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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保衛戰 - 第三百七十四章 尋死字體大小: A+
     

    如今的乾西四所,與往時一般破敗。

    裏面攏共也只有三四人還健在,瘋瘋癲癲的,時日不多了。

    即便是一包香粉丟進去,也不再向以往那般,有人蜂擁而上,爭搶著去奪。

    倖存着的人百無聊賴地坐在破敗的廊檐下,目光渾濁,獃滯,猶如泥塑。

    鶴妃將自己關進一間空蕩蕩的屋子裏,瑟縮在角落,滿心驚恐。

    她是真的害怕了,不僅害怕外間那幾個不人不鬼的廢妃,還害怕這間滿是死亡氣息的冷宮。

    這裏的冷,與外間的天寒地凍不同,即便是搖搖欲墜的宮殿遮擋了刺骨的寒風,但是它自內而外散發出的寒氣愈加沁入骨髓。

    她是官家出來的女子,見識過這裏的非人磨難,她懂得,進了這個地方,便是暗無天日,莫說再見陌孤寒,就連踏出那扇破敗的門,都是奢望。

    如今的她,東窗事發,娘家的兄長們為了能在她身上榨取最後一點價值,給她出了一個這樣飲鴆止渴的主意。可是事發以後,為了撇清關係,不受牽連,是斷然不會為她求情的,她也只能在這裏自生自滅,了此殘生了。

    鶴妃又蜷縮了一下身子,覺得身子更冷了。

    她直接被丟進了冷宮,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收揀兩件能穿的衣物,更不用說裹夾一點銀兩進來打點。以後的日子怎樣凄惶可想而知。

    院子的鎖「咣啷」響了一聲,她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冷宮裏十天八天都不會有人進來,這時候門鎖響,難道是皇上?

    她滿懷希翼地站起身,撲到房門前,從透風的窗棱里向外看。

    纖歌手裏掂著一個包袱,從院門那裏走進來,看守的侍衛立即在她身後落了鎖。

    纖歌茫然地掃視一圈,然後逐個房間扒著窗戶尋找。

    鶴妃心裏的希翼破滅,隔着窗棱帶着哭腔問道:「你怎麼來了?」

    纖歌扭過身,沖着鶴妃俯身問安:「奴婢進來伺候主子。」

    鶴妃「呵呵」一笑:「我如今已然落魄,別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你上趕着進來受罪么?」

    纖歌抬起臉:「奴婢說過,奴婢有仇必報,但是娘娘的恩情,纖歌也銘記在心。」

    鶴妃打開房門,放纖歌進來:「你要知道,你進來,可就要葬身在這裏,出不去了。」

    纖歌低低地「嗯」了一聲:「纖歌的命都是娘娘的。」

    纖歌隨手關閉了房門,環顧四周一眼:「娘娘受罪了。」

    鶴妃瞬間就放下了堅強的偽裝,幾近崩潰:「纖歌,這裏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這裏哪是人待的地方?」

    纖歌悠悠地嘆口氣:「誰讓娘娘您一時糊塗呢,如今自釀苦果,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鶴妃慌亂地搖搖頭:「連你也不相信么?纖歌,本宮雖然的確是一直在偷偷服用五石散,但是,劑量極小,毒性也很小,斷然不會突然就精神恍惚,失去了理智,狂性大發,本宮的確是中了別人算計。」

    纖歌低低地「唉」了一聲:「可重點是娘娘的確一直在服毒啊,這是皇上根本無法容忍的。」

    鶴妃一屁股跌坐在搖搖欲墜的椅子上,滿臉懊喪:「難道本宮就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纖歌,你向來聰慧,你應該有辦法的。」

    纖歌搖搖頭,老老實實道:「沒有。」

    「我不信,」纖歌拒絕得太乾脆,鶴妃斬釘截鐵地搖頭:「纖歌,你想想,好好地想想,你一定有辦法。」

    纖歌扭頭:「娘娘您歇著吧,奴婢把屋子裏好生打掃收拾一下,住起來也不會太難受。」

    她解下隨身帶着的包袱,輕嘆一口氣:「應該多帶兩塊單子進來的,好歹蒙了窗戶,否則這天寒地凍的,夜裏又這麼大的風,可如何休息?人都要凍成冰坨了。」

    她從牆角撿起一把稻草,掃去窗棱上的蛛網灰塵,一邊念叨:「出宮的時候侍衛檢查,將婢子夾帶的幾樣值錢首飾和銀兩全都搜了去,我們什麼也沒有了。想打點打點,給娘娘換床新的被褥都不能。只能盼著開春下雨,想辦法存點雨水,給您拆洗拆洗這套髒兮兮的棉絮了。」

    鶴妃頹喪地呆坐着,纖歌每一句話都像重鎚一般敲擊在她的心裏,令她的心越來越沉。她看一眼牆角里堆放的那床看不清顏色的棉絮,幾欲作嘔。

    腳下有窸窸窣窣的動靜,一隻老鼠從牆洞裏探出頭來,駭了她一跳,並且果真彈跳起來。

    纖歌三言兩語就令她瞬間有些崩潰,而這隻不速之客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一把捉住纖歌的手:「纖歌,快想辦法,什麼辦法都可以,我不要留在這裏。」

