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顧庭深,在聽到放水的聲音傳來之後微微鬆了一口氣,又垂眼看了一下自己身下某處,那處的反應剛剛消下去。
對於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來說,這樣生生壓下自己的古欠望,真的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
剛剛蘇喬幫他脫衣服,每一下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鼻間是她身上傳來的馨香的氣息,還有她微涼的手指有意無意在自己身上劃過,最要命的是,她在親手一點一點幫他寬衣解帶,他雖然是故意裝醉閉著眼,但腦海里光是想想一下那副畫面,就覺得喉嚨乾咳,身體止不住地發熱。
於是就出現了她給他解掉皮帶脫下長褲來之後她看到的那副壯觀的畫面了,那怪不得他,要怪就怪她太撩人。
蘇喬放完水之後重新回了卧室,顧庭深已經恢復了那副醉的不能動彈的狀態了,蘇喬扶著顧庭深去了浴室,進了浴缸扶著他坐下之後蘇喬就打算出去。
顧庭深喊住了她,並且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胯間,
「這個你不幫我脫掉?」
蘇喬又是氣惱又是尷尬地,就那樣瞪著他說著,
「你自己不能脫嗎?」
他手指的方向是他身上僅存的那絲布料。
顧庭深將自己靠在了浴缸邊緣,有氣無力地喃喃說著,
「我的手和身體都不怎麼聽使喚了,脫不下來……」
蘇喬氣的要命,他的手和身體不聽使喚了?她怎麼覺得他的腦子倒是好使的很,一如既往的老奸巨猾外加不要臉。
逼著她過去給他脫下來,他怎麼不上天?
當下沒好氣的丟給他一句,
「你愛脫不脫,愛洗不洗!」
然後便摔門離開了浴室。
浴缸里的顧庭深,在長長的一聲嘆息之後只能自己抬手自力更生地褪去那絲束縛。
蘇喬在出了浴室之後氣還沒消呢,衝到客廳拿著自己的車鑰匙就打算走人,可是走到玄關處的時候卻又頓住了腳步。
因為她在想,他就算是泡澡的時候不需要她幫忙,但是泡完了之後出來的時候她還是要扶著他啊,畢竟他泡完澡出來一身的水,浴室的地又那樣滑,他又是一個醉漢,萬一摔倒了傷到哪兒可就麻煩了。
於是,原本打算頭也不回離開的她,又重新返回了卧室。
浴室里寂靜地沒有一絲聲響,卧室里自然也是一片靜寂。
而在這樣靜謐的氛圍下,蘇喬一轉眼就看到了一旁床頭柜上她臨走之前放在那裡的那兩枚戒指,她走的時候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被擱在那裡,沒有人動過。
之前顧庭深回來的時候發了一頓火,又是砸了花瓶又是掃落了別的許多東西,不過這兩枚戒指他倒是沒拿來出氣,而且也在他出門跟傅景瑜喝酒之後叫了周媽來重新收拾了卧室。
不然的話他現在用這樣的醉酒之計將她給拐了回來,她看到的就是一地狼藉了。
蘇喬怔怔看了半響那兩枚戒指之後又別開了眼,然後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用這樣的方式來壓下自己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
不舍也好,痛苦也罷,亦或者是難過傷心,她都覺得她跟顧庭深的這種關係不應該繼續下去了,她不開心,他也不會覺得幸福到哪裡去,他母親那邊更是不如意,大家都不快樂,何必非得要維持著呢。
愛情的真正意義,是讓人快樂的不是嗎?可現在他們之間的狀態,是彼此折磨著煎熬著的,雖然也愛著。
就那樣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之後她的注意力又轉向了浴室,這人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泡了也有十多分鐘了吧。
不會是喝的太醉睡過去了吧?
一瞬間蘇喬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許多不好的可能來,什麼醉后溺斃在浴缸之類的……
心頭狠狠地慌了一下,急急忙忙就衝進了浴室。
而隨著她動作有些重的推開浴室的門,原本閉著眼靠在浴缸里的男人轉頭看了過來,一雙深沉的眸子濃黑如墨,聲音更是帶著酒後的暗啞,
「我以為你走了,不管我的死活了……」
蘇喬在看到他安然無事之後心頭是長長鬆了一口氣的,又聽到他儘是委屈和可憐的語氣,忍不住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
「送佛送到西,都伺候你到這地步了,我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說著邊扯過了一旁的浴巾來走了過來,顧庭深早就泡好了,就等著她進來扶他起來了,之所以故意沒主動發出聲音來喊她,就是想跟她耗一耗,看看她對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她表面上做出來的一樣冷漠。
很顯然,顧庭深是耗勝的那一方。
確切地說,是從今天晚上傅景瑜打電話叫蘇喬去接他開始,他就一直是耗勝的那一方。
她妥協去接他,妥協幫他洗澡,妥協主動進來叫他,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她在乎他的表現,就像傅景瑜說的那樣,她心裡是有他的。
可是,心裡明明有他,卻非得跟他鬧離婚。
她難道不想跟他長長久久下去嗎?不想跟他長相廝守嗎?
