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3閒着無聊啊！

“……去年春節發生那件事之後，我和我爸回憶了一下，立刻想起了一件事，我們倆有一段日子老是精神恍惚，我爸去醫院看過，也沒發現任何問題，很可能就是那時候中招了。

最近我又有了這種感覺，整個人恍恍惚惚的，還老是冒出來稀奇古怪的念頭。好在這一次我有準備。

另外就是去年我打聽了一下您的消息，有人就告訴我，您很喜歡放攝像頭，到處都是攝像頭，別人想要對您做手腳都沒辦法。回來之後我就學着您的方式，也在家裡和辦公室裡面裝了很多攝像頭，還在身上也裝着一些攝像頭。

一感覺有情況，我立刻檢查了所有拍攝下來的影像，結果還真讓我發現了問題。兩個星期前有人請我吃飯，酒席上有幾個人拼命灌我酒，那次我確實喝高了，被扶到樓上的房間去休息，有一個人鬼鬼祟祟跑進來過……”姓羅的一五一十說着。

“你調查他們的時候，難道沒被發現？”江寧問道，他可不認爲這個傢伙有007的本事。

“根本不需要調查，我只是請了一個熟悉官場的人看了一下，很容易就知道灌醉我的那幾個人的底，然後再根據他們背後的人在官場上所屬的派系畫個圖，很容易就能夠把其中的關鍵人物圈出來……我老爸之所以能夠順風順水，就是因爲有這個本事，我也幫了不少忙，我讓人做了一個數據庫。”羅伊文連忙解釋。

江聰、江勤、老戴他們幾個面面相覷，說實話，他們本來對姓羅的這種人並不是很在意，沒想到人家真有一套，一打聽江寧的事，立刻明白攝像頭的妙用，這已經很厲害了，居然還自己搞了一套人際關係數據庫。

江寧通過魔種，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他倒沒那麼驚訝，因爲在國外，這類查詢和搜索人際關係的軟件早就有了，事實上大樓裡面就有一套。

就因爲有這玩意兒，再加上人臉識別軟件和行爲判斷軟件，所以野丫頭才能掌控整個X市。

同樣他也不會認爲這就是真相，說實話，他根本不相信魯家有這個膽子。

姓魯的算什麼東西？沒有被擼之前，只不過是一個財政局長，副廳級別，魯家老頭已經退休了，就算沒退休，也就只是一個正廳，那還是臨退休的時候提上去的。姓魯的原本靠的是市委書記蔣志軍，除此之外沒什麼強援，他老婆那邊也沒什麼背景，要不然魯濤的鳥被弄沒了之後，魯家也不敢把一個私生子扶上位，同樣姓魯的發火的時候也不會隨手抄起菸灰缸就砸。

他甚至不認爲蔣志軍有資格在幕後搗鬼，這種隨手就被當成犧牲品的人物，地位其實並不怎麼樣，更何況那傢伙已經被他打下了魔種，屬於絕對不能再用的，基本上徹底廢了，十有八九人走茶涼，而且以前的人脈也都敬而遠之。

唯一有可能的是李家。

李家和他之間的恩怨可不淺，說是不死不休都行。李家也確實有搗鬼的能力，當初在養屍之地的時候，這家人還不太平呢！

不過，江寧同樣懷疑，李家現在還有沒有膽量對他下手？

他很清楚一件事，越是身嬌肉貴，越是不敢輕舉妄動，越是位高權重，越是“性情平和”。

當初李家之所以那樣對他，純粹是自我感覺太良好，背後又有強力盟友，感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除此之外，這也涉及到李家和曹家的紛爭，當然，最後也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當初他和大樓的實力，確實遠遠遜色於一號那邊。

現在不對了，李家就算玩崩了，自家老頭進了八寶山，剩下的人全都高升體委、黨史辦、中央黨校之類的衙門，但是人脈還在，別人未必還會看他們臉色，或者幫他們辦事，但是告訴他們一些消息絕對沒問題。他們應該很清楚他和大樓越來越不好惹，一號那邊卻已經分崩離析，轉攻爲守。李家又幾個膽子繼續炸刺？

不過最關鍵的是李家不久之前又死了一位。

死了的那個就是當初在養屍之地給他下過絆子的傢伙，出手的不是他，也不是大樓裡面的任何人，而是邪修，是代號樊噲。

江寧以前沒仔細琢磨，以爲那是代號樊噲脾氣暴躁，性情兇殘，因爲搞黃鱔養殖加工基地的時候被人伏擊了，所以大開殺戒。等到他發現代號斯大林其實早就已經懷疑他的身份的時候，他立刻醒悟過來，代號樊噲很可能對他的身份也有所猜測，殺掉那個人弄得不好就是在拍他的馬屁，幫他出氣。

