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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園 - 第3章 何草(二)字體大小: A+
     

    能讓李婉兒姐弟恨到如此模樣的,必是宇文述無疑。如此,走在宇文述旁邊的那位絡腮鬍須老將的身份亦不用猜了,除了左武衛大將軍麥鐵杖外,整個懷遠鎮內,誰還有資格和左m衛大將軍並絡而行!

    一下子驚動了兩位大將軍,大夥都心道不妙。這二人其中一個家中世代公卿,朝野間門生故舊無數,是大隋數一數二的望族。另一個性如烈火,膽大包天。少年時快意恩仇,殺人如麻。後來在前陳皇帝身邊當侍衛,白天爲皇帝執傘,夜裡還到百里外的徐州兼職做強盜。

    以此二人的身份、能力,無論哪個伸出一個小手指來,劉弘基都得被碾成碎片。

    正當大夥暗自擔心的時候,只見劉弘基不慌不忙上前幾步,在馬背上拱手施了一個軍禮,朗聲道:“大隋皇帝帳下右勳侍、懷遠鎮護糧別將劉弘基,參見麥老將軍、宇文將軍!晚輩戎裝在身無法全禮,請二位前輩恕罪!”

    幾句話說得不卑不亢,連李世民這個小機靈鬼都在心中暗叫一聲佩服。無論是剛纔那個麥秸杆兒,還是現在到來的麥鐵杖,二人在話裡話外都想把唐公李淵拖下水。而劉弘基一句大隋皇帝帳下右勳侍,懷遠鎮護糧別將之語,則把今天護糧兵做的所有事情攬到了他自己頭上。兩個當朝三品大將軍攀扯不到唐公李淵,跟他這個六品護糧別將鬧起來,顯然太失身份。

    聽了劉弘基的自我介紹,老將軍麥鐵杖的口氣稍微緩了緩,習慣性地持了把自己的絡腮鬍子,帶着些怒氣沉聲問道:“你有右勳侍的門蔭,不知道和己故刺史劉升大人有何瓜葛?

    他是從小兵一步步爬到大將軍高位的粗人,說話粗鄙無文慣了,此刻即便想高雅些也驢脣不對馬嘴。劉弘基卻不跟他計較語言上的無禮,掛好長塑,再度施了一個平揖,正色道:“晚輩不才,年三十卻未立尺寸之功,實在有辱家父聲名。”

    “原來是故人之子,怪不得有如此氣魄!”麥鐵杖笑了笑,說話的語氣更加緩和。他今天擺酒延請同僚,想找個歌姬打發一下等待大軍集結的無聊時光。席間聽人說懷遠鎮有一賀姓女子號稱琴、舞、歌三絕,所以特地派人登門相請。結果酒菜都等涼了,歌姬卻還沒請來。自覺失了面子的他叫來家將細問,才知道府兵與護糧兵爲了個歌姬大打出手。摩下將領麥傑氣憤不過,己經點了五百府兵上街尋仇。

    幾個將領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才特地跑來約束部屬。誰料號稱天下精銳的府兵不但沒討回公道,而且被人用步兵和騎兵夾成了餡餅。這個臉丟得實在太大了,所以麥鐵杖纔不得不替屬下出頭。沒想到帶頭收拾了府兵的,居然是己故刺史劉升的兒子。

    眼看着一場風波就要煙消雲散,左A衛大將軍宇文述笑了笑,向其他幾位將軍介紹道:“此人是己故刺史劉升之子,唐公李淵摩下第一愛將。文武雙全,大有其父之風!”

    與麥鐵杖同來的武貪郎將錢士雄、鷹揚郎將孟金叉聽宇文述如此一說,跟着連連點頭。

    大夥光顧着誇讚劉弘基勇武,卻沒顧及到車騎將軍麥傑的臉面。眼看着,車騎將軍麥傑的黃臉就變成了赤紅色。羞憤交加他顧不上身份,滾鞍下馬,伏在地上哀告:“屬下用兵無方,令摩下弟兄被人肆意侮辱,請老將軍責罰l”

    “不中用的東西,到後邊站着去!”麥鐵杖的雙眉再次高挑,開口怒罵。斥退了麥傑,轉頭向劉弘基問道:“世侄說肩負維護地方治安之責,麥傑他帶兵上街,也不怪被你縱兵圍困。但那幾位弟兄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居然要被你摩下士卒扒了褲子!”

