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蒼浩愣住了：“那個手鐲又是怎麼回事？”

墨師也愣住了：“什麼手鐲？”

肖戰把自己遭遇的事情從頭至尾說了一遍：“這東西難道不是你設計的？”

“真不是我設計的。”墨師急忙說道：“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對隱身這類技能比較反感，所以沒在虛擬世界加入。”

蒼浩提出：“會不會是你手下人自行設計的？”

“你稍等我一下，我現在覈實一下情況……”墨師覺得事態嚴重，放下蒼浩的電話之後，馬上開始給手下各個主管打電話，要求調查清楚是不是有人開發了這個手鐲。

墨師手下的開發和技術人員太多了，而且越來越多，當然不可能親自實行管理，而是劃分了好幾不同的部門，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主管。墨師只對主管下令，主管負責下面開發和技術人員的工作，然後對墨師負責。

這些主管人員覈實情況之後，馬上彙報給墨師，並沒有任何一個人開發過這個手鐲，也沒有擅自在虛擬世界加入隱身技能。

墨師出了一身冷汗，馬上給蒼浩打去電話：“出大事了……”

“什麼？”蒼浩也非常驚訝：“根本不是我們自己開發的……這麼說起來，是有人加入了隱身這個技能，然後用手鐲作爲技能的載體。”

墨師點了點頭：“是的。”

“我發現人在虛擬世界當中，可以有很大的創造性，自己開發出很多東西，都是現實世界當中不可能存在的，有沒有可能是有什麼人利用虛擬世界的規則自己生成了這樣的技能？”

“不可能。”墨師這一次是不住地搖頭：“沒錯，虛擬世界確實有很大的創造性，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只有想不到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事情。你甚至可以具備超人的能力之後，又穿上鋼鐵俠的盔甲。但任何創造性都是基於特定規則，規則不允許存在的東西，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創造。舉一個很通俗的例子，很多電影當中的怪獸，現實世界當中都不存在，無論人類生物技術發展到怎樣的水平，都不可能製造出這樣的怪獸，因爲現實世界的生理、物理和化學定律，決定了這種怪獸不可能存在。就比如哥斯拉，就算真的製造出這樣的怪獸，也會被自身巨大的體重壓垮，巨大的體積必然產生巨大的重量，而任何生物的骨骼都不可能承受這樣的重量，這就是現實世界的物理規則之一。虛擬世界也一樣，我不允許出現這樣東西，不管你有什麼樣的能力，都不可能創造出來。”

“明白了。”蒼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既然我們是虛擬世界的上帝，那麼虛擬世界能夠出現什麼不能出現什麼，都是我們決定的。”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墨師說着話，擦了擦汗：“應該是有人從技術層面，侵入我們的系統，然後搞出這麼個東西。”

“這大概就相當於遊戲外掛了吧。”

“對。”墨師長嘆了一口氣：“我是萬萬沒想到，虛擬世界竟然也會被開外掛，我們的安全措施可是世界最先進的。”

“現在馬上追查一下吧。”蒼浩非常上火：“如果有人侵入虛擬世界，就可能會侵入矩陣系統，這對我們的威脅實在太大了。這特麼到底是什麼人乾的，竟然有這樣的技術手段。”

“我現在馬上進行技術調查。”

“不只是技術調查，其他方面也有線索……”蒼浩提醒道：“別忘了，我是怎麼得到這個手鐲的，馬上讓虛擬警察，對那個殺馬特進行審訊。只要殺馬特交代清楚，手鐲到底是怎麼來的，就查清楚到底是誰入侵虛擬世界。”

墨師立即點頭：“好！”

虛擬世界發生的大多數事情，沒有辦法進行追查，但虛擬警察的工作全部都有記錄，很容易就能查清楚。

墨師開始調查虛擬警察的記錄，蒼浩這邊也沒閒着，去找何西亞和底波拉了。

自從底波拉宣佈重建先知會，何西亞就一直跟底波拉在一起，蒼浩去找他們兩個就是爲了隱身技能的事兒。

有技術能力入侵虛擬世界的，蒼浩有兩個懷疑對象，一個是巴別塔，另一個就是先知會。

先前虛擬世界出現的新秩序組織，蒼浩懷疑是先知會幕後操縱。不過在血獅僱傭兵集體上線之後，新秩序已經徹底被壓制下去，眼下已經變得悄無聲息了，不知道這些人是否還存在。

蒼浩見到何西亞之後直接就問：“先知會有沒有對虛擬世界做過什麼？”

