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日,週一,十一月的最後一週。
比起下週的冬季露營,神川大多數學生更在乎本週的月測。
“渡邊,人類觀察部的社團活動也停止了吧?”午休吃飯時,國井修突然問道。
“人類觀察沒有停止的一天。”渡邊徹複述了一遍清野凜的《治部方針》,“有什麼事嗎?”
“我想開學習會,放學後在圖書館,你要不要來?”
“學習會?”
國井修看了眼和班長聊遊戲攻略的齋藤惠介,低聲說:
“還有一木同學。”
“那你們兩個不是更好嗎?”渡邊徹把手裡的《追憶似水年華》往後翻了一頁。
“我們......單獨在一起還是有些尷尬。”國井修靦腆地摸摸自己的寸頭,“多一個人氣氛會好一些,而且有你這個全國第一在,我邀請她參加學習會的成功率更大。”
“原來還沒邀請啊。”
“你答應不答應?”國井修催促道。
“行,你去喊吧,反正我也準備好好學習,保住我的全校第一。”渡邊徹隨意道。
不同於上次只考高一知識的全國模考,這次是校內考試,考試範圍重新變成整個高中的知識。
要是從全國第一變成校內第三,絕對會被那兩個女人嘲笑——因爲渡邊徹上次也嘲笑她們了。
“好兄弟!”國井修一拍渡邊徹的肩。
“你們兩個說什麼?”齋藤惠介回來了。
“沒什麼。”國井修回答,“渡邊在跟我說,他上次在京都看到的付費電影。”
“怎麼樣?好看嗎?”齋藤惠介自然而然地壓低聲音。
“馬馬虎虎,學妹類型,不太喜歡。”渡邊徹琢磨着法語例句。
“我還以爲是學姐呢。”國井修不懷好意地賊笑起來。
“嘖,給我啊,我喜歡學妹,把名字告訴我!”齋藤惠介低聲催促。
“IPX-OOO”渡邊徹的記性很好,隨便報了一部還算可以的電影。
但好像不是學妹,是妹妹?又好像是學妹?
久遠的記憶,有些混淆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女生穿的是學生服,也帶個‘妹’字,齋藤惠介應該不會失望。
齋藤惠介拿起渡邊徹桌上的筆,把名字寫在本子上,接着,國井修重複了同樣的動作。
下午三節課結束後,國井修要值日,渡邊徹先去人類觀察部,向清野部長報告學習會的事。
“需要我的批准?”清野凜笑着問。
她說話的語氣和笑容,都顯得曖昧,像是在暗示些什麼。
社團教室一下子充滿了魔力。
渡邊徹靠着自己強大的意志,纔算從這股魔力中掙脫出來。
“學校規定這樣,我也沒辦法。”他說。
“這樣啊。”清野凜點點頭,“我也去。”
“嗯?你說什麼?”她的回答有點超乎預料,渡邊徹下意識開口確認。
“不行嗎?”清野凜微微歪着腦袋問。
渡邊徹從剛纔開始就感覺不對勁,這傢伙今天的一言一舉,太可愛了——平時也很可愛。
“怎麼會,也不是不行……但你不是不喜歡集體行動嗎?”
“反正是學習吧?只要他們不說話,我可以當他們不存在。”清野凜莞爾一笑。
她薄薄的嘴脣,像花朵一樣綻開笑顏。
飾以長睫毛的雙眸中,這個冬天之後的春天,似乎就藏在裡面。
數秒鐘的沉默後,渡邊徹開口說:“你今天怎麼了?態度這麼溫和,我有點怕。”
“溫和?”
“你自己沒注意到?你剛纔的樣子,簡直像是被我攻略後的女友狀態。”
清野凜手扶下巴,沉思道:“看來有些過猶不及。”
“難道是爲了讓我喜歡上你,才故意這麼做?”渡邊徹問。
“要不然呢?”清野凜高高在上地笑起來,“就算,我是說萬一,而且這個萬一的可能性很小,我們兩個真的交往,你也別指望我對滿嘴謊言的你有好態度。”
“別管態度了,那時候我能每天摸你的腿嗎?”
清野凜表情‘唰’地一下子冷下來,用銳利的視線盯着他。
“就是這樣,又變回我熟悉的部長了。”渡邊徹一臉高興。
相反,清野凜面無表情,漂亮的臉蛋看起來極爲駭人。
“那個,部長,R桑,清野同學,到學習會的時間了。”
兩人走出活動教室,朝圖書館走去。
清野凜沒有拿書包,只在懷裡抱了幾本紅皮備考書。
“給我看看。”渡邊徹朝她伸手。
清野凜把書遞給他,上面還殘留着美少女的體溫。
“早稻田?”渡邊徹看着書上面的字,“你打算去早稻田?”
