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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闕辭 - 第三卷 天心蓮 03佛隱字體大小: A+
     

    靈夙和崇明沿著夜行蛛出現的方向一直往前。果不其然,銀色的佛隱花開滿一路,像極了上元節漂浮在汴河的花燈,一路指引著遠方。在熒光盡頭,他們看見了一間茅草屋。房屋四周遍布佛隱花,銀色的光芒閃亮、耀眼。

    靈夙有些失神,這一景象,彷彿是多年前在天界,她和母親告別的時候。

    「那人種下佛隱花應該是為了保護草屋中的人。」靈夙肯定,「夜行蛛的目標也是這裡。好笑,我在人界數千年,竟不知到底是何方神聖,值得費如此心思去布這樣的局。」

    「看看不就知道了。」

    「等等。」靈夙阻止崇明,「萬一是凡人呢?萬一……屋內有女子呢?殿下好意思大晚上驚擾人家清夢?」

    崇明語塞。

    「回去吧,明日再說。」

    「你就不怕出什麼變故?值得費如此心思布局,草屋中的人肯定不簡單。人界有句話叫遲則生變,若我們明日來遲一步,事情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那你的意思?」

    崇明揮了揮手,眼前出現了一間竹屋。他做了個請的手勢:「不嫌棄的話在這歇會兒,日出后再看看。夜行蛛懼光,天一亮它們就會離開,佛隱花也會凋謝。」

    靈夙回頭望了望那間茅草屋,又看了一眼夜空。離日出還有兩個多時辰,崇明說的不無道理。既然如此,她便沒拒絕。他們心照不宣的是,她一點都不想跟他獨處,一刻鐘都不想。

    竹屋內點了燈,燭火搖曳,更襯得這黑夜漫長而寂寥。

    二人坐在油燈前,彼此都沒什麼話想說。許久,崇明淡淡道:「我們好像還沒像這樣單獨說過話吧。」

    「沒記錯的話,曾經只有一面之緣。而且,」靈夙意味深長地一笑,「我們還是仇人呢。」

    「我從未將你視作仇人。」

    「初月不是你師妹么?我殺了她。」

    「如果因為這樣就算仇人,那你和我師兄……」

    「不提他。此刻月色正好,殿下還是別破壞這份難得的寧靜了。」

    「你那麼想見他,卻不願意提他。」崇明看不透她,又道,「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

    「也不是想見,是需要見。見了再說吧。」靈夙想了想,問他,「這麼多夜行蛛出現在人界,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不好說。有可能和坤岩有關。」

    這個名字……

    靈夙仔細回憶了父親曾提過的那些舊事。

    坤岩這個名字,曾經讓六界為之震動。他是阿修羅界上一任魔君的私生子,因不滿自己不能見人的身份,一直耿耿於懷,想取父親而代之。一萬多年前他攛掇阿修羅界和餓鬼道的流民掀起暴動,危害甚遠。崇明親自帶兵鎮壓,差點死在他手上,好不容易才穩住局面。可惜的是,最終還是被坤岩給跑了。

    阿修羅界動蕩了許久,魔君這個位置也換了好幾個人坐。直到七千多年前,崇明的師兄驥風娶了瑤瓔公主,輔佐她成為阿修羅界的新主人,這才穩住了蠢蠢欲動的各方勢力。算輩分,坤岩是瑤瓔的叔叔,他自然不甘心侄女輩爬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據說這幾前年來他東躲西藏,一直找機會捲土重來。人界時不時出現的異獸傷人事件,也都跟他有關。

    這麼說來,夜行蛛為禍人間沒準真是他的手筆。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時分,茅屋的煙囪飄出了炊煙。

    靈夙一夜未睡,一出門,打了個哈欠。她只想趕緊去看看草屋中住的是何方神聖,然後回清荷別院睡個天昏地暗。她偷偷瞥了一眼崇明,他精神很好,不眠不休似乎對他沒什麼影響。

    他們去草屋的路上仔細打量已經閉合的佛隱花們,它們大大方方生長在草叢中,和普通雜草別無二致。任誰經過都不會想到,只花只應天上有。

    靈夙撥弄了一下其中一棵佛隱花的葉子:「我越來越好奇,是誰把它們種在這裡的。有點意思。」

    崇明腦中晃過一個人的身影。他不確定,可出現的時機確實太巧了。

    他們走到附近,正好碰見出來打水的少女。有條小溪沿著山谷而下,從草屋前方流過,水上飄著許多粉色的花瓣。陽春已至,不知不覺竟到了落花時節。

    面對錯愕的少女,靈夙淺笑盈盈:「姑娘,這兒是你的家么?我們迷路至此,能不能讓我們進去喝口水?」

    少女點頭如搗蒜:「當然可以。你們叫我阿青就行。」

    阿青單純如斯,對他們的來歷完全不擔心,非常熱情地將二人迎到屋內。和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這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房子,完全不像是藏了什麼秘密。靈夙特地靠近阿青審視了一番,她的確是個普通的凡人,而且她看起來挺怕冷,春日陽光和煦,她卻仍是冬日裡的打扮,裹著一件厚棉襖。還有,她身上有很明顯的佛隱花的香味。

