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必須搞清楚，喪屍到底知不知道莫德雷德騎士的存在，這一點很重要。”大長老拖着長音，緩緩說道：“按照撒迦利亞的說法，我先前說的可能性完全可以排除，也就是說，莫德雷德騎士沒有學會隱身術，也沒有阻斷撒迦利亞對喪屍的信息傳達。”

撒迦利亞急忙問道：“還有其他什麼樣的可能？”

大長老反問：“喪屍過去有過互相攻擊的行爲嗎？”

“沒有。”

“那麼你有下令某些喪屍攻擊另外一些嗎？”

“從來沒有過。”撒迦利亞回答：“因爲我沒有下達這種命令的必要。”

“那麼如果你下達這種命令，你認爲會得到執行嗎？”

“這個嗎……應該不會吧。”

“也就是說，喪屍不會攻擊同類？”大長老意味深長的一笑：“爲什麼？”

“喪屍病的一大特點在於，病毒可以釋放信息素，幫助喪屍辨別同類，避免了互相殘殺。而超級喪屍病的信息素得到升級，具備了更多能力……”撒迦利亞試探着問：“你該不會認爲莫德雷德騎士變成喪屍了吧？”

大長老依然反問：“你認爲莫德雷德騎士當時的狀態像是喪屍嗎？”

“不像。”撒迦利亞搖了搖頭：“他就是一個普通人類，連我這種0號感染者都不是，沒有任何異樣。”

“下一個問題，爲什麼喪屍不攻擊你，而且對你言聽計從？”

“同樣因爲信息素。”撒迦利亞回答：“我身體裡包含的信息素，要高出一個等級，所以喪屍會服從我。這就像很多低等生物，形成了有等級秩序的羣體，低等級服從高等級，它們不能說建立了社會，因爲沒社會所需要的組織結構和管理部門，喪屍也就是這麼回事。”

大長老繼續提問：“你自己能夠感受到信息素嗎？”

“不能。”撒迦利亞無奈的搖了搖頭：“儘管普通喪屍都能感受到信息素，但我卻感受不到，連自身散發出來的信息素，我自己都感受不到。這也是我作爲0號感染者的代價，沒有成爲真正意義上的喪屍。”

大長老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也就是說，你知道自己身上帶着信息素，可以讓喪屍服從自己的指揮，然而你自身對信息素的存在一無所知。”

“沒錯。”撒迦利亞既是無奈，也有些尷尬：“現在看起來，其實超級喪屍病毒還有很多不完備的地方，應該得到進一步提升。”

大長老緩緩點了點頭：“爲什麼莫德雷德騎士對喪屍免疫，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還沒等撒迦利亞說什麼，以賽亞搶先問了一句：“你是說信息素？”

“對。”大長老冷笑着說道：“很顯然，莫德雷德騎士一直暗中研究喪屍，發現了喪屍的很多秘密，於是成功仿製了喪屍身上的信息素，並且帶在身上。這樣一來，喪屍就認爲莫德雷德騎士是自己的同類，沒有采取攻擊，這纔是真正的答案。”

撒迦利亞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以賽亞哈哈一笑：“這樣一來，我們也就有辦法，破解莫德雷德騎士的戰術了。”

“沒錯。“撒迦利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只要我們修改這種病毒的基因，升級信息素變得更加複雜，莫德雷德騎士的戰術就徹底失效了。”

大長老拖着長音，緩緩說了一句：“你們必須抓緊升級技術，因爲莫德雷德騎士那邊，肯定也在進行深入研究。眼下莫德雷德騎士只是模仿喪屍而已，如果有一天研究出了撒迦利亞身上的信息素，那麼後果可就相當嚴重了……”

大長老沒把話說下去，不過撒迦利亞明白是什麼意思：“那麼大長老就可以指揮喪屍大軍了。”

“是這個道理。”大長老緩緩點了點頭：“所以才必須抓緊時間。”

原本以賽亞憂心忡忡，既然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就沒有那麼緊張了：“看起來，我們先知會的技術還是很強大的，不是那麼容易被破解。又應該說，莫德雷德騎士也沒有想象那麼可怕，只不過碰巧鑽了一個空子而已。”

大長老告訴撒迦利亞：“你現在好好回想一下，你跟莫德雷德騎士見面過程中，還有什麼細節沒有說出來。”

“沒有了。”撒迦利亞搖了搖頭：“他說的每一句話，連一個字都不少，我複述給了你們。”

“語言之外還有其他呢！”大長老提醒道：“比如他做過什麼動作！”

“自始至終，他都是穩穩坐在那裡，除了開槍打死一個喪屍之外，沒有任何動作……”撒迦利亞說到這裡，還真就想起來點什麼：“等一下……他好像經常看時間，我們兩個在一起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但他前後不止四次低頭看腕錶。”

以賽亞馬上明白了：“他在計算時間。”

撒迦利亞不明白：“他爲什麼要計算時間？難道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撒迦利亞畢竟沒資格加入先知會，沒那麼高的智商，大長老很耐心的解釋了一下：“以當時你們兩個所處的局面而言，以賽亞計算時間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信息素成分不穩定，只在短時間內纔有效果，然後就會分解掉。”頓了一下，大長老補充道：“大長老必須在信息素有效時間內，完成跟你的這次對話，如果信息素失效，他及其全部手下都會被喪屍撕碎！”

撒迦利亞徹底懂了：“原來如此！”

“所以我們必須對自己的技術有信息，不是那麼難以破解……”以賽亞譏諷的一笑，又道：“莫德雷德騎士搞得神神秘秘，其實不過就是仿製了信息素，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長老贊同的點了點頭：“莫德雷德騎士如果有可能，一定會直接仿製撒迦利亞的信息素，直接指揮喪屍大軍，之所以沒這麼做完全是因爲沒有這個技術能力。目前他只能仿製普通喪屍的信息素，讓其他喪屍把自己當成同類，而且這種信息素還不穩定……”嘆了一口氣，大長老很感慨的告訴撒迦利亞：“你應該感到慶幸！”

“我確實很慶幸……”撒迦利亞那張原本非常蒼白的臉，此時在憤怒之下，變得有些紅：“莫德雷德騎士剛表明身份的時候，我擔心可能會殺掉我，或者綁架我。但他沒這麼做，我剛開始以爲他不想對先知會開戰，現在看起來其實是他做不到。如果他殺掉我，其他喪屍可能會失去控制，立即開始攻擊他。如果他綁架我，等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失效，那麼我就可能在他身邊製造新的喪屍，到時等待他的將會是滅頂之災。所以，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老老實實坐在那裡跟我談話。正相反的是，如果他具有完備技術，那麼我們面對的局面，可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以賽亞冷笑着問了一句：“莫德雷德騎士跟你說什麼來着？要讓先知會效忠？”

撒迦利亞點了點頭：“對！”

“下次見面，讓他去死吧！”頓了一下，以賽亞補充道：“不過，短時間內你們不能再見面了，雖然莫德雷德騎士的技術不完備，但我們也必須升級超級喪屍病毒。否則，等到莫德雷德騎士研究出更完備的技術，迎來滅頂之災的可就是我們自己了，所以這段時間你什麼地方都不要去，就老老實實待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