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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冠天下 - 第278章 深入敵營字體大小: A+
     

    大遙南陲邊境一個幽靜小山谷內,零星散佈的帳篷之間升起縷縷炊煙,眉頭擰到一起的兀思鷹在篝火前焦躁踱步,踩得滿地灰土亂飛。

    「白將軍怎麼樣了?」見帳簾掀起走出面無表情的碧目男子,兀思鷹急忙大步上前,焦急問道。

    蘇不棄並未回答,丟開手中染血的布巾四處看了看:「創葯,需要創葯。」

    「創葯!快去拿創葯!」兀思鷹回頭朝士兵大喊,不一會兒便有人送來一籃大大小小的創藥瓶子,蘇不棄也不道謝,接過竹籃轉身又鑽進了帳篷里。

    收拾得乾淨整齊的帳篷內寧惜醉正忙碌著,白綺歌雙目緊閉橫躺氈毯上,旁邊銅盆里的水已經被血染成紅色,寧惜醉的手也滿是血污,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龐滴落。

    「葯。」蘇不棄把竹籃放在寧惜醉身側,看了看面色蒼白的白綺歌蹙起眉頭,「傷口很多?」

    寧惜醉點了點頭,注意力仍在手中不停擦拭傷口的布巾上:「現在只把外面的傷口清理了,身上有沒有還不知道。在河裏漂了那麼久,渾身上下的血跡都被浸開了,根本分不清是哪裏在流血。」

    「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別走,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轉過去就好了,幫我打下手遞東西。」叫住想要離開的蘇不棄,寧惜醉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被炮火擊中的瞬間蘇不棄憑藉敏捷身手躲了過去,寧惜醉也及時抱住白綺歌跳入河中,然而被炸碎的木船碎片還是成了威力兇猛的武器,許許多多細小木片受到衝擊竟比利刃更加鋒銳,在白綺歌身上留下不知多少傷口。

    寧惜醉本想拜託兀思鷹和盧飛渡找大夫來,然而盧飛渡一臉苦笑指了指全是雜兵的簡陋大營,對找大夫一事表示愛莫能助。這裏是國境邊陲,人煙稀少之地哪來的大夫?平日裏士兵受傷都是互相包紮一下權當治療,可寧惜醉會把白綺歌交給一群男人來清理傷口么?

    當然不能,再怎麼驍勇彪悍,白綺歌終歸是個女人啊!

    「冒犯了,白姑娘。」伏在昏迷的女子身邊一聲輕柔低語,寧惜醉深吸口氣,靈活手指小心翼翼解開白綺歌濕漉衣衫。與被血水浸染的四肢不同,白綺歌的身上乾淨得很,見不到半點傷口痕迹,光潔白皙的皮膚完好如初。

    放下心長舒口氣,猶豫半晌后寧惜醉索性褪下白綺歌所有衣裳,仔仔細細用布巾擦乾,而後又讓蘇不棄去要了套乾淨衣服給白綺歌換上,這才取來創葯一點點剜出藥膏輕輕塗抹。

    「還好還好,只有四肢上幾處傷口,昏迷大概是嗆了水引起的。」見白綺歌並無大礙,碧色雙眸終於顯露笑意。一身濕漉來還來不及換身乾淨衣服的寧惜醉走到蘇不棄身邊,拍拍肩膀指了指自己後背:「幫個忙,後面,塗下藥。」

    蘇不棄發愣,明白寧惜醉的意思后臉色微沉,一把將寧惜醉擰得轉了半圈背對自己:「受傷怎麼不早說!」

    「小傷而已,不疼不癢的——」話說一半隨着涼氣倒吸進肚,寧惜醉滿臉糾結苦笑,「還是……輕點吧……有那麼一點點疼……」

    沒好氣地應了一聲,蘇不棄減了些力道,無奈目光落在寧惜醉擦去血污的背上。

    那豈止是一點點疼能形容的?半指寬的木板碎片硬生生卡在皮肉里,皮膚邊緣已經被河水泡得發白髮脹,創葯碰觸到傷口時可以明顯感覺到寧惜醉疼得直顫。

    「以前讓你學功夫,稍微破點皮都要跟義父哭嚎,現在為了個女人咬牙忍着,她真的值得你這麼做?」

    「值。」毫不猶豫給予肯定答覆,寧惜醉仍然是那幅慣常笑容。

    大概是對他的脾氣秉性太過了解,蘇不棄沒有繼續質問,只搖搖頭專註於擦拭藥膏,順便出氣似的不時摁一下傷口,聽寧惜醉噝噝吸着涼氣心裏便舒暢許多。

    擦完葯,寧惜醉坐到白綺歌身邊寸步不離,蘇不棄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把冷漠面孔擺給他看,惹得寧惜醉深深畏懼,只好找各種話題打岔:「你說白姑娘醒來發現被敵軍救了,會不會驚訝得合不攏嘴?」

    「處變不驚的能力,她比你差不了多少。」

    「義父說讓你少誇我,容易讓我自傲。」

    蘇不棄瞥了他一眼,然後低頭,再然後又瞥了一眼,寧惜醉正想再開兩句玩笑時,蘇不棄抬手指了指他身後:「醒了。」

    昏睡中沒有夢境,只有好像永遠不會停下的嘩啦啦流水聲,記不清昏昏沉沉迷失了多久,當「敵軍」二字隱隱約約傳入耳中時,其他聲音驀地全部退去,而後聽見的便是寧惜醉熟悉嗓音。

