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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闕辭 - 第四卷 夙夜圖 04夜圖字體大小: A+
     

    畫畫靈夙很擅長,可操作起這洗靈筆,她似乎有點力不從心。最終,崇明好人做到底,幫她把《夙夜圖》找到了。

    「撕成兩半的畫分別在兩個不同的地方。」崇明說。

    「那就一半一半找唄。」靈夙並不驚訝,她只想儘快把畫取回來。她叮囑晚煦:「你和陶娘子在家待著,我們拿到畫就回。」

    這個「我們」指的是誰,不言而喻。晚煦眼神在他們倆身上遊走了幾圈,勉強答應:「那麼……好吧。」

    靈夙猜到她誤會了,為防止她回頭亂說話,趕緊給她掰過來:「往年二哥生辰,收到我的賀禮他都會親自前來回禮,順便探望。你在這兒守著,他若來了你替我陪陪他,把事情跟他說清楚。」

    「不用解釋,哈哈,我知道的。」晚煦傻笑。

    「你知道個鬼!」

    靈夙揮揮衣袖,走了。

    草場巷,蔣家。蔣玉書安靜地躺在床上,臉上的笑容比之前更甚。

    蔣老伯和一位穿著黑色衣袍的中年男人在蔣玉書床前說話。中年男人很瘦,面相看著並不老,頭髮和鬍子卻是灰白色的。

    「周先生,我兒到底是怎麼回事?」蔣老伯精神萎靡,整個人像是被愁雲籠罩著。他把能請的大夫都請了個遍,家中銀兩也所剩無幾,可蔣玉書還是如此。眼下他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這位周先生身上了,張老頭跟他說,周先生是汴京城內最好的術士。

    周先生打著哈欠,漫不經心:「看癥狀像是失了一魂,這個我治不了。你多陪他說說話,過兩三天能醒也就醒了。」

    「若是不能醒呢?」

    「那就醒不過來了。」

    蔣老伯神色變得更難看。他訥訥地看著床上的蔣玉書,失魂落魄。

    靈夙和崇明此刻正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沒顯身,凡人看不見他們。靈夙對崇明說:「這位周先生就是上次幫孫玉隱身的術士,今日看來,還真有點本事。」

    不過周先生沒有完全說對,蔣玉書並不是失了一魂,他的魂魄俱在,完好無損,只不過意識入了畫而已。凡人失去意識就跟睡著一樣,意識不醒,人就不會醒。

    崇明剛要提醒靈夙找畫,只見蔣老伯突然靈光乍現,對周先生說:「是了是了,有件東西很古怪,煩請先生過目。」

    他掀開蔣玉書身上的被子,從他懷裡取出了半幅捲軸。靈夙不想讓更多人知道《夙夜圖》的存在,她揮了揮手,捲軸一打開,成了一幅再普通不過的畫。

    「尋常畫作而已,你讓我看這個是何意?」

    「奇怪,那天明明會動的。我把這畫帶回了之後,我兒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周先生擺擺手:「跟這畫沒關係。令公子抱著它睡說明他很喜歡,還是放回去吧。」

    蔣老伯滿心疑問,可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放回蔣玉書懷裡。

    周先生告辭離開,順便把銀子還給了蔣老伯:「無功不受祿,我既然幫不上什麼,這錢我就不收了。」

    「我送送先生。」二人一前一後出門。

    蔣老伯沒有折回來。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他別無他法,決定去大相國寺求個平安福。但願蔣玉書能像周先生說的那樣,自己醒過來。

    在蔣老伯出門的同時,靈夙和崇明已經入了畫。

    夜圖中只有黑夜沒有白天,因此時間比外界快了一倍。

    蔣玉書未察覺時間有什麼不對,他認定了這是個夢,夢裡的事再離奇都是理所當然的。他拉著邱嵐月的手,並肩走在邊河畔,慢悠悠地賞燈。這樣的畫面在他曾經的生命中是不存在,也是想都不敢想的。

