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爲什麼陳曦完全不看好趙雲和教宗能搓出來新的大型鋼爐，這倆人就不是靠技術達成的目標，而是靠玄學達成的目標。

按照設計圖，一個人實際成果超過設計目標的50%以上，另一個也超了20%以上，按照邏輯上只要有1%的誤差就該完蛋的情況，兩人依靠玄學完成了自己的成果。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運氣，陳曦其實都不好形容了，可不管怎麼個不好形容，仔細想想的話，這都不具備可複製性。

“也就是說教宗其實也修不了？”李優默默地將自己之前準備的公文銷燬掉，他還準備給斯蒂娜冊封個官職，往幷州冶煉司再紮上幾個鋼爐什麼的，可現在專業人士表示做不到，那就算了吧。

“修不了的。”陳曦看着手上的花名冊，頭都沒擡的說道，“不過東歐之戰可算是結束了，老袁家也算是熬過了最艱難的時期了，宣伯，你看看吧，上面的隊伍都是有計劃的，你看給你們家整個什麼。”

袁胤無話可說，你問我啊，問我我當然恨不得搞個十方的，可現在能穩定掌握的也就是六方，而且還不能確定一次性修好，更重要的是對方現在還在幷州那邊修鋼爐。

“我的話，當然是越大越好了。”袁胤最後還是說了實話，小的他們袁家不吐血纔怪了，七方多的插在長安，他們家家主沒腦溢血已經是因爲身體素質好了。

“那就這個吧，這個建築隊有把握修個五方的。”陳曦指着上面一條，白嫖袁家的東西陳曦還做不出來，但送走也是不可能的，拆也是不可能，所以給你還個小的。

五方的標準鋼爐，每天也能出十二萬斤的鋼水和鐵水，而且還是對半分，很不錯了，至於說比七方的那個小，沒什麼好說的，誰讓你管不住你家夫人在長安修了一個，我能給你還一個五方的都算是給面子了，想要大的，也沒人能給你修好吧。

“能稍微再大一些嗎？”袁胤進行最後的掙扎，“這個雖說也很好了，但是這個損失有些太慘重了。”

要是斯蒂娜沒在長安搞出來七方的這個鋼爐，袁家在思召城的爸爸炸了，陳曦讓太常送完悼文，上個袁家想要的諡號，給袁家弄個能穩定建造兩方鋼爐的建築隊就不錯了。

畢竟這些建築隊可都是有工作的，漢室目前可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家的鋼爐多，甚至巴不得再建幾座鋼爐。

所以每一支能修建合格鋼爐的建築隊都是很重要的，袁家的爸爸炸了，給袁家搞個小爸爸，在陳曦看來就算差不多了，這已經算是援建了，再多的話，漢室也沒有餘力啊。

只不過現在沒收了人袁家在長安搞出來的鋼爐，給袁家補個兩方的，陳曦真覺得這不是人做的事情。

畢竟四方以下的鋼爐係數都是低於一的，而四方以上的鋼爐係數都是高於一的，再加上鋼水和鐵水的差距，這差距其實很要命了。

七方的鋼爐能日產鋼水萬斤朝上，鐵水八千斤朝上，可四方的鋼爐就只能產鋼水和鐵水各四千斤了，這都屬於可以要老命的級別了。

所以還是做點活人該做的事情，翻翻花名冊，給袁家補個五方的鋼爐了事，袁家拿了這個五方的鋼爐，雙方就兩清了。

實際上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麼一個交換，袁家怕不是虧到姥姥家了，這是每天的產量虧掉50%的節奏。

要是沒有斯蒂娜這槓子事，袁家能從陳曦這邊白嫖一個五方的鋼爐都能樂死，但現在的問題是斯蒂娜在長安修出來一個七點幾方的鋼爐，袁家已經大敗虧輸，損失慘重，現在思考的不是白嫖，而是止損！

“那就沒辦法了，目前能穩定修出來就這麼大，我不可能將建築隊放養到東歐，要不這樣你們賭一把，用這個修建隊嘗試修一個八方的，到明年將修建隊還回來。”陳曦笑眯眯的看着袁胤說道。

袁胤想要罵娘，要是八方的這麼好修，斯蒂娜修建的那個七方鋼爐能入選漢室目前鋼爐的前五？

“這個，我還是回去商量一下比較好。”袁胤乾笑着說道，陳曦也沒在意，擺了擺手示意袁胤將信件和花名冊一起帶走。

“真給袁家修個五方的啊？”等袁胤走了之後，劉曄皺眉詢問道。

“你們沒收了人家一個七方的啊。”陳曦沒好氣的說道，“我在給你們平賬呢，你們該不會真要漂沒自己人的東西吧，信譽這種東西還是要講的，袁家在長安修出來，弄不走算他們倒黴，可你直接漂沒，乾點人事吧，好歹還是要講究一些的。”

