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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功夫，兩枚混沌結晶入帳。
王安業本來就鼓的荷包又鼓了幾分。
斬天和紫霜長老在旁邊看得都是好一陣羨慕。
雖說都是混元境修士，可三陣道主與長庚道主都是混元境巔峰，又各自是一方勢力的掌舵人，和他們這種普普通通的混元道主壓根不是一個概念，貧富差距自然也非常大。
這方面，斬天還算好的，紫霜長老更慘。
她所在的無極神宮常年處於虧損狀態下，給予她這等普通混元境長老的待遇，也就是勉強能維持境界和生活而已。
她堂堂混元境道主，口袋裡能掏出的錢，恐怕連安業公子的零花錢都比不上。
這讓她情不自禁的拿自家星瀾神女與安業公子做了一番對比，而後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立即搖搖頭驅逐了腦海中的場面。
這畫面太磕磣，看著星瀾長大的她著實於心不忍。
兩位窮道主心中的彎彎繞繞暫且不提。
這廂的王安業很快收拾好了微微有些沮喪的心情，朝著三陣道主恭敬行禮：「三陣前輩，此番安業前來，實則是想請貴盟出手，建造一些空間傳送陣。不知能否略作詳談……」
聞言，三陣道主卻擺擺手笑道：「此乃區區小事，稍後再說。眼下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你既然通過了本盟主的試煉考核，自然應該先行拜師。」
如今的仙陣盟「很火」，尤其是打造新型空間傳送陣的工程訂單絡繹不絕，客戶都已經排到了千年之後。
三陣道主以為安業不過是要建造一些尋常的空間傳送陣，便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自家愛徒有業務需求，插個隊，自是小事一樁。
然而，面對拜師的要求，王安業卻並沒有欣喜若狂，滿口答應，反而是有些疑慮：「三陣前輩想必也知道了，安業對陣法之道的理解，也就是能過六關，大概率會折戟在第七關的水準。」
三陣道主收徒不是一樁小事，他必然會查驗優秀試煉者在九星陣碑中的真實表現，這會兒，自然是對他的表現瞭若指掌了。
而王安業在九星陣碑中，之所以用道劍轉圈圈這種「誇張」的方式去通關，就是不想欺騙三陣道主。
否則，他只需要收斂一些，裝模作樣一番，然後在暗中通過運氣方式過關，自然可以「完美作弊」矇混過關。
只是這樣一來，並不符合王安業的行為處事風格，更會引發後續不良結果。
試想一下，他現在若是靠著矇混作弊方式，成為了三陣道主的弟子。
回頭人家傳授高深陣法知識的時候，他卻是聽得一臉懵逼，雲裡霧裡，豈不是立馬露餡？
繼而讓三陣道主大呼上當……
這就好比談戀愛時裝闊，把人姑娘騙上手後才被人發現，原來吃喝玩樂買禮物的錢都是借來的，從而引發一系列矛盾和爭吵，這不是純純坑人嗎？
這種事情，打死王安業也做不出來。
也是因此，他對拜三陣道主為師這件事格外慎重。
三陣道主略作沉吟，點評說：「安業你也莫要妄自菲薄。關於你闖關的留影，我已經全部看了。」
「以你不足三千歲的年齡，有此表現已經相當不俗。只是你的理解力雖強，但陣法知識結構太過駁雜鬆散，只要替你稍微梳理一番，短時間內憑真正本事過第七關不成問題。」
「此外，修行劍道對你也有極大影響，浪費了你太多精力和時間。不過好在你還年輕，船小好調頭。從今天開始，只要你放棄劍道，專注於陣法之道。為師可以保證你在數百年內，輕鬆趕超姜無妄那小子。」
三陣道主高屋建瓴，輕鬆規劃好了王安業未來的道路。
還有一點，三陣道主沒有與王安業明說。
那就是他王安業擠下了姜無妄的名額，若是自己不收他為徒，太上仙帝豈會善罷甘休？
保不齊，分分鐘就又將姜無妄給塞回來了。
這結果是三陣道主不願意接受的。
