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李優和徐庶離開之後，之前還一臉笑容的王濤直接跪在了車架上了，這是人能做的事情？再或者說，李文儒你是不是他高看我了？我們會稽王家只是研究了一百來年的電學而已，搞定了電磁轉換問題而已，你現在讓我拉隕星?

道理我倒是都明白，可這道理明白做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啊！

「總覺得……做不到會死啊！」王濤想起李優那和善的笑容，不由得一個顫抖，「果然得想個辦法，我還想再活一段時間，牽引太虛之上的星辰碎片，墜向大地？我還是死吧！」

跪在車架上沉思了五分鐘之後，王濤終於確定這件事他應該是做不到的，從理論上來講並不算困難的事情，可理論上給我一個支點，我還能翹起地球呢！數學和物理學告訴你能做到的事情，哪怕是理論上和演算法非常完善，現實你也做不到啊！

「難道我要拒絕？」王濤駕著車跟在李優的後方，猶豫再三，數次路過李優，可每次看到李優那白花花的鬍子，王濤就說不出自己做不到這種話，以至於磨蹭了一天之後，王濤硬是沒敢說出來。

「我還是將這種工作外包出去吧，畢竟是和星辰有關的工作，外包給甘石兩家吧，反正他們也有足夠多的搞數學的傢伙可以用來計算這種東西。」王濤最後還是沒敢告訴李優自己做不出來，轉而使用了一種各大世家很正常的處理方案——老弟你是專業的，幫個忙！

一般情況下，這種有利於提升自家知識水平，提升自家在同行業檔次的工作，專業搞這種的家族是不會拒絕的，反正世家解決問題的方式很明確，這一代不行，下一代，下一代不行下下代，反正只要是自家專業的問題，掛在檔案上，一代代下來保不準就解決了。

畢竟這種求幫忙，而且是求同級別，垮行業的家族幫忙的事情，一般都不會急著要答案，隔個幾十年搞定之後，給個答案也不是沒有過，古代的條件終究是有限的，有些時候有些事會顯得非常麻煩，想要驗證就需要大量的時間。

於是甘石兩家就收到了有史以來最讓人理智崩潰的星辰問題，思慮再三確定自己算不出來之後，甘石兩家將這個星辰問題外包給了羅馬數學家和天文學家。

說實在的，羅馬數學家和天文學家也算是被甘石兩家給坑了，自從有了天文望遠鏡之後，羅馬搞天文巨佬們也走上了氪金的道路。

沒辦法，光學玻璃到現在誰也搞不定，只能靠無色水晶，而正常的無色水晶實在是沒有超級大的那種，以至於羅馬和漢室研究天象的天文學家都開始哄抬無色水晶的物價，而且越大越貴。

如果說漢室現在搞天文，多多少少都有漢室官方背景，而且歷來在中國搞天文的都有政府背景，好歹國家給支持一部分財力，買點溢價的大號無色水晶還是能撐得住，那麼羅馬的天文學家都想死了。

土麥那的塞翁就水平而言已經屬於在世界史上有名的天文學家了，加之本身也是羅馬公民階級，家中有宅又有田，畢竟能搞天文的在這個時代沒錢是不可能的，準確的說，自己都活不下去，不可能玩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玩意兒。

當然那是之前，現在土麥那的塞翁不遠萬里來投靠石家了，拖家帶口的跑過來了，當個屁的羅馬公民，老子六十年公民攢的錢，買不起天文望遠鏡的無色水晶鏡片，散了散了，老子還是去投靠漢室吧。

於是塞翁一氣之下打包了十幾車泥板和好幾車羊皮，帶上全家老少走人投奔漢室了，連天文望遠鏡都搞不起來，還研究個屁啊！

可以說大型天文望遠鏡出來之後，天文學直接進入了新的時代，所有的天文學家都明白時代變了，天文望遠鏡才是未來天文學的眼睛，靠肉眼觀察基本已經落伍於時代了。

這也是為什麼甘石兩家現在進度極其逆天的重要原因，很多羅馬搞天文的天文學家因為搞不起大型天文望遠鏡，直接投奔漢室了，誰讓漢室當前有世界上最大型的無色大水晶消色天文望遠鏡。

更讓羅馬人頭大的是，這一大塊水晶還是漢室從羅馬那邊買回來的，當時沒人想過無色水晶還能這麼用，於是甘石兩家小一億五銖錢買了一大塊接近一噸的原石，從裡面扒出來好幾塊五十厘米左右的無色水晶，然後做了好幾個天文望遠鏡……

