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確實有孟老的功勞……”廖家珺很坦然的承認了：“而且，這一次對北高麗活動的徹查，也是得到了孟老的支持。外交方面就算是再發難，也有孟老幫忙頂住。”

“早就應該怎樣了。”

“也就是兼任這個局長之後，我接觸到了過去很多沒有接觸到的情報資料……”廖家珺說到這裡，非常不屑的冷笑起來：“原來北高麗的毒品問題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嚴重，最近這幾年幾乎已經攻陷東北地區，逐漸向內陸地區擴散。但考慮到我們跟北高麗方面的所謂友誼，所以總是儘量避免提及，在涉及到東北掃毒問題的時候，提到毒源一概用‘周邊某國’來指代。更有甚者，東北那邊抓了不少外籍毒犯，在發佈新聞的時候，東瀛籍罪犯直接指出是‘東瀛籍’，南高麗籍罪犯直接指出是‘南高麗籍’，唯獨是北高麗籍罪犯一概說是‘某國籍’。總而言之就是，我國在公開場合提起涉及到來自境外的違法犯罪問題時，從來不提‘北高麗’這三個字，這也就導致公衆往往不知道北高麗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我國社會治安。”

蒼浩冷笑着譏諷道：“於是很多人就天真的以爲北高麗是我們的好鄰居好兄弟！”

“北高麗帶來的一系列問題，包括毒品和僞鈔已經引發執法部門嚴重不滿，當地執法機關跟有關部門有過激烈爭執，要求改變對北高麗的政策。在這種情況下，有關部門被迫跟北高麗方面做出過交涉，北高麗裝模作樣的關閉了幾個毒品工廠……”輕哼一聲，廖家珺氣憤不已的道：“但也只是裝一下樣子，用不了幾天就濤聲依舊了，然後有關部門繼續去交涉，北高麗方面繼續設法推諉。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年，始終沒有什麼突破性改變，總體而言我們對北高麗無可奈何，他們願意配合那算是我們人品好，如果一點不給面子我們也只有受着，只有在自己境內想辦法，發現一批處理一批。”

蒼浩意味深長的問：“你說的有關部門是哪個？”

“以我的權限還不能瞭解更多的資料……”廖家珺說着又是重重哼了一聲：“不過，有些事情你我都懂，也沒必要說的太透。”

蒼浩一字一頓的說道：“當務之急，是先順着眼下的線索，把整個北高麗活動網絡掀開。至於更多的事，先看眼下情況進展再說，實在不行就繼續炸。”

“能不能把樸正金本人炸死？”

“我倒是也想，但做不到……”蒼浩無奈的搖了搖頭：“像這類獨裁者日常行蹤都非常詭秘，因爲害怕別人對自己實施斬首行動，沒有人知道他們什麼時間會去什麼地方，有的時候在一個地方過夜，到了半夜就突然起牀，另外換一個地方接着睡。對樸正金本人進行斬首，如果一擊即中倒也就罷了，一切倒好說。問題是如果擊不中該怎麼辦，以後再想找到他就更難了，而且他一定會展開瘋狂報復。這一次我們炸了製毒基地，他自己心裡有鬼，倒也不敢聲張，但炸了他的臥室那就是另一個層面的問題了，別忘了這個瘋子手裡可是有核彈的。”

廖家珺很好奇：“m國總統的行蹤就很透明，難道就不怕死？”

“其實人都怕死，哪個國家都一樣，但其中還有兩點不同……”蒼浩緩緩分析道：“首先是m國有着發達的國防系統，總統每到一處，防空雷達、導彈和戰鬥機巡航形成了外圍保護網，接下來往內部還有大量的安保部隊，內圍還有很多特工。所以，在電視屏幕上看着總統談笑風生，周圍環境似乎很輕鬆很和諧，實際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或遠或近圍着這一個人在忙活，從不同層面確保了安全；其次是m國的政治體制高度成熟並且完善，對國家的最高領導者有完整的繼任順序，在1947年的時候通過立法就已經確認了，如果總統罹難，那麼副總統上任，如果副總統也出了狀況，那麼就是衆議院議長，然後參議院臨時議長，再然後是國務卿……這個繼任順序一直排了十八個人，排在第十八位的是國土安全部部長。所有這些人都不會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你可以幹掉其中的幾個，不可能全部都幹掉。也就是說，哪怕你同時幹掉了總統、副總統和衆議院議長、參議院臨時議長，國務卿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就會宣誓就任總統然後領導國家，這就是民主政體生命力體現之一。假使真的幹掉m國總統，聽起來似乎很過癮，而且對m國民心士氣會構成嚴重衝擊，但沒太大戰略意義。m國政府和軍隊仍然會繼續運轉，而且會全力復仇，這可是全世界最強大的力量，沒誰招架得住。”