“有。”何西亞非常坦率的承認了：“以賽亞本人也是虛擬世界的忠實粉絲，曾經試圖控制虛擬世界，組建了一個名爲新秩序的組織，相信你也聽說過。”

“聽說過。”蒼浩微微一笑：“我猜測就跟你們先知會有關。”

“畢竟是你們主場作戰，儘管投入很大資源，所以新秩序最後還是失敗了。原本想要佔領無主之地，然後深入其他城市，結果被血獅僱傭兵徹底打散……”何西亞很是無奈的說道：“坦率的說，我非常希望能在虛擬世界呼風喚雨，然而實在是做不到。”

“新秩序現在怎麼樣了？”

“本來新秩序是我負責的，但我後來不再管理，尤其是離開先知會之後，跟新秩序就沒有任何聯繫。”何西亞的態度非常坦誠：“這個計劃應該是無果而終了吧，應該還有很多新秩序成員潛藏在虛擬世界當中，至於他們會做一些什麼事情，是否重新組織起來對抗血獅僱傭兵，我就不知道了。”

“有沒有可能以賽亞重新建立並且領導新秩序？”

“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何西亞撇了撇嘴，又道：“不過，先知會現在已經是一團亂麻，而且以賽亞似乎也想要放棄權力，估計顧不上新秩序了。”

“既然你對我非常坦率，能不能更加坦率一些？”

何西亞點了點頭：“有什麼問題你就說吧。”

“先知會有沒有從技術層面，入侵虛擬世界，然後從技術層面加以控制，奪取血獅僱傭兵的控制權？”

“有過這個常識，但失敗了……”何西亞回答：“先知會掌握着全球最先進的技術，也包括電腦技術，我們曾經試圖組建黑客部隊攻破虛擬世界，然而最後失敗了。虛擬世界的防範措施實在太嚴格，幾乎稱得上是滴水不漏，任何電腦系統都有漏洞，但虛擬世界沒有。虛擬世界的運行，基於很多我們從沒有見過的算法，完全不同於當下的電腦系統設計。我們的電腦技術竟然失效了……”

蒼浩將信將疑的打量着何西亞：“真的？”

“當然是真的。”何西亞很輕鬆的笑了：“如果，我們可以從技術層面控制虛擬世界，又何至於組建新秩序呢？”

蒼浩認同這個說法：“有道理。”

“我們在新秩序上投入了大量資源……”何西亞頗有點驕傲的道：“雖然虛擬世界是你們主場作戰，但我們經過一連串戰鬥，基本上 搞清楚了虛擬世界的規則，以及血獅僱傭兵的戰鬥模式。只要我們重新調整策略，雖然仍然沒有辦法完全控制虛擬世界，但也可以跟血獅僱傭兵分庭抗禮，成爲虛擬世界不可忽視的力量，甚至在其中建立起自己的王國，擁有一大片土地。當然了，現在說這個沒什麼用，舊的先知會我已經退出，自然也不會再去負責過去的工作。”

蒼浩再次問道：“先知會確實沒有力量攻破虛擬世界的防禦？”

“確實沒有。”何西亞狐疑的問：“難道虛擬世界出了什麼狀況？”

蒼浩快速考慮了一下，既然和西藥已經覺察到什麼，自己還是應該實話實說：“虛擬世界突然出現了一種功能，是我們沒有設計的，所以我纔來問你。”

“我不知道。”何西亞非常精明，並沒去問到底是什麼樣的功能，因爲知道蒼浩肯定不願意說：“很抱歉，幫不上你……”

“那就先不說這個了。”蒼浩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道：“你剛纔說，以賽亞似乎想要放棄權力？”

“目前看來是這樣。”

“我可不這麼看。”蒼浩笑着搖了搖頭：“以賽亞留了一手。”

