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真心話，沈浪算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

張春華和徐芊芊都是在他生命留下不少痕迹的人，但沈浪只是偶然會想起。

毫無疑問，這兩個女人都是非常特殊的。

徐芊芊一開始滿心就想要攀附權貴，好讓自己的家族事業再上一個台階，從一個商人晉陞成為一個權勢者。

結果當然是慘痛的，她遭遇了滅族之災。從那之後她就進行了蛻變，變得更加堅強獨立，艱難地東山再起。

然而她彷彿註定是命運多舛的，好不容易東山再起，卻因為沈浪的原因幾乎又被打回了原形。

而張春華一開始就充滿了個性，曾經她多少次主動勾引沈浪。

而且這種勾引可不單單是挑逗，真的就是奔著成婚去的。當時沈浪是金氏家族贅婿，所以張翀想要真正招沈浪為婿。

有多少次這個狐狸精幾乎都要被沈浪鑽進裙子之內。

但是最終張翀和沈浪的鬥爭失敗，張春華也和她越走越遠。

之後，張翀和沈浪成為了絕對的盟友，但是張春華再也沒有出現了。

「你先說……」沈浪按下激動。

張春華變得更成熟了，身上的狐狸精氣息彷彿也隱藏起來，她的面孔和身段都彷彿完美地詮釋了東方式的美人。

最完美的瓜子臉，窈窕修長的身材曼妙無雙。

不管是胸前曲線，還是小蠻腰，又或者臀兒都是都是教科書一樣東方美人。

這樣的女人腰是最迷人的，真正的楊柳小腰。

「我的父親好嗎？我的兩個兄長好嗎？」張春華問道。

沈浪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在天崩地裂之前，張翀和兩個兒子毫無疑問是很好的，張翀成為了天北行省都督，他的大兒子跟在身邊領兵，二兒子在朝中御史台為官，很快就要放出去獨當一面了。

可以這麼說，如果一切沒有發生劇變，三年之內張翀就會進入尚書台為相，五年內就會成為尚書台首相，成為越國文臣之首。

他曾經的偶像是祝弘主，但最終他可能會超過祝弘主，成為一個真正優秀的首相。

但是沈浪是姜離之子身份被揭露了，所有和他有關的人都會受到牽連和波及。

不管張翀和卞逍都是聰明之人，出事之前沈浪都給兩個人寫過密信。

相信這兩個人傑一定會想辦法保護好自己和家人，至於權勢就不敢太過於奢求了。

卞逍的樞密使肯定是保不住的，張翀的天北行省都督也保不住，但這個時候保住性命最為重要。

沈浪道：「至少我離開大炎王朝的時候，翀公是很好的，已經擔任了天北行省大都督。」

聽到這話，張春華完全呆了？

不是吧？她離開的時候，父親張翀還在大理寺監獄呢，她本以為父親就算能夠活着出來，這輩子的仕途也就是到四品太守了，就連艷州下都督都不敢奢望，沒有想到短短几年就成為了天北行省大都督，這豈不是和他的舉主祝戎平起平坐了嗎？

父親究竟遭遇了什麼奇遇啊？

張春華道：「那我父親現在和你還是敵人嗎？」

沈浪道：「絕對盟友，情同叔侄。」

這話一出，張春華鬆了一口道：「那就好，那就好。」

然後她直接沖了過來，猛地抱住了沈浪。

「我太想你們了，我想念大炎的一切，時時刻刻都在想念我的父親、想念哥哥嫂子，想念侄兒，甚至還想你。」張春華彷彿囈語一般。

什麼叫甚至還想我？看來我在你心目中沒有什麼分量啊。

這是當然的了。

張春華和沈浪之間其實沒有什麼感情的，只有荷爾蒙的衝動。對於張春華來說，沈浪或許是她遇到過最最讓人心動的男人，能夠讓她內心充滿了衝動，繁衍後代的衝動。

但是要論感情？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也沒有生活過，又談何感情。

任何男女，哪怕再一見鍾情，甚至一見面恨不得就給他生娃，但那都是衝動和慾望而不是感情，真正的感情一定要經過時間的沉澱，互相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沈浪道：「當時國君把翀公下獄，你不是去了天涯海閣了嗎？為何之後音訊全無了呢？」

