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嘗呢，聞着味道，那就知道了。”九仙伸着脖子，還故意在他身上聞了幾下。

“瞧，太嫩了，沒法下嘴兒。”她又笑了，好像是這番調戲，最終的勝利者是她似的。

姜自在這是硬着頭皮，把她比拼調戲功力。

不過他發現，要打敗九仙，真難啊。

他只能霸氣道：“那你絕對沒想到，說不定，你反而是我種下的一棵白菜呢？”

“因爲你不是我對手啊，我要是白菜，怎麼可能隨便就能把你摘掉呢？”

“那你就是豬唄，豬是比白菜厲害。”姜自在終於把她繞進去了，高興！

“你敢罵我是豬？”九仙一瞪眼，手指就捏住了他的耳朵，“小毛孩，膽子這麼肥。”

“九仙姐姐，我不小了。”

姜自在耳朵吃痛，但他是硬骨頭，這時候也不認慫。

“還來！”

她這會總算是讓姜自在說無語了，暴露了她暴力的本性。

“行了，不和你胡鬧了，坐下來，我給你出個歪主意，關於你哥哥的事。”

她收起笑容，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露出了兩條雪白的長腿，渾圓而誘惑，白如玉脂。

聽到是和姜君鑑有關係，姜自在便也認真聽了。

“如果你能參加六府盛會，你最大的對手，就是神霄公主。她天賦真不錯，也足夠刻苦，整個炎龍皇朝同年齡段，幾乎沒有一人，能和她並肩。”

“她這麼厲害？”姜自在有些驚訝，他並沒有去了解清楚。

“那不然呢，那老巫婆連‘太極’都捨得拿出來， 就是爲了對付皇族的天才，當然還有其他學府的。”九仙端起一口茶，抿了一口，那紅脣在茶杯上染了紅潤，像是一朵花，在上面綻放。

“老巫婆？”姜自在怔住了。

九仙嚇了一跳，道：“不好意思，我說錯了，你千萬別傳哈。”

姜自在笑了，道：“這下好了，你有把柄在我手裡。敢稱呼星曜神侍爲老巫婆。”

“姜自在，別開玩笑呢，記住，別把這說出去。”

他當然有分寸，點了點頭，道：“你繼續，我聽着。”

如果她真有辦法，能幫助到姜君鑑，那更是恩上加恩了。

只見九仙又壞壞的笑了起來。

“是讓我打敗她，讓祭神殿更加看重我，爲我出頭？”姜自在有點頭疼，他當然知道這肯定很難，基本沒可能實現。

時間不允許，且神霄公主，怎麼說都有玄脈境第五重以上，否則，怎麼壓制祭神殿的天才少年們。

沒想到九仙竟然搖頭，道：“這辦法，不具備最終改變結果的威力。”

因爲姜君鑑涉及的，是荒天關，是十萬百姓的死亡。

如果炎龍皇咬定，那祭神殿根本不太可能，爲十萬百姓生死這樣的罪孽出頭，那更會失去民心。

“那是什麼辦法？”

“只是個歪點子。

“你說。”

九仙拿起書桌上的一本書，聞了起來，若有所思的看着姜自在，道：“小玥的味道我知道，這本書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聞着還不錯呢。”

她忽然又扯開話題了。

“你說嘛。”

“我正在說呢。”她指了指這本書，道：“挺香的，那個女人，把她的味道，留在了這本書上？”

姜自在有點頭大。

“神霄公主看過。”

九仙眯着眼睛，目光迷離：“她來找你，單獨相處，爲何？”

“我們童年相處過，那時候關係很好。”

“很好，她對你態度如何？”

“還可以吧。”姜自在還是不明白，她的歪點子，到底是什麼。

九仙搖頭笑着，道：“不對啊，她的父皇，如此針對你們家，任何一個皇族，都不敢和你有任何交集，她卻冒着風險來找你，絕對不會只是還可以而已。我想想哈，是不是，青梅竹馬，舊情復燃呢？”

