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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邊權謀妃 - 第一百二十章 起誓字體大小: A+
     

    「你要是去了,林家必完,你爹必完,你也必完,難道你要壓上所有的仕途,來換一個沈輕舟嗎?」

    「我……」林遠帆心中糾結無比,他想救沈家輕舟,可是他也明白,自己沒有這十足的把握一定能將她救出,一旦失敗必將惹來殺身之禍,他承認他確實心中膽怯了……

    次年,天盛帝王溫政良,突然舊疾複發藥石無醫。

    溫玉言來到了他的身邊,記憶中的那個威風凜凜的人,眼下卻是白髮蒼蒼氣息奄奄,眼窩深深塌陷,四肢細如枯枝。

    他將聖旨拿出,同溫玉言道,「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天盛帝王,但在此前,朕要你向朕保證一件事。」

    「何事?」溫玉言相問。

    溫政良言,「朕要你永不得尋那遇樂郡主。」

    他一面咳血一面艱難要求溫玉言,「朕要你起誓,此生此世永不見她,若違此誓,往後生生世世為奴,不得善終!」

    溫玉言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在床邊跪下,伸手起誓道,「我,溫玉言,在此起誓,此生此世,永不見沈輕舟,若違此誓,生生世世為奴,不得善終。」

    溫政良將聖旨終於放心的,交到了他的手上,語重心長的說,「蘭君,不要怪父皇狠心,你可以喜歡一個女子,但你絕不能去愛一個女子,只有絕情絕義之人,才能在這帝王之位坐的長久,才能不被其左右……」

    建巳月,庚戌朔甲寅,上皇崩於太極殿殿,年七十,群臣發哀於太極殿,太子溫玉言監國,赦天下。

    次年,溫玉言同楚蕭然於宮中小敘。

    「陛下……」

    溫玉言抬眸,看向對面欲言又止的楚瀟然,道,「怎麼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作風。」

    「您可聽說過十……不對,是沈輕舟的事嗎?」楚瀟然試探性的問到。

    溫玉言手一頓,又繼續拿起一顆棋子,輕描淡寫的回,「沒有,朕對她的事,並不感興趣,想必她在現在定是過得極好。」

    「那倒是沒有。」楚蕭然一面落子,一面笑道,「我的探子告知我,那漠北朝廷得知,沈輕舟做了您的太子妃,誤以為她已通敵叛國,便將其沈府一家直接抄了,沈輕舟逃至楓歌城城,想要藉助剩下的沈家軍,同朝廷對抗,可惜她兵敗了,現在被關押在皇城司獄。」

    「聽起來,還是挺大快人心的,對吧?」楚蕭然嬉皮笑臉的說到,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溫玉言不語,只默默的下着棋。

    楚瀟然看他好像不願聽的樣子,也就不說了……

    夜裏,溫玉言打開了錦盒,看着盒中已經破碎了小狐狸掛墜,他不由想起了楚瀟然白日裏的話。

    沉默了許久,他關上了錦盒,突然開口道,「阿卓!」

    「陛下。」阿卓當即出現。

    溫玉言道,「去把楚大人叫來。」

    「是。」阿卓轉身離開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楚蕭然打着哈欠,一臉倦意的來到了他面前,直發着牢騷道,「我的陛下,這大半夜的把臣叫這來,您還真會挑時候。」

    「楚蕭然,朕有事,需得秘密離朝幾日。」溫玉言懶得跟他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往後幾日,你就替朕,監幾天國。」