既然是「兩情相悅」，王安業心中的負擔就卸下了。
只是他依舊皺眉說：「三陣前輩，我從小在劍道天賦上便十分出色，又一直修煉劍陣雙絕，實在不想放棄劍道。」
他自認為對劍道是青梅竹馬般的真愛，他永遠也忘不掉七歲那年在海邊，他用了一炷香的時間領悟了劍意雛形【大海無量】。
而陣法之道，只是機緣巧合下長輩安排的成長路線，雖然也喜歡，卻終歸不如劍道有感覺。
況且，劍道強不強先不說，可是它帥啊！
帥才是一輩子的事情。
再者說，王安業打心裡認為，劍陣之道才是最強最帥的。
三陣道主表情一滯，有些怒其不爭地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受【昊天劍帝】影響太深。帥能有什麼用？帥能當飯吃一輩子嗎？你也不看看那些劍修們，為了帥和強，一個個都窮酸成什麼樣了？」
專注於陣法之道多好啊？
隨隨便便接一個空間陣法工程，就能賺得盆滿缽滿。在戰場上也不用去前線，只要建造、維護陣法就行了，地位還高，去哪裡都備受尊重。
而且，陣法的戰鬥力也一點不弱。
就算是面對面的打架，只需要提前布置好了強力陣法，越級殺敵不在話下。
「前輩，我有錢……」對上三陣道主眼神，王安業壓力山大，卻還是硬著頭皮弱弱地回了一句，「並不會窮酸的，我也不是放棄陣法，就是想劍陣雙修！」
看著王安業這貪心不足的模樣，三陣道主再次語重心長地規勸道：「安業啊，劍陣之道的確有幾分可取之處。但是要想真正又帥又強，還得恐怖的經濟實力支撐！」
「你試想一下，等你到了混元境後，若是能湊齊十柄八柄混元道劍組成劍陣，自然是能橫掃同代，輕鬆越級戰鬥。」
「你出身的家族看樣子還有些底子，可再有底子，其他孩子就不顧了嗎？能給你湊那麼多混元道劍嗎？」
王安業琢磨了一會兒，認真的點了點頭：「能的。」
他早想好了，也不用家族幫忙湊混元道劍，他完全可以多花點功夫在撿垃圾上面。
仙界的古戰場很多，有不少垃圾都在空間亂流中飄蕩，他撿回來二次維修利用，賣點小錢錢，也算是為環保做貢獻了。
況且，他這段時間還聽說了，這世上有一個非常危險的戰場遺蹟副本，名為「神隕之地」。
等他實力再強一些，就讓精通空間之道的宗鯤，陪他去神隕之地邊緣逛一逛。
那地方據說隕落過好多超級強者，保不齊還能撿到一把兩把「神劍」之類。
屆時，以神劍為劍陣主劍，多柄混元道劍為劍陣核心，再帶一大堆聖劍為頭目，仙劍為劍卒。
如此萬劍齊發下，仙帝之下當無敵！
「呃……」
三陣道主一陣沉默。
感情是碰到神壕了~
白瞎了他一番諄諄善誘的勸說。
「哈哈哈~~」一旁的長庚道主沒忍住笑了起來，「三陣兄，看樣子咱們都小瞧了安業的家底。」
「倘若安業修到了混元境，真能湊個十柄八柄道劍，外加一些聖劍，並且能養得起的話。這劍陣之道，還真是與之十分契合。」
「嘖嘖~~那場面，想想都讓人心馳神往。尤其是在戰場殺伐，更是縱橫無忌，割草無雙。」
三陣道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就你懂？要你來尬吹？
毫無疑問，劍陣實則是個神豪職業，越有錢就越強大，而且限制少，天花板極高。
這職業之所以不流行，問題還是出在性價比上。
有那錢去培養一個強大的劍陣修士，還不如多培養幾個同階強者，畢竟誰家也得一碗水端平。
但有時候，又不得不承認，一個標杆性的強者產生的影響力，比幾個平庸的同等級強者要大得多。
沉默了好一會兒，三陣道主才嘆息了一聲：「既然安業你對劍陣之道如此執著，財力上也足以負擔，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我的道統傳承乃是純粹的陣法道統，恐怕很難傳承給你了。」
他的陣法道統傳承級別很高，而他本人的修為層次，距離突破至仙帝級別真的就只剩半步之遙。
別說王安業要走劍陣雙修的路子了，哪怕他真的能放棄劍道，專注於陣道，三陣道主也得仔細權衡一番後才能決定要不要把道書傳承下去。