姜自在腦門冷汗直冒，道：“九仙姐姐，別開玩笑了，六歲的孩子，哪來的舊情啊。”

“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有希望。”她不知道爲何，老是扯神霄公主。

“那和我哥有什麼關係？”

九仙一拍桌子，盯着姜自在，道：“都說這裡了，你怎麼還是榆木腦袋呢。我的點子就是，讓她愛上你啊，瘋狂的談戀愛啊，儘早生米煮成熟飯，讓她對你死心塌地，非你不嫁，以那炎龍皇對這女兒的疼愛，說不定就成了你的老丈人，然後再讓老丈人給個面子，放了你哥，不就得了。至少，有點希望對吧。 畢竟，他也不是非殺你哥不可，你哥有沒有罪，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呢。”

“生，生米煮成熟飯？”姜自在愕然，他是真沒想到，這點子能歪成這樣。

他連忙搖頭，道：“我不能這樣做。這對她不公平。而且……”

“比起你哥的性命，這些重要嗎？”九仙反問。

姜自在，咬了咬牙，內心紛亂。

他可以承認，其實這是一個，至少有那麼一點希望的辦法，但是這個方法，不是光明正大的，甚至是殘忍的。

他覺得，如果愛情，那就必須要相愛，玩弄感情，甚至要侵佔其身體，算什麼男人……

可是九仙說的有道理，比起你哥的性命，這重要嗎？

他，完全沒辦法選擇。只是內心，極度排斥這樣的方式。

九仙聲音輕柔了下來，她輕聲道：“你不用太激動，我只說了，這只是一個歪點子，如果有更好的辦法，絕對不可能使用就是。你嘛，還想對我耍流氓呢，這一身正氣，耍個剷剷。”

姜自在有點混亂，有時候心裡的想法會是魔鬼的，他現在是最渴望擁有一個能拯救兄長辦法的時候，他在想，九仙這個辦法，到底有多少實現的可能，但是他覺得，如果自己這樣做，那就是實實在在的小人，內心這一關，根本過不去。

一個欺騙感情的畜生，怎麼會是自己！

他怔怔的看着九仙，問：“你自己種下的白菜，不是說，不讓別人摘走嗎？”

“可是白菜有親人啊，我也不想，讓白菜絕望無助，看着親人被殺。”九仙抿着嘴，搖頭。

想了一下，姜自在還是搖頭。

“爲什麼？”九仙問。

他指了指左胸口，道：“這裡，不允許。”

“是我太美，迷得你喜歡不上別人嗎？”九仙莞爾一笑。

其實她知道的，是他不想當一個自己看不起的人。

但是，她也知道，這也許是現在的想法。

當姜君鑑若是被定罪，無計可施的時候，誰，還能保留內心自我？

“時間，會給出答案。”

姜自在推開門，看着外面天空，星河遍佈。

熾熱的星輝，光耀夜空，傾灑而下，如同珍珠粉，在他的臉上鋪了一層。

“我有那麼一點喜歡你了。”

九仙忽然並肩和他站在一起，伸出手，拉着了他的手掌，那是溫柔的手，雖然比自己小，可以姜自在覺得，自己被包容了進去，溫潤而柔情。

“我還小呢，你可別老牛吃嫩草了。”

九仙嫣然一笑，道：“行，那你等你變成了枯草，到時候老牛都看不上你了。”

“不對的，到時候老牛會發現，枯草，更有味道。”

姜自在緊緊的握着她的手掌，既然握住了，他一刻都不想鬆開了。

“現在配不上你，我不敢多想，等以後我全家安康，我會去成爲，那個能夠配得上你的人。”

在星光之下，姜自在望着她的側臉，眼神熾熱的說。

九仙看了看他，只是微笑，沒有回答。

她心裡說：

“可是那時候，我已經老了呢。”

“或許，我時日不多，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