“沒虧沒虧，五方的一天撐死出產六噸，袁家側妃弄出來的那個，今天已經出產了十一噸了，我們不虧。”魯肅作爲老好人，對於陳曦的行爲是認同的，坑自己人是沒必要的。

另一邊好不容易救活的袁家三老，在收到他們家大爹自爆的消息之後，徹底暈過去了，這簡直是一系列的打擊，好在三人本身就在醫科院，張仲景的徒弟都在，保證了三人沒有一命嗚呼。

至於風暴中心的斯蒂娜，這個時候換了新的宅院在吃各種長安美食，沒有一點點的危機感，而文氏這個時候吃啥都感覺不香了。

與此同時，劉桐來參觀理論上屬於她的鋼爐，沒辦法，這東西不屬於違建，斯蒂娜在袁家的園子裡面修什麼都不算違建，這東西是高度過線，又未進行提前報備審批，違制了。

按照法理，違制的東西是要收拾人的，當然皇帝不想收拾，那就將東西沒收，沒收之後就歸皇帝了。

李優上訴的公文就是違制，然後走了沒收的流程，只不過由於公檢法都在，李優當天走完流程，連公文帶最終報告一起交上去，流程走完，袁家的鋼爐已經被漂沒，歸屬已經掛在劉桐名下了。

本來到這一步，在封建王朝就沒有接下來了，但由於內帑和國庫解綁，以及少府被陳曦兼併的關係，李優可以繼續走流程，將歸屬於攝政長公主的資產切割下來轉到國家，因爲陳曦已經提前買斷了劉桐今年的生活費。

簡單來說就是過年發的那些錢，那些東西，是屬於今年劉桐提前預支的福利，今年國家往來，臨時寄掛在劉桐名下的東西，國家還是需要回收的，所以只需要轉個手，袁家的鋼爐就回國家了。

這也是爲什麼只用了一天，華陽冶煉司就上線了，而且還有一套完整的官僚班子，由京兆尹直接領導，因爲李優在流程還沒走完之前，就將後面的事情幹完了，現在等陳曦審閱之後，就完成了。

當然陳曦是絕對不會阻止這件事發生的，他只是覺得這個在這個位置挺危險的，但是不管有多危險，這玩意兒是不可能拆遷的。

自然對於劉桐而言，她也真就是在流程尚未走完的最後時刻來看看這個名義上屬於自己的鋼爐。

“這可是真的厲害了。”劉桐拍了拍手，頂着滾滾熱浪，對着赤紅的鋼水祈禱了兩下，“真的是太厲害了，要是父皇能看到的話，不知道會流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絲娘總有點想要伸手摸那已經變得暗紅色，半凝固的鋼水的想法，好在周圍的侍衛將兩人保護的很好，沒讓絲娘去作這種丟人的事情，不過饒是如此，這傢伙也有些躍躍欲試的衝動。

“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斯蒂娜。”劉桐出了華陽冶煉司之後，就開始對絲娘吐槽。

沒錯，這個時候已經改建成華陽冶煉司了，順帶連一天都沒耽擱，當然袁家的管家在出了第一爐鋼水之後，也就沒想過停，這種神器怎麼能停下來？絕對不能停，停一分鐘都是損失。

絲娘偷偷捂着嘴，兩腮一鼓一鼓的，就跟倉鼠一樣，劉桐左右看了看，沒找到絲娘帶的零食，好了，確定了，這應該是空間傳送糉子進入嘴裡的法術，爲什麼你總能做到一些人類做不到的事情！

“爲什麼你會的東西都這麼奇怪？”劉桐雙手按着絲孃的肩膀說出了心裡話，“你看看人家斯蒂娜，人家都會建造鋼爐了，這可是中原前五的大型鋼爐，再看看你，吃吃吃。”

“可是我會做飯啊。”絲娘很得意的說道，作爲一個吃貨，絲娘學會了做飯，並且做得相當不錯，至於斯蒂娜，大不列顛的廚子，你敢讓她進廚房嗎？

“你要做點對民生有利的事情。”劉桐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修鋼爐？”絲娘歪頭看着劉桐詢問道。

“對，你也修一個和這個差不多的，內朝的老頭們就不會找你麻煩了。”劉桐非常認真的說道，實際上自從趙岐走了之後，新一茬的太常手下又開始管劉桐和絲孃的禮儀了。

“那個，我之前試過了，會炸的。”絲娘撓了撓臉頰說道，當時那麼多人修，絲娘自然也好奇，可這不是修一個炸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