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覬真的腦補了很多，畢竟教宗身為一個破界級強者，突然跑過去給衛覬說了那麼一通話，衛覬不多想一些是不可能的。

畢竟衛覬又不是蠢材，袁譚能帶著文氏和教宗去中亞各家逐一拜訪，這次前往參與清河郡主婚禮，教宗又是和文氏一起坐的袁氏主母車架，這意味在袁譚的觀念之中，斯蒂娜就是袁氏的半個主母。

當然想想對方破界級的實力，還有一些據說隱性的特殊能力什麼，作為袁氏的主母，袁氏貌似也不算是太虧的樣子。

被這樣的人物逮住了，還說了幾句不太清楚的話，衛覬不多想想是不可能的，畢竟衛氏已經得罪一群家族了，再因為幾句話得罪袁氏的話，那簡直虧的不要不要的。

實際上在教宗上次爆出自家破界級實力之後，曹操的正妻，也就是丁夫人在確定文氏並不在意之後，都給教宗回了半禮，並沒有以妾室的身份接待教宗，而是將教宗當做袁氏半個主母。

這並不是太意外的事情，畢竟人家那麼大一個破界級強者，雖說委身給袁譚了，裡面有什麼交易或者其他的玩意兒各家都不知道，可看在對方那身戰鬥力的份上，回半禮就當對於破界的尊重了。

衛覬也是這麼一個態度，袁譚拿教宗當側室，那是袁譚的事情，他們可完全不想蔑視這樣一個強者。

故而衛覬現在相當頭疼，尋思著要不破財免災算了，反正衛氏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去，從後面的車架裡面將那盒鑽石拿過來。」衛覬很快就有了想法，破財免災這算是事嗎？先給點亮晶晶的東西作為之前搭救的謝禮，接下來的等分別的時候再給就是了。

說實話，衛覬全程沒想過絲綢這件事，衛家有一項生意就是絲綢交易，貢品級別的絲綢衛氏手上還是有不少的，但這種東西在各人手上的價值是完全不同的。

比方說如果羅馬人如果知道衛氏拉了六箱貢品級別的絲綢，準備作為清河郡主婚嫁的賀禮，那麼羅馬人路過的時候，化身賊匪將衛氏剿滅了都不算什麼意外的事情。

可換成衛氏自己的話，去年賣剩下的絲綢，今年新貨馬上就下來了，這幾箱送給曹氏的話剛好合適，既不顯得丟人，也不顯得太重。

故而衛氏根本沒想過給教宗一箱，這件事就平了，還能刷到相當的好感，不過真要說的話，其實袁家自己也不缺這個東西，自家織女的產量不高是真的，可只是做衣服的話，綽綽有餘了。

衛氏的護衛趕緊從後面車架的箱子裡面拿出來了一個用絨布包裹的小盒子，雙手遞給衛覬。

衛覬將盒子打開，全反射之下，璀璨的光澤讓衛覬都有些花眼。

鑽石並不怎麼值錢，值錢的是其實是證書和切割工藝，陳曦知道這一點，天使投資人的趙雲同樣也清楚這一點。

畢竟趙雲可是親自去西西伯利亞的某個大坑裡面找到了足夠用來作為煤炭使用的鑽石。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後來陳曦教會了趙雲如何用百鳳朝陽的高溫高壓依靠木炭製作鑽石……

這麼一來鑽石就真的成了訛詐，以至於趙雲自己都不好意思插手這項業務了，只是給陳曦拉了幾車比較大個的原石之後，就跑路了。

然而陳曦靠著從羅馬那邊找來的超高切割工藝師，以及加蓋了看起來很高貴，但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印璽，導致極其有檔次的證書之後，陳曦靠著少量出貨，騙了不少的錢。

畢竟全反射之下，這玩意兒的反光程度，簡直讓人移不開眼睛，尤其是趙雲找的都是大個的玩意兒，以至於在驕陽之下，甚至能感受到一種讓人亮瞎眼的璀璨。

故而這種陳曦拿來當擺設的玩意兒，擺著擺著就被人買走了。

衛氏也搞了一批有證書的玩意兒，當然衛家錢多燒得慌，搞到的東西按分級都是是完美級別的大貨。

本著女人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的這一本質，衛覬將原本準備拿去疏通關係的鑽石準備送給袁譚的老婆。

現在東西到手上了，衛覬有些惆悵與該怎麼送給教宗，畢竟文氏和教宗在一個車架，這到底該每人三顆，還是有區別？

不過這一問題只是在衛覬的腦中轉了一會兒，就被衛覬踢出去了，然後拿起絨布包好的禮盒再一次來到袁氏的車架旁。

「衛家主此來又有何事？」文氏不咸不淡的說道，她正在教育教宗一些禮儀，文氏之前突然發現自己交給教宗的禮儀，貌似又被教宗全部吃掉了，現在又變成野丫頭了，多虧是個破界，否則真就丟人了。