反正就陳曦估計，不出意外的話，甘石兩家做的這玩意，怕是之後上百年都很難超越了，而羅馬的天文學家老血都快吐出來了。

以至於閑散的那些天文學家拍拍屁股，或是抱著來開開眼界的想法，或是直接跑路變成漢室天文學家，對於這些想要加入漢室戶籍的優秀人才，陳曦是一個都不會拒絕的，尤其是某些人連陳曦自己都隱約能記起名字的傢伙，統統接受。

這也是漢室天文學迅速壯大的重要原因，因為人才都集中到了一起，氛圍和器械都遠遠好過以前，發展的速度也自然大幅增快。

於是甘石兩家收到了有史以來最為變態的天體學問題，更可怕的是最近正處於膨脹狀態的甘石兩家在看到問題之後，很快就給與了回復，沒問題，等一段時間，我們給你找好適合的小隕石，計算好軌道和運行公式，然後你就用你家的磁場轉動將它拉下來就行了。

甘石兩家的回復就是這麼拽，因為這兩家這個時候考慮問題的方式還只是純粹的軌道問題，而行星運動定律被他們搞出來之後，他們其實已經具備了計算軌道的資本，運行公式也確實是能推導出來。

至於說難度，一大堆數學家，以及一大堆的資料整理結合起來，純粹的天體數學問題，毛毛雨啦！

然而等甘石兩家真正開始計算小行星的時候，就會發現因為萬有引力導致的變軌和墜落問題，經常是他們還沒有計算出正確的軌道和運行公式，這個合適的小行星就已經墜落了。

以至於甘石兩家根本無法計算出在地球周圍比較合適的能用來作為投石使用的小行星，畢竟不是人均趙爽，更不是人均丟番圖，沒有這種逼近天河的人形計算機，就算是甘石兩家也不可能完成這一任務，畢竟他們缺了最為天體力學最核心的萬有引力。

不過老實說的話，就算是甘石兩家被小行星變軌、墜落問題逼瘋，最後硬是推導出來萬有引力定律，他們依舊不可能計算出適合捕捉到地球上的小行星。

因為他們的天文望遠鏡所能觀察的小行星，已經屬於很近的位置了，而他們的計算效率註定了在那小行星跑掉之前，他們算不出來！

於是大概過了幾年之後，被逼瘋了的甘石兩家給了會稽王家唯一一個可以使用的答案，那就是月球，因為這個的軌道很清晰，只要能拖動變軌，地月系的引力就會引動月球墜落。

甘石兩家表示這一招絕對可以全滅敵人，不管是什麼對手，哪怕是成千上萬個呂布也是沒有問題。

因為根據甘石兩家的研究，如果能在月全食的時候拖動月球墜落地球，導致地月系崩塌，月墜的威力可以使得地球軌道偏離。

只要計算到位，以月墜的衝擊讓地球完成變軌，使原本的行星運動系統崩潰，導致原本可以維持的地日系崩塌，地球向太陽的方向偏離，被太陽的引力捕捉，用不了多久就能解決任何的對手！

幾年後的王濤看著甘石兩家的回復，甚至生出了無言以對的感覺，這群傢伙的答案永遠都是如此的喪心病狂，當然最重要的不是這些，重要的是甘石兩家的回答等於說是將鍋甩回來了。

看，我家已經給你算好了可以使用的行星，而且威力極其靠譜，可以幹掉幾乎所有的敵人，現在需要的就是你家的磁場收束拖引技術，所以你家趕緊加油吧！

當然王濤這個時候是完全不知道自家會收到什麼樣的回復，他還抱著將這個看起來就不是什麼正常任務的工作外包給甘石兩家，更重要的是他認為這是一個非常絕妙的計劃。

「這樣就行了。外包給甘石兩家，我果然是個天才，剩下的就是作磁場收束方案，這個做個小的糊弄一下那位尚書吧，反正隔行如隔山，他肯定看不懂的。」王濤非常自信的將準備發往甘石兩家的信收了起來，再一次變得狂躁了起來。

說起來自從李優將王濤從會稽王氏弄過來之後，王濤乾的其實還是在自家的那一套，真要說成果什麼的，也算是有，只是王濤的成果落到李優的手上總是會出現一些很是怪異的變化。

這大概屬於正常研究人員和功能開發人員，以及正常人的視角問題，很多王濤自己都不知道功能居然被李優一個個的開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