何西亞愣住了：“留什麼？”

蒼浩反問：“超級黑死病去哪了？”

“撒迦利亞？”何西亞愣住了：“這……我真不知道。”

“撒迦利亞就是新型超級黑死病的零號感染者……”蒼浩意味深長的笑問道：“撒迦利亞是什麼樣一個人？”

這個問題是底波拉回答的：“先知會的一個先知，當然不是大先知，而是小先知，地位在我之下。這個人我接觸不多，不是特別瞭解，不過我知道他對以賽亞高度忠誠……”頓了一下，底波拉補充道：“以賽亞能夠鞏固在先知會的地位，不只是依靠大先知的支持，除了彌迦這樣的大先知成爲死黨之外，從上到下還有很多人支持以賽亞，包括撒迦利亞這樣的小先知。”

“明白了。”蒼浩點了點頭：“你們能找到撒迦利亞嗎？”

“很遺憾，不能，撒迦利亞只對以賽亞一個人負責……”何西亞一邊說着，一邊不住搖頭：“以賽亞把撒迦利亞當成一種秘密武器，一直都藏起來，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撒迦利亞在哪裡，我覺得以賽亞可能連我也不是很信任，從來沒有說過撒迦利亞在什麼地方。畢竟我負責先知會的武裝力量，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掌握撒加利亞的行蹤，撒迦利亞比較尊重我，以賽亞也會告訴我一些事情，但一段時間之後，撒迦利亞就完全超出我的掌控了。以賽亞直接掌控撒迦利亞，根本不允許我插手，直接下達命令。撒迦利亞只對以賽亞一個人負責，有任何事情也只是向以賽亞彙報，根本就不跟我提。”

底波拉非常感慨的長嘆了一口氣：“以賽亞是在集中營長大的，經歷過太多背叛和出賣，不會輕易相信別人！”

蒼浩冷笑着問：“如果以賽亞真的想要放棄權力，爲什麼不把撒迦利亞交出來？”

底波拉和何西亞互相之間看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尷尬。

“我相信以賽亞可能確實想要在一定程度上放棄權力，而且我也相信以賽亞並沒有私心，只是想要按照自己的設想改造先知會，領導猶太人走上強大繁榮之路。現在以賽亞意識到自己錯了，所以並不反對底波拉重建先知會，但是……”蒼浩說到這裡，語氣一變：“以賽亞只是在一定程度上放棄權力，而不是真正無條件徹底放棄權力，知道爲什麼嗎？”

何西亞急忙問：“爲什麼？”

“權力，這玩意兒就是毒品……”蒼浩意味深長的笑着說道：“只要嘗過權力的滋味，就一定會上癮，很難再放棄了。對於自律性比較強的人，如果意識到危險，會在一定程度上戒斷，但也不會徹底放棄，以賽亞就是這樣的人。還有，以賽亞執掌先知會之後得罪了不少人，需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只要繼續控制撒迦利亞，就沒人能把以賽亞怎麼樣。”

“沒錯。”底波拉贊同這個說法：“以賽亞爲了上位，處心積慮做了那麼多事情，怎麼可能徹底放棄，否則先前的一切豈不都是白費。而且，以賽亞也擔心會有人報復自己，如果不留一手的話，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垂垂老人，必然會被任人宰割。”

何西亞不無憂慮的道：“撒迦利亞確實成爲一種非常強大的武器，幾乎沒有辦法徹底消滅，更要命的是，還能把敵人轉化成爲自己的軍隊。以賽亞控制了這樣一種武器，不但可以避開任何威脅，而且還可能捲土重來。”頓了一下，何西亞問底波拉：“你認爲以賽亞會捲土重來嗎？”

“我怎麼知道。”底波拉很輕鬆地一笑：“你在以賽亞身邊這麼久，應該比我更瞭解這個人。”

蒼浩也對何西亞說了一句：“你應該分析一下以賽亞接下來會做什麼。”

“我沒辦法分析……”何西亞不住搖頭：“我確實在以賽亞身邊很長時間，然而如今回想起來，我發現自己並不瞭解以賽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