    念着香火之情,老將軍己經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大。但五百府兵精銳被三百護糧兵給包圍了,並且有十幾個人被當衆羞辱,這個面子無論如何也得爭回一點。否則,非但日後他自己在同僚面前擡不起頭來,摩下將士們也會爲主帥的軟弱而寒心。

    “前輩容票!”劉弘基笑了笑,低聲回答。“前方的兩個旅步卒,是來保護秦參軍府邸的,方纔晚輩聽說有人上府搶人,纔不得不派人來照看。至於那一百騎兵,是晚輩怕事情鬧大,特地帶來調停的,沒想到不偏不倚正趕在了麥車騎身後。世伯摩下精銳,天下聞名。晚輩帶的這些新手,哪敢起圍困之念。”

    說罷,他用眼角的餘光掃向宇文述,與對方笑吟吟的眼神當空對了一下。宇文述側目,劉弘基也跟着低頭,大夥誰都不在說話,靜靜地等着麥鐵杖決斷。

    幾句話給足了麥鐵杖臺階,老將軍自然不能繼續深究。看看提着褲子,鼻青臉腫的那十幾個倒黴蛋,嘆了口氣,說道:“也罷,算你小子嘴甜。把帶頭打人者和那個歌姬交出來罷,今天的事情,咱爺兩個就此揭過!”

    按常理,這己經是老將軍做出的最大讓步。打人的是劉弘基的部屬,麥鐵杖自然不會過分難爲他。帶個替罪羊回營中走個過場,打上幾鞭子,關個三五天,自然會把人放回來。而一個歌姬麼,更犯不着劉弘基爲他操心。這種下賤玩物,有誰還會爲她們賭上自己的前程。

    車騎將軍麥傑氣得咬牙切齒,心中暗怪自己家主將人老耳順。找個替罪羊回去,輕輕鬆鬆就把主謀給放過了。正無可奈何間,沒料到劉弘基卻不領情,於馬背上再次施禮,正色回答:“是老將軍摩下士卒擅闖軍官府邸,騷擾女眷,所以雙方纔起了衝突。至於老將軍口中所稱歌姬,晚輩不知其爲何人,所以恕難從命l”

    “就是那個姓賀的小娘皮!”一個鼻青臉腫的府兵恨恨地用手指向秦府大門。門樓下,賀家小姐正握着把短刃,在自己的未婚夫身邊昂首而立。

    “賢侄,難道你真的要跟老夫爲難麼?”麥鐵杖真的有些生氣了,板起臉來質問。他從來對一個小小別將這麼客氣過,沒想到對方根本不給自己半點情面。

    M是我摩下錄事參軍秦子嬰的結髮妻子,並不是什麼歌姬!”劉弘基看着麥鐵杖的眼睛,鄭重回答。

    “是麼?”麥鐵杖將信將疑。如果事實真的如劉弘基所言,今天的衝突的確是場大誤會。那個歌姬既然己經從良,自己的屬下就不該到人家府上騷擾。況且對方的丈夫還是個錄事參軍,職位雖然低了些,怎麼說也是軍中同僚。傳揚出去,自己堂堂一個大將軍搶底下軍官老婆陪酒,實在是有損半世聲名。

    “久聞唐公風流,沒想到連屬下也如此灑脫。功名在身,居然肯娶妓女爲妻子。卻不知是哪家子弟,爲一個妓女拼卻前程也不要了?”宇文擄了擄鬍鬚,微笑着讚歎。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大隋朝雖然己經不像前朝那樣重視門第,但良家子侄也不敢娶個妓女進門。況且此人有官職在身,養個妓女做外室還有可能,娶了做妻子,哪簡直是和自己的前程開玩笑了。想到這,自覺上當受騙的麥鐵杖勃然大怒,手指劉弘基,斷喝:“臭小子,老夫一再讓你,你居然一再敷衍。哪個小子是那姨子的丈夫,有膽子讓他出來讓老夫看看!

    說罷,鬚髮皆張,如同寺廟裡的夜叉般,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剎那間,無數雙目光掃向了秦子嬰夫婦。手持利刃的賀小姐臉色登時變得雪白,單弱的身體如風中殘荷般瑟瑟發抖。秦子嬰雖然性子軟,卻也是個有血氣的男人。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轉身走出了人羣。

    衆目睽睽之下,秦子嬰走到了劉弘基身邊。向前拱了拱手,大聲說道:“卑職大隋懷遠鎮錄事參軍秦子嬰,拜見麥老將軍。不知道卑職夫婦有何得罪之處,竟惹老將軍登門相辱?平素唯唯諾諾的他,此時站在三品左武衛大將軍馬前,卻絲毫不見a弱。麥鐵杖被他的氣勢憋得有些難受,不覺收回了手指,怒問道:“她真的是你老婆?”

