任何意外。
「林總,您對洛千帆還是很厭惡嗎?」白沐痕瞥了一眼林戰非,似乎在試探着什麼。
「厭惡倒是談不上,只是不喜歡而已。」林戰非回答了他的問題:「不得不說,他確實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