    邱嵐月指著前面:「玉書你看,那兒多熱鬧啊。」

    「好像是龍津橋,我爹說龍津橋往南就是州橋夜市了,你餓嗎?我們去吃點東西。」

    「不餓,但是想和你一起吃。」

    「走吧。」

    二人相視而笑,攜手往前走。

    靈夙和崇明遠遠看著。靈夙搖搖頭:「嘖嘖,這小子還沒發現自己在畫里呢。美人在側,他享受得很,就這麼一直睡著也不錯。」

    本來她還有一點點自責,若不是她一時興起把蔣玉書畫進《夙夜圖》,他執念再深也不會被吸進來。可現在看來他享受得很呢,應該對她感恩戴德才是。

    「你不準備把畫收回去?」崇明不信。

    「誰說我不收回?他的意識在不在畫里,不影響畫的美。」

    「可這個邱嵐月是幻象。」

    「幻不幻象無所謂,反正是他心裡想要的。」

    崇明說得不錯,這個邱嵐月不是真的邱嵐月,而是因蔣玉書的執念而生的幻象。他希望自己能高中,能娶邱嵐月,與她琴瑟和鳴,只要是在畫里,洗靈筆就能給他想要的一切。

    如果她沒猜錯,蔣玉書應該把夙圖送給邱嵐月了。邱嵐月的執念比蔣玉書強得多,此刻她必然在夙圖內,和幻象中的蔣玉書舉案齊眉。

    「我們這趟算是白來了,他自己不想出去,我們是無法帶他走的。」

    靈夙揉揉太陽穴。都怪塗雀那個惹事精,給她搞出這一堆麻煩。她嘴上說無所謂,可畢竟是兩個活生生的人,若是因為她的失誤一輩子被困在畫里,這孽也是記在她頭上的。若是大奸大惡之人也就罷了,偏偏只是一對腦子不太清醒的痴情男女。

    「真令人頭疼。」

    「不急。他若是知道自己在畫中,應該會想回去的。」

    「那可未必。」

    被心上人全家看不起的窮酸書生,被聖上看重的翰林院學士兼探花郎,是個人都會選後者的。畫里的生活也是生活啊,有的吃有得睡,還有佳人作陪。

    靈夙不禁感嘆:「我這《夙夜圖》畫得是真不錯,還給了人家一個溫柔鄉。」

    「他們去州橋夜市了,去看看吧。」

    邱嵐月要了碗餛飩,她和蔣玉書坐在同一張桌上,分食一碗。蔣玉書餘光瞥見隔壁桌有三位女子在吃餛飩,其中青色衣服那位他認得,是萬象書局的常客三姑娘。

    「三姑娘,好巧。」他打招呼。

    「靈夙」看了他一眼,沒理他,埋頭繼續吃。蔣玉書覺得奇怪,這位三姑娘好像不認識他。他以為她是為了避嫌,不想讓邱嵐月誤會,於是也沒再多說什麼。

    然而事實並非他想象的那樣,這個「靈夙」不是真的靈夙,是畫出來的紙片人。和「靈夙」坐在同一桌吃餛飩的另外兩位,正是「晚煦」和「陶娘子」。

    崇明也看見了她們,扭頭問靈夙:「你到底畫了多少熟人進來?」

    「沒了,就你看到的這幾個。」言下之意,反正沒畫他。

    崇明沒指望她畫他,以她對他的成見,他們能站在這兒好好說話已是不易。

    他觀察四周,覺得這畫面有點熟悉:「風樂樹好像就在這附近。蔣玉書若是見到風樂樹,就會知道自己在畫里。」

    靈夙了想到了這點。她施了個法術,原本是想刮陣風的,誰知法術失靈了。

    「怎麼回事?」

    「你在洗靈筆畫出來的畫里是施展不了法術的。」崇明拿出洗靈筆,「還是得用它。」

    他憑空畫了幾筆,剛剛還平靜的河面上立刻起了波瀾。

    「好端端的怎麼起風了。」邱嵐月抱怨,「玉書,我們還是回去吧,萬一下雨。」

    「好,都依你。」

    他們起身,崇明又畫了幾筆,改了他們的道,於是他們順理成章走到了風樂樹那兒。他們越靠近風樂樹,曲聲越清晰。起初蔣玉書以為是附近畫舫中在奏樂,走近一看,他徹底愣在了原地。這不是畫中那株會聞風奏樂的花么?

