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躬身回答:「她用藥讓澈公子提前醒了過來,是因那藥效甚猛,以虧損澈公子本身精元達到的效果,如此一來澈公子精元虧空厲害是得不償失啊。」
「我是主張循序漸進調養澈公子身體,固本培元才是上策,只是不及此葯見效快速,才讓這女人鑽了空子,現在我說什麼都是枉做小人。」
「那我再吃楚映雪的葯會是什麼結果?」君玄澈眉宇間壓下一層陰翳。
府醫痛心疾首道:「這強效葯能無限激發身體的潛能,就像我們的罌毒一樣,所以也會給身體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害,短暫的強健之後澈公子的身體會一日不如一日,毒素積壓在體內,幾年之後恐難自理啊!」
君玄澈被嚇得後背冒出一層冷汗,怒不可遏:「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楚映雪這個可惡的女人,我不會放過她的。」
旁邊錢忠對府醫的話聽得半信半疑,但是他不懂醫術也沒法為楚映雪辯駁兩句。
第二天君玄澈就不喝楚映雪藥方上的葯了,改吃府醫為他配製的藥劑,大半天都精神不濟。
下午離天放過來探望他,見此情景笑着道了句,「那丫頭可真能吹牛。」
一晃三天過去,時間到了,君玄澈只是醒了過來,還一直病病殃殃起色不大。
楚映雪來驗收成果,本來還想好好吹噓一頓,結果被打臉了。
府醫偷偷彎了彎嘴角,眼底盛滿不屑和得意。
秦管家在這時候又落井下石:「楚姑娘,我可記得你說過三天之後澈公子一定能生龍活虎的,這就是你說的生龍活虎?你讓西城怎麼跟仲裁宮交代?」
楚映雪看向離天放,委委屈屈,離叔不會真要懲罰她吧?
離天放負手而立,揚起下巴故作威嚴道,「君無戲言。」
說懲罰就得懲罰。
楚映雪急了,「離叔,他肯定沒吃我的葯,要不然不可能連床都下不了。」
「楚姑娘,你還是別狡辯了吧,行兇的人就是你,你當然不希望澈公子康復了。」秦管家又憤怒道。
宮御宸扯了下嘴角,冷聲嘲諷,「秦管家好大的威風,處處搶在領主大人前面說話,從來不知道領主大人給了你這麼大的權利,以後我們見到你是不是也得行禮才行?」
秦管家一愣,果然收到離天放凌厲的目光,嚇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領主大人,小人絕無冒犯之意,是宮御宸故意陷小人於不義,小人一向本分,對領主大人也是忠心耿耿啊。」
「本分?」宮御宸反問,「秦管家的本分不是應該去操持內務嗎,這裏有你什麼事?用得着你在這裏頤指氣使?」
「你!宮御宸,你不要歪理邪說,澈公子在我們西城府遭遇刺殺,我們西城府每個人都有責任揪出真兇還給澈公子公道,我只是想要真兇繩之以法有什麼不對?」
面對秦管家的據理力爭,宮御宸只彷彿在看着一隻跳樑小丑。
「你說我老婆是真兇,你親眼看見她把匕首刺進二公子身體了?」
「我們都看見她拿着帶血的匕首……」
「也就是說沒有人看見她把匕首刺進二公子身體了,誰規定拿着匕首就是兇手?若因此放過了真正的兇手導致二公子再被刺殺一次,到時候我老婆的命和二公子的命秦管家能負責討回來嗎?」
「你,宮御宸,你強詞奪理。」
「是我強詞奪理,還是你做賊心虛?」
「你說什麼,我頂天立地問心無愧,我有什麼可心虛的?」
秦管家義憤填膺,像是受了宮御宸多大的侮辱一般,渾身氣的發抖。
宮御宸笑笑,眼中犀利的光看的秦管家不禁一陣膽寒,原本堅定的表情出現裂痕幾乎維持不住。
「別着急,今天我就是來揭露真兇的,一會兒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聽宮御宸這麼說,所有視線都朝他看了過去,錢忠臉上浮現一抹難以置信。
這三天他也在尋找兇手,但是不把楚映雪作為嫌疑人的話,沒有一點線索。
而宮御宸這三天都沒踏進過這南偏殿一步,也沒詢問過案情,他是怎麼找到真兇的?
「錢叔,刺傷二公子的匕首應該在你那裏吧?」
「在在在。」
錢忠把匕首拿了出來,說道,「這匕首我看過很多次,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就是因為沒有異常才是最異常的地方。」
「啊?」
「這匕首乃是島上之物,說明不是我們從外面帶來的,據我所知,為了西城和諧防止暴亂,西城製作兵器的工廠或者賣場,每賣出一把匕首都要登記,請問哪家工廠和賣場有我老婆購買匕首的記錄?」
「那有可能是她偷的或者搶的。」秦管家爭辯。
宮御宸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但這件事發展到現在已經人盡皆知,怎麼沒有人來舉報我老婆搶了他的匕首作案?他難道不怕受到牽連?」
錢忠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匕首的主人根本沒想到我們能在匕首上找到線索,現在只要逐一排查誰買的匕首不見了,那個人就是疑犯。」
「話是如此,可逐一排查不是相當於大海撈針?」
宮御宸搖搖頭,「買過匕首的人雖然不計其數,但是能進入西城府的人並不多,只要排查三天前進入西城府的人即可。」
「好,我馬上就去查。」
錢忠抬步就要走,被楚映雪攔了下來。
「錢叔,你剛才沒聽見嗎,御宸要揭露某人的真面目。」
楚映雪視線掃向地上跪着的秦管家,秦管家額上已經密佈一片虛汗,只是在強裝鎮定。
「你已經排查過了?」離天放沉聲詢問。
宮御宸頷首,「嗯,查到了,並且給了他三天時間報案,是他沒有珍惜,放棄了這求生的機會。」
離天放重重哼了一口氣,喝道:「將人帶進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我西城府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隨後權慕寒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進來,正是那天行刺君玄澈的人之一。
「是你?」錢忠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