他知道,目前因為他媽的問題,導致他們之間的情路有些艱難,可是現在他們都已經結婚了,有問題他們不是應該一起解決一起面對嗎?
顧庭深非常不懂蘇喬的心思,因為他是屬於那種一旦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就會不擇手段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去跟對方長相廝守的人,就比如他對她的這些心思。
明知道困難也不願意放棄。
顧庭深全程就這樣考慮著這些事情然後任由蘇喬幫他擦乾身體系上浴巾又扶著他出了浴室,他全程都沉默著沒說話,在蘇喬看來他是醉地不想說什麼。
將他扶到了床邊上之後蘇喬便打算鬆了他走人,然而剛想轉身呢,人忽然被一雙手臂緊緊摟住,然後下一秒她就隨著男人強健身軀的欺近而被推著跌進了身後的大床里。
當然,顧庭深也隨著她一起倒了進來,確切地說,他是壓了過來的,帶著明顯的意圖。
「顧庭深你——」
蘇喬一開始還以為顧庭深是站不住所以將她拽倒了,可是在對上他深邃濃沉的眸子之後,那些想說出口的話就那樣生生被堵了回來。
因為,他此時的眼神,一看就是清醒著的,那裡面全是清明,且帶著濃重的情慾。
蘇喬瞬間就反應過來了,敢情他這一晚上,全程都是在裝醉。
而她不知道是不是該誇他演技太好,因為這一晚上她都以為他是真的醉了,都在被他牽著鼻子走。
心裡一時間又氣又惱,就那樣用力抬手推著他,同時也憤怒地抗議著,
「顧庭深,你太卑鄙了——」
顧庭深強勢按著她,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我有什麼辦法?我不裝醉的話你能跟我見面?」
人都已經被他按在身下了,他想做什麼都可以為所欲為,顧庭深自然也就不再掩飾自己在裝醉了,蘇喬要氣壞了,繼續掙扎著,
「你放開我,我要離開!」
話剛說完呢,顧庭深忽而就俯身過來,含住她柔軟的兩片唇瓣狠狠親吻了起來。
男人的唇舌帶著美酒的味道,也邪肆而張狂,毫不客氣地就發起對她的唇舌攻擊,更甚至吻到濃情處還順著她白皙的脖頸一路往下,蘇喬被吻的很是被動,還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等顧庭深鬆了她的時候,蘇喬的舌根被他吮的發麻,就連下巴處也被男人的胡茬給磨的火辣辣的一片疼。
至於她的意識,自然也是有些迷亂的。
蘇喬跟了顧庭深這麼久,顧庭深自然知道怎樣能調動起她身上所有的感官享受,也知道怎樣能讓她意亂情迷。
所以,即便被鬆開了,蘇喬也是在微微喘息著平復著自己的氣息,一時間也顧不上要說什麼做什麼。
顧庭深摟著她,邊繼續輕啄著她的唇角邊趁機溫聲誘哄著,
「蘇喬,不要離婚,好不好?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面對。」
蘇喬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第一時間就是皺眉排斥著他的提議,
「顧庭深,你這樣糾纏來糾纏去有什麼意思?你覺得這樣的婚姻你快樂嗎?」
蘇喬這番話剛說完呢,已經被肆虐了一番的紅唇再次被吻住,這次他的力道更重了,吮的她生疼,不停地皺眉,一點接吻的愉悅感都沒有。
半響,那有些瘋狂的男人這才鬆了她,就那樣抵著她繼續問著,
「還離不離婚了?嗯?」
男人語氣里的最後一個嗯字,是上揚的語調,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意味。
而蘇喬自然明白他的警告,如果她敢繼續說離婚的話他就繼續吻她,一直吻到她不說了為止。
蘇喬氣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這是胡攪蠻纏!」
然後又生氣地說著,
「難道我堅持要離婚的話你要一直這樣親下去嗎?」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要離婚,就算他不同意,他難道不應該好好跟她談談嗎,用吻她這樣的方式來逼迫她,她能心甘情願嗎?
而面對著她的質問,顧庭深只是勾唇繼續笑著,
「你說錯了寶貝,如果你堅持離婚,我不會一直吻你,我會一直跟你做。」
他這樣說著的時候已經開始付諸行動了,大手探到她腰間的位置徑自去解她褲子的紐扣,蘇喬要瘋了,急急就按住了他的手,
「顧庭深,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