    邱嵐月沒察覺他的異樣,蹲下來看著風樂樹:「玉書你聽見了么,曲聲好像是這株花發出來的。好神奇啊。」

    蔣玉書置置若罔聞。

    「玉書,玉書你怎麼了?」邱嵐月拍了拍他。

    「沒什麼,回家吧。」

    他們離開后,崇明停了河面上的風。

    「蔣玉書已經知道了。」

    「看出來了。」靈夙不確定蔣玉書會不會輕易放棄這裡的一切,「再等兩個時辰,如果他還是不為所動,說明他選擇了留在畫里。那我也無能為力了,尊重他的選擇。」

    蔣玉書幻象中的蔣府在武學巷,離龍津橋不遠。回去后,邱嵐月早早睡下了,蔣玉書卻輾轉難眠。看到風樂樹的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夢裡沒有白天,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夢。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側熟睡的邱嵐月。她那麼美,那麼溫柔,連耳垂的小痣都是他熟悉的樣子,以至於他到現在都不願意相信這是幻象。她明明就是嵐月!還是說,嵐月也在這畫中?

    很快,他否認了這一猜測。他送給嵐月的畫是夙圖,嵐月應該被困在那半幅畫里。

    隨著蔣玉書內心的動搖,整座蔣府開始晃動,只是他自己感覺不到而已。

    房頂,靈夙正百無聊賴坐在看月亮。感受到房子開始晃動,她鬆了口氣。在這夜圖中,有些是她畫的,比如畫舫和歌舞女,有些是因蔣玉書的執念而產生的幻象,比如蔣府和邱嵐月。一旦他內心產生動搖,幻象就會出現異動。

    「快了。」崇明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他在掙扎。」

    誰知過了一小會兒,蔣府重新恢復了平靜。

    「怎麼又不動了?」

    「總得給人一點考慮的時間。」

    「也是,要放棄這一切需要不小的決心呢。」

    靈夙算了算時間,離他們回蔣府已經一個時辰。蔣玉書尚且如此掙扎,那比他執念更深的邱嵐月呢?不知道她在夙圖中如何了,要讓她從畫中出來估計更難。

    「都怪塗雀,給我惹這麼一堆破事。」她決定讓塗雀在阿修羅界多待幾百年,不然不足以平她心中之憤。

    等待的過程相當漫長。靈夙心中懊惱,橫豎她和崇明是沒什麼話好說的,和他待在一起還不如去聽姜川耍嘴皮子。這麼想想,姜川也就變得沒那麼聒噪了。

    崇明沒看出靈夙的不耐煩,問她:「你的湛盧劍修補好了?」

    「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你從我這裡搶走玄石,我還不能問問用在哪了?」

    「修好了,使起來挺順手的。」

    「聽陶娘子說,這湛盧劍是你到人界之後,昭楠君才送給你的。」

    「嗯。」

    「挺久了。」

    「是挺久的,」她感嘆,「一轉眼,湛盧已經陪了我三千多年。」

    崇明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裝作漫不經心地說:「昭楠君是武痴,聽說他以前從不讓人碰他的兵器。他既然主動送給你,看來你很喜歡湛盧?」

    「喜歡談不上,就是看著趁手。」靈夙沒意識到崇明是在套她話,答得很順口,「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大哥摳得很,他把湛盧送給我之前,從未讓我碰過。」

    說完,靈夙才感到不太對勁。崇明並不是愛閑聊的人。

    「我怎麼覺得你話裡有話?」

    「有么?」

    他一否認,靈夙更覺得有什麼。她很肯定:「你沒說實話。當初你費盡心思想得到玄石,是為了什麼?」

    「我說實話你會信?」

    「信啊。騙我沒什麼意思。」

    崇明眼中閃過一抹笑,而後一本正經道:「一萬多年前我與坤岩交戰,被他重傷。有人救了我,但她的劍損毀了。」

    「所以你是想用玄石為她補劍?」

    「嗯。」

    「誰啊?」

    「她蒙著面,我看不清她的長相,後來再沒見過。」

    靈夙不信:「你在六界鮮有敵手,能在那種血腥之地救下你的人,修為可見一斑。這樣的人在天界屈指可數,你若有心想報恩,還能查不出她是誰?」

    「看,我說你不會信的。」

    靈夙語塞。不是她不信,而是這話令人難以置信。當然,她並不覺得崇明有必要騙她。

    「既然不知道她是誰,你要玄石有什麼用?看來冥冥之中,這玄石還是屬於我的。」

    「總會用到的。」

    「嘖,看不出你是這樣的人。」

    許是這夜晚太過寧靜,聊著聊著,靈夙逐漸放下了對崇明的成見。她心情不錯,主動提起了往事:「其實在湛盧之前,我有過一把劍,是父親送給我的,叫止戈。父親是武人,他挑的兵器雖然好,但對我來說太厚重了。我那時候不怎麼離開蓬萊,用不到那樣的利器。有一年驥風生辰,我就把止戈送給了他。」