不管是什麼理由，李家肯定會把那個人的死算在他的頭上，甚至上面大部分人都會這樣想，十有八九連曹家都認爲是他主使的……或者是暗示的。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當初他確實太好說話了，另外還有那麼點攀附權勢的意思，純粹的小市民，那幫大佬當然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現在就不對了，上面恐怕已經把他真正當成了一個妖怪來看待……別忘了，不吃人的妖怪已經算是好妖怪。

另外他還是一個魔修，誰看到過安分守己，平心靜氣，善良仁愛的魔修？

最後他還是一個邪修，哪怕現在拼命洗白，哪怕各種改變形象，還和烏龍院合作，披上了一層佛門的外皮，邪修就是邪修，那個“邪”字是摘不掉的。

李家從上到下都腦子壞了？現在還敢來招惹他？

所以他根本不相信是這些人找他麻煩。

不過，查仍舊得查。

“米琪，幫個忙，幫我把魯慶雲的監視記錄給調出來。”江寧一個電話打了回去。

“什麼魯慶雲？”野丫頭早就已經忘記了，不過她嘴裡在問，同時也沒閒着，正在搜索呢！

“就是原來的那個財政局長。”江寧隨口說道。

“原來是那個傢伙啊！”野丫頭想起來了，轉眼的工夫，資料就調了出來：“他已經不在X市了，蔣志軍去了省裡，他就跟着一起去了……這是去年的事。”

江寧鬱悶了。

野丫頭本事再大，也只管着X市，一離開X市，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現在在省經委底下的一個資產評估小組做副組長。”姓羅的青年立刻說道。

有了線索，只是片刻工夫，野丫頭那邊就搞定了。

那個小組地位倒是不低，一個組長是正廳，底下六個副組長全都是副廳……不過也就那麼回事。

這年頭，真要搞資產評估就兩種可能，一種是有麻煩了，另外一種是要賣出去了，評估的結果全都看需要，所以這根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部門，也就是一個橡皮圖章罷了，連做手腳的餘地都沒有，更不用說什麼油水了，頂多就是比地誌辦、黨史辦這類冷宮稍微強點，那倆平時連人氣都沒有，資產評估小組至少還可以時不時混頓吃喝……也就這麼點福利了。

“把你們家的數據庫讓我看看。”江寧倒也不客氣，他現在有點後悔，沒早點這麼辦，這種事對他來說很簡單。

別以爲羅家爲了這個數據庫花費了多少心血，根本沒這事，這個世界上有種人叫掮客，他們除了牽線搭橋之外，也出售消息，比如英雄譜這類東西。

羅家的數據庫裡面的內容十有八九就是從這些掮客的手裡買來的，屬於半公開的資料，比如誰是誰提拔的，誰是誰的連襟，誰的老婆是誰的女兒。

只要花個二三十萬，這類消息要多少有多少。反正對那些掮客來說，也就是打幾個電話，發幾個文件的事。

“沒問題，只要對您有用。”羅伊文二話不說，立刻答應。

他巴不得有機會回房間呢！絕對比現在這樣吊在半空中要舒服得多……不只是因爲害怕，一開始確實是害怕，但是害怕勁過去之後，他感覺最難收的就是冷。

畢竟這裡是十二樓啊！風很大的，現在又是冬天，他又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不是這幫超人能比的。他已經在外面吊了一刻多鐘，都快成冰棍了。

片刻之後，這傢伙搓着雙手，一邊哈着氣，一邊打開了電腦，連上了數據庫。

“OK。”電話那邊傳來了野丫頭的聲音，大樓裡面現在不但有一頭胖黑貓，還有一個奧創魔，兩者相加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要不是因爲奧創魔只有一個，江寧還沒找到煉製的法門，只能用融合複製的方式，而這種方式效率不高，還有不少弊端。另外那個奧創魔只是分體，相當於九子母陰魔裡面的子魔，比起主體肯定要差得多……總而言之問題一大堆，恐怕他早已經把奧創魔放出去滿世界溜達，什麼CIA、NSA、FBI、SVR、MI5、MI6、MSS、DGSE……全都溜達一遍，能拿多少拿多少。

“現在幫我查幾個人，首先是姓魯的，然後是蔣志軍……對了，還有他的那個囂張兒子，接下來是李家，嫡系旁系都要，還有李老頭一手提拔的……臥槽，這個恐怕得找曹家……我真是傻了，曹家十有八九也有一個類似的數據庫。”江寧並不認爲姓羅的父子倆是唯一想到這點的人物。

別忘了，曹家的二代裡面有進情報部門的。

“怎麼？你打算對付他們？”野丫頭顯得異常興奮……也不知道興奮些什麼？

“別開玩笑，我沒那個打算，只是防患於未然……另外聖誕節還有幾天呢！我閒着無聊。”江寧實話實說了。

旁邊的人全都感覺腳一軟，特別是鄭芝蘭，她原本擔驚受怕，同時滿心期待，躊躇滿志……沒想到這一切都只是因爲某隻兔子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