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失蹤了……”孟陽龍沉重的點了點頭：“我對他的交代跟你不一樣，我告訴他只要把消息送到，接下來他就可以休假了，自由支配時間。結果他一直就沒有回來，我原本以爲是在外面遊山玩水，但現在看起來不是，這個人根本聯繫不上。”

譚耀明聽到這些也是一驚：“然後呢？”

“然後就是我調查了一下，發現他把信息送到之後，確實第一時間飛回廣廈。從航空公司訂票記錄，再到出入境管理處的入境記錄，都可以證實這一點……”停頓了一下，孟陽龍告訴蒼浩和譚耀明：“但到了廣廈之後，這個人就失蹤了，目前我判斷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叛變，另一種是被綁架。”

蒼浩意味深長的問孟陽龍道：“我們先討論第一種可能，你既然能派他過去送信，應該是對他非常信任吧？”

“我對他確實很信任，交辦過很多秘密任務，每一次都完成的不錯，所以這一次纔派他去運河城。但是……”頓了一下，孟陽龍緩緩說道：“人，是一種非常複雜動物，他內心到底是怎麼想，跟境內外的某些組織是不是有聯繫，其實這個都說不好。不能排除是有人把他派在我身邊當臥底，本來他一直潛伏的非常好，但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原形畢露了。至於是什麼人派他來的，各種可能性都有，這個大老闆可能來自境外，也可能是境內我們自己人。”

蒼浩分析道：“如果這個人確實是臥底，那麼給我提供的信息可能就有問題，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樸正金依然活蹦亂跳的，其實我們可能根本就沒把這死胖子弄死。但我認爲這種可能性不大……”頓了一下，蒼浩給出更加詳盡的分析：“這個人傳遞過消息之後才失蹤了，而不是在其他時間段失蹤，說明如果他真的是臥底，必然跟樸正金那邊有關係。那麼樸正金也就必然知道，我們將會發動斬首襲擊，於是樸正金本人沒有死，這個不奇怪。真正奇怪的是，樸正金爲什麼不設下埋伏把我們的突擊隊全殲呢，從突擊隊衝進宅邸之後遭遇的抵抗來看，樸正金那邊根本就沒什麼準備。歡樂組正在排練，好像要準備搞什麼排隊，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

“你說的有道理。”孟陽龍贊同蒼浩的分析：“從這一點來看，我的這個手下應該不是臥底，就算是臥底也不會是樸正金那邊的，可能是跟樸正金有關的某個勢力派過來的。不過，如果這樣展開討論的話，那麼各種可能性實在就太多了，所以我們姑且放下，討論第二種可能——這個人是不是被綁架了？”

蒼浩順着孟陽龍的思路繼續分析起來：“綁架者肯定不是樸正金本人，否則就還是我剛纔那句話，樸正金必然會設伏應對斬首行動。所以我猜測真正的綁架者，可能是跟樸正金有關的某方勢力，而且這個敵人很可能在我們內部。”掏出一根菸點上，蒼浩還沒等抽一口，又道：“正因爲是我們內部的敵人，而不是樸正金本人，對方需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必須很謹慎，因而他們雙方之間的信息傳輸並不是很及時。對方綁架這個使者之後，這個使者的嘴巴應該非常嚴實，結果對方沒有及時獲得斬首行動的情報，再加上信息傳輸有一個過程，對方也沒就沒來得及統治樸正金那一邊。”

孟陽龍再次贊同：“你說的很對。”

譚耀明則問了一句：“那麼對方爲什麼要綁架使者？”

“因爲對方可能已經覺察到二位首長會對樸正金採取行動。”深吸了一口氣，蒼浩又緩緩呼了出來：“不管怎麼看，這個敵人都在我們內部，因而顯得更加可怕。”

譚耀明非常焦慮：“我們該怎麼辦？”

蒼浩主動請纓：“這件事交給我調查。”

譚耀明急忙問：“你有辦法調查出來？”

“當然了。”蒼浩自得的一笑：“只要掌握了這個人的行蹤，我就有辦法把這個人找出來，到底是叛逃還是被綁架很快就會一目瞭然。”

孟陽龍放心的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現在咱們討論一下樸正金吧……”蒼浩抽了一口煙，很是無奈的道：“整體而言，這一次斬首行動非常成功，但如果樸正金還活着，想要進行新的斬首就非常困難了，那邊必然加強戒備。”

孟陽龍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你們兩個剛纔討論問題的時候忽略了一種可能性。”

譚耀明急忙問：“什麼可能性？”

蒼浩卻已經猜到了這種可能性是什麼：“你是說替身？”

“對。”孟陽龍緩緩點了一下頭：“類似樸正金這樣的獨夫，往往會選擇幾個身材相貌接近的人冒充自己，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不同的地方，其實就是給自己擋子彈。一直都有消息說，樸正金也有這樣的替身，不過沒有更多的詳細情報。”

蒼浩譏諷的笑了笑：“樸正金實在太胖了，這替身可不太容易找，那地方除了他們一家子那還能找出來胖子？！”

“話雖這麼說，可我們還是要正視這種可能性……”孟陽龍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我們平常在新聞報道上看到的圖片，其實未必就是樸正金本人，同樣的，這一次發表電視講話的未必是樸正金本人，而你們殺掉的那個也未必是樸正金本人。”

譚耀明長嘆了一口氣：“這麼說還真搞不清楚那死胖子到底是不是死了？”

“沒錯。”孟陽龍無奈的點了一下頭：“我們現在只能靜靜觀察，看那邊的局勢怎麼演變，然後再做判斷。”

蒼浩有點懊惱：“我當時應該命令突擊隊，採集樸正金的生理信息，比如指紋，又或者剪下一撮頭髮，進行dna化驗證明是不是本人。”

“你沒必要懊悔。”孟陽龍不住地搖頭：“dna化驗的前提，是我們的dna庫中有樸正金本人的dna信息，問題是我們根本沒有。被突擊隊現場打死的那個，到底是不是樸正金本人無從驗證，就算是替身我們也無從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