“不是,東大曆年的考題已經做完了。”清野凜抱着手臂回答。
“東大的我也做完了,但我選的第二套題是上智的。”
渡邊徹把書翻開,大概有二十頁已經寫滿了娟秀好看的字跡。
“這道題原來還要這種解法,現在是我的了。咦?這題也會錯嗎?嘖嘖嘖......”
清野凜沒好氣地奪回自己的紅皮備考書,怕它們冷似的重新摟在懷裡。
考前社團活動停止,來圖書館的人很多。
神川高中的圖書館沒有大學那麼大,但學生人數也沒那麼多,此時還有很多空座。
兩人就近找了座位,方面後來的國井修和一木葵能看到他們。
坐下後,兩人立馬開始學習,一句話也不說。
圖書館充斥着暖氣,清野凜原本緊縮着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
五分鐘後,國井修和一木葵並肩走過來。
“抱歉,來晚了。”兩人打着招呼坐下。
清野凜一言不發,渡邊徹“嗯”了聲,也沒擡頭。
一木葵取下圍巾,脫掉西裝外套,只穿襯衫和米色針織衫。
她搓搓手,拿出題集,埋頭做起來。
國井修看看她,又看看渡邊徹,欲言又止,最後不甘心地跟着看起書。
四點四十五的預備鈴響了,冬天這個時候,已經是可以離校的時間。
圖書館依然靜悄悄,只能聽到暖氣嗡嗡聲。
遠處有幾名趕着去上補習班的同學,正收拾書包準備離開。
一木葵盯着一道數學題看了三分鐘了,最後,她決定向三人求助。
找誰好呢?
清野凜是女生,成績也比她好,但性格太冷,經歷了吹奏樂大賽和修學旅行,兩人的關係也沒有任何變化;
渡邊徹,全國第一,光看眼神就知道這人聰明得可怕,但想到自己在音樂教室被人身攻擊的經歷,還是算了;
只剩下國井修了。
雖然有些尷尬,但對方應該不會介意自己打擾他吧?
“那個,國井同學。”她小聲開口。
“有什麼事嗎,一木同學?”國井修一直用餘光偷偷打量一木葵。
“這道題,”一木葵把題集換了一個方向,“你能幫我看看嗎?我數學不太好。”
“哦哦,好的。”
國井修這一看,就看了一分鐘,草稿紙都寫了一頁。
總感覺再寫一頁草稿紙就能找到思路,但面對一木葵目不轉睛的凝視,他決定使用場外援助。
“渡邊,渡邊,這道題選什麼?”
渡邊徹擡起頭,看了下,是道反函數題,求X的取值範圍。
同樣的題型,他不知道做了多少遍,都不需要計算,就能在選項中預估出大概的值。
在(a²-1/2a,a)的選項上畫一個圈後,他繼續做自己的。
“過程,你把過程也說一下啊。”
“知道答案後,自己再想想,別整天只做伸手黨。”渡邊徹教訓道。
國井修拿着題集,對着一木葵無辜地眨着眼。
寸頭棒球猛男做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實在是太突兀了,一木葵‘噗嗤’一下,捂着嘴笑出來。
國井修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就在他準備乘勝追擊,聊兩句時,清野凜瞅了眼笑得十分開心的一木葵。
一木葵立馬合上嘴,拿回自己的題集,盯着那道題看起來。
國井修:“......”
六點鐘響,清野凜回人類觀察部,一木葵也要去一趟吹奏部,渡邊徹和國井修兩人難得一起離校。
在鞋櫃處,國井修說:
“明天能不能想辦法讓清野同學別來?”
“怎麼了?”渡邊徹拿出自己的運動鞋,彎腰穿上。
“剛纔我把一木同學逗笑了,本來準備趁機聊兩句,結果被清野同學看了一眼,嚇得都不敢說話。”
“你傻嗎?”渡邊徹直起身,把室內鞋放進鞋櫃。
“什麼意思?”國井修換鞋很快,鞋帶從來不鬆開,直接把腳往裡一塞就行。
“一木葵喜歡的是女生,你聊兩句有什麼用,而且本來就是學習會,你聊天反而適得其反。”
“但我組織學習會,本來就是想和她聊天啊。”
“聊天,然後成績下降,下次約她,被拒絕;不聊天,成績穩定或上升,下次約她,同意,你選哪條線?”
“第二條?”
渡邊徹把鞋櫃合上,拍拍他的肩:
“只要長時間待在一起,總會有機會的,你要學會用長遠的目光看問題。”
“果然還是你厲害!”國井修佩服道,“什麼是長遠的目光,能不能多說一些?”
“去肯德基說。”
“不去家庭餐廳?等等,又是我請客?”