    睜開眼,四肢多處傷口火辣疼痛中還帶着些微涼意,另一處更劇烈的疼痛也未停止。

    「能聽清我說話么,白姑娘?」模糊視線漸漸清晰,無瑕美玉一般的翠色眼眸近在咫尺,美幻得令人忍不住想要沉醉。

    努力點了點頭,白綺歌在寧惜醉的攙扶下坐起,環視一周后啞著嗓子低道:「這是在安陵軍營?」

    「嗯,船壞后我們順着河流漂了很遠,是盧將軍和兀思鷹軍師派人把我們救上岸的,之後就隨他們到了這裏。」

    主將遭遇埋伏被敵軍救起,還跑到人家軍營養傷,這算什麼事?白綺歌想苦笑都笑不出,只能靠着寧惜醉手臂稍微休息片刻,掙扎着想要站起。寧惜醉哪會容她帶傷亂動,儘管不會功夫,還是憑藉男人更勝一籌的力量硬把白綺歌塞回原位:「管他是誰家軍營呢,養好傷最要緊。」

    白綺歌搖頭,咬着下唇語氣低沉:「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沒猜錯的話冒充安陵軍引我入埋伏只是其中一環,後面還有更多詭計在等著,不儘快解決的話後患無窮。寧公子有所不知,剛才攻擊我們的銅炮——」

    「廣戍軍專用的砂炮,對么?」寧惜醉接過白綺歌話頭,眼神波瀾不驚。

    廣戍軍所用砂炮放眼中州只有四架,上面烙著『遙戍』字樣,白綺歌沒想寧惜醉連這都知道,驚詫片刻后重重一嘆:「對,是廣戍軍的砂炮,而且是我親自點過的,它根本不應該出現在對方手上。除非……」

    「除非他們能自由出入廣戍軍武庫,或者在軍中有人為他們提供便利。」

    試想,己方大本營內將士可能一夜失蹤,糧草突然被劫,就連武庫內的重要兵器都會出現在敵人手中,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白綺歌試圖梳理出一條明晰線索,然而小腹陣陣劇痛不停撕咬着她的思路,咬牙強忍,額上冷汗卻是藏不住的。

    寧惜醉抹了一把她額頭上細密汗珠,低頭看看緊抱小腹的纖細手臂,小心翼翼開口:「受傷還是……?」

    「當年小產落下的遺症,不妨事。」白綺歌擠出笑容搖頭,蒼白臉色卻出賣了她,公正地表現出她現在所受折磨有多麼難以忍受。

    無可奈何站起身,寧惜醉擺了擺手:「不棄,去要些熱水來,她快要涼成冰了。」

    蘇不棄二話不說離開帳篷,剩下寧惜醉陀螺似的圍着白綺歌轉來轉去,轉得白綺歌頭暈眼花。揉了揉乾澀雙眼,白綺歌笑道:「寧公子再轉幾圈,土地都要被你踩薄一層了。」

    「薄就薄吧,反正不是我的地盤。」寧惜醉小聲嘟囔,轉累了又坐回白綺歌身邊,「白姑娘,現在我們身處安陵國大營,你想走恐怕不太容易,有什麼打算么?是接受安陵國招安還是表面接受暗中打算,跟他們虛以委蛇耗下去,找機會再回廣戍軍那邊?」

    「我是遙國將軍,自然不能投敵變節,不過想來陽奉陰違也沒必要,如果安陵國主君是那種強行逼迫的人也就不會留我到現在了。」白綺歌並不擔心安全問題,言語間表現出對安陵那邊主將和主君極大信賴。其實在弄清劫走斥候營並邀約的人並非盧飛渡或者安陵國勢力后,她對安陵國的好感不減反增,畢竟是盧飛渡等人救了她,待她如座上賓客。

    「那如果他們不肯放你回去呢?少了你,廣戍軍就沒什麼戰力可言了。」

    「寧公子太小看大遙了。」白綺歌輕笑,目光落在氈毯邊靜靜橫卧的萃凰劍上,「我在遙國將軍之中算是什麼呢?無非是靠着皇上破格拔擢上來的,有名無實。北征時我的確稍有戰功,但那些都是為了幫宸璟無意中立下的,兵法我還不熟,想布兵又不了解此地情況,皇上派我來這裏也不是真心要討逆除亂,而是另有所圖。寧公子,你若與皇上打過交道就會明白,那個人在治國統軍上絕不會犯錯,所以現在的我只是一顆棋子,一顆皇上為了更深層目的安排在前沿沙場,用來吸引外人目光的廢棋。」

    真想剷除新國何必派她這個三腳貓來?偶大將軍健在,蕭百善新提為征國將軍,哪一個不比她更適合帶領廣戍軍完成平亂任務?白綺歌雖然明白自己的用兵方案對這個時代來說新穎且難以捉摸,但她更有自知之明,明白豐富的閱歷比兵出奇招更加有用,而這點,遙皇那般精明的人物應該比她更了解。

    拜嗆進肚子裏那幾口冰涼河水刺激所賜,先前理不順的亂麻忽然之間全部清晰,遙皇令人琢磨不透的用意,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第三方敵人,南陲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端……

    笑意漸漸散去,白綺歌忽地靠在寧惜醉背上,語氣疲憊透頂。

    「寧公子,這次……我可能有大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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