畢竟，以三陣道主當下的狀態，還是有些微可能踹開仙帝之門，晉升無上仙帝的。
可一旦他將道統傳承給了安業，實則就等於是斷送了自己衝擊仙帝的可能性。
儘管那可能性其實很低，甚至可以說有些渺茫。
對此狀況，王安業心中雖有幾分惋惜，卻也是坦然接受。
畢竟，傳承本身就是一種雙向選擇，他既然不願意放棄劍陣雙修，也就沒辦法完全接過三陣道主的衣缽。
這種情況下，他總不能還強行要求對方一定要把道統傳給他，那不是坑騙三陣道主嗎？還會耽擱人家尋找更合適的衣缽傳人。
「三陣前輩乃是陣道楷模，哪怕你我之間沒有師徒緣分，安業也希望能偶爾與前輩請教一番。到時候，還望前輩不要嫌我煩才是~」
王安業退後半步，朝三陣道主抬手一禮，態度恭謹而謙遜，一派謙謙君子之風。
順便還與三陣道主拉了拉關係，為後續的拜訪交流定下了基調。
「？？？」
三陣道主臉色一僵。
你這放棄的是不是也太利索了？
本盟主不過是感慨了一句而已。
這就放棄拜師了？
這就不再堅持堅持了？
要知道，這天底下不知多少人哭著求著都想要拜他為師，只要他肯鬆口，怕是任憑他提出任何條件都會答應。
便是連太上神宮的那位仙帝，都費勁巴拉的想要把姜無妄塞給他。
王安業這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態度，不禁讓三陣道主生出了濃濃的挫敗感。
「本盟主只是說無法將完整的陣法道統傳承與你，何時說過咱們沒有師徒緣分了？」三陣道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莫要廢話。你先展現一下你之前所學，我看看能不能替你規劃出一條【劍陣雙絕】之道。」
純以陣法之道而言，三陣道主說自己是仙界第二，怕是無人敢吹自己是第一。
在他的專業領域裡，哪怕是仙帝來了也得附和著聽。
「呃……」
王安業被他忽然變得兇巴巴的態度給搞得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是哪裡說錯話了。
不過，三陣道主願意幫自己梳理修行路線，這絕對是好事，他沒有拒絕的道理。
當下，他便老老實實地將自己一路走來所接受的傳承，一一展現了出來。
瞬時間，一部部散發著光芒的書卷、圖卷，自他識海中升騰而起，而後在三陣道主面前一字排開，就仿佛等待檢閱的士兵一般。
無疑，對王安業此生影響最深的，當屬【劍陣雙絕】寶典。
這奠定了他畢生的道路方向。
爾後便是【秘陣仙經】、【千陣聖圖】、【斬天劍皇道典】，都是他一路繼承而來的傳承。
其中，以劍陣雙絕寶典等級最低，其中那對曾經挺活躍的「劍陣雙姬」器靈，在這種場合下連大氣都不敢多喘半下。
不過，劍陣雙絕寶典也並非沒有精進。
這些年，隨著實力的提升，以及對劍陣一道理解的加深，王安業也在不斷地完善和拓展劍陣雙絕寶典，使得它越來越強，漸漸地有了幾分「仙經」的氣象。
等他晉升大羅金仙之後，再在劍陣上有了更深的領悟，多半就能將它完善成真正的仙經。
當然，以他現在真仙境接近巔峰的修為層次，花點時間也是能將其完善成仙經的，只不過晉升大羅境更快而已。
屆時等仙經成型，王安業便會忍痛將劍陣雙絕仙經剝離出來，給它尋找下一代傳人。
三陣道主的目光從那一部部寶典，仙經，聖圖上掃過，眉頭卻是越皺越緊，最後忍不住埋汰起來：「你修得可夠亂的，不僅傳承本身並非一脈相承，相互間的兼容度也不怎麼樣，著實太過駁雜。」
「難怪你雖然悟性絕佳，但在陣法知識的掌握上卻不夠紮實，多有欠缺，根基比起姜無妄差了不少。」
「一定要說的話，反而是這部等級最低的寶典，多少有點意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堅持要走劍陣路線，應該也是跟它有關。」
說罷，他一揮手，便將劍陣寶典攝過去，細細研究揣摩起來。
