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之後，工作時間那麼長，真的能擠出來學習的時間？也許對於某些毅力十足的人來說，確實是能擠出來，但是對於大多數的人而言，這其實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對於前者，毅力也是人類崇高的素質之一，所以就算是基於此獲得成功，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可以接受，但這樣的話，那一個卿位是爲技術，還是爲管理準備的。”一直沒說話的周瑜卡着點開口說道。

“當然是技術啊，這年頭外行指導內行，會死人的。”陳曦認真的回答道，“你說對吧，都督。”

“哦，那我同意了。”周瑜點了點頭，對於這個提議他是滿意的，其實周瑜完全不想和陳曦槓，要不是之前那個分流太大，周瑜都想直接投同意，不過還好，分科總好過分流。

至於什麼政治因素，管他的，反正是他們這羣人集體投出來的，問就是皇女施壓，五百億不好拿，就這吧。

“袁氏也同意。”文氏不在乎什麼分流和分科，實際上她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區別，只看到荀爽當場和陳曦懟上，實際上區別，抱歉，小女子學藝不精，根本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就按照我家謀主的交代，投贊成票就是了。

“我家也同意。”楊奉平淡的說道，“分科，行吧，哪怕最後的叫鴻都門學，我也贊同，反正當年我們家也沒否決這個。”

楊家的神奇就在於，當年搞鴻都門學的時候，楊家就屬於不贊成，也不反對，呈默認態度，總體而言當時有遠見的家族，基本都沒在這事上直接反對，因爲這羣人其實都知道這事是個好事。

問題在於十常侍是真的拿了一手好牌給打散了，最後愣是將這個東西也打成了反派，實際上從鴻都門學培養出來的人，諸如師宜官、樑鵠、毛弘這些人沒被打倒就能看出來一些東西。

這年頭各大世家也還算是有些底線，並沒有進行清算，雖說幹宦官的時候下手也狠的可以，但確實是沒有清算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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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這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面子問題，問題在於陳曦給的錢夠多，面子這種東西可以先不要了，一般都是達到一定境界之後，纔講面子，而各大世家現在還在開拓期，面子根本不重要。

“我就不投了，我家還是沒人，當棄權吧。”王柔嘆了口氣說道，“人我們盡力支援，利益我們也就少拿一些。”

“我家的小妹妹……”郭照很是努力的活躍氣氛，然後再次被禁言，陳曦也懶得管了，郭女王可能真的需要去看精神科了。

“分科其實我們兩家也不太同意，但總好過沒得選擇，算個不太壞的答案。”荀爽和陳紀無可奈何的說道，“我們也棄權了。”

“我沒明白什麼意思……”甄儼表示他被拉進羣聽一羣大佬說了一個寂寞，他啥都沒懂，他們家現在都沒搞好內部問題呢，其他東西跟他們家也沒什麼關係吧，那就棄權。

“我家同意。”崔顥平靜的說道。

鄧真嘆了口氣，“從我的角度講，我不希望搞這個，這其實還是一種矇騙，只是可以靠百姓所學的知識去自行認知這個世界，但這依舊有問題，哪怕其他人都同意和棄權，我也要投個反對。”

陳曦有些詭異的看着鄧真，最後確定對方確實不是爲了阻攔，而是純粹表達他的意思，也就點了點頭，既然拉這些人進來，那對方就有發言的資格，也有投票的資格。

“我沒明白你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可在我看來，要麼咱們挑明瞭，就跟軍功爵一樣，什麼檔次什麼待遇，要麼就別搞，遮遮掩掩的至少得讓人明白吧，鄧兄說的有道理，矇騙就是矇騙，我也反對，還不如軍功爵！”寇俊表示我就是來混一混，你讓我參與這個，我直說！

陳曦看了看老寇，確定對方真就是從軍事角度進行思考，沒有別的意思之後，點了點頭。

“我同意，其實分流我都同意。”司馬儁態度明確，他們司馬家就是惡人，要不是有陳曦這個巨大的利益存在，司馬家不敢說是各大世家最支持九品中正的，也至少是前三的。

陳曦揉了揉臉蛋，感覺站他這邊的反倒都是些惡人。

“爲什麼我們不加一個教育階段之內，允許調換學科？”曹昂摸着下巴詢問道，“只要在學習本身學科的時候，能達到交換學科的水平，我們是容許用考試的方式來調整當前學科的，但有且僅有一次。”