    「什麼!」楚瀟然頓時清醒,道,「不是,還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您親自前往?」

    「這是命令,再問,就把你拖下去砍了。」溫玉言故意威脅。

    楚瀟然趕緊改口,狗腿的說到,「別別,臣遵旨,只是陛下您一定要快些回來啊,臣怕臣一人搞不定。」

    「朕對你的能力,向來放心,而且有我師傅在,無妨。」溫玉言微微一笑。

    於是第二日,溫玉言便告知朝堂其他官員,以患病為由暫不上朝,所有的奏摺在宮中批閱。

    倒是苦了楚瀟然,天天躲在他的宮裏,替他批閱奏摺。

    漠北。

    一輛精緻的馬車,停在了茗月軒,從上下來一位少女。

    「那女子是何人,長的可真好看。」一旁駐足觀望的人不由到。

    另一個人小聲回,「她是陛下最寵愛的徽音公主。」

    「她就是傳聞中的徽音公主啊?」

    「是呀,不過……」那人道,「好是好看,可惜同遇樂郡主相比,就差遠了,我漠北第一絕,還得是遇樂郡主。」

    徽音腳步一頓,緩緩看向了放下說這話的人。

    一旁的侍衛當即領意,上前就將那人押了過來。

    「你方才說什麼?」徽音緩緩問到。

    那人趕緊磕頭道,「公主恕罪,草民知道錯了!」

    徽音冷笑一聲,命,「真是聒噪,拔了她的舌頭。」

    「是!」

    那人頓時慌亂,撕心裂肺的求饒著,但還是被拖到了遠處。

    其他人趕緊低下頭,瑟瑟發抖不敢再言。

    她在樓上坐下,忿忿不平的說,「她沈輕舟不過就是個亂臣賊子,憑什麼同本公主相提並論。」

    「就是。」侍女忙恭維的說,「公主莫氣,為了一個賤民,氣壞了自己,不值得。」

    說這又給她倒了杯熱茶。

    「一群無知的賤民!」徽音順手將茶打翻,潑在了侍女的手上,其手背當即被燙紅了一大片。

    侍女當即不由尖叫了一聲,又趕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行了行了,煩人的東西。」徽音厭惡的說了句,「還不快起來,做這副死樣子,給誰看!」

    侍女趕緊起身,將已經開始起泡的手背,忍痛小心藏於袖中。

    「公主殿下。」這時一男子來到了她的身邊。

    徽音臉色忽變,溫柔可親的喚了句,「胡裕哥哥啊,你終於來了。」

    「殿下忽傳在下商談要是,故而晚來,還望公主恕罪。」胡裕賠禮道。

    徽音善解人意的說,「無妨的,胡裕哥哥請坐。」

    「多謝公主。」胡裕在她對面坐下。

    樓下正在熱鬧的舉辦字會,誰的字能夠一舉奪魁,便可獲得那一對簪花。

    徽音見那簪花做工精細,心中甚喜,不由道,「好漂亮的簪花。」

    胡裕聽極,「公主若是喜歡,在下願為公主取來。」

    說着他便殷勤的下了樓。

    「胡公子的字,乃是漠北一絕,這簪花定非公主莫屬了。」侍女篤定道。

    徽音起身靠在欄邊一臉春風的看着。

    果真如侍女所言,胡裕一上去些,便贏得了一眾讚賞。

    就在他們要宣佈胡裕為魁時,忽然有人道,「就這樣的字,也能被稱之為好字嗎?」

    人們紛紛朝異聲看去,只見溫玉言搖著摺扇,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

    徽音頓時看呆了眼,只見那人身着玄青衣,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嵇叔夜之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獨立。

    她原以為太子皇兄,已是天人之資,卻不想此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位公子何出此言?」胡裕不服,質問向溫玉言。

    溫玉言含笑,有些輕蔑的說,「在下隨手一字,便能抵你着數字。」

    「是嗎?既然如此,公子便露一手如何?好叫我等看看,什麼才叫好字。」胡裕怏怏不樂挑眉道。

    溫玉言穿過人群,從容的走上了台,來到了胡裕面前。

    「胡公子,可是師從命門,乃是書法大家,這小子不是自取其辱嘛?」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

    「請。」胡裕將地方讓給了他,等著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如何出盡洋相。

    溫玉言持筆,漫不經心的,寫了個「君」字。

    結果立刻驚艷眾人。

    就算徽音這種不識字的人,也能一眼就看出了誰的字更好。

    於是溫玉言輕鬆奪魁,胡裕很是尷尬的站在一旁。

    但他真沒想到,什麼時城中,居然出現了這一號人物。

    溫玉言拿過簪花,笑道,「這簪花,好是好看,但在下並無家室,也無紅粉知己,拿着似乎並不合適,不如我便贈於此處最美的佳人吧。」

    此話一出,場上女子一個個,當即心生期待,開始整理儀容。

    徽音見他看向了自己,心中莫名緊張了起來。

    溫玉言對她微微一笑,突然縱身一下從台上,直接飛到了她的身邊。

    徽音被嚇了一跳,整個目瞪口呆,她沒想到,眼前此人,看似如同一個玉面書生,但卻還有一身武藝。

    「這位姑娘,簪花便贈予你。」溫玉言將花遞給了她。

    她木訥的接過,又不由問,「為,為何要贈於我?」

    「因為自古簪花配美人。」溫玉言回。

    徽音聽此,會心一笑,又問,「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姓時,單名一個午字,不打擾姑娘雅興了,告辭。」溫玉言行了一禮,又縱身飛躍而下,如同謫仙一般落地,回首再度看了徽音一眼,溫柔一笑,開扇輕搖府步離去。

