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世界八大強者?哈哈,就這點實力嗎?我邪龍以一對八,誰能擋我鋒芒?夜魔,你怕了嗎?就讓我最先轟爆你的腦袋吧!殺!!!”
成海市第一人民醫院,二樓,一間普通的四人病房內,傳來了帶着沙啞低沉的嘶吼聲,帶着些許狂暴的憤怒。
“醒了,他醒過來了,快,快去跟劉主任說。”病房內,一個容顏姣美的小護士欣喜的叫出聲來,旁邊另外一個小護士聞言後腳步急促的跑出了病房。
這四人間的病房最邊側的病牀上,躺着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留着一頭短髮,臉色蒼白的程度一如他頭頂上纏着的厚厚白紗布般。
他雙目閉着,那張清秀的臉此刻顯得有點猙獰可怖,他雙手緊緊地抓着牀單,暴露在外的瘦弱手臂上青筋畢露,似有着一股恐怖的力量在醞釀着。
剛纔的嘶吼聲正是,從少年的口中爆發而出,驚動了整個病房。
旁邊的兩個病牀上躺着兩名傷者,其中一個正撥開一根香蕉正欲遞入口中,冷不防的被這個少年剛纔的嘶吼聲驚到了,那香蕉脫落出手,砸在他褲襠上,昂首而立,而本身的另一根‘香蕉’卻是差點被嚇得失禁。
傷者下巴驚愕的張着,轉眼朝着這個少年看了過去:“哎,現在的孩子啊,肯定是抗日神劇看多了……不會傻了吧?”
“葉昊,葉昊,你醒了嗎?”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充滿了驚喜的叫聲傳來,伴隨而來的是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小胖子滿頭大汗的跑進了病房裡面,身後跟着的是一個足足有一米八的個頭,壯碩如牛膚色黝黑的少年。
兩個人也是十六七歲左右,來到了頭纏紗布的少年病牀前,滿眼緊張而又激動的看着,生怕所期待的驚喜會落空。
病牀上的少年滿臉猙獰,呼吸粗喘,雙手用力的抓着牀單,單薄瘦弱的身體內似乎有着一股恐怖的爆發力量要透體而出,恍惚間竟是讓病房內的衆人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抑感。
“葉昊?有人在叫我嗎?葉昊……這是我的名字,可是,已經整整有十年沒有人這樣叫過我了吧?”被稱作葉昊的少年恍惚中,腦海中晃過一個念頭:“不對,我不是在跟夜魔他們對戰嗎?他們不可能知道我的真實名字,這是怎麼回事?我的頭好疼……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會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少年臉色蒼白到了極點,一顆顆冷汗涔涔而落,腦袋一片混亂,更是巨疼無比,彷彿有着無數尖針在扎。
然而,少年始終保持着一絲的清醒,用堅強的意志力支撐着,沒有再度陷入到那種虛無的黑暗暈迷的狀態下。
終於,他醒了過來,睜眼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就在雙眼睜開的瞬間,恍如兩道犀利的閃電從少你眼中閃現而出,冷冽逼人。
可少年一看周圍,卻是傻眼了,眼前的環境完全陌生:“這是哪?
”
少年滿眼茫然,不知所措。
“葉昊,葉昊……你真的醒了,我就知道,你特麼一定能醒過來!”小胖子開懷大笑,肉呼呼的臉兩個圓球,笑着的時候兩隻小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線:“麻痹的,不就是頭上破個洞嘛,你要不能醒過來我都鄙視你啊!”
被稱爲葉昊的少年轉眼看向了小胖子,恍如遭到雷擊般,身體一顫,愣住了,滿眼的驚愕。
小胖是少年時最鐵的兄弟,被十五年前的車禍奪走生命,怎麼會出現在面前,自己是在做夢。
恍惚間,少年眼角的餘光看到了自己的手,是那麼纖細和瘦弱,幾無縛雞之力。
邪龍,被來自多國的數十名特工,圍堵在雨林沼澤中,仍然從容面對,從不曾畏懼。
有着無匹的冷血、殘酷和強大如今卻變成了羸弱的少年。
葉昊下意識的脫口說道:“鏡子,快……快給我鏡子!”
“我靠!你丫能不能別這麼自戀啊?每天醒來都要照鏡子五分鐘!”小胖笑着,不過看着眼前自己兄弟那臉色認真的樣子,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遞給了葉昊。
照片上是一張年輕的面孔,清秀又不失幾分硬朗,只是頭上纏着的白紗布有點像印度人。
“是我,真的是我……”葉昊呢喃自語,旋即猛地擡起頭,問道:“今天是幾號?”
“10月20號!”
“哪年?”
“你真不會是腦子被打壞了吧?!”小胖笑了笑:“2015年啊!”
一切都明白了,葉昊重生了,從2028年穿越回到了十五年前,回到了高中時代。
或許是因爲老天看着自己這一路走來,有着太多太多無法彌補的過去,所以讓自己再活一次嗎!
也就是說,曾有的遺憾,曾錯過的人,曾傷害過的人,曾失去的人,都可以彌補。
葉昊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下一刻,當再度睜開眼時,眼前將會是全新的人生。
“小昊,你醒過來了嗎?”良久之後,一聲優美動聽,又帶着欣慰與歡喜的聲音傳來,一個妙曼成熟的倩影疾走着進入了病房。
容顏如玉,肌膚勝雪,氣質宛如美玉一般的玉潤與無暇,十幾年的時空再度傳遞到葉昊二中,仍讓葉昊感到無比的熟悉。
一種深入骨髓的熟悉。
他不會忘記,即便是在往後的歲月中,他踏上巔峰,獨自寂寞無人敵,坐擁無盡的財富,掌握無數人的生死,一句話可以讓一場戰爭爆發,一句話也可以讓一場戰爭平息。然而擁有一切一切的他心裡面最渴望的卻是能夠再度親耳聽到這充滿了溫情親切的一聲叫喚聲。
多少次午夜夢迴,多少次夢中隱約迴盪起這聲輕呼自己爲小昊的聲音,他都會激動地醒過來,可殘酷的現實卻是讓他一次次的失望以及悔恨。
他欠這個女人太多,前世他無法原諒自己的是因爲自己的原因,這個女人才會徹底的跟自己永別,離開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