    “己有白首之約,只待家中父母回信,便可相娶!”秦子嬰正色回答。明知道對方只要一擡手,就可以把自己碾成碎片,卻不想做絲毫退讓。

    “你是良家子弟?”麥鐵杖冷笑着繼續追問。今天的面子折大了,先遇到一個楞頭青晚輩,放着好好的臺階不踩,非扯謊騙人讓自己無法收手。現在又竄出個窮酸,咬着牙說欲娶裱子爲妻。他不相信這些話是真的,無論從任何角度,秦子嬰的說辭都像是護糧隊這幫兔意子們的狡辯。

    “卑職出身於壟右秦家,世代清白!”秦子嬰淡淡地答道。自從他準備娶賀梅兒爲妻,就有無數好心人拿二人的身份做文章。壟右秦家也算一個地方大族,如果娶了一個營妓回府,家族將爲此而蒙羞。但他不想顧這些,秦家是秦家,自己是自己。大不了自己被家族除名,兩個人自立門戶也快樂逍遙。

    麥鐵杖年青時是個綠林大寇,最恨的就是別人在自己面前炫耀家世清白。家世清白怎麼了,誰是生來當強盜的種?看着眼前的窮酸小子,他忍不住怒上心來,仰天長笑。

    “哈一哈一哈,有種,壟右秦家有本事,居然給兒子娶個m子爲做老婆!走,俺老麥今天認栽!”

    一句話,讓所有護糧兵再度紅了眼睛。賀梅兒出身風塵不假,但她是受家世所累。麥鐵杖和宇文述仗着官威縷縷辱人,明知道佳人己爲人婦,卻開口一個妓女,閉口一個妹子,三番五次羞辱。大夥即便是泥捏的,也有一個土性子。當時,有人在底下就罵將起來。

    “***,不就是個強盜麼,有什麼了不起?”

    “歌姬怎麼了,有些人是誰生的都不知道!”

    “哪個小子罵人,給老夫滾出來!”麥鐵杖猛然回頭,大聲怒吼。自從他投到楊素靡下-,還沒人敢這樣侮辱過他。出身綠林是他一生之痛,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他也要把罵人的傢伙撕成碎片。

    眼看着老將軍就要縱馬衝入人羣,劉弘基一抖a繩,橫在了麥鐵杖面前。“麥老將軍,您欲當街殺我摩下士卒麼?”

    “小兔意子滾開!”麥鐵杖擡手就是一馬鞭,狠狠地向面前這個不識好歹的傢伙抽去。

    不知道是因爲躲閃不及還是不想躲閃,劉弘基被夾了鐵線的皮鞭重重地打在了臉上。只聽“啪”地一聲響,象徵着別將身份的頭盔飛上了半空,一道青黑色的鞭痕從耳朵一支延伸到下巴,血順着傷口處滴滴答答流了下來。

    劉弘基不閃不避,攔在麥鐵杖馬前大聲冷笑。揮手打了人,麥鐵杖心中的怒氣也散了一點,看看劉弘基,冷冷地問道:“小小別將也敢攔我,難道唐公平素就是這樣教導屬下的麼,”

    “不知道麥老將軍是以左武衛大將軍身份與末將說話,還是以普通人身份與晚輩說話?”劉弘基也被這一鞭子打出了怒火,冷笑着反問。

    兩百多名護糧兵再度舉起了兵器,今天的侮辱大夥受夠了,如果姓麥的老傢伙再敢動手打人,少不得大夥一起上前拼命。

    五百府兵也快速整隊,只要動手打起來,就是一場火併。雙方勢均力敵,誰準備得不及時誰就吃虧。

    左v衛大將軍宇文述、虎貪郎將錢士雄、鷹揚郎將孟金叉等人沒料到事態會突然發生這種變化,想上前勸,又不知道如何開口。而眼看着雙方火併,皇上追究下來大夥都逃不了干係。正着急的時候,又聽見馬蹄聲響,一夥人衣衫不整地跑了過來。

    “麥老將軍手下留情。麥老將軍手下留情!”唐公李淵邊策馬邊喊。轉眼來到近前,滾鞍下馬,三步兩竄到了麥鐵杖和劉弘基之間。

    他一身官服,滿頭大汗,顯然是正在處理公務之時,猛然聞訊趕來的。當了當事人中間,先拱手向麥鐵杖施禮,然後衝着劉弘基大聲喝道:“老將軍在前,你一個後生晚輩怎能如此無禮。還不趕快向前輩賠罪!”