    崇明的心中起了波瀾。驥風這個名字他已經很久沒聽人提了,但是他再熟悉不過,就在不久前,他和驥風還見過面。他在乾坤幻境擺的棋局,就出自於驥風之手。而神兵止戈,他也不陌生。

    「我以為你是不會主動提起我師兄的。」

    「如果放在幾千年前,或許不會提。」靈夙笑笑,「現在無所謂了,陳年舊事罷了。」

    「我沒見師兄用過別的兵器。」

    「他訂親之後就還給我了。我沒收下,扔了。」

    崇明詫異,原來是她扔的!止戈是上古神兵,她卻說扔就扔,他不禁懷疑,傳聞中關於她和驥風的那些舊事究竟幾分真幾分假。他們的過往,應該遠比他了解的要複雜得多。

    月光越來越柔和,映在她的臉上,這讓她顯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柔。崇明的心也安靜了下來,他想,此時無論問她什麼,她或許都不吝嗇回答。他正準備開口,蔣府又開始晃動了。這一次更加劇烈,彷彿這一整片房子頃刻間就會崩塌。

    靈夙飛躍而起,停在了半空。她扭頭對崇明道:「這次應該不會變了。我得在他醒來之前交代他一些事,殿下如果有事可以先離開,我們清荷別院見。」

    蔣玉書睜開了眼睛。窗外照進來的陽光落在他的臉上,他這幾日都在黑夜中生活,乍一見到陽光,雙目感到一陣刺痛。

    他哼哼出聲,趴在一旁熟睡的蔣老伯驚醒了。看到兒子恢復意識,蔣老伯大喜過望:「玉書,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終於醒了!」

    蔣玉書使勁眨了幾次眼睛,好不容易才適應眼前的光亮。這樣的陽光讓他很肯定,他的確是從畫中出來了。

    「爹……」

    「別說話,來,先喝口水。」由於激動,蔣老伯端著碗的手有些顫抖,「慢點喝。」

    「我睡了多久了?」

    「你這一睡都五六天了,可把爹嚇死了。」

    「對不起,爹,讓您擔心了。」

    「傻孩子,跟爹客氣什麼。」蔣老伯把從大相國寺求來的平安福塞到蔣玉書手裡,「你把這個戴在身上,不許摘下來。」

    「這是?」

    「我試了各種辦法都沒能把你叫醒,昨天去大相國寺求了這平安福,你就醒過來了。一定是佛祖顯靈,感謝佛祖保佑。」

    蔣玉書苦笑。他知道自己醒過來不是因為這平安福,但他不忍心拂了父親的好意,便收下了。

    「孩子,那幅畫你可不能留了,有多遠扔多遠。要不是那邪門的畫,你也不會遭這樣的罪。周先生說你出事跟畫無關,可我總覺得是它搞的鬼。」蔣老伯一邊說著,一邊去床上找捲軸。翻了半天,床上什麼都沒有。

    「奇怪,剛才還在的,怎麼我睡了一覺就沒了。該不會是家裡遭賊了吧?」

    蔣玉書並不意外:「可能是被它的主人收走了吧。」

    「丟了也好,以後咱們家就不會遇到奇怪的事了。哎,這次真的嚇死爹了。」

    「對了,」蔣老伯突然想起一件事,「昨日我在大相國寺碰見邱夫人了,她臉色很不好。你不是把另外半幅畫送給嵐月了么,我猜是不是嵐月也跟你一樣,出事了?」

    「爹,現在什麼時辰了?」蔣玉書這才緩過神來,想到了正事,「我得去一趟邱家,嵐月有危險。」

    「慢點慢點,還早著呢,午時才剛過。」

    看他手忙腳亂更衣的樣子,蔣老伯很擔心,生怕他一不小心又暈過去了。

    看著蔣玉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靈夙放心了。看他這樣子,應該是聽進去她的話了。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半幅畫,又想到在夜圖中發生的種種,心裡泛起一絲異樣。

    「你是想讓蔣玉書去把邱嵐月帶出來?」

    靈夙回頭,愣住了。

    「你怎麼還在這?」

    崇明笑笑:「答應幫你把畫找回來,事情才做完一半。我向來言而有信。」

    「那就多謝殿下了。有洗靈筆在,萬一發生點意外,我也能高枕無憂。」

    「什麼意外?你是指邱嵐月?」

    靈夙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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