    「時午。」徽音獃獃念著這個名字。

    侍女言,「原來他就是時午啊。」

    「你認識他?」徽音趕緊問到。

    侍女回,「不認識,但回公主,奴婢倒是聽其他姑娘不少提起過,說是城中近來忽來了位富商公子,此人顏如冠玉目若朗星,在城中更是揮金如土,結交了不少好友。許多姑娘甚至官宦小姐都青睞不已,而那人正是名叫時午。」

    「顏如冠玉,目若朗星,倒是形容的很貼切。」徽音低眸看向手中的簪花,喜悅一笑,眼中滿是歡喜……

    回宮后徽音就老是拿着簪花看。

    侍女笑言,「公主,您已經看了這簪花好些日了,要不奴婢去幫您去看看,那位公子所居何處?」

    「要你管。」徽音沒好氣道。

    侍女趕緊閉上了嘴,打算退下。

    但徽音又道,「等等,你去查查吧。」

    「是。」侍女一笑,趕緊前去。

    過了半天,侍女歸來向她稟告道,「公主,奴婢已查清,時公子現居瑤水閣。」

    「瑤水閣。」徽音起身笑了笑,說,「那明日我們就去瑤水閣瞧瞧。」

    於是第二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便前往了瑤水閣。

    她找了許久,終於在橋上,看到了溫玉言。

    徽音理了理儀容,便走了過去,然後故意在他身後絆倒。

    溫玉言一下扶住了她,四目相對,他笑言,「姑娘,是你啊。」

    「公子,還記得我?」徽音心中開心道。

    溫玉言說,「姑娘花容月貌,在下過目難忘。」

    徽音一聽更是心花怒放,又問起,「為何公子一人在此?」

    溫玉言嘆氣,無奈道,「在下初來乍到,對此地並不是很熟,也不知前往何處,便只能停留至此了。」

    「公子若是無處可去,我倒是願帶公子,在此城逛上一逛。」

    「這樣不方便吧?」

    「方便的。」

    「那就有勞姑娘了。」

    「公子客氣。」

    徽音和溫玉言一起走下了橋,兩人漫步於街邊,徽音也很熱情的帶他四處看看。

    「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溫玉言忽問起。

    徽音回,「我叫徽音。」

    溫玉言腳步一停,驚訝道,「你是徽,徽音公主?!」

    徽音點了下頭。

    「在下不知是公主殿下,請公主殿下恕罪。」溫玉言忙要跪下行禮。

    徽音伸手一抬,說,「公子不必如此多禮。」

    見自己碰着他的手,徽音又趕緊收回。

    「那,在下多謝公主。」

    兩人一路上聊了很多,徽音也第一次發現,能有一個人同自己如此投緣。

    這不知不覺,便天色漸晚,侍女提醒她要回宮了。

    分別前,她戀戀不捨道,「時公子,往後,我們還能再見嗎?」

    「可以,只要公主想見在下,在下隨時恭候。」溫玉言回到。

    徽音嬌羞一笑,轉身上了馬車。

    含笑目送她遠去后,溫玉言臉上的笑意頓失,只剩下一片冷漠……

    後來徽音便常常邀他相見,兩人幾乎游遍了整個皇城。

    徽音在鏡前興緻勃勃的試着各種髮飾。

    侍女走來,說,「公主,胡公子求見。」

    徽音一聽,臉色頓時不好,煩躁的說,「他來做什麼,你去告訴他,本公主忙着呢,沒空。」

    「是。」侍女退下。

    徽音又眉歡眼笑的,對身後梳頭的侍女說,「今天要給我梳一個比昨日還要好看的髮髻,最好可愛俏皮些,時公子說了,他喜歡可愛俏皮的女子。」

    胡裕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半道遇上別家公子,他們不由嘲諷道,「喲,這不是胡公子嘛,怎今日沒同徽音公主一起呢?還是說,您失寵了啊?」

    「我聽聞,公主最近同一個姓時的,走的很近,說實話,沒他之前,我還真以為胡公子是未來駙馬爺呢。」

    胡裕不語,可心中卻已是,滿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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