    “不敢,老夫無德,不敢做此人的前輩!唐公帶得好兵,以三百破五百,打得我左武衛落花流水,老夫佩服!”沒等劉弘基說話,麥鐵杖森然道。

    “下官失禮,下官失禮。回去後定然重重責罰他們!”李淵忍氣吞聲向麥鐵杖賠罪。他方纔正在府衙與幾個心腹幕僚議事,突然間聽聞護糧兵與府兵發生了衝突。本來以爲是場尋常糾紛,便沒去管它。反正平素這種糾紛常有發生,每一次都是護糧兵們忍讓。沒想到轉眼間事態就失去了控制,衝突變成了大規模羣毆。等他聽說麥鐵杖等人被驚動了,再上馬追來卻己經來不及。

    “不必了,你的摩下當街羞辱我的部屬,你把肇事者交出來吧!”麥鐵杖用馬鞭敲了敲手掌,氣哼哼地回答。

    李淵性子軟弱,在同僚中是出了名的。這樣一個謙和之人,欺負他也沒什麼意思。所以麥鐵杖不打算再鬧下去,只拿兩個不長眼的傢伙打個半死,讓新兵蛋子們得個教訓也就罷了。至於那個歌姬,反正自己己經罵夠了,誰愛娶誰娶,跟老麥也沒什麼關係。

    眼下李家正出於風尖浪口上,唐公哪還敢再豎強敵。低聲嘆了口氣,將目光轉向那些護糧兵,正想於其中找兩個李府安插進去的死士交給麥鐵杖委曲求全。劉弘基卻再次向前提了提馬緩繩,大聲阻攔道:“唐公且慢,此事是因弘基而起,自然要由弘基親自來了結。麥老將軍,晚輩捱了你一馬鞭,你卻還沒回答晚輩所問?”

    “弘基休得無禮!”李淵大聲怒斥。無論誰是誰非,自己這個主帥惹不起對方,是無可奈何的事實。今天雙方鬧得越大,弟兄們吃的虧也越大,根本沒有找回道理的可能。

    “前輩,晚輩是以大隋天子帳前右勳侍身份向你發問,並非以唐公摩下護糧別將身份向你發問l”劉弘基搖了搖頭,繼續追問道。

    李淵想息事寧人,這種心思劉弘基能夠體諒。但今天的事情根本不可以用息事寧人的方法解決,自己先前己經一再退讓,可麥鐵杖這老糊塗在字文述的挑撥下步步緊逼。如果自己把靡下交給麥鐵杖出氣,今後這一千二百名兄弟將無人在真心替唐公效命。

    “弘基兄是個真男兒!”李婉兒低聲點評。畢竟年齡還小,她無法理解父親軟弱的原因。側頭看看弟弟,發現李世民自始至終,目光就沒離開過字文述的左右。

    “麥鐵杖人如其名,一直被姓宇文的拿在手裡當兵器用。”李世民冷笑着嘀咕,“倒是弘基兄,進退有度,未必真吃了虧去!”

    李旭輕輕點頭,暗自拔出了騎弓。他不清楚劉弘基到底想做什麼,但能看出來他那一鞭子是故意挨的。打了人之後,麥鐵杖的氣焰就漸弱。先還要護糧兵交兇手和女人,現在女人不要了,只問兇手。雙方繼續消磨,恐怕麥將軍什麼也撈不到。

    正這樣憤憤不平地想着,又聽見猶豫了好半天的麥鐵杖冷笑着回答:“以大將軍身份怎麼樣,以普通人身份又怎麼樣?,,“以大將軍身份,麥老將軍縱容屬下強闖民宅,羞辱將領妻子在先。明知對方結髮,還出言辱罵在後,再加上無故痛打部將,蓄意殘害士卒。其中無論哪一項,都有違大隋軍法。

    弘基身爲右勳侍,自然要向聖上那裡討個公道。”劉弘基抹了一把脖頸上的血,冷笑着說。

    “弘基,休得再胡言亂語!”李淵又氣又急,大聲呵斥。劉弘基一再以右勳侍身份說話,就是表明了此事與李家無關。可自己又怎能讓他一個小小的侍衛跟大將軍去鬥?雙方實力不在一個層面上,人脈也差了千重萬重!