劍姬和陣姬兩個器靈懸浮於空，緊張萬分，時不時對王安業投去求助的眼神。
王安業用眼神安撫了一下她們，讓她們安心勿燥。
同時，他心下也忍不住暗嘆。
他的傳承的確有些雜亂，但這也是無奈之舉，當時家族的起步太低了，一路走來自然是只能有什麼修什麼，哪有可能一條傳承之道貫穿始終？
他這其實還算好的。
他侄兒寧晞走的路才是真的難，從寶典開始就得自己想辦法融合水火兩系的功法，自己摸索著給自己開路。就這樣，他不也還是一路走過來了，而且走得還挺穩當？
就在王安業思緒翻飛的時候，三陣道主也已經研究明白了劍陣寶典，隨手將它放了下來。
「這劍陣寶典，雖然道蘊粗淺，但是頗有幾分巧妙構思，而你也通過自己的推衍將其完善至了接近仙經的地步，可見這條路的確是非常適合你。」
「以此為基礎，它所欠缺的，不過是一條完整的陣道，以及一條完整的劍道！」
聞言，王安業精神微微一振，急忙拱手請教：「還請前輩指點。」
「呵呵~」
三陣道主笑了笑，抬頭看天不再說話。
「……」王安業又有些懵了。
這三陣道主話說一半是幾個意思？
一旁的長庚道主著實看不過眼了，忙提點了他一句：「安業小子，你還叫前輩吶？涉及到道統傳承的核心內容，沒名沒分的情況下，誰願意搭理你？」
原來如此。
王安業恍然大悟。
三陣前輩這是要與他確立關係。
當下，他也不含糊，直接倒頭便拜，結結實實給三陣道主行了個大禮：「安業拜見師尊。」
他對劍陣雙姬極有感情，同時這也是他劍陣雙修的根基所在，有此機會自然是不容錯過。
「哈哈哈~」三陣道主這才暢快的笑了起來，對王安業投去慈祥而欣慰的眼神，「你我師徒，不必講此等世俗虛禮。」
「你先起來吧。今天咱們先確定了名分，等你回了家族，稟報族老後，再行正式拜師。」
這意思便是，先登記名分，回頭再補辦儀式。
可見，三陣道主嘴上說著不介意虛禮，可儀式感卻少不得。
也是難怪，他三陣道主乃是堂堂仙界陣法第一，收個徒弟當然得有點儀式感，還得通傳整個仙界，順帶收一波大禮。
成功了！
斬天長老在一旁看得是老懷開慰。
安業能成功拜三陣道主為師，乃是天大的好事。
這不僅有助於安業完善自己的劍陣雙絕之道，同時也意味著，從今以後，安業就多了仙陣盟這樣一座大靠山。
用不了多久，安業在仙界的地位恐怕就不輸給星瀾神女，雲鶴公子他們了。
只是，欣慰歸欣慰，斬天長老總覺得心頭有些難以言喻的酸酸楚楚，好似愛被狠狠地搶走了一大塊。
隨著名分確定。
三陣道主這才對王安業說道：「為師手中有一套絕妙的『上古陣法』，有分離道種、轉嫁移植的妙用。」
「這陣法效用太窄，正常情況下用處並非很大，卻頗為適合你現在這種狀況。安業啊~不得不承認你的運氣真的很好。」
「為師是這麼設想的，用上古陣法將【斬天劍皇典】，分離出一道劍皇道種，移植進你的劍陣寶典中。如此便能大幅度提升寶典在劍道上的道蘊潛力。」
不待斬天長老說話，王安業急忙問道：「師尊，這麼做會不會對【斬天劍皇典】造成傷害？」
這部劍皇典，乃是斬天師尊畢生心血所傳，若是為了成全他的道，就此損毀在他手裡可不行。
「的確會損毀一部分道蘊和根基。」三陣道主微微頷首。
王安業如此在意【斬天劍皇典】，不僅沒讓他覺得不舒服，反而是讓他對王安業的評價更高了一些。
要知道，任何一部道書，道典，那都是無數先輩智慧的結晶，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智慧結晶被人輕慢對待。
向他這種傳承期就在眼前的道主，在這方面更是格外敏感。
眼見得王安業神色有些著急，三陣道主一抬手阻止了他，而後繼續說道：「但並非不能恢復。等取了其中道種，你也不需要那部劍皇典了，屆時剝離出來後，還給斬天便行。」
「斬天還有些年頭可活。以他在劍道上的造詣，可以逐步對其重新補充溫養，等他大限將近之時，多半也能令劍皇典恢復如初了。」
斬天長老如遭雷擊。