“學習會我有沒有幫忙?《長遠目光》還想不想聽?”
“好吧好吧,本來想買新遊戲的,只能下個月了。”國井修認命道,“我說你好意思嗎?九條大小姐的男朋友,天天讓我請客!”
“你這新宿區有房的傢伙說什麼啊?我家窮得只有一輛本田摩托和K-car。”
天色漸暗,月亮隱隱在空中浮現出來。
吃完免費的晚飯,渡邊徹和國井修在肯德基門口道別,上了去千代田的電車。
九條美姬的院子,對他已然暢通無阻。
“美姬在哪?”他問一位女傭。
“小姐在臥室......”
渡邊徹三步並兩步,飛快上了三樓。
“咚咚咚。”他裝模作樣地輕輕敲門,偶爾玩點情趣。
“怎麼回事!不是說了不準打擾我嗎?”九條美姬低沉的聲音傳過來。
“咚咚咚。”
稍等了一小會兒,門被打開。
臉色陰沉的九條美姬還沒看清楚情況,就被渡邊徹抱起來。
他左手托住九條美姬渾圓的臀部,右手按住後腦勺,嘴含住她的脣瓣。
“等......唔!”
渡邊徹邊親,邊走向大牀。
到了牀邊,左手穩穩摟住九條美姬的上半身,另一隻手熟練地去拉褲襪。
一脫就脫掉了。
就算是以渡邊徹‘能記住只看過一次的遠古番號’的記憶力,也記不清他給九條美姬脫過幾次褲襪。
在這過程中,渡邊徹一直沒放開她的嘴脣。
那柔嫩的觸感,令人流連忘返。
“你等一下......”
“怎麼了?”渡邊徹目標向下轉移,親吻她曲線優美的雪頸。
九條美姬怕癢似的扭着脖子:“後面。”
渡邊徹抓住九條美姬的肩膀,硬生生將她的身體轉過來。
左手幫她收攏長髮的同時,嘴脣落在她雪白的後頸上。
右手掀起她臀部上的裙子,接着.....
“你瘋了!”九條美姬推他一下,“你後面!”
“我後面?”渡邊徹還在想這是什麼新姿勢時,習慣性朝身後看了眼。
“……媽?”
九條母親點了下頭:“喊我媽還早了一點。”
渡邊徹緩緩回頭,先是給九條美姬穿好歪斜的內褲,又撿起褲襪,準備給她穿上。
“扔地上了你給我穿?”九條美姬不滿地抽回腳。
“別動!”渡邊徹低聲說,“我不知道該做啥,你想想辦法!”
他抓回九條美姬的腳裸,慢悠悠地給她穿褲襪。
九條美姬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後,雙手摟着他的脖子,整個人半掛在他身上。
下巴擱在渡邊徹肩上,她對渡邊徹身後的母親說:
“時間很晚了,母親你快回去吧。”
“才七點,不是還早嗎?”
“我和渡邊平時七點就睡了。”
九條母親意味深長、充滿調戲意味地“嗯——”了一聲。
她緩緩站起身:“好吧,我今天先回去了。”
“慢走。”
“不送我嗎,我的寶貝女兒?”
“您看我現在可以動嗎?”九條美姬示意自己的腿部。
過了這麼久,褲襪只穿好一半,在膝蓋位置。
九條母親笑了笑:“不打擾你們,玩得開心。”
等關門聲響後,渡邊徹才長出一口氣。
“嚇死我了,你母親怎麼突然來了?”
“我還沒問你怎麼突然來了。”九條美姬把褲襪脫掉。
“想你了呀,要不然還有什麼原因。”
說着,渡邊徹把九條美姬的短袖,從肩部兩側往下一拉,精緻迷人的鎖骨,山峰的上半部分,全部露出來。
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那模樣實在迷人。
渡邊徹像是吃肉一般,抱着鎖骨啃。
“對了。”開門聲。
渡邊徹‘嗖’地一聲,把臉埋在九條美姬的雙峰裡,一動不動。
“神奈川那邊的事,給伸介一個機會,畢竟也算是親戚。”
“知道啦。”九條美姬撫摸着渡邊徹的後腦勺。
“男人是這樣。”九條母親看着不露臉的渡邊徹說。
“您可以走了嗎?”
“呵呵~”在九條母親促狹的笑聲中,門被重新關上。
“你媽是不是故意的?”渡邊徹擡起頭。
“大概。”九條美姬笑容輕挑,雙手搭在他肩上,俯視着他,“別說她了,做你該做的事。”
“什麼是我該做的事?”渡邊徹困惑道。
他的手,順着潔白柔嫩的大腿,滑進大小姐的裙底。
“你說呢?”
“我不知道啊,美姬你教我?”
“好,姐姐教你,舌頭伸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