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太對了。”阿米莉亞點了點頭：“二戰結束之後，德國被分裂成兩個部分，過了幾十年才得以統一，而且背上了沉重的戰敗賠款，這樣看起來，希特勒和納粹並非是德意志的英雄，正相反是千古罪人。”

“所以，讓勒日曼醫院見鬼去吧！”蒼浩吩咐聶嘉林：“馬上抓捕沃爾森！”

鎖定了沃爾森手機信號之後，血獅僱傭兵已經包圍了沃爾森的下榻酒店，聶嘉林轉達蒼浩的命令之後，血獅僱傭兵立即衝進房間抓人。

雖然血獅僱傭兵並不認識沃爾森，但通過手機信號還是可以確定沃爾森所在的位置，結果他們衝進房間之後只發現了一具屍體。

血獅僱傭兵立即把屍體面部拍照發給蒼浩，蒼浩只看了一眼就辨認出來：“是沃爾森本人！”

聶嘉林立即下令：“查清楚他是怎麼死的！”

死因很容易調查，但血獅僱傭兵沒有這方面的技術條件，只能邀請卡科日亞警方予以協助。

結果馬上就出來了，沃爾森死於氰化物中毒，房間裡沒有搏鬥過的痕跡，可以排除他殺，從種種種種痕跡來看，是他自己攜帶氰化物然後吞了下去。

也就是說，沃爾森是自殺，耐人尋味的是他自殺的時間，推算起來應該是跟蒼浩喝過咖啡之後，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直接就服毒了。

“我們又遲到了……”聶嘉林非常無奈：“霍維爾的三個情婦，我們沒能抓到活的，這一次的沃爾森也沒抓到……”

“無所謂。”蒼浩滿不在意的聳聳肩膀：“現在回想起來，如果我們把霍維爾的情婦帶回來，其實未必會獲得有用的線索。她們可能根本沒注意到霍維爾是否有異樣，也有可能近期根本沒有機會見到霍維爾。但她們被人滅口了，這反而說明霍維爾出了問題，有的時候，一個人死了比活着能透露更多的信息。”

聶嘉林很好奇地問：“那沃爾森呢？”

蒼浩嘆了一口氣：“沃爾森跟霍維爾的情婦還不一樣，這個人是活着還是死了，其實都不重要！”

阿米莉亞對蒼浩的說法也很好奇：“爲什麼這麼說？”

蒼浩的解釋非常簡單：“沃爾森只是一個律師，他不會掌握太有價值的情報，只是給勒日曼醫院來做說客而已。”

“你這麼肯定？”阿米莉亞不相信：“也許他這律師身份是假冒的呢！”

“當然了，也可能他並不是真的律師，反正不管他到底是什麼人，絕對不會是勒日曼醫院的人。”頓了一下，蒼浩接着說道：“卡科日亞是我們的地盤，勒日曼醫院很清楚這一點，他們不會派自己人孤身犯險的。不管沃爾森到底是什麼人，肯定跟勒日曼醫院有某些關係，也可能被勒日曼醫院洗腦了。所以勒日曼醫院纔會把他派過來，換句話說，這個沃爾森其實就是個工具，從他身上無法獲得有價值的信息。”

“他爲什麼會自殺？”阿米莉亞一攤雙手：“僅僅因爲勒日曼醫院讓他自殺？”

“雷布澤不是也自殺了嗎。”蒼浩冷笑着搖了搖頭：“根據目前獲得的情報來看，勒日曼醫院的洗腦可以達到這樣一種效果，那就是無條件服從勒日曼醫院的命令，儘管他們其實根本不想死，但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爲。”

“這……未免也太狠了吧！”阿米莉亞驚訝道：“爲什麼沃爾森回去之後就自殺了？”

蒼浩聳聳肩膀：“他已經把話帶到了，讓我明白了勒日曼醫院的意思，那麼也就沒有活下去的價值了，這個工具只是一次性的。”

“只是帶幾句話，就要這個人死……”阿米莉亞感到義憤：“勒日曼醫院實在太殘暴了！”

“他們是爲了自保。”蒼浩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呼了出來：“沃爾森只要來了卡科日亞，就必須死在這裡，如果他或者回到英倫，我們肯定要對他進行追蹤。雖然他不是勒日曼醫院的人，但根據他日常活動和通訊情況，多少也會追查到勒日曼醫院的線索，那麼勒日曼醫院就必須有所防備。”

阿米莉亞突然間明白了什麼：“你是不是早就預料到沃爾森會死？”

