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新,大家已經嘗試了三天三夜了,虞朵只怕是……」殊邈真人慾言又止,看著臉色蒼白,嘴裡仍然念著尋念術的盧新。
他邊上的李韶嘉也在鍥而不捨的念著,只是他看起來情況更糟糕,這尋念術耗費的是精力,這樣連續不斷的使用,誰也扛不住。
盧雨馨從外面回來,帶來了幾瓶酒水,她臉上也沒了往日的笑容,她放下酒水,「師父,師弟,來喝點吧,我專程去白鳳樓買來的酒水,可以補充精神。」
聽了這話,李韶嘉這才停下,猛灌了兩大口,臉色好看了些又繼續使用尋念術。
殊邈真人搖了搖頭,不知道再說什麼才好。
而此時,盧新忽然露出驚喜的神色,「有回應了!」
李韶嘉和盧雨馨臉色露出興奮之色,「真的嗎?在哪兒!」他們連忙拿出自己的弟子令牌,貼近盧新的令牌,同時用出尋念術。
那微弱的回應也變得清晰起來。
殊邈真人也露出驚喜之色,他祭出自己的本命武器,一隻玉笛,右手拍在盧新肩上,嘴裡念動尋念術,只見那玉笛嗖的一下,撕破地面一道口子,便遁入了下方。
不多時,那玉笛便帶回來了一個人。
見到那人模樣時,盧新和盧雨馨、李韶嘉三人同時淚流滿面,都發不出聲音了。
殊邈真人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虞朵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只是她的一雙腿,像是被什麼火燒過了一般。
膝蓋以下全部不見,大腿部分只剩一截。
她閉著眼睛,像是累了,在睡覺,面上還有淡淡的微笑。
盧雨馨綳不住,捂住嘴就哭了起來。
盧新擦了擦眼睛,將虞朵背在了背上,「沒事,回來了就好。」
殊邈真人也安慰起盧雨馨,「鍛體術眾多,修補雙腿也不難的。」
李韶嘉已經擦乾了眼睛,他一板一眼道,「修補雖然不難,但我們更心疼師妹。雙腿盡失之痛,我會一一找補回來!」
同樣去了地炎世界之下,蘇若和姜霄晟全須全尾地回來了,而虞朵卻付出了這樣慘重的代價,看她此時氣若遊絲的模樣,也知她吃了多少苦才保全了性命。
此事若同那兩人無關,誰能信服?
殊邈真人點了點頭,「此事我定會幫你們主持公道。」
李韶嘉認真道,「我要自己親手來報!」
殊邈真人看著他堅定的眸子,「好。」
三人帶著虞朵回了棱安居,盧雨馨悉心照料了兩天,虞朵便醒來了。
醒來看到盧雨馨,她笑嘻嘻道,「師姐,真好,醒來就能見到你。」
盧雨馨忍住想哭的感覺,只是將桌上靈膳端過去,「快吃,都是白鳳樓里的靈膳,吃了對恢復身體好。」
虞朵點頭,拿起筷子就歡快地吃了起來,只是看著她一如往常的模樣,但雙腿卻那個模樣了,盧雨馨扭過頭去,淚如雨下。
還是虞朵拍了拍她的背,「沒事啊,師姐,你放心,就是一雙腿而已,我很快就會有更厲害的!誒,雲老呢,我還想給他炫耀一下呢,我找到了琉璃骨,他尋了那麼久的東西,我一下有了倆,能把他嫉妒死!」
她哈哈大笑著,卻被盧雨馨一把摟進懷裡,「朵兒,你別笑了,你越笑我就越想哭,為什麼這些事情總是要發生在你身上啊,我心疼你啊!我和師父,還有師弟,只想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快樂的,就算修仙不成,就算同凡人一般生老病死,也比這樣強啊!」
聽著她哭著說話的聲音,虞朵臉上笑容越濃,她摸了摸她這個師姐的頭髮,溫柔道,「哪兒能這麼說呢,師姐,你要這麼想,你的道心就要不穩了哦!誰不想平平安安了,只是選擇了修仙一路,便不能平庸,本就是逆天修行,挫折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我覺得我運氣也不差啊,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說實話,我這人啊,如果不是費點勁得來的,我還真覺得有些不安心呢!」
她這話說完,盧雨馨這才平復一點,只是還沒說話,門外就傳來了聲音,「這番心胸,才是我雲天清的徒弟嘛!」
來人正是雲老,他身後還有盧新,和一個帶著面紗的中年美婦。
盧雨馨連忙擦了眼淚,「師父你回來了!」
雲老笑得開心,瞥了眼盧新和那中年美婦,臉又是一垮,「你非要叫她來幹嘛,朵兒也是我徒弟,我幫她診看過了,我的判斷你也不相信嗎?」
那美婦譏誚道,「你不過是個臭煉丹的,真當自己能醫人了?」
雲老怒極,但看了眼定定看著他們的虞朵,不知怎麼的,收起了陣仗,還揮手道,「那您請!」
美婦見他退讓,嗤笑了一聲,便走了上來,「小娃娃,伸手讓我看看。」
虞朵伸出手給她,眼睛卻是好奇地看著盧新。
盧新微微笑道,「這是為師專門替你請來的醫修,人稱萱堂菩薩。」
美婦嬌笑道,「叫我萱姨就好了。」
虞朵見她輕紗覆面,卻依舊掩不住那面上艷麗的容貌,風情十足,嘴甜道,「我怎麼覺得應該叫姐姐呢!」
萱姨聽了臉色大好,「這小丫頭嘴可真甜!」
雲老翻了個白眼,「嘴甜是甜,就是有點瞎。」
虞朵:???
萱姨哼了一聲,「某些人,自己不打扮,整天一副老頭模樣,就專門嫉妒我這種青春永駐的。」
雲老叉腰道,「你別忘了,上次那個駐顏丹還是我給你煉的!」
萱姨一指頭戳他額頭上,「是又怎麼樣,你還想威脅我?」
他們倆劍拔弩張,一副就要打起來的樣子。
但虞朵偏生看出了姦情,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萱姨,你和我這個師父是不是有點姦情啊?」
這話一出,換來兩個人怒目而視。
虞朵當即收聲,裝啞巴。
萱姨替她診斷完,「身體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只是丹田的位置好像偏移了,丫頭,你是不是練了那個鬼老頭的鍛體之法?」
雲老聽了急眼了,「我那鍛體之法可是祖傳的天階鍛體之法,你不要潑我污水啊!」
萱姨睨了他一眼,「你那天階鍛體之法何其野蠻,手法實在粗暴,讓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家家練,你也好意思!」
雲老轉頭問道,「臭丫頭,你是不是又改鍛體之法了,上次我看你收破煞真火時就有股蠻勁兒,你別是拿身體開玩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