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卡皮爾有資格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馬辛德已經過氣了，這一代的年輕人基本都不知道貴霜曾經有過這樣一位人物。

可是對於奧斯文這些真正經歷過馬辛德那個時代的中年人來說，回首過去，都知道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個能讓人達到理論極限的機會，然而在當初釋放出來的時候，卻未曾有人珍惜過這等機會。

如果說當年他們還認為馬辛德的傳言是假的，現在基本確定是真的了，可惜他們沒機會再次實踐了。

「烏爾都，你沒事吧。」阿薩姆看著烏爾都詢問道，他們三個算是早年跟著阿文德的混子，雖說因為馬辛德一事被波及，但卻也沒有怨恨馬辛德意思，按照馬辛德留下的規劃，按部就班的走到了現在。

正因為都依靠馬辛德留下的規劃達到了相當水平，又有當年同病相憐，一起和阿文德混日子的經歷，三人感情相當不錯。

「沒什麼，只是感慨，明明將答案給了所有人，最後居然也只有我們三個。」烏爾都自然地岔開了話題，不想說損失。

「你們兩個最好將自己的軍團從山裡面開出來，率領塞王鬥士和彎刀突擊手，哪怕與自身的軍團很近似，可要說發揮出所有的戰鬥力，怕是妄想。」烏爾都看了兩眼之後開口說道。

阿薩姆和薩爾曼聞言點了點頭，表示回頭他們就將軍團從山裡面開出來，實際上和漢軍一戰，這倆也發現了很多問題。

「漢軍很強。」阿薩姆嘆了口氣說道，「而且是那種全方位的強，確實是超乎了預料。」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烏爾都平淡的開口說道。

「也是，當年我們在安息也見證過了，確實是很強。」薩爾曼略帶感嘆的說道，到了雙天賦的程度，哪怕再怎麼契合，除非是自殘爆發性質的天賦，否則禁衛軍那條坎無論如何都需要用血鋪就。

這天下不存在未曾見血就能天下無敵的強軍，哪怕是有傳承有道路，最多是讓他們在出道的時候就有相當的基礎，可如何去發揮這等基礎，如何展現出超越極限的戰鬥力，這都不是教學能學會的。

同樣回撤的漢軍也在整兵，整體而言，漢軍的損失可能比貴霜還小一些，畢竟最前方的那些軍團，防禦力最菜居然是三天賦的并州狼騎，之後下來是盾衛，就這鋼板一般的玩意兒，生存力不是說笑的。

「損失還行，羌騎損失有些大，雙天賦的鐵騎損失也有點重。」李傕清點完損失之後有些不滿的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新組建的羌王護衛軍拿到的裝備其實和鐵騎差不多，戰鬥力真要說並不迅速雙天賦的鐵騎，然而損失卻依舊比雙天賦的鐵騎大了一半左右，這也是見鬼了。

「貴霜還是有點硬茬子的。」華雄嘆了口氣說道。

「管他的，反正給老段郵了一個軍團的三天賦，雖說真的也就四千的樣子，剩下的湊一湊，老段在下面應該滿意了。」樊稠抹了一下臉上的血，然後面上帶著煞氣說道。

「你們打的那個真的是三天賦嗎？」華雄看著樊稠詢問道。

「比第二圖拉真臨死的時候都強，你說呢？」郭汜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爺仨防禦夠強，對方那弧光切割真能砍死不少，出來之後，見了一大堆奇怪的天賦，斬擊範圍大，殺傷力猛，還能遠程！」

「花里胡哨的，最後不還是將弧光凝聚到了刀刃上，大範圍弧光切割？說笑呢！」李傕嘲笑著說道，「不過對方確實是個爺們，要不是那傢伙死戰不退，先將我們放出來，局勢肯定不止於如此。」

烏爾都表示自己快冤死了，他就是個假騎兵，弧光切割這個天賦成型之後，烏爾都的彎刀騎兵靠著中短程切割，以攻代守，靠殺戮效率堆積傷害，根本沒點移動速度。

畢竟是高傷害，使用特殊攻擊方式的中短程兵種，而且這麼多年下來，烏爾都也走上了西涼鐵騎那條路——跑？為啥要跑，將對手全乾掉不也能解決問題嗎？

最後兩個都不具備跑路能力的騎兵正面對上了，然後烏爾都好懸沒被打死，不過經此一役，烏爾都對於弧光切割的領悟再度加深，畢竟跑不了的情況下，只能砍啊，而砍不動對手，又不想死，只能強化自己的力量的。