“對。”蒼浩點點頭：“我剛得知沃爾森是勒日曼醫院使者的時候，本來想要把他抓起來，但馬上就放棄這個打算。一方面是因爲他肯定不知道什麼，另一方面是如果我動手，他可能會馬上自殺。所以，我回來之後才讓你派人去抓他，來一個突然襲擊，也許他就沒機會服毒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不過也沒關係，他活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這件事情還有一個重點……”聶嘉林皺起眉頭，不無憂慮的道：“在我們先前獲得的名單當中，並沒有沃爾森這個人，那麼這就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沃爾森並非是勒日曼醫院的客戶，與勒日曼醫院完全是另一種關係，所以他儘管也接受了洗腦，但沒有出現在客戶名單裡；第二種可能是，沃爾森其實也是客戶，但我們拿到的名單，卻不是全部。”

“我傾向於第二種可能。”蒼浩毫不猶豫的做出了判斷：“既然勒日曼醫院已經存在了這麼多年，而且看起來勢力還不小，那麼必然需要有大量的資源才能支撐，至少錢財方面要充足。如果只靠着名單上那十幾個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勒日曼醫院的實際客戶要不我們所知道的要多得多。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那是一個人被整理到了同一份名單上，應該還有更多的名單存在。”

聶嘉林立即提醒道：“我們還有一塊硬盤。”

蒼浩拆了四臺電腦，拿到了四塊硬盤，其中兩塊被毀掉，一塊送到了南非基地，手頭還剩下一塊。

蒼浩直接把四號硬盤交給了聶嘉林：“就像上次一樣，設法送到南非基地去，冷瞳已經有處理經驗了，讓他設法儘快破解出來。”

“好。”聶嘉林點了點頭：“我馬上去做。”

“我現在有點後悔……”蒼浩嘆了一口氣：“我當時應該再拆幾臺電腦纔對，問題是我當時沒想到這些硬盤裡真有重要內容。勒日曼醫院的那間辦公室看起來實在是太普通了，沒有任何人值守，也沒有任何安保措施，甚至連門鎖都是最老式的，很容易能撬開，電腦就那麼隨隨便便擺在那。從常理來說，重要資料也不應該存放在這種地方，經常有人說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但勒日曼醫院的這種做法也太過危險了，就算只是遇到了普通失竊案都可能引發大麻煩。誰又能想到，勒日曼醫院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竟然設計出了這種智能硬盤，這樣一來，別人就算偷走硬盤，我也完全沒有用處。”

聶嘉林點點頭：“幸虧墨師是這方面專家！”

“你馬上把硬盤發出去吧。”

“好。”聶嘉林馬上就去安排了，第一時間把四號硬盤送去南非基地，就像上次一樣儘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等到忙過這件事之後，聶嘉林回來請示蒼浩：“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等。”蒼浩深深地一笑：“羅斯柴爾德好像要引薦什麼人給我認識，等一下看看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就在這個時候，蒼浩的手機響了，接起來之後依然是上次那個沙啞的德國口音：“我相信你已經見到沃爾森了。”

“沒錯。”蒼浩笑着點點頭：“你們還真是捨得下本錢，只是爲了給我傳幾句話而已，竟然犧牲了一條人命！”

“對不起，我們必須確保自己的安全，那麼就只能有所犧牲。”對方嘆了一口氣：“沃爾森既然把話送到了，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你爲什麼不直接給我打電話然後談一下？”

“我認爲這樣態度不夠誠懇。”對方意味深長的道：“我們希望能夠跟血獅僱傭兵停戰，如果我只是在電話裡跟你講，未免太不尊重你了。這樣重大的事情，還是應該派出一個使者，跟蒼先生面對面的談一下。”

“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應該誠懇一些，那麼就親自出現在我面前，咱們兩個直接來談。”蒼浩冷冷一笑：“沃爾森只是一個工具而已，根本不算是勒日曼醫院的人，你認爲把他派過來算是誠懇？”

“沃爾森是我們的代理人，可以全權負責與你談話，不需要我本人出面。”

“不，不……”蒼浩冷笑搖了搖頭：“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對方饒有興趣地問道：“有多麼複雜？”

“你不是打電話跟我談和，而是派了一個沃爾森過來，表面上是彰顯自己態度誠懇，實則也是在向我示威。”

“示威？”

“沃爾森是一個人來卡科日亞的，可以說你沒有辦法直接威脅到他，但你給他下了令，他就毅然決然的自殺。”蒼浩譏諷道：“你們的洗腦技術還真特麼發達！”

對方警惕的問道：“你想說什麼？”

“如同沃爾森這樣的人，包括霍維爾、雷布澤以及k先生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還不知道存在多少，只有你們自己才知道勒日曼醫院控制了多少人。”蒼浩一字一頓的分析道：“你是想讓我知道，既然被你們控制的人，可以毫不猶豫的自殺，那麼也就可能做出來任何事情。如果我不同意你們的議和，那麼接下來就可能出現任何事情，這不就是示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