“我明白了，北高麗跟m國在這兩點上有本質的不同。”

“對。”蒼浩點了點頭：“首先是北高麗國防系統太落後，做不到m國那樣不動聲色掌控全局，於是就只能玩神秘；其次就是他們的這種制度有嚴重缺陷，如果樸正金死了，誰來上任？他們家是祖父傳位父親，父親傳位兒子，按照這個規則推論那麼繼位的應該就是樸正金的兒子。問題是沒人知道樸正金是不是有兒子，就算有兒子年紀也太小，執掌國家政權是不可能的，瞬間就會被那些大佬架空。也正是因爲接班人的不明確，才使得北高麗這種政體處於不穩定之中，政治上充滿了很大的不確定性。如果樸正金這個時候死了，整個國家迅速會陷入混亂，甚至軍閥割據發生內戰也是可能的。”

“也就是說，雖然m國總統和樸正金都是一個國家的領袖，但幹掉這兩個領袖引起的後果，卻是截然不同的。”

“對。”蒼浩又點了一下頭：“所以對北高麗來說樸正金絕對不能死。”

跟廖家珺又聊了一會，蒼浩就掛斷了電話，回去繼續處理公司事務。

下午的時候，蒼浩去了百川藥業，處理一下各方面事宜。

曹氏金融收購百川藥業已經很久了，百川藥業生產的疫苗一直都是曹氏金融乃至整個曹氏集團最重要的利潤之一，但蒼浩平常很少去百川藥業那邊，結果也就積壓了不少工作。

曹雅茹跟着一起來了，在廠長的陪同下，跟蒼浩在廠子視察一圈，大致感到滿意。

等到工作事宜處理完畢，廠長提出：“我在附近一家酒店定了一桌酒席，咱們不妨去吃個便飯，邊吃邊談。”

曹雅茹點點頭：“好吧。”

廠長笑着道：“曹總難得來一次，我們可要熱情款待。”

說到這個百川藥業，當初老闆對廠子控制力不足，幾個高管一手遮天，他們路子很野，黑白兩道都通，原來在黑道上混過。廠裡也沒其他管理人員，就算有也是行同虛設，這種企業其實很讓人頭痛。

收購完成之後，蒼浩下了很大力氣進行重組，再加上疫苗配方，總算纔有了生機。

等到在酒店落座，廠長提出：“我們生產力龐大，只是生產疫苗有點浪費了，所以我準備開發兩個新項目……其中有一個萎歌，我對市場前景非常看好，純中藥無毒副作用。其實原理並不複雜，將中藥材中的發情提神成分按一定比例配置，再加入一些刺激性的西藥成分，對男人那方面的功能障礙有一定的作用。”

曹雅茹忍不住說了一句：“那不就是春藥嗎？”

“沒錯。”廠長毫不諱言：“你以爲偉哥不是，藥店和*店裡賣的其他類似藥物不是，不管到底是什麼藥反正能賺錢就行！”

曹雅茹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句：“我倒不覺得真正純中藥製劑就一定無毒副作用。”

“沒錯。”蒼浩連連點頭說道：“人們總覺得中藥必然無毒副作用，卻忘記了千百年前中醫就不斷告誡人們：‘是藥三分毒’。能夠直接讓人致死的中藥材有二十多種，比如雷公藤，而並不致死卻對人體有毒害作用的東西還要更多。所以，人們覺得中醫藥製品不會戕害人體這是一種誤區，尤其張廠長配置中藥材中有助催情的成分，操作不當的話對人體的副作用更大。最直接的一點，有可能會讓人體產生耐藥性，本來那東西就不好使，今後吃什麼藥都不管用了。”

對蒼浩的這些話，廠長表現得非常坦然：“不管怎麼說，畢竟是有一定作用的，又不違法。”

“雖然不違法，卻有違醫德。”蒼浩的當即道：“我不用看詳細的配比表就能猜到，這個萎歌裡面有些成分屬於處方類，也就是說只有遵照處方纔能服用。就算你能繞過監管，鑽了法律的空白，卻終歸有些不當。”

“蒼總挺有想法嗎。”廠長呵呵一笑，有點無奈的道：“只可惜，這年頭生產什麼藥物，都不如生產這種藥物賺錢，你看滿大街性保健商店比藥店都多，就能夠知道這個市場有多大了，既然別人能進來賺錢，爲什麼我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