鐵騎七百多的傷亡，全部來自後期烏爾都軍團將弧光切割和斬擊結合的成果，從這一方面說，烏爾都的殺傷力確實是強的可以。

「帝國權杖那邊的那幾個軍團是啥情況？」李傕看著華雄詢問道，「怎麼你和那傢伙都沒有什麼進展？」

「能贏，但是需要時間，巴拉斯的目擊箭影響很大。」華雄沉吟了一會兒，給出了回答，「從開頭到結尾，巴拉斯沒幹掉我麾下一個士卒，但對我的影響比對面的薩爾曼還大。」

「你也用意志箭啊，你不是個軍魂嗎？」郭汜嘲諷道。

「我壓根沒有遠程能力，倒是有一把弩，可一發解決不了問題。」華雄翻了翻白眼說道，「我們這邊確實得想辦法升級一下戰馬和弩機了，聽說天地精氣蝕刻的弩機已經開始裝備了。」

「給你一把。」李傕從一旁的馬兜裡面拿出了一柄精鋼連弩，丟給華雄，不過裡面的弩矢已經打空了。

「這個就是你要的天地精氣蝕刻版本的小型弩機。」郭汜隨口器說道，「軍師家大小姐做的，之前就出來了，但是用不了。」

華雄拿到手找了幾根短矢裝進去之後，發了一發，一道烏光直接飛射了過去，威力並不弱於弩機。

「這不是好著嗎？」華雄不解的看著李傕三人。

「那是因為現在雲氣只有我們的，這種玩意兒的蝕刻精度要求很高，一旦混入含有對方意志的雲氣，蝕刻就會受到影響，而沒了蝕刻之後，這玩意兒的單發威力會大幅下降。」李傕翻了翻白眼說道。

李苑當初確實是解決了蝕刻問題，但是軍工要求的是皮實耐操，過於精密的小型蝕刻，很容易被含有異種意志的雲氣摧毀，而蝕刻一旦在激發過程中受損，威力就別想了。

「這樣啊。」華雄看了看手上這個小巧的弩機，對於製造者頗為佩服，「問題能解決嗎？」

「這不已經在解決的路上了嗎？」李傕翻了翻白眼說道，「不過大概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搞研究。」

「這樣啊。」華雄點了點頭，將連弩收了起來。

「不過這東西的成本也是個問題，就這一把弩機，價值不低於百萬錢。」李傕頗為感慨的說道，「太貴了，有百萬錢，我能武裝一隊西涼鐵騎了，擱二十年，我能武裝一個曲，還能帶一批後備軍。」

「貴才好啊。」華雄笑著說道，「貴才是好事，對於我們而言是大問題，但是對於後方的陳侯可不是，更何況這玩意兒要是便宜，作戰的時候被貴霜撿到了，對方肯定仿製，這東西技術含量高嗎？」

華雄還是有腦子的，或者說華雄被陳曦調教的時間長了，對於某些東西已經有了相當的認知，故而看問題的角度，已經不再是純粹的戰場角度，而是更為廣闊的國家層面。

「技術含量，貌似是挺高的，但你要說貴霜搞不出來，我是不信的。」郭汜扯了扯嘴說道。

漢軍目前能搞出來的東西，從純技術方面講，如果被貴霜或者羅馬給撿了最終產品，要仿製還是能仿製出來的，就目前而言，三個國家其實不存在技術層面的差距，其壁壘的形成，更多是規模化的問題。

「這東西貴點，貴霜肯定玩不起。」華雄非常自信的說道，「可不管多貴，只要這東西真的有必要，能搞出來，陳侯肯定會上馬，那位可從來不會在乎價錢問題的。」

「其實看虎衛軍我就知道了。」樊稠撇了撇嘴說道，「那一身裝甲我尋思著鐵騎想要打死對方也需要想想辦法，實際上純物理的方式想要打穿對方的防禦，唔，稚然，有辦法沒？」

「當然是莽上去啊！」李傕自信的說道。

「然後呢？」郭汜好奇的詢問道，反正他是沒想到怎麼對付虎衛軍這種怎麼都打不死的兵種，防禦太離譜了。

「當然是繼續莽啊！」李傕朗聲的回答道。

「這能解決問題？」樊稠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李傕詢問道。

「只要大力的莽，肯定能解決問題，如果沒有解決的話，那肯定是我們無敵的光環沒有開啟，只要開啟了就肯定能解決問題！」李傕氣勢洶洶的說道，完全一副堅信的表情。

華雄無力吐槽，你說自己也不知道能死嗎？

「我說的是實話，只要我們的無敵光環開啟，肯定能解決問題。」李傕無比篤定的解釋道，「虎衛軍我們也是能打動的，無敵光環可以解決一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