    「阿青姑娘一直獨居?」

    「父母早逝,大約兩年前開始我就一個人生活了。」

    「房屋雖小,但收拾得整潔漂亮,姑娘是個熱愛生活的人。」

    被靈夙這麼誇讚,阿青很開心。她給他們倒了茶水,又從鍋里盛了兩碗粥,配了幾個小菜。

    「家中簡陋,二位不要嫌棄。」

    崇明嘗了一口:「很香。謝謝姑娘。」

    阿青有些拘束。她已經很久沒在家裡招待過別人了。

    閑聊一番后,靈夙得知了阿青的身世。她今年十八歲,父母都是樸實的農人,父親會點醫術,生前曾教了她辨識草藥的本事,她平日里就靠採藥為生。

    趁阿青收拾碗筷回廚房,靈夙偷偷對崇明說:「這姑娘沒啥特別的,就是身上有佛隱花的味道。種這些佛隱花的人是為了保護她。」

    崇明聽懂了靈夙話中的意思,她不覺得阿青這樣一個凡人女子值得被人放出夜行蛛來對付。除非,這背後有什麼別的秘密。

    「你的意思是?」

    「沒什麼意思,我要回家了。困。」她只是不想再跟崇明待在一起。

    阿青收拾完出來,靈夙向她道謝:「耽誤姑娘許久,我們也該回去了。一粥之恩雖小,但我會時刻銘記於心。」她褪下手上的玉鐲給阿青戴上:「姑娘先戴著這個。」

    「不不,這太貴重了。」阿青拒絕。

    靈夙笑著安慰她:「放心,這個不是送給你的,只是個信物而已。遇到任何困難,拿著這個鐲子去蓬萊酒樓找陶娘子。」

    阿青還是有些遲疑。她經常去汴京城的藥鋪賣藥材,自然知道潘樓街最有名的蓬萊酒樓,也猜到了眼前二位的身份不普通。

    靈夙補充:「任何事都可以哦。」

    這句話徹底擊敗了阿青的猶豫。任何事?也包括她心中所想嗎?

    她收下玉鐲,連連道謝:「實在慚愧,不過一碗稀粥卻換來姑娘這麼大的恩惠。這鐲子我一定會好好保存,到時候再還給姑娘。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姑娘不要拒絕。」

    「你說。」

    「姑娘和公子能再多留一會兒么,吃完午飯再走。」

    靈夙略為難。崇明卻很痛快地答應了。

    阿青見她遲疑,趕緊說:「我雖然廚藝一般,遠比不上蓬萊酒樓的廚子,但我是真心感謝。」

    靈夙只得答應。阿青雀躍,讓他們喝茶休息,自己去地里摘菜了。

    崇明提議,既然留下了,不如四處觀察一下。他和靈夙分頭行動,圍著茅屋四處觀察了一番。

    若非親眼見到成群的夜行蛛和佛隱花,靈夙絕不會認為這個叫阿青的女孩有什麼特別。她不算漂亮,樸實,單純,是芸芸眾生中最輕描淡寫的一筆。她身上也沒什麼能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非要說有的話,或許就是她的真誠吧。

    靈夙並不熱衷於和凡人打交道,可她很喜歡阿青。

    她回到草屋,崇明已經在了。崇明問她:「有發現什麼嗎?」

    「並無特別。你呢?」

    「暫時沒有。」他有所保留。還不確定的事,他不想這麼快下結論。

    「那我再去看看那片佛隱花吧。」

    山中幽靜,難得有機會在這兒毫無目的地待上半日,靈夙心情還不錯,只是不想和崇明獨處。她在小溪邊的石頭上坐了會兒,邊看水中落花邊思考,是不是有什麼她漏掉的細節。

    臨近午時,草屋的煙囪冒氣了縷縷炊煙。靈夙抬頭看得出神,這是她曾愛過的那人常說的人間煙火。她像是回到了幾千年前,那時候她還小,對人界的一切充滿期待,而給她期待的那個人卻從不曾實現他的諾言。

    「姐姐,你怎麼在這裡?」稚嫩的童聲打斷了靈夙的回憶。

    「塗雀?」

    跟在塗雀身後的是一身簡潔裝扮的趙瑩,二人站在小溪的另一邊,正好奇地看著靈夙。趙瑩沒見過靈夙,之前只聽塗雀說起,他有個長得很漂亮的姐姐。

    趙瑩正想跟靈夙打招呼,見她曾心心念念的崇明公子從草屋中走了出來。她愣了,這不是阿青的家么?

