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完畢,工作區域等具體信息將刻入身份卡,請在三日內儘快上崗。」喬斯達道。
吳奇朝前走出一步,認真地道:「喬斯達,我志願更換到牆外調查隊。」
高遠和克瑞斯也第一時間跟上吳奇的步伐:「喬斯達,我們也志願更換到牆外調查隊!」
郭柏柏剛踏出一步,還沒來得及說話時,只聽溫蒂道:「且慢,你們或許不了解黎明基地的具體情況,但我要告訴你們,護衛兵是所有兵種中收益與承擔危險比最高的,許多老兵擠破頭也想從牆外調查隊和巡邏隊擠到護衛隊。喬斯達在這裏給你們全部分配到護衛隊,我個人認為是不合理的,但你們全部更改,有失理智。」
就在這時,喬斯達那機械合成的男聲再次道:「志願申請全部駁回。這是緊急調令,你們需要前往一個任務地點完成為期一周的護衛任務。護衛任務結束后,我會將你們重新編入護衛隊編製,屆時如果你們有更換志願的需求,再向我發起申請。」
「祝諸位任務順利,安全歸來。一切都是為了全體同胞的未來和黎明基地的存續。」
最後一個音落地,喬斯達的聲音消失在空曠的房間內。
吳奇等人站在原地,溫蒂重新恢復了職業化的表情。她從圓柱機器的背後抽出一疊六張身份卡。身份卡由透明材質製成,通體僅有持卡者的編號和一串對應編號的特殊錄入碼。這串錄入碼可以被任何需要身份卡的地方掃描,進而展開信息接入接出。
溫蒂將身份卡分給吳奇一行人,並把七月的卡遞交到吳奇手上,然後在眾人面前道:「身份手續已經辦理完畢,請各位保管好自己的身份卡,一旦遺失儘快至本局掛失補辦。因為黎明基地的大部分設施認卡不認人,身份卡內儲蓄電子化的薪資貨幣。現在,請各位去前台領取居住區的房屋鑰匙,安居落戶后儘快上崗。」
溫蒂最後擺出了職業化的笑容:「歡迎各位正式加入黎明基地地下城,祝生活愉快。」
吳奇等人陸續走出房間,溫蒂走到電腦前,退出系統程序,將電腦關機。
圓柱機器緩緩升回天花板之上,最後一刻,溫蒂冷不丁地道:「喬斯達,你認真的嗎?所有人加入護衛隊,真的是根據資料庫得出的分配結果?」
溫蒂擔當接待員一職已經2年了,她見過太多太多被喬斯達分配拆散的外來者小隊,但至少結果不會是所有人全部安排在沒有太陽的地下城工作,或者所有人都分配到牆外調查隊。因為喬斯達不只是按照理性的數據去分配,行動程序中還有一份特殊的「人文關懷」。
可是今天,她第一次見到所有人都被喬斯達安排到護衛隊這種「好地方」。正如她對吳奇一行人所說的,這不合理。
「溫蒂,請不要質疑我的決定。」
喬斯達簡單而短促地說道,圓柱機器的收回過程到了盡頭,天花板徹底閉合。
......
吳奇一行人領取完房門鑰匙,離開了地下城居民管理局。顧常在邊走邊拿着摺疊電腦,擺弄剛剛安裝進摺疊電腦的地下城居民總系統的子系統。
片刻后,顧常在刷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卡錄入碼,成功登入系統,調出一副地下城的地圖,找到了居民區的位置。
他還看了一下子系統里的其他功能,能直接查詢具體的職務工作地點信息,以及電子貨幣額度。新分發的身份卡自帶500贈送額度,可憑額度到地下城的無人商店購買所需的生活用品。
「這算是福利吧。」顧常在自言自語道。
眾人在顧常在的領路下,來到居民區。
這裏的房屋建築屬於套房,平均樓層4層,房間面積較大,但只有基礎傢具,想增添的都得去無人超市購買。房屋的租賃需要花費電子貨幣額度,顧常在在前台的時候幾番詢問,最終算了一筆賬,得出結論所有人一起租一個套房比分開住公寓划算。
顧常在暢想的很好,平時整個團隊的人都住在白銀戰車裏,生活在一塊兒,現在換到地下城生活,也住在一起會比較好。房間又寬敞又熱鬧,下班后隊友之間還能彼此分享工作時的事情。
臨上樓前,顧常在瞟了一眼遠方的公寓區域,那邊都是公寓,住單間的都是單個人的居民。
顧常在搖了搖頭,遂跟前方的人上樓。
到一個新地方花心思整理「窩」是一件辛苦並快樂的工作。郭柏柏在吳奇耳邊偷偷問了一個問題后,興沖沖地叫上克瑞斯和顧常在先趕去無人超市購置家用物品了。
高遠在吳奇旁邊,輕聲問道:「哎,頭兒,郭柏柏問你什麼了,她怎麼那麼高興啊?」
吳奇道:「她問我,是不是要長期待在黎明基地,可不可以把這裏看成新的『家』。」
「那你怎麼回?」
「我說可以。」
高遠嘴角微微上揚,情不自禁地拍了拍吳奇的肩膀。
「你笑的和郭柏柏好像。」
「這還用說嘛,有家了,當然開心啊!」
高遠的笑容倒映在吳奇的眼睛裏,吳奇似乎被高遠的笑容感染了。
他垂下眼睛,眼睛裏閃爍著審視自己心靈的光。
「是么......好像,也沒錯。」
之後,五人一寵花時間搬了許多東西到新家裏,路上吳奇遇到了章紀安。
「章隊長,你好。」吳奇打招呼道。
「你好,你們也住這麼?」章紀安問道。
吳奇指了自己一群人的新家,章紀安訝異道:「這麼巧,我就在你們下層,以後就是鄰居了。」
吳奇微微一笑,雙方寒暄了一會兒,郭柏柏和克瑞斯提着一批食物回來了。
「你看地下城頂端的金色燈海,大燈排列熄滅的規律象著着一天的時間,我跟你講,這是......這是......現在剛好是下午六點,我們B17小隊的下班時間。」
雙方聊到燈海象徵的時間,吳奇見隊友來了,便和隊友們介紹了一下作為新鄰居的章紀安,然後順路回家。
入住黎明基地地下城的第一個夜晚,黑騎的所有人都睡得很香,這和美美的飽餐一頓有關,也和告別睡在白銀戰車裏日夜兼程的逃亡旅途有關。
荊棘叢的盡頭是一條光明之路,黑騎全員徹底脫離被追殺的生活,從此便是新的起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