這感覺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對勁呢？
說通俗點。
這就好比讓斬天劍皇典去給別人生了個孩子，生完孩子劍皇典元氣大傷後，他把她接回來伺候療養……而且這一養，便是得往後餘生都搭進去……
不行，這麼一比喻感覺更不對勁了~
「不行，這對斬天師尊太不公平了。」王安業略一思索，便忍不住搖頭，「安業自認為天賦和悟性都還可以，實在不行，我就自己慢慢完善劍陣寶典，遲早能走出一條完整的劍陣雙絕之道。」
這話，令斬天長老一陣感動。
還是安業心疼為師！
「自己走太慢了。」三陣道主正色道，「我雖不清楚安業你的血脈資質究竟如何，但顯然不遜色於各大勢力的准神子們。」
「若是按照為師給你規劃的路，你未來至少也是一個半步仙帝，加上你所修劍陣雙絕之道的殺伐之力，到了戰場上，哪怕碰到魔族至尊也能扛一扛。如此的你，對整個仙族的價值才是最大。」
「倘若你要全憑自己的力量去走劍陣雙絕之道，勢必會被大幅度拖累修行速度。」
「屆時，你就算能走通劍陣雙絕之道，也會損耗掉大量的壽元，無望半步仙帝不說，或許一輩子也就是在混元境初期徘徊了。」
王安業微微皺眉。
三陣師尊這判斷未免太悲觀了。
且不說在道統融合方面，王氏是有很多經驗可以參照的，自己未必就會走得那麼慢，光是資質這一點，自己就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然而還不等他說什麼。
斬天長老卻已經開了口：「安業你別考慮了，我同意三陣前輩的方案！」
他的語氣堅定無比，顯然已經打定了主意。
「斬天師尊……」王安業急忙想要勸說。
斬天長老卻粗暴地打斷了他：「不必多言。三陣前輩規劃的路線，乃是最優解。反正為師這輩子也就是在混元境初期混一混，不指望有更高成就了。」
「而你，一個半步仙帝的劍陣雙絕，在佐以你和你家族的財富，保不齊真能與魔族至尊槓一槓。這對咱們整個仙界來說，意義都是不一樣的。」
說到這裡，他看向王安業，語氣變得無比認真：「安業，我知道王氏底蘊非同尋常，就算你堅持自己走這條道，或許也有可能成就半步仙帝。但這風險太大了。」
「仙界內部如今還算安穩，但戰場上承受的壓力卻很大。如果我的選擇能讓你的路走得更順一些，更穩妥一些，更快一下，那【斬天劍皇典】的這點折損就是值得的。」
「何況，你難道就不想沖一衝仙帝嗎？」
「師尊……」王安業心中不是滋味，卻又無從反駁。
「斬天說得有理。我仙族當下形勢並不好，多出一位無限接近於仙帝的戰力，於整體局勢或許會有大助益。而你，不是喜歡帥和強嗎？也得承擔起責任來。」三陣道主的語氣也鄭重起來，「況且，這一次並非只有斬天一人犧牲。」
頓了頓。
三陣道主繼續說道：「為師的道統傳承中，有三大陣道道蘊，分別為空間傳送、隱匿防禦、以及殺伐進攻！為了完善你的劍陣雙絕道統雛形，為師也會分離出其中歸屬於【殺伐進攻】的陣法道種，助你一臂之力。」
這三道陣道道韻都是他多年沉淫陣道，好不容易才匯總凝聚而出，也是他三陣道主之「三陣」的由來。
這其中的每一道陣道道韻，都是無數同類型陣法的總綱，是集大成之道。
劍陣既然歸屬殺伐一道，自然也在殺伐進攻之陣法道種的涵蓋範圍之內。
「有此兩道道韻道種之助，你的劍陣之道方能真正成型！」
「三陣師尊、斬天師尊！」
王安業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感覺肩膀上沉甸甸的都是責任。
兩位師尊都甘願如此犧牲來成全他，這是對他天賦潛力的肯定，同時也是對他未來的一種期許。
這期許過於沉重。
讓他感覺自己未來要是不打死個魔族至尊，都有些無法收場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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