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兩人走後,洛千帆把目光轉向旁邊的溫甫。
溫甫有些害怕地看了洛千帆一眼,心裏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沒想到連雲浩都鎮不住眼前這位。
「還有別人嗎?」洛千帆點上一根煙,平靜地問道:「沒有的話,咱們談一談賠償吧。」
「給我一些時間,我現在手頭上沒錢。」溫甫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咬了咬牙說道。
洛千帆淡淡一笑,轉身緩緩走向門口:「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你還不支付賠償的費用,咱們法院見。」
溫甫看着洛千帆漸行漸遠的背影,輕嘆一聲,神情變得複雜起來……
洛千帆剛剛走出門口,就發現一個女子笑眯眯站在自己車前,笑容中帶有一絲絲敵意。
女子穿着紅色連衣裙,原本精緻的臉頰,畫着厚厚的妝,讓原本存在的知性美蕩然無存,手臂上紋著一支血紅色的玫瑰。
「你是?」洛千帆微微詫異,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那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對自己有敵意呢?
「你好,我叫血玫瑰。」血玫瑰露出一抹誘人的弧度,緩緩開口道。
「我不認識你。」洛千帆一愣,微微皺眉道。
「現在認識了。」血玫瑰輕笑一聲,聲音變得有些陰冷:「我血玫瑰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被人欺負到家門口。」
「你什麼意思?」洛千帆掐滅未燃完的煙,眯了眯眼問道。
「來我的場子,找我兄弟的事,是不是你乾的?」血玫瑰冷酷地問道。
這下洛千帆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個女子就是溫甫的老大。
「聽說雲浩都敬你三分?」血玫瑰微微一笑問道。
「你想要表達什麼?」洛千帆看着血玫瑰問道。
「你還真是有意思。」血玫瑰眼神變得愈發寒冷:「我很欣賞你,但願你不會死到靜海!」
「你威脅我?」洛千帆眉毛一挑問道。
「沒有,我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得罪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血玫瑰搖了搖頭,嚴肅地說道。
「我這次來只是辦事。」洛千帆聲音有些怒氣:「要不是溫甫……」
「這些和我沒關係。」血玫瑰搖了搖頭打斷道:「我現在說的是,你把我十幾個兄弟打傷的事情!」
「正當防衛!」洛千帆淡淡開口說道。
血玫瑰冷笑一聲:「小子,別以為有點背景我不敢動你,我就是把你殺了,也沒人會查到我身上。」
洛千帆毫不在意看了血玫瑰一眼,輕輕吐出四個字:「隨時奉陪!」說完,繞過血玫瑰上了車……
「混蛋!」血玫瑰銀牙緊咬,看着遠去的汽車,氣的直跺腳。
「玫瑰姐。」溫甫看見血玫瑰站在門口,快步走了出來。
「玫瑰姐,是我的錯,我不該招惹他。」溫甫走到血玫瑰身邊,低下頭說道。
「竟敢打傷我十幾個兄弟,不得不說,他很能打!」血玫瑰美目中含帶一絲絲殺意:「但是再能打又能怎樣?惹到了我,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溫甫猶豫一會道:「玫瑰姐,雲浩都在他手上吃了虧,咱們……」
「雲浩算個屁!」血玫瑰譏諷道:「沒有雲志強,他算什麼?要是把我惹急眼了,他我也不放過!」
溫甫聞言,頓時不敢吭聲了,他知道血玫瑰現在處於爆發的邊緣。
「錢你照賠,至於這小子,好好查一查他。」血玫瑰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是。」溫甫恭敬地應道。
「對了,這兩天消停點,馬上就要交易了,你去準備一下。」血玫瑰頓了頓說道。
「放心不出意外的話,這次交易應該很順利。」溫甫自信地說道。
「章魚那些殘餘勢力,都打發好了嗎?」血玫瑰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溫甫想了一會道:「除了那個二虎,其他都願意跟着咱們干。」
「把他幹掉。」血玫瑰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既然給他機會他不珍惜,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溫甫似乎早就習慣了血玫瑰的性格,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只是點了點頭。
「行了,沒別的事,我就走了。」血玫瑰擺了擺手道。
「玫瑰姐慢走。」溫甫恭敬地說道。
「嗯。」血玫瑰沒有多說,便轉身離去,溫甫輕嘆一聲,他自然知道血玫瑰幹什麼去了。
靜海這麼多酒吧KTV,人多眼雜,交易容不得一點馬虎,所以血玫瑰必須要安排好,保證萬無一失才行。
……
「誰讓你又去招惹洛千帆的?」雲志強虎目圓瞪,看着跪在地上的雲浩問道。
雲浩自然不能和雲志強說,自己是因為毒品才幫人辦事,於是吞吞吐吐地說道:「洛千帆……太過分了,他欺負我兄弟。」
「是嗎?」雲志強眯着眼呵呵一笑:「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講義氣呢?是不是又因為毒品?」
雲浩聞言,知道瞞不住了,無奈地點了點頭。
「糊塗啊!」雲志強大聲問道:「你還有沒有腦子?我都和你說了,這個東西你必須戒了!你為什麼不聽啊?」
「爹,毒品不是那麼好戒的。」雲浩苦笑一聲:「我何嘗不知道這玩意兒害人?你以為我願意變成一個癮君子嗎?」
「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你懂那種萬蟻噬骨的感覺嗎?」
雲志強靜靜地聽着兒子訴說,輕嘆一聲,他怎麼會不知道兒子的苦衷呢?但自己能放縱他去繼續吸食毒品嗎?