「衛氏的扈從已經救治完畢，多謝袁氏的援手，還請袁氏收下此物，也算是聊表謝意。」衛覬將東西交給一旁的健婦，再次施禮之後便直接退去，該怎麼分，衛覬完全不想了解。

文氏接過健婦遞過來的盒子，然後有些無語的瞪了一眼教宗。

正在假裝自己學習禮儀的教宗不解的看了一眼文氏，瞪我幹嘛？

「給你的！」文氏沒好氣的說道，她連打開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將長條的木盒抵在教宗胸前，她能不知道衛覬為什麼突然過來送東西嗎？雖說理由很合理，但完全不用說，衛氏肯定想歪了，畢竟最近衛氏出了這麼大的一個樂子，難免有些杯弓蛇影的意思。

「什麼東西？」教宗不解的接過長條形的木盒，然後一臉疑惑的看著文氏，那表情就像是在問為什麼是送給自己的。

「因為你跟他說了幾句話，而且你又那麼強。」文氏沒好氣的說道，「所以說別跟那些心眼特別多的人說話。」

教宗靠著車窗打開了木盒，那一瞬間在陽光的反射下，教宗的雙眼都迷濛了，與陳曦那種知道本質的傢伙不同，教宗在看到六枚大顆切割好的鑽石之後，就被耀光閃到傻笑。

中原講究玉文化，世家大族不管男女都佩玉石，然而就算是如此中原的女性在第一次見到這種切割好之後，閃爍著耀光的鑽石都有些把控不住，更何況出身於西歐，天生就追求寶石的凱爾特教宗。

「哇！」教宗直接不顧禮儀的驚叫一聲，這個時代大不列顛近乎是窮鄉僻壤，教宗的出身在凱爾特人之中雖說算得上頂級，但受限於社會環境，她所能接觸到的範圍也是非常有限的。

想想看公元十二世紀的時候，歐洲人畫的亞瑟王，其王冠上的寶石也才指甲蓋大小，而趙雲從西伯利亞鑽石坑中精挑細選的鑽石切割之後依舊有鵝卵石大小，畢竟這個坑中的鑽石，不算證書的話，足夠人類消費三千年……

故而從這裡面挑選出來，由頂級切割工藝師切好的鑽石，對於教宗來說簡直是極大的衝擊。

「寶石啊。」文氏看了兩眼就放棄了，她是被按照大家閨秀培養的，深受玉文化熏陶，對於這種亮晶晶的東西雖說也有興趣，但是看在教宗這麼喜歡的份上，文氏就平淡了很多。

教宗雙手抓住盒子，可憐兮兮的看著文氏。

「全都是你的。」文氏側頭看向一旁說道，她看著那些在陽光之下，甚至耀眼的如同火光一般的鑽石也有相當的興趣，但是她實在不想和教宗搶東西，總覺得太丟人。

「全都是我的啦！」教宗非常開心的說道，這是她所見過的最大最漂亮的寶石，更重要的是這六顆看起來一模一樣。

「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你很喜歡寶石嗎？」文氏想了想，袁家是有寶石礦的，但是袁家開採的並不積極，當初想騙劉桐來修路，結果劉桐只要寶石，根本不想修路，於是就丟在那裡了。

文氏作為袁氏後院的管家，整個漢文化圈都是玉文化，文氏雖說也從袁譚那裡見過幾顆寶石，但寶石這種東西，材質只是一方面，切割工藝也是非常重要的，故而吸引力並不足，也就沒往回拿，袁氏後院擺的更多是玉器。

「當然啦。」教宗非常開心的將盒子藏了起來。

文氏點了點頭，覺得自己也算是給袁家的寶石礦尋找了一條出路，拿來逗教宗也是一種資源利用的模式。

「我現在真的相信衛氏非常有錢了。」教宗將盒子藏起來之後，非常興奮的說道，「按照之前姐姐告訴我的事情，也就是說，我只是和衛氏說了兩句話，他家就給我送了六顆大寶石。」

「算了，也不用去給衛氏解釋了，你將東西收起來就行了，不過你別再給衛氏添亂了。」文氏伸手敲了一下雙手興奮的扒在窗口，朝著衛氏張望的教宗說道。

「哎，我還想去感謝一下他們呢！」教宗側頭不開心的拉著長音。

「你可別去禍害人家呢，衛氏也不是易於之輩，這點東西拿了就拿了，過線了可就麻煩了。」文氏將教宗拉到一旁坐好，慎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