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瞾兒？！”

炎龍皇在地上哭嚎，哭天搶地，沒想到換回來的是她這樣一句話。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這個男人一眼。

好像在她的世界裡，不存在這個人一樣。

甚至，連她的母后她都沒看一次。

“你們隨便聊聊。”姜自在和天涯他們說了一聲，讓他們和對面的族王什麼的寒暄，然後就弄了一張飛行符，對神霄道：“上來，哥帶你兜風。”

“我也要去！”鈴鐺小眼睛咕嚕嚕的轉着，直接抱死了姜自在的胳膊， 想把她扔下去都不行。

姜自在這下知道，有閨女之後的麻煩之處了。

“你不介意吧？”他問神霄。

“很可愛，不介意。”神霄看了鈴鐺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微笑。

她輕鬆坐上了飛行符，這裡太吵鬧了，不適合說話，他就飛上雲霄，飛出人羣，往遠方而去。

神霄安靜的坐在旁邊，風吹起了她的長髮，她變得安靜了許多，好像很淡然了。

不過，她身上的香味，倒是沒有變化過，清新自然，還是少女。

脫離了下面的人山人海，前方就開闊了不少，天涯他們自己會和天龍聖朝的人寒暄，用不着他操心，多年沒見，總有一些話得聊聊。

在這飛行符上，除了那躲在姜自在懷裡，偷偷看着神霄的鈴鐺，就只有他們兩人了，天地都在安靜之中，只有呼呼的風聲。

她打量着鈴鐺，神色有些恍惚，問：“我們幾年沒見面了？”

“三年？或者四年吧。”姜自在道。

“你都有孩子了，總感覺好像有半輩子沒見面了，時間有過得這麼慢嗎？”她迷惑問。

“不是慢，是你經歷的事情太多。”姜自在道。

陽光之下，她莞爾一笑，笑容明媚，不得不說，比以前更好看了。風吹動了她胸口的衣襟，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姜自在看了一眼，暗道：不錯，有溝。

讓他鬱悶的是，鈴鐺的視線也在那裡，父女兩人碰到了對方的視線，姜自在莫名有些尷尬，再看鈴鐺那‘我懂你’的笑容，他覺得這閨女真是絕了。

“是和九仙祭師生的嗎？”神霄似乎沒注意到他們父女兩人的尷尬，輕聲詢問。

“是的。有點意外。”姜自在道，對他來說，鈴鐺確實來得太意外了。

“挺好的，我聽說了你在神宗發生的事情，可是有太多版本，難辨真假， 不過我猜，她應該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吧。”

“神宗當她是神咒者，想利用她的生命，沒想到她是古神轉世，恰好轉世成功，現在回神域去了，神宗因此損失了天神宮主，故事大概就這麼簡單吧。”姜自在道。

“說起來簡單，當時肯定很艱難的。 不過，最終還是圓滿了，恭喜你了。眼光真是不錯，把古神都弄上牀了。那感覺，和普通人不同吧。”神霄嘟了嘟嘴，聽起來，好像有點不爽的樣子……

“孩子面前，不要說這種話。”姜自在汗顏道，“而且，我也沒碰過其他普通人……”

說起普通人的時候，他看了神霄一眼。

“想什麼呢。”神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移話題，問：“後來呢，剛聽說你離開了神宗，怎麼又進生死符宗了。”

“這就巧了。”姜自在眼神熱辣的看着她，道：“你知道當初在霧島的時候，你用那曌玉來害我，知道我是怎樣才能不讓你整得斷子絕孫嗎？”

“你在霧島得到不死符了？”她確實聰明。

“要不然，早讓你害死了。”說起來這件事情，姜自在到今日都有憤怒啊，雖然她那時候年輕太沖動，對實現夢想太迫切，但這種事情，對任何男人來說都無法容忍啊。

想起來，都恨不得掐死她。

“抱歉。”她低下頭說。

“這事道歉也沒用，遲早還得讓你還，雖然你是女的，可我也能讓你斷子絕孫。”姜自在道。

“我無所謂，我又不打算生孩子。”她道。

“……”

在姜自在無語的時候，鈴鐺忽然說：“阿姨，可以和我爹爹，生一個弟弟讓我玩。”

“閉嘴。”姜自在連忙按住她。

“阿姨，我要吃奶奶！”鈴鐺急了，她盯了半天了，感覺姜自在要限制她啊。

神霄滿臉錯愕，手足無措。

“哈哈，沒管教好。”姜自在有點尷尬道。

“好可愛……”她只能努力笑了笑，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鈴鐺的腦袋，道：“阿姨不喜歡你爹爹，也沒有奶奶，知道嗎？”

“啊？” 鈴鐺很失望，瞬間對她失去興趣，變得無精打采了。

“那個，說說你吧，在那邊是怎麼過的，說起來真沒想到啊，我還以爲以你的本事，在聖朝那邊也就只能平平凡凡呢，怎麼能有今天這種水平，讓我刮目相看。”姜自在轉移話題道。

“就知道你看不起我。”神霄白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說：“命運際遇吧，算是被逼的，在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尊嚴，所以走了絕路，給自己找回來尊嚴了，我後悔了，如果可以選擇，我願意留在這裡，因爲這樣，顏兒就不會死。”

“祖龍淵內，有很多麻煩的東西？”看她心傷，姜自在也沉默了一段時間。

“九死一生吧， 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了。她把活下來的機會讓給了我，要不然，可能是她坐在這裡和你說話了……”

她肯定不願意說起裡面的細節。相比較之下，關於靈璇公主的事情，她親身體驗，肯定比自己難過。

“看來，你有今天的地位，吃了不少苦。”姜自在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一開始聽說天龍聖女是她，還覺得不可能，現在她就在自己面前，成熟了許多，也滄桑了許多，姜自在再無疑問了。

“未來，你會一直都在生死符宗嗎？”神霄問。

“有空來找我。”姜自在道。

“你就不能來找我嗎？”

“當然可以了，什麼位置？”

“天龍聖城。”

“沒問題。”

“回去吧，不能讓族王們等久了。”她道。

姜自在調轉了飛行符往回走。

在炎龍墟中，他忽然看到了下面一片矮山和樹林。

“納蘭山。”

曾記得，納蘭山，離人香……

“嗯。”神霄低下頭，面色微紅。

她竟含蓄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