他從阿波羅手裏拿到毒品,可以更直觀地了解烈火美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東西的危害,一次成癮,在牟取暴利的時候,他自己的良心,又怎麼會不受到譴責?
「父親,既然我這麼讓您為難!」雲浩露出一絲笑容:「那就讓我自己去還吧。」
說着,忽然從衣服里掏出一支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你幹什麼!」雲志強虎軀一震,猛地起身,看着雲浩道:「你不要衝動。」
「父親,不要說了。」雲浩笑了笑:「我知道我自己什麼樣,要不是我,您也不可能走上販毒這條道路,是我把您拖累了。」
「我實在不能忍受毒品帶給我的痛苦了,或許死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雲浩兩行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哪怕是再不學無術的子弟,心中都有一處容最柔軟的地方,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父親,再被阿波羅控制,所以,死是他最好的選擇。
鬼狐沒有任何猶豫,一個箭步沖向前,抓住雲浩的手臂一扭,手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你瘋了!」雲志強看到手槍掉在地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虎目圓瞪問道。
「我……」此時雲浩已經說不出話來。
「你是我兒子,你出了事,我不幫你誰幫你?」雲志強怒聲問道:「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就這麼放棄了?」
「以後我販毒是我的事,你不要再有什麼心理負擔。」雲志強深吸一口氣,閉眼說道。
「少爺,回去休息吧。」旁邊的鬼狐緩緩說道。
「嗯。」雲浩看了雲志強一眼,從地上起來,跟着鬼狐走了出去。
雲浩走了以後,雲志強拿出手機,給徐候風播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電話還沒有接通,雲志強皺了皺眉頭,再次播了過去……
等到第三次,徐候風才緩緩接了電話,懶洋洋地問道:「怎麼了雲老?剛才我有點事,所以沒接電話。」
雲志強忍着怒氣問道:「現在還有事嗎?」
「你快說吧!」徐候風頓了頓說道:「我這一天可是很忙的,沒什麼事不要給我打電話。」
雲志強一下子就火了,以前哪一次徐候風見到自己,不是規規矩矩的,何曾和自己這麼說過話?現在有了阿波羅做靠山,開始跟自己狐假虎威了。
「找你自然有事!」雲志強語氣也變得不客氣起來。
「說。」徐候風也沒有計較,開口說道。
雲志強冷聲說道:「你跟阿波羅說一聲,我不想幹了。」
「嗯?你說什麼?」徐候風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我說我不想幹了!」雲志強大聲喊道。
「為什麼?多好的賺錢機會?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機遇啊!」徐候風激動地說道。
「沒有為什麼,我不想幹了,還請你們以後離我們父子遠點。」雲志強沉聲說道。
「阿波羅大人不會同意的。」徐候風平靜地說道:「你若執意如此,到時候怪罪下來,你們父子的命,可保不住啊!」
「阿波羅憑什麼這麼霸道?」雲志強冷聲問道。
「憑實力!」徐候風自信滿滿地說道:「現在你收回剛才說的話,我可以裝作沒聽見。」
「我這是在救你,如果這話傳到阿波羅大人耳朵里,你想一想,你倒是金盆洗手了,但阿波羅心懸著啊,只要你把他供出去,他就完了。」
「萬一他殺人滅口,你認為鬼狐是他的對手嗎?」
雲志強沉默了,的確,自己知道的太多了,阿波羅做事這麼謹慎的人,肯定不會留下自己這個禍患,肯定會斬草除根。
「沒有選擇餘地嗎?」
「沒有!」徐候風一口否定道。
「我知道了。」雲志強妥協了,他為了自己和兒子的安全,再次屈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