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了不消一會兒,茶水和點心便送上來了。
賀履柏將其中一盤花瓣模樣的點心推到虞朵面前,「試試這個,這是他們春茗樓的招牌,踏雪無痕。」
虞朵也沒看出這造型和踏雪無痕有啥關心,但也很給面子的嘗了一口,這點心如膏似脂,入口即化,幾乎不需要咀嚼便化作一股靈氣進入體內,唯余清甜在舌尖。
她將手中點心用完,又喝了口茶,著實體驗了一把這修仙界的高水準餐飲體驗。
茶水用罷,便有人進來添茶,跟著來的,還有一名打扮的乾淨得體的男人。
虞朵看向他,男子築基修為,生了一副笑臉,微微弓著身子給他們行了禮,熱絡地自我介紹道,「小人宋天一,是青陽坊內數一數二的包打聽,二位貴人有任何想知道的,儘管找小人,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價格。」
他一口一個小人的,倒有些世俗界的作風了。
賀履柏看了眼虞朵,示意她去說。
虞朵只好清清嗓子,「那我問你個事,你可聽說過席江閣?」
宋天一沉吟片刻,「可是平泉山的那個席江閣?」
虞朵皺眉,「難不成你還知道其他的席江閣?」
宋天一有些為那地搖頭,「這別的地兒還有沒有小人不清楚,但滄永州應該就只有小人說的這個。」
「那你細說說。」
「這平泉山乃是裴家的低頭,席江閣也是裴家的產業的產業之一,是為對散修開放,可隨意租賃的洞府,分為上中下三等類型,租賃價格根據洞府等階而又不一……」
他這一開腔,整個就成了席江閣的廣告了。
但虞朵心裡卻有了底,她連忙打斷宋天一,「租賃席江閣的洞府,可有玉牌之類的憑證嗎?」
宋天一點頭道,「會有一個玉牌,作為開啟洞府禁制的憑證。」說著還比劃了一下玉牌的大小。
虞朵這下愈發肯定了,盧新身上那個玉牌,定然是租賃了席江閣的洞府的憑證。
說不定,他就在席江閣!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眉目,虞朵臉上也透著幾分輕鬆來,她問道,「那如果我想獲得這這洞府的入住記錄,可有什麼辦法?」
宋天一面色為難起來,「仙子這話說的,一般來說席江閣會對外保密租賃洞府的主人的訊息,故而用一般的法子是沒法知曉的,除非……」
虞朵見他話裡有話,連忙追問道,「除非什麼?」
宋天一抬眼看了下賀履柏,「仙子旁邊這位就是賀家的公子吧,小人瞧他頭上玉冠還有賀家的蘭花印。」
虞朵看向賀履柏,有些明白宋天一的意思了,一般的法子得不到消息,那走走特殊的法子,說不定就能得到了,「賀履柏,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比如說,你認不認識裴家的人?」
賀履柏剛剛聽宋天一說到裴家時,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見到虞朵果然問到自己,他將手裡杯子喝了好幾口,這才慢慢道,「認識倒是認識,就是……」
他看了眼虞朵,最後還是傳音給了她,「我大師兄本名裴正雅,他就是裴家的人。」
虞朵一愣,沒想到繞來繞去,又繞到了景嗣真人身上。
說實話,一直叫著他的道號,她這還是第一次知道他的本名呢。
若說之前,她可能會直接去找景嗣真人幫忙,但在得知對華翰道君下毒的極大可能就是景嗣真人時,這事就變得為難起來了。
這個人,究竟想做什麼?
他背後又有誰?
若他是宗主那邊的人,向他打聽席江閣的消息,豈不是變相將師父暴露給敵人。
虞朵壓下心底的糾結,她看向宋天一,「那平泉山你可有勢力?我需要你幫忙打聽一些消息。」
宋天一臉色一喜,「敢問是什麼樣的消息?」
「我想打聽近半年可有褚陽宗的人在席江閣租賃洞府。」
宋天一小手搓了搓,「這倒是有些為難,席江閣人來人往,又沒法取得租賃人的訊息,只怕這個打聽又費時間,又難有消息……」
他嘴上這麼說,眼睛卻機靈地看著虞朵和賀履柏。
賀履柏手一揮,只見一堆靈石出現在桌上,「這是定金,若你查出些端倪,重重有賞。」
宋天一見了這老些靈石,開心地合不攏嘴,連連打包票,「賀公子,你放心!小人一定查個明明白白!」
說著,他又討了兩個人的傳訊符,這才退下。
虞朵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賀履柏道,「叫你破費了,過段時間我還你。」
她可不像這位大款,隨便出手能有這麼多靈石,等有空,她煉些丹藥換點靈石再來還他好了。
賀履柏倒是渾不在意,「無妨,你幫我救了師父,我還沒謝過你呢。」
虞朵沒跟他爭辯,心裡卻是下定了決心。
師父的事情暫時還沒有眉目,關在暗室的師姐師兄還在等著她啊!
想到之前詢問過的他們關押的時長,卻得知上頭並沒有給關押多久的訊息,如此說來,只要一日沒得到發話,他們就要一直被關著。
這還和那些尋常犯錯被關暗室的人不一樣了,要怎麼將兩人解救出來呢?
說起來,宗門裡可以根據貢獻點兌換東西,不知曉可不可以兌換將人放出來的機會。
自己想不出頭緒,她問起賀履柏,「我師姐師兄還在暗室,有什麼方法可以救他們出來嗎?」
賀履柏想了想,「其實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宗門過段時日應該要舉辦七色會了,我記得沒錯的話,往年的七色會的第一人是可以得到向宗主提一個請求的,只要不過分,都會被允許。」
七色會?
虞朵隱隱想起來了,原文的確有這樣的情節,那是褚陽宗考驗修士的全面能力的一場比試,如果還按劇情來走的話,蘇若理應是這七色會的勝者。
但如今蘇若早已被驅出門外,還被褚陽宗下了追殺令,如今早已不知所蹤。
雖說已經知曉自己所經歷的一切並不是什麼書和劇情,但虞朵依舊覺得世事難料。
「這七色會倒像是給我的一個機會似的。」
賀履柏道,「若你勝了,只要你不提什麼要宗主退位讓賢這種出格的要求,應該都是能被應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