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她的側臉，如果讓這樣的姑娘去過她厭惡的生活，讓命運再次掌控她，那自己都要罪該萬死吧！

要讓光明龍尊取消決定，已經不太可能了，關鍵是他自己都找不到理由。愛或者不愛，說不清楚。

他不是偉人，他是對九仙死去活來，可是身邊這個姑娘，也在悄然之間，讓他怦然心動。

責任和愛之間，確實讓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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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呼吸一口氣，想起了曾經那一次炎龍皇的賜婚，那一次他們更沒可能反抗，而現在的光明龍尊權威比炎龍皇大上無數倍。

當初神霄處理了這個問題，她就直接跟姜自在說了，你們只能假成親，婚禮可以辦，但是隻有夫妻之名，不能有夫妻之實。

那時候，龍顏一點都不熟悉他，她肯定接受的，姜自在心裡有九仙，當然也接受。

在心裡一團糟，根本沒辦法讓光明龍尊取消婚約，第一是沒有取消的理由，第二則是取消之後，她恐怕還會有讓光明龍尊重新賜婚的可能，因爲光明龍尊就是看上她的血脈了。

他看似崇高，其實也沒那麼尊重他們從小神域而來的人吧，畢竟，他們身上沒有半點光明龍族的血脈。

在這樣的前提下，姜自在想起了曾經。

他覺得這樣其實也是有點混蛋，但他沒有其他辦法了，他試探問：“顏兒，要不這樣，我們就和在炎龍墟那次一樣算了，就成親吧，然後我頂多不碰你就是了，然後你也有自由，想如何都可以，那樣的話，光明龍尊也不會重新爲難你了。只是，這樣把你綁在我身上，我……”

“可以啊。”還沒等姜自在說完，她竟然就答應了，她微微笑了笑，道：“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呢，再說了，九仙祭師和你都沒有這麼隆重的婚禮，我都是賺了呢。”

姜自在呆呆的看着她，在他心中她一直都是寧靜和沉默的，可是她現在說這樣的話，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嗎？她說自己是賺了。這樣的話，只是爲了讓姜自在不要那麼顧慮她的感受吧……

“就當是命運是安排吧，好像這輩子就是要嫁給你的。哪怕不能成爲伴隨在你身邊的人，有一場婚禮也足夠了。”她怔怔的看着姜自在，眼眶裡忽然有淚光在閃動。

“顏兒，什麼意思……”姜自在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個大豬蹄子，腦子裡全部都是漿糊。

“我喜歡你呀，看不出來嗎？”她雙手捏在了一起，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可是眼淚卻掉下來了。

姜自在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現在的樣子，她嘴角上揚，微笑着，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一些，可是眼淚卻沒能控制住落下來。

“我……”他喉嚨乾燥，手足無措，其實她一直都有這樣的心意，可是在姜自在看來，以她的性格，她是一輩子都不可能開這個口的，可是今天，她好像是輕描淡寫的說出來了。

姜自在咬咬牙，道：“我何德何能，能讓你這樣對我，我現在感覺自己是個壞人，我有點……”

“你別有什麼心理負擔，自在哥哥，你不瞭解我嗎？”她鼓起了勇氣，輕輕拿起了姜自在的手掌，道：“我雖然這樣說，可是我沒想得到什麼啊，就這樣挺好的，我也不是很喜歡別人碰我，說不定也不喜歡別人喜歡我，我只知道自己喜歡誰就好了。他不用對我負責什麼，也不需要對九仙姐姐內疚什麼，以後找到她了，過你們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至於今天這樣爲難的事情，如果你我都覺得沒什麼所謂的話，那就讓它進行下去就好了，一點都不礙事呢。”

這真是姜自在認識她到現在，她說過最長的一段話了。

這就是她嗎？

她只需要自己知道自己喜歡，但她不想得到，也許她恐懼得到，因爲那就意味着有可能失去。

她還是不習慣別人碰她，什麼親嘴，生娃什麼的，就更加別想了，估計稍微有點動作，她的眼神就讓人受不了。

姜自在呆呆的看着她，他發現這姑娘真是好得讓他自慚形穢，仔細想想，自己到底有什麼資格，能讓她喜歡啊。

就因爲自己救了她嗎？

就因爲她殺了龍贇太子的那天晚上，自己陪伴了她一夜，給了她活下去的勇氣嗎？

就憑這些，他都覺得不夠。

她的意思是，婚禮、虛名，都不是什麼大事，她其實不在意的。就算那場婚禮舉行，她還是她，姜自在也還是姜自在，他繼續找他的九仙，過一家三口的生活，她也繼續默默走自己的路，她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是她目前其實把未來都放在了修煉之上，因爲，也許永生不滅的天神之境界，會讓她知道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秘密吧。

這個解決辦法，聽起來很完美。

好像無傷大雅。

但是，讓她擁有姜自在妻子的身份，此後以這個身份留在這祭龍神域，卻沒有得到真正的愛，這樣公平嗎？

姜自在不知道，但是龍顏已經確定了，她說：“就這樣好了，你也別想太多，我知道光明龍尊盯上我了，如果沒有你，往後的日子裡肯定又會不斷給我安排，這樣反而可以一勞永逸，直接解決了所有問題。我還不好意思呢，以後找到九仙祭師，你一定要解釋清楚。就像是上次那樣。”

那一次，也是這樣解釋的，九仙確實不在意，她就更加灑脫了。

好像，真的可以？

姜自在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關鍵是她好像真是不在意。

他沉默了一段時間，道：“先這樣備選，說不定祭祖會有其他變化，到時候也能遇到光明龍尊，我們再從長計議，畢竟也沒那麼快，如今光耀神王應該也沒工夫忙我們的事情，估計一切等到祭祖之後。”

“好。”她輕輕點頭，姜自在見她還有些淚痕，便幫助她擦掉了。

“那個，成親之後，真的不能親一下之類的嗎？”他忽然笑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