    「你?」趙瑩一副恍惚的樣子,語塞半天。

    崇明大方打招呼:「原來是康寧郡主。又見面了,幸會。」

    「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山中迷路,借這草屋休息一會兒。」

    「原來是這樣。這是我朋友的家,我來看看她。」趙瑩回頭看靈夙,「你和塗雀的姐姐也認識?」

    「她是我的……」

    「親戚。」靈夙不希望崇明亂說,趕緊截斷他的話。她朝趙瑩頷首:「多次聽陶娘子提起郡主,聞名不如見面,郡主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趙瑩被她誇得不好意思,尤其是在崇明面前。她微微低頭,面露羞赧:「姑娘謬讚了。」她想起來了,陶娘子說過,崇明和她的主人是親戚。那眼前這位姑娘,應是蓬萊酒樓的幕後老闆無疑。

    因為塗雀和趙瑩突然出現,靈夙對阿青又增添了幾分好奇。她問:「塗雀,你和郡主是怎麼認識阿青姑娘的?」

    塗雀把他和趙瑩機緣巧合救下阿青的事跟靈夙說了一遍。趙瑩擔心阿青住在郊外生活不便,給她送一些衣物和吃食過來。

    「不知為何,見到阿青第一面我就覺得跟她有緣,彷彿上輩子就認識了一般。」趙瑩說。

    她這話提醒了靈夙。靈夙也覺得一見阿青就很親切,好像在哪兒見過。可她們明明素不相識。

    閑聊片刻,阿青出來喊他們吃飯,卻見趙瑩和塗雀也來了。匆匆打過招呼,阿青又趕緊折回廚房添了兩個小菜。

    飯桌上看似其樂融融,可是除了阿青和塗雀心情愉悅,其餘三人各懷心事。崇明盤算著這幾日遇見的種種,他覺得荊楚的出現並非偶然;趙瑩雖已放下對崇明的愛慕之心,但畢竟是心儀過的人,如此近距離相處,難免會有小女兒家的心思,時不時抬頭偷偷看崇明一眼;靈夙感覺自己是最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破壞了崇明的好姻緣,早知道就拒絕阿青的好意回家補眠了。

    靈夙一進院門,陶娘子扔掉手中的瓜子,風風火火迎了上去:「姑娘你去哪兒了,昨晚一夜未歸,我甚是擔心,茶不思飯不想就等你回來呢!」

    「茶不思飯不想?」靈夙瞥了一眼滿地的瓜子殼,又瞥了一眼陶娘子。

    陶娘子哂笑:「這不是半天沒吃啥東西,餓了么。誒?塗雀怎麼跟姑娘在一起?」

    塗雀從靈夙身後走出來,很誠實地回答:「我在南郊遇見靈夙姐姐的。就是昨天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新認識的阿青姐姐家裡。」

    陶娘子云里霧裡,纏著靈夙把昨夜發生的事給她說了一遍。等靈夙說完,她捕捉到了最關鍵的信息:「如此說來,姑娘昨夜是和崇明殿下在一起?這孤男寡女的……」

    「陶韞!」靈夙抓起一把瓜子丟過去,被陶娘子穩穩接住。

    陶韞是陶娘子的本名,只因在人界多年,她入鄉隨俗便自稱陶娘子,多年來大家也就這麼叫她了。

    「姑娘別生氣嘛,我開玩笑的。」陶娘子知道她真動氣了,趕緊道歉,「以後不敢了!」

    靈夙懶得理她,氣呼呼走了。陶娘子知道她要去補眠,便沒有再去打擾。

    「娘子你要倒霉了,你惹姐姐生氣了。」塗雀唯恐天下不亂。

    陶娘子笑得高深莫測:「非也非也,小孩子不懂了吧。姑娘這反應頂多算是不耐煩,生氣?你是沒見過她生氣的樣子,那可真是了不得。」

    想起當年靈夙提劍去找初月算賬的樣子,陶娘子嘖嘖搖頭,她那會兒是真的被嚇壞了,預感靈夙會做出驚天動地的事來。果真,靈夙真就做出了驚天動地的事。

    塗雀追問:「姐姐生氣了會怎樣?」

    「會擰斷你的脖子。」

    陶娘子丟下一句玩笑話,繼續回酒樓做她的生意去了。塗雀卻當了真,戰戰兢兢想象著靈夙擰斷自己脖子的樣子。不對,他是劍靈,劍靈是沒有肉身的。這麼一想塗雀就放心了,沒有肉身就不會疼,姐姐要擰就讓她擰吧。

    「別聽陶娘子胡說,她嘴欠得很。」

    靈夙的聲音從別院上空飄來。她已經換好衣服躺在榻上了,怕塗雀小小年紀被陶娘子教壞,這才用了傳音。

    塗雀明白陶娘子是逗他玩的,撇撇嘴,也回匕首中睡覺去了。

    安靜的午後,唯有風沒靜止,湖中荷花亭亭而立,隨風搖曳,沒有荷葉的襯托她們似乎格外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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