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岳陽,上一次顧庭郗沒有打死他,倒是把他的腿打殘了。
所以這次抓住顧庭郗,他才睚眥必報讓人廢了顧庭郗的腿。
「誰來了,宮御宸嗎?」秦挽月慌張地問。
岳陽神色沉冷嚴肅,上前拉住了的胳膊,「沒錯就是宮御宸,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這兒的,挽月你趕緊先走,我馬上就來。」
岳陽一手奪過她手裏的短刀,一手將秦挽月朝門口推過去。
「岳陽你幹什麼?」
她明知道他要幹什麼,可是縱然她恨死了顧庭郗,卻依然捨不得他讓他死。
「這兩個人得死,尤其是顧庭郗。」
岳陽咬牙切齒,看着時顧庭郗臉上是不可遏制的仇恨。
「岳陽……」
「挽月!」
就知道秦挽月會於心不忍,岳陽厲聲怒喝,「他根本就不愛你,你忘了他是怎麼對待你的?他利用你奪走了屬於你的一切,又把你和秦叔叔逼得走投無路跳江,你都忘了嗎?」
「呵!」顧庭郗嗤笑一聲,也看着岳陽,「我顧庭郗這輩子很少看走眼,你是個最大意外,為了得到秦挽月,你謀划的很精彩,假借我的名義把他們父女逼上絕路,然後你再英雄救美。」
「顧庭郗你給我閉嘴,你以為這樣說挽月就會信嗎,你對她的虛情假意她心裏清楚著呢,我現在就先送你上路,你去死吧!」
岳陽很激動,推開秦挽月就揮刀砍向顧庭郗。
秦挽月還震驚在剛剛顧庭郗說的話里,眼看着岳陽就已經劈下去。
她驚恐,嘶聲大喊,「不要啊!」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紅雀陡然轉身抓住了岳陽的手腕,陰鷙地扯了下嘴角。
她這麼努力地拖延時間,終於等到了。
岳陽大愕,下一秒就被一腳踹在肚子上踹飛了出去。
紅雀老母雞一樣護在顧庭郗身前,警惕地看着岳陽,看着門口。
「庭郗,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在飛機上她沒有殺段天崖,而是刺傷他,讓他沒有辦法再阻止她回來雲城。
到了雲城之後她先將段天崖送往醫院,然後給紅羽打了電話,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她讓紅羽通知少主來救顧庭郗,她會在郊外沿途留下記號。
他們果然來的和她想的一樣快。
顧庭郗看着紅雀還在血流不止的後腦和肩頸,乾澀的唇顫了下。
「紅雀……」
他想說別管他,讓她趕緊去和宮御宸會和,讓傷口得到治療。
但是此時這樣的話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且不說紅雀會不會聽話,就這間牢房外面全是岳陽的人,她想要出去很難。
「你要挺住!」最後只能變成這句話。
紅雀抿唇露出了滿足的笑,她知道他在關心她。
愛情就是這樣,只要心愛的人,一個鼓勵,一句關心,就讓人甘願赴湯蹈火。
「我會的!」
秦挽月過去扶起岳陽,沒有關心他的傷勢,反而質問,「他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了,挽月,他說的話能相信嗎,他是貪生怕死才挑撥離間。」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我知道你心腸軟,沒關係讓我來,我現在就殺了他為秦叔叔報仇。」
岳陽沖着門外喝喊,「來人。」
有幾個守在外面的壯漢聽見聲音立刻沖了進來。
「把他們給我殺了!」岳陽怒聲命令。
幾個壯漢手裏都拿着砍刀,舉起來刀鋒在燈光下泛著幽冷的寒芒,朝紅雀蜂擁而上。
紅雀冷眸微眯,掌中一把剛從岳陽手裏奪過來的短刀,全力應敵。
小小的房間一片嘈雜,牆上人影搖動,拳腳相加的聲音,金屬碰撞的聲音,每一聲都讓人心驚膽戰。
紅雀的傷勢還沒有好利索,剛剛又被秦挽月打一頓,再加上對方人多勢眾而且都是身手不錯的人,紅雀應付很吃力接連吃虧。
即便如此,紅雀也依然守護著顧庭郗,寧可用自己的身軀擋刀,也不讓刀刃落在顧庭郗身上。
不一會兒,紅雀身上就佈滿了鮮血宛若一個血人,顧庭郗心痛地閉了閉眼,恨極了自己此時此刻的無能為力。
外面,宮御宸和楚映雪帶着屬下一路殺進基地深處,別看只帶了幾十個人,個個都是身手不凡。
而且又是有備而來,隨身攜帶先進的殺傷力武器,一路勢如破竹打的敵人節節敗退。
打殺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岳陽再顧不得其它,抓着秦挽月的手就往外面拽。
「我們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秦挽月也不想死,步步回頭去看顧庭郗,眼看着紅雀已經支持不住,顧庭郗必死無疑,她滿心捨不得。
紅雀遍體鱗傷,挨了深深淺淺幾十刀,全身血流不止,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
她早應該倒下了,是憑着強大的意志力一直吃撐。
不能現在就死,要拖一拖,再拖一下少主就來了。
然後,她深愛的庭郗就能得救了。
可是她終究雙拳難敵四手,終究有顧及不到的時候,終究還是被敵人鑽了空子。
就在她轉身之際,一個男人手裏的長刀已經沖着顧庭郗的胸口刺去。
嗤——
刀刃刺破皮肉發出的聲音,整個世界安靜了一秒,紅雀雙目巨睜,不顧一切手中短刀一揮。
「啊——」
那個男人的手臂被削掉了,鮮血噴濺,慘嚎著向後退去。
可事情遠不止於此,就是這麼千鈞一髮的時刻,紅雀無法兼顧身後,一柄長刀自後背貫穿她的身體到胸前,刀尖滴著血液。
「紅雀!」顧庭郗驚呼,眼睛直直看着紅雀。
就在這時,門口也傳來驚呼,「紅雀!庭郗!」
是楚映雪,就在一個大漢準備劈死顧庭郗的時候,楚映雪舉槍將其擊斃,又在其他人來不及反應之時,連續幾聲暴擊,幾個人全部倒了下去。
這一刻紅雀放心了,終於能夠放心了,扯開嘴角笑着,扭頭看向顧庭郗。
「……庭郗……再見……了。」
「紅雀!紅雀!」
任憑顧庭郗怎麼喊她,紅雀還是在他面前緩緩倒了下去,閉眼的時候嘴角還掛着一抹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