    纖歌緊蹙著眉頭:「不留在這裏去哪呢?這是皇上的命令,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鶴妃幾乎就跪倒在纖歌腳邊了,她歇斯底里地搖頭,涕淚橫流:「我要見皇上,我好好求他,皇上面冷心熱,一定會顧及我們的往日情分的。」

    「談何容易?娘娘您就別痴心妄想了。」纖歌一口回絕了她的哀求:「既來之則安之吧。」

    鶴妃環顧四周一眼:「讓我一直住在這裏,了此殘生,我寧可去死!」

    纖歌停頓下手裏的動作:「娘娘果真可以奮不顧身?」

    鶴妃好像猛然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點頭如搗蒜:「可以,可以,只要能見到皇上,能出去,怎樣的危險都可以。」

    纖歌略一沉吟:「這個法子真的很冒險。」

    鶴妃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你說!」

    纖歌望着她,斬釘截鐵地道:「尋死!」

    「尋死?」鶴妃疑惑地問。

    「不錯,娘娘,就是苦肉計。就如您說的,皇上心軟,若是聽聞您以死明志,性命垂危,必動惻隱之心,會過來看您的。倒時候能不能抓住機會,讓皇上回心轉意,將您放出冷宮,那就要看娘娘您的本事了。」

    「可,可若是皇上置之不理怎麼辦?」

    纖歌思慮片刻,一指包袱:「寫一封遺書,讓侍衛交給皇上,怎樣情真意切,催人淚下怎麼寫。」

    「這個法子行嗎?」鶴妃將信將疑。

    「娘娘不試怎麼知道行不行?一哭二鬧三上吊,原本就是女人的法寶。若是娘娘不願意試也就罷了。」

    言罷繼續忙碌手下的活計。

    鶴妃不過略一思忖,便狠狠地一咬牙,斬釘截鐵:「我試!」

    纖歌停下手邊的活,從包袱里拿出一件淺色衣裳,連咬帶撕,撤下一塊,尋平坦處鋪展開:「娘娘想好怎麼寫了嗎?」

    鶴妃微微踟躕:「沒有筆啊?」

    「咬破指頭,用血,這樣才更堅決。」

    鶴妃下定決心,略一思慮,果真狠心咬破指頭,在大紙之上淋漓寫下幾字。

    「只為博君一顧,錯踏不歸之路,今朝蒙冤受苦,此生痴情錯負。」

    「這樣可行?」鶴妃將手指含進嘴裏止血,眼巴巴地盯着纖歌,自己毫無主見。

    纖歌點點頭:「看者動容,皇上一定會有感觸。」

    鶴妃望着那幾個字,自己也心生感慨,悲從中來,「撲簌簌」落下淚:「我為什麼要嫁入這無情帝王家?」

    失神地啜泣幾聲,一狠心,又寫下一個血淋淋的「冤」字。

    纖歌將血書用石子押上:「娘娘可是今日便行事么?」

    鶴妃點頭:「這裏本宮一刻鐘都呆不下去。只是纖歌,接下來要如何做呢?」

    纖歌抬頭,看一眼房梁:「等到娘娘踢翻腳下椅子,奴婢聽到動靜便闖進來,營救娘娘。娘娘只消緊閉眼睛,裝作昏迷不醒,一切交給纖歌來應付。您千萬不要露出破綻,否則將前功盡棄。」

    鶴妃也抬頭看一眼房梁,面有懼色:「真的自縊嗎?很冒險。」

    纖歌點點頭:「富貴險中求,別無其他方法。」

    鶴妃心一沉,破釜沉舟:「好,本宮聽你的。」

    纖歌將包袱撕成布條,在房樑上系好,用手使勁抻了抻,確定足夠結實。方才退出門外,輕輕地掩上了房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院子裏的風極大,拍打着破碎的窗棱,沙沙作響。

    對面廊檐下,坐了兩個人,趁著還有最後一縷暖陽,正扒開衣襟捉虱子,用塞滿了黑泥的指甲「噗」的一聲擠出血來,或者是丟進嘴裏,「咯嘰咯嘰」地用牙咬。

    她們的胸脯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衣襟領口都硬得支楞著。

    纖歌一想到在這裏住得久了,自己和鶴妃都將變成這個樣子,她就覺得不寒而慄。莫說錦衣玉食習慣了的鶴妃,換做自己,也承受不住,寧可冒險一試,換取生機。

    她悄悄回頭,透過零落的窗紙,見到鶴妃正背身站在那把斑駁的椅子上,將頭往套里伸。她慌忙裝作若無其事地扭回了頭,向著遠處挪了挪。

    「嘭」的一聲,是椅子倒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冷宮裏格外刺耳。

    對面的人抬起頭來看了纖歌這裏一眼,並且裂開乾裂的嘴,沖着她露出焦黃的牙齒。

    纖歌忍不住就打了一個寒戰,慌忙轉移了視線。

    門外有人扒著門縫往裏看。見纖歌就好生生地站在廊下,就縮回頭去,走了。

    纖歌認得出是適才替皇后帶話,勸導自己保重的侍衛。一定是皇后叮囑他照顧自己,否則冷宮裏有什麼動靜,即便是打得頭破血流,對於這些冷漠的人而言,也是不屑一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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