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活動着尚有些不靈活的手,同姜霄晟兩人一起向柏雲台內走去。
此時眾人忽然發出一陣陣驚呼聲,蘇若不禁面帶喜色,意欲同眾人打招呼,誰知發現大家看向的都是她身後。
她回頭看去,卻是虞朵一行人。
少女正是最鮮活的年紀,纖細的身材彷彿抽條一般,已經有了玲瓏的曲線,微微一笑便彎起的的月牙眸子最是溫柔可親。
虞朵着實生了一副叫人越看越喜歡的模樣,隨着前面幾次的露面聞名,和蘇若給她的反向對比襯托,宗門裏逐漸有了一批對她印象極好的擁護。
「哎呀,難道虞朵也要參加這次證劍大賽嗎?」
「那肯定是要參加的!你不知道嗎?虞朵的劍法也很是不凡呢!」
「是的是的,我有幸見過一次,受益匪淺。」
「她真的好可愛啊!不知道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拿劍是什麼樣子!」
「是一劍能送你歸西的樣子!」
大家熱熱鬧鬧地討論著,目光都充斥着期待。
而在大家火熱的目光里,虞朵笑的愈發靦腆了,她站了會兒,終究沒忍住,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裏不動吧!
於是,頂着大家期待的眼神,她從乾坤袋裏掏出了一副拐。
大家瞬間臉色大變,看着這位被大家看好的劍法天才,拄著拐進了柏雲台里的觀眾席。
「我是眼睛有什麼毛病嗎?還是說其實那是最新型的法寶?」
「我依稀有印象,那是一種叫做拐杖的東西,最近修仙界是流行這個了嗎?」
「你們到底有沒有看見,她,她好像少了條腿啊!」
「不不不,我絕不相信!」
「啊!!怎麼會這樣!」
之前虞朵自戮天塔下救出的事情大家是知曉的,但具體情形因着見到的人太少,所以並未外傳到底是怎麼樣的。
於是如今驟一見到這般模樣的虞朵,原本期待虞朵上場參賽的眾人深受打擊,頗有見證了天才崛起,卻突遭橫禍,已然夭折的痛惜感。
在有心人沸沸揚揚地透露之下,大家這才知曉姜霄晟和蘇若安然無恙地出來的事情,陰謀論等等一時甚囂塵上。
蘇若沒想到虞朵不過是露了個面,便靠着賣慘將自己的風頭壓了下去,周圍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加不善了,心裏再次給她記了一筆,但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看着虞朵一瘸一拐地拄著拐杖的模樣,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樣子。
「在這外頭,至少裝裝樣子吧。」姜霄晟卻忽然出聲道。
蘇若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卻得到一個冰冷的眼神,他移開目光,看了眼周圍人,「大家都覺得是你害了虞朵,你還要當眾笑出來,豈非叫大家印象更加不好。」
蘇若瞥了眼周圍人,嘴上卻不服氣,「他們如何看我,於我何干!」
這話說的瀟灑,但實際上她根本不是不在意的那種人。
宗主葉宏闊同三位外宗長老一通交流后,證劍大賽正式開始。
此次證劍大賽,弟子們的對決需在特質的陣法里完成,還必須持有分發的白劍進行。
此次褚陽宗一共有幾十人報名,但經過初步篩選,最終選出的只有十人,皆是金丹以下的年輕築基修士,李韶嘉也在其列。
簡單的抽籤完之後,第一場對決便開始了,是褚陽宗的一名弟子對陣鴻蒙谷的一名弟子。
盧新從進入場內后,就走到了人群里,同他相識的人攀談,而虞朵因着心思不在看比賽上,所以一直注意著盧新那邊的動靜。
不多時,盧新便回來了,秘法傳音給她,「此時守衛正多,再等上幾場,會有換班,那時我讓雨馨想辦法帶你離開。」
虞朵聽了略微點了點頭,目光看着場上兩名弟子纏鬥的身影,嘴上還叫着好。
這場比斗看下來,褚陽宗的這名弟子全程被壓着打,於是作為主場的大家都有些憋氣,除了鴻蒙谷的弟子,便只有虞朵在叫好了。
大家都看向虞朵,看她笑眯眯的樣子,彷彿完全出於真心在叫好的樣子,於是有人尖酸刻薄地罵起了人,說她是叛徒。但也有人反駁,說她這才能代表褚陽宗風範,不因輸贏失了風度。
她這般作風,自然是引了那三個外宗的弟子們的注意,其中有個皮膚黝黑,長相格外狂野帥氣的男子,當即走了過來,好奇地看着虞朵,「誒,小妹妹,認識一下!我是焚月宗的顧昊,你呢?」
虞朵傻了眼,顧昊?
這麼耳熟,這聽上去像是原文裏某號男配,對蘇若一見鍾情來着。
可不敢招惹,心裏有了定性,虞朵十分有禮貌地對他笑了笑,「你好,我是褚陽宗的。」
顧昊聽了這個簡短的介紹,忍不住笑出了聲,這說的不是廢話嘛!
他哈哈大笑道,「你真有意思,我喜歡你!」
虞朵:???
她正一頭霧水,忽然感覺到兩道視線幽幽射了過來,轉頭瞥了眼,一個是正在候場區的賀履柏,眼神幽怨,頗有一種你最近怎麼不理我了還勾搭新人的意思,另一個則是蘇若邊上的姜霄晟,他目光像野獸一樣,帶着叫人覺得難受的陰狠勁兒。
有這兩人崩壞劇情在前,虞朵忽然覺得一個小小的顧昊好像無傷大雅了起來,她微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
顧昊瞪大了眼睛,「我說我喜歡你,你不高興嗎?」
虞朵眨巴了一下眼睛,「你喜歡我,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嗎?沒好處我為什麼要高興。」
顧昊被她氣的險些背過氣去,哼的一聲扭頭就走了。
虞朵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於自信了,你看這個男配,好像就沒有喜歡她的樣子呢!
果不其然,第二場是蘇若對陣白龍門的弟子,那顧昊不知道是不是沒見過美女似的,在底下像個大猩猩似的又蹦又跳,還喊著加油,兩隻眼睛抽筋似的拋著媚眼。
其他褚陽宗弟子都用一種他指定有點大病的眼神看着他,就連他邊上的師兄弟都有些嫌棄地走開了一點,生怕被傳染似的。
要說唯一高興的,似乎就是蘇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