    “弘基即便不說,是非曲直亦在人心。”劉弘基搖搖頭,不肯依從李淵的命令。“如果以普通人身份,麥將軍打我這一鞭,是前輩教訓小輩,弘基只好忍了。但你辱我朋友,便是辱我。弘基不才,願持手中長塑,向老前輩請教一二。”

    “弘基!”李淵驚叫了一聲,眼睛都急得紅了起來。麥鐵杖是大隋軍中數一數二的兇人,在兩軍陣前,六十多斤鐵杖揮下,通常把對手連人帶馬全給砸塌了。劉弘基一言不合與他邀鬥,雖然不違反大隋軍律,也等於自己上前送死。

    聽完劉弘基的話,麥鐵杖不怒反笑,馬鞭戟指劉弘基面孔,說道:“你,有種,劉升養了個好兒子!”

    作爲大將軍,麥鐵杖自然不會懼怕一個小小勳衛的彈勤。但若不敢接受劉弘基的挑戰,就等於承認自己武技不如別人,只敢憑官位欺負後輩。

    冷靜想想,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自己的確不佔理。特別是侮辱人家妻子那幾句話,不知道怎的當時就衝口而出。可讓他給一個晚輩認錯,或者放棄給摩下弟兄們出氣的機會,麥鐵杖同樣也做不到。

    進退兩難之間,麥鐵杖一張手,就打算取鐵杖給劉弘基以教訓。沒等家將把他的鐵杖提過來,劉弘基又大聲補充了一句:“且慢,劉某還有一言在先!”

    “說!”麥鐵杖瞪大了眼睛怒喝。

    劉弘基看看氣憤添膺的弟兄們,再看看無可奈何的李淵,笑了笑,說道:“若是晚輩輸給前輩,則今天之事就算揭過,唐公帳下將無人再提!”

    “若是你小兔意子贏了,今天的事情老夫永不追究l”麥鐵杖信口答。這本是綠林豪傑之間邀斗的一句套路話,他順着劉弘基的話柄答完了,才猛然意識道自己上了一個大當。

    自己的初衷本來要追究對方持械羣毆之罪,結果稀裡糊塗就變成了私鬥。而對方不知怎地又好像當過綠林豪傑,江湖切口說得極其順溜。自己一接話,就等於把前面所有事情放開。打贏了劉弘基,頂多傷了他一個,唐公帳下那些無禮私鬥的士卒自然不好再去追究。萬一輸了一招半式,非但今天的場子全丟,半生英名也隨之付與流水。

    未戰,先機盡失。麥鐵杖手握成名兵器,心情一下子變得萬分沉重。

    “此地甚窄,麥將軍何不去校場指點他!”宇文述非常體貼地給麥鐵杖出主意,一句話,封死了雙方可能的退路。

    “也好,老夫久不活動筋骨,手都生了!”麥鐵杖仔細打量了宇文迷一番,森然回答。

    無可奈何的李淵後退數步,拉起了自家的戰馬。他沒有力量再做任何事情了,如果被挑戰的人是宇文述,無論如何他也自重身份不會和一個小將計較。只需要一句以下犯上,就可以讓劉弘基到一邊去反省。

    可惜劉弘基挑戰的偏偏是麥鐵杖。

    可恨宇文述偏偏在旁邊敲磚釘角。

    目光掃過那些義憤填膺的護糧兵,猛然,李淵明白了劉弘基的心思。他擡起頭,眼角里閃起了點點{目光。

    酒徒注1:麥鐵杖,大隋宿將。性子粗豪,講義氣。年少時爲盜,被官府捉住後貶爲奴隸,送給南陳皇帝當執傘奴隸。老麥白天給皇帝打傘,晚上跑到百里之外殺人。殺過認後再回來繼續打傘。被人認出來,告到官府,官府不信,因爲他從不缺勤。後被人設圈套拆穿真相,陳後主捨不得殺他,貶到外地。陳亡後,入楊素軍中,累官升到大將軍,大業八年戰死在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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