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我和古神之間的差距。”

親身體驗，才能真實感受，什麼是凡人，什麼是古神，光是天源之力和古神源力，就是根本區別。

這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力量。

“嘿嘿，你快完蛋了，這龜殼已經撐不住了。”黑山祖峰嬉笑道。

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在星獄這種地方，只有獵人和獵物的區別。

“好久都沒碰到如此新鮮的肉體了，我有很多的玩法，你可千萬別死了，我在這星獄被折磨了這麼多年，早就忘記了享受是什麼滋味了啊……”黑山祖峰扭曲笑道。

“你受到折磨，那是你罪有應得，和我有什麼關係。”姜自在現在如危險的困獸，他在節節敗退，但是眼神仍然很危險，他看向了黑山祖峰之後，那是靈璇所在的方向，是他現在死都要去的地方。

“不能讓她等太久了。”想起她孤苦無依，姜自在心中的火，早已經燃燒成了沖天的烈焰。

“沒有人能擋住我……修煉是爲了什麼？不就是想讓，身邊的人，能夠平平安安， 能夠快樂和自由嗎……”

“如果連最基本的做不到，那麼我的道，又有什麼意義！”

那個方向，如今是他的信念，也是他給顏兒的承諾，他腦海裡都是她的影子，是陽光之下，她盛裝下完美的側顏。

如此恬靜而自然，她如此美好，上天就不能讓她有絲毫的受苦，如果一定要這樣，他就要去逆天改命！

黑色的火焰，在其身上洶涌灼燒，血獄封天劍的血光，在身上如同血色毒蛇一樣行走，他身上已經染血，魔尊大鼎已經護不住他，但那怒火燃燒的雙眼，仍然有着讓黑山祖峰都略微敬畏的力量！

他從未見過，會有如此鬥志之人，人的意志在有些時候是可以動搖一切的。

姜自在常在想，真正的毀滅之道是什麼，他欠缺一個大成，所以他渴望再有其他的造化，能夠讓他想通這最後一步。

只是通神古塔他幾乎走遍了，不再有人能給他答案，就算是真正的神王，也只能指引自己從第七重到第八重。

而第八重到九重大成，一直都沒有思路！

可是姜自在現在明白，這一切都得靠自己，只有自己，才能真正走到終點！

“天源是天源，我是我自己。”

“我是毀滅，可我，又不是毀滅，我是姜自在，我有自己的意志，有我自己的人生。”

曾經他知道，自己就是毀滅本身，而如今這一切，又讓他在尋找自我，一個真正的自我。

戰鬥不息，永無止境。

在逆境之中抗爭，在絕望之中，給自己希望。

神王好像說過，真正想成神，還是要成就自我，他的自我，比尋常的古神要高很多很多，所以他要找到自我，也會很難很難。

“我是什麼？”

在被黑山祖峰壓迫，當鬼舞妖刀的攻擊再次穿透魔尊大鼎，然後穿透自己的血肉，直到自己的傷勢足以觸發不死符，再次給自己一條命的時候，他在一步步之中，看到了一個真實的自己。

他不是冷血動物，他是感情的生靈，他擁有愛和眷戀，正是熱愛，才讓他想着去自由，想着去守護，這纔是一個人的根本。

毀滅天源是毀滅天源，自己是自己。

“不是毀滅來成就我，而是我要成就毀滅，以我爲主，纔是真正的神！”

在蘇月曦成神的時候，他就做過很多的探索。其實那一次的觀摩，對他的作用非常巨大。

而今在黑山祖峰的致命一擊之下，他看到了真實的自己，一個浴血奮戰，寧死不起，寧死不放棄的自己！

這樣的自己，自己又怎麼不喜愛呢！人啊，一定要看得起自己，一定要相信自己，那纔是無上的道。

如果連自己都看不清楚，如果連自己都厭惡，那如何去成就自己的道！

姜自在有一個時刻，好像是靈魂離開了身體，他在另外一個角度，看到了死戰的自己。

那個少年，他絕對是值得讓人尊敬的，他想要自由，想要永恆。

他更想要，自己所愛，都能完好無缺！

“我，這樣的我，很重要！”

“我，必將是我自己，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絕無重複的自己。”

“先有自己，再有天源之道，以我爲主，掌控天源，方是毀滅！！”

他看到了，看到自己的昇華，看到毀滅天源的大成，在不死符讓自己重生的同時，他的天源境界，突破到了初神境第九重！

雖然沒盧鼎星他們那麼快，但是和他們全程受到別人指引不同，姜自在的每一步，都是自己一個個的腳印踩下去的。

他的未來，永無極限！

這樣說不是遍地盧鼎星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造化，他們沒有姜自在如此強悍的內心，所以他們只能走那條路，否則他們根本就來不到神域。

甚至在未來很長一段路程之內，他們都會比姜自在更容易進步。

但是每一次進步，真正帶來的昇華，精神意志的提升，沒有人能和他相比。

就像是這一刻，他就像是重生蛻變了一樣，他的眼神之中的火，如同有了光輝，這讓黑山祖峰極其錯愕！

他本就即將斬殺姜自在了，完全沒想到，此人竟然死而重生。

“怎麼可能？你分明已經死了！”

“你說得對，過去的我死了，現在的我，你招惹不起了。”

姜自在渾身都是黑色龍鱗，他的始魔龍變讓他化作絕世的殺戮機器，如今在這一刻，雙手血色和黑色的兩把劍，更加顯得猙獰！

就在這同時，噬月妖狼終於把黑山祖峰的分身撕裂，咆哮着朝着黑山祖峰殺來！

“故弄玄虛，就讓你再死一次！”黑山祖峰冷笑。

“而你，只需要死一次。”

嗡！

血色劍氣如姜自在此刻的眼神，劈在了黑山祖峰的鬼舞妖刀之上，這一次的威力陡然提升，再次讓黑山祖峰無法動彈！

而這個瞬間，姜自在的另外一劍卻比以前更加狂暴，大混沌不滅劍陣混合無量裂空斬，當頭落下，同時降臨的，還有噬月妖狼的暗夜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