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朵感覺方才全身麻痹的感覺已經消失了,但手上依舊微微發麻,整條胳膊都在微微顫抖著,使不上力氣。
初朦折斷了,虞朵能感覺到,她的劍意也隨着蘇若方才那一劍一併折損了,地上的斷劍彷彿一下流失了生機,屬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慢慢失去知覺。
好狠毒的手段。
她默不作聲,蹲下身撿起了斷裂的劍身,感受着上面曾經心神相連的感覺,如今只有殘餘的劍的悲鳴。
她撫摸著斷劍,心底浮起一股憤怒,她想要長嘯想要怒吼,但此時只能通通咽下。
她站起身來,面上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一揮手將乾坤袋中的靈珠全部拿了出來,堆在地上像小山一般。
眾人目光一下匯聚在靈珠上,眼裏都掩飾不住貪婪。
虞朵冷笑着,看了蘇若背後眾人,又看向幾乎掩不住面上欣喜的蘇若,「蘇若師姐好手段,只是這麼多靈珠,你要一個人獨佔嗎?」
蘇若脫口而出,「是我打贏了你,這些自然也該是我的!」
那自私的本性一下暴露無遺,虞朵露出一個奇怪的微笑來,「原來如此。」她看向蘇若背後的人,搖了搖頭,略有些遺憾道,「說的也是,我這些靈珠也不夠大家分的。」
說完她立即同賀履柏一同離開,這下沒人攔着他們了,只是看他們神色,蘇若也並不能把那批靈珠安然無恙的吞下來。
不久,排名上,賀履柏成了第二,而蘇若成了第一名。
賀履柏想了想,「我把靈珠分給你吧。」
虞朵搖頭沒有接受,她原地盤坐調息了片刻,接着就和賀履柏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在棋盤的最東側,一直有一股她無法探知的隱秘之處,她能感知到,那裏封印了一片什麼,但這棋盤內,既然能放他們進來,又能有什麼秘密呢。想到姜霄晟進入棋盤維持秩序,卻從來沒有出現,她幾乎可以推斷,必然同東側的秘密有關。
兩人一路東行,發現此處地面塌陷,而方石陣的方石更加高大,所以從上方看來都是一樣高。更奇怪的是,越往東走,周圍的方石越稀疏,而天上的魘鴉也幾乎消失匿跡。
賀履柏正走着,腳下忽然絆了一跤,他險些栽倒,這樣失儀可是他不能接受的,連忙整理身上衣服,再定睛看去,「靈珠?」
虞朵退了兩步瞥了眼,「好傢夥,一包靈珠!你可以啊!」說着就把地上靈珠包起來分成了兩份,見者有份,她分一份不過分吧!
賀履柏聽了誇獎,面上露出得意來,「那可不,我從小啊,在家就有個外號,叫送財童子,我這手啊……」
話沒說完,腳下又是一絆,這回不是靈珠了,而是殘破傾倒的方石。
虞朵一路向前看去,前方至此一路的方石都呈現出殘破的模樣,她面上微微一怔,「賀師兄,你說,什麼級別的妖獸,能破壞這棋盤內的陣法啊?」
賀履柏忙着整理頭髮和衣服,隨口說道,「這怎麼可能,玲瓏星月棋盤可是天階法寶,裏面的陣法要能被破壞,怎麼也該到元嬰級別了吧!」說完,他意識到什麼似的,看了眼腳下的方石,又看了眼周圍,眼睛瞪大了看着虞朵,聲音一下變了,「你特意帶我來這兒,別跟我說,這兒真有元嬰級別的妖獸吧!」
虞朵露出蜜汁微笑,「我就看看熱鬧,要不行到時候你隨便分我點靈珠就好了。」
賀履柏掏出乾坤袋,「現在就分靈珠!」
「再看看吧!」
「不看!那可是元嬰級別的妖獸!」
「你剛剛也就是隨口說的是不是,說不定不是呢!」
兩人拉扯了一陣,最後還是賀履柏沒扭過虞朵,同她一條道走到黑了。
最後在一處滿地焦黑之處,見到了一個老熟人,姜霄晟。
他果然在這,虞朵心裏暗自肯定了猜測。
姜霄晟見這兩人來,走了過來,冷冰冰道,「此處不能靠近,你們去別處吧!」
賀履柏沒想明白他怎麼在這兒,見到虞朵沖他使了個眼色,當即杠道,「為什麼不能靠近啊?比試規則也沒說啊!」
姜霄晟聽了臉色一黑,他拔出佩劍,但虞朵立刻出來打圓場,她笑眯眯道,「哎呀,都是同門師兄弟,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呢!」
賀履柏:……感覺被利用了,兄弟,信我一句,不要相信女人的話。
姜霄晟見虞朵一雙眸子笑成了彎月狀,白皙的小臉上還有兩個小酒窩,煞是討喜,彷彿被恰到好處的搔到癢處,方才心底那點惱怒也一下沒了,他心裏忍不住覺得不是自己沒有魅力,只是這丫頭非要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你看,自己不去找她,她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
虞朵並不知曉他怎麼想的,只是單純想藉著賀履柏扮黑臉,自己扮白臉好緩和一下之前得罪姜霄晟的事情。
姜霄晟面上表情柔緩了許多,他解釋道,「此處有一隻元嬰初期的妖獸,你們打不過的,還是離遠一點吧。」
賀履柏聽了扭頭就想走,但是看虞朵還站在那兒,笑的傻兮兮的,然後邊上那個自大的姜霄晟還露出很是得意的樣子,分外刺眼,他覺得胸口憋了一口氣,吞不下也吐不出,只能站在那兒瞪着一雙眼睛看着他們。
虞朵當然不打算離開,她打的主意就是那隻元嬰級別的妖獸!
她好奇地問道,「其實挺奇怪的,為什麼這棋盤內這麼多妖獸呢?而且打死了就變成了靈珠,好奇怪,它們原先一定也不是在這裏面的吧!」
虞朵這套話的目的太明顯,但姜霄晟也有所圖,所以他自然不會隱瞞,「這些說是妖獸,其實是妖獸的殘魂,原本保存在一副山河圖中,師父為了這次比賽,將這山河圖中的妖獸魂魄放入棋盤,以靈珠滋養,加上陣法加持,所以它們能恢復原形,所以打敗之後它們就只剩下靈珠了,魂魄會被陣法回收,待到結束自然回到了山河圖裏。」
說完,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虞朵,「行了,你問這麼多,是不是也該回答我幾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