陳曦嘴角上滑，他原本以爲周瑜或者劉桐會提議這話，沒想到最後開口的居然是曹昂，這個回答解決了一切分科之後的問題。

“加上這條。”陳曦笑眯眯的說道。

“果然，這條其實你也知道，只是如果從你嘴裏說出來，反倒不好是吧。”郭照清冷的聲音傳遞了過來，沒有了之前那種炒氣氛的語氣，變得正常了很多。

“怎麼感覺就算是用精神量將你封鎖了，你也能跑出來。”陳曦皺了皺眉頭詢問道。

“我可不覺得陳侯會不知道我的精神天賦是什麼。”郭照隨意的說道，“不過曹子修居然在我都沒有留心的時候就注意到這一點，很神奇啊，可惜有老婆了。”

“因爲你的心思沒在百姓身上，而曹子修的心思在這上面，他可能沒有你的智慧，但他更仁厚一些，所以有些事情他能設身處地的去想。”陳曦平淡的說道。

曹操的這些子嗣都很優秀，但那些優秀都只是某一方面的優秀，唯有曹昂最普通，但卻能整合起所有兄弟優秀的一方面。

類比的話，大概就像是劉邦，和漢初三傑的優勢比起來差的很遠，但那三個人卻都能爲劉邦所用，曹昂也是這樣的人物。

“大概吧，可惜了，你也有夫人，嘖。”郭照帶着輕笑斷掉了聲音，陳曦無所謂的一挑眉，這妹子絕對是精分。

“這樣重新表決如何？”陳曦表示加上曹昂那一條重新表決。

陳紀，荀爽對視一眼，以他們的智慧豈能看不明白，陳曦其實本身就知道這一條，就等有人說出來，不過就這樣吧，一次就夠了，機會就在那裏，公平也只是相對的，存在這條路，不靠天賦，不靠外物，靠努力一般人能做到，就夠了。

集體通過，老寇雖說對這個還是不太滿意，但至少這個已經符合了老寇所提及的公開和公正了，故而也沒什麼阻攔的意義了。

“那這樣就行了。”陳曦相對比較滿意，順手也算是試探出來這些真正有潛力，未來也必然勢大的家族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

毫無疑問的講，荀家偏向於秩序善良，陳家偏向於秩序中立，而司馬氏妥妥的是秩序邪惡，至於其他家族除了甄氏是偏向於中立，其他的家族基本都屬於秩序，只是他們每一個的秩序都有所不同。

“我這個旁聽的，突然覺得見證了一羣大人物分割世界。”從被帶過來就裝死的相里季嘆了口氣說道。

“並不是分割世界。”袁達否定了相里季的說道，“相反，我們用某種沉痛的方式，將還算合理的改變命運的方式，在沒有加太多料的情況下，交給了百姓，對吧，慈明。”

荀爽沉吟了片刻，整個小羣的人都能感受到荀爽的糾結，但最後荀爽還是開口說道，“是的，無論如何，至少確實是好過曾經，至少確實是將改變命運的方式交給了百姓，並且也留下了斬斷知識束縛人生的方式，至少對得住良心。”

“我們是因爲將百姓當人來看待，所以纔有這些行爲。”楊奉平靜的說道，他們要是不拿百姓當人還用瞻前顧後，雖說不拿百姓當人，最後肯定是百姓不拿他們當人，可至少這個時候爽了。

“那個，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精分的郭照突然開口道。

“什麼問題？”楊奉不解的詢問道，他和郭照一點都不熟，準確的說在場的這些老頭都和郭照不熟，只是知道安平郭氏在郭照手下完成了新生，並且再次偉大起來。

“牧這個字到底是怎麼解釋的。”郭照笑嘻嘻的說道，“我回來沒幾天，經常聽到陽城侯和宣城侯，說什麼牧守一方，爲漢室牧民。”

“哦，那你聽沒聽到宣城侯和陽城侯經常汪汪汪。”袁達按住楊奉，讓楊奉不要說話，他來解釋，不能糾纏於牧這個概念。

郭照聞言，沉吟了片刻，隔了好一會兒，“老袁公大才，小女子已然瞭解其意。”

“你少說兩句，沒必要扒麪皮，以前且不談，他們現在至少是真的認爲萬民與他們同等，只差教育和傳承，這已經很不錯了，沒必要抓着不放。”劉桐趕緊傳音給郭照，撕掉這個沒什麼意義。

“只是覺得虛僞，不過陽城侯他們真的汪汪汪嗎？”郭照也沒再挑刺，轉而回歸到自身感興趣的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