張翀下獄之後，他覺得自己的女兒太過於美麗，他恐怕保護不了，所以就走了祝戎的關係把張春華送去了天涯海閣。

之後張翀平安出獄，甚至節節高升的時候，沈浪也再沒有聽過張春華的下落，當時還覺得非常奇怪，還曾經旁敲側擊問過張翀。

但是張翀卻故作糊塗地沒有回答，沈浪也不好意思再問，免得翀公覺得他禽獸還惦記他的女兒，難不成你還想要將張春華納為妾侍如何？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寧焱公主可以沒名沒分地和沈浪一起生活，但張春華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寧焱名義上已經嫁過人了，而且生米早已經煮成熟飯了。

張春華沉默了良久，道：「沈浪，如果我說天涯海閣並沒有表面上那麼超脫光明，你能夠理解嗎？」

沈浪太能了解了，不過張春華在天涯海閣學習短短時間就能夠發覺到，那確實是了不起了，苦頭歡在天涯海閣好幾年時間都沒有發現，而且在他的記憶中那幾年時光都是非常美好的。

張春華道：「我進入天涯海閣之後，分配給了安寧大學士，她是專門研究上古典籍的。因為我非常聰明，所以很受到她的器重。」

她可僅僅聰明，智商高，情商更高，而且當時她想要在天涯海閣站穩腳跟，進而去幫助父親，所以在她刻意奉迎下，很快就從諸多學徒中脫穎而出了。

張春華道：「在天涯海閣幾個月後，因為我表現太出色了，所以導師想要把我調入生命研究部門。但是這個部門是對外保密的，一旦我進入這個部門，幾乎一輩子都要留在天涯海閣，幾乎終身不嫁。你也知道我當時的狀態，一心就想要幫助父親，幫助家族，所以就答應了。」

生命研究部門？

沈浪立刻想起了木蘭的事情，之前木蘭很難懷孕，結果去天涯海閣調理身體，是否便是這個生命研究部門？

張春華道：「進入生命研究部門后，儘管我負責的工作是非常低層級的，但我還是能夠感覺到，這個部門研究的東西非常可怕，是關於血脈改造，甚至是……人體改造，動物改造。」

這下子就連沈浪也驚了。

改造血脈是一種升級和蛻變，但是人體改造，動物改造又算是怎麼回事？

張春華道：「在這個秘密部門內，我第一次知道了上古人類是什麼樣的了，他們遠遠比我們強大，和整個世界自然有非常緊密聯繫。而且一直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這個生命研究部門是在哪個位置，完全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

沈浪道：「後來呢？你是怎麼來到這個新世界的？」

張春華道：「有一天我們接到了命令，要去海外一個秘密島嶼，探索一個可能存在的上古遺跡。戰鬥部門負責探索，我們只是負責記載和研究。我們乘船秘密出海，在海上走了很久很久，終於到了那個秘密島嶼。」

沈浪想到了關於仇妖兒的傳說。

仇妖兒出海好幾個月，激戰無數，艦隊越來越龐大。

然而就在她遭遇一支最強大海盜的時候，又遇到了一場風暴，艦隊完全擱淺在一個神秘詭異的島嶼，仇妖兒也在這場風暴中失蹤了。

當時整支艦隊都覺得末日要來臨了，海面上有可怕的強敵，首領仇妖兒也不見了，他們的淡水又要用完了。而就是在這個絕望的時刻，仇妖兒再一次出現了，她完成了蛻變，變得無比強大。

伴隨着他的出現，海浪和暴風再一次降臨，讓擱淺的艦隊再一次回到了大海上。

逆天的仇妖兒直接滅掉了所有的海盜強敵，然後帶着艦隊繼續東進。

張春華繼續說道：「但是我們晚了一步，等我們趕到的時候，那座秘密島嶼已經沉沒了，上古遺跡也徹底消失在茫茫大海。而當時仇妖兒艦隊正在和海盜大軍激戰，不過戰鬥已經進入尾聲，仇妖兒大獲全勝。天涯海閣的戰鬥部門上去和仇妖兒進行交涉，應該是問關於這個上古遺跡的問題，結果交涉得不愉快，天涯海閣艦隊進攻仇妖兒艦隊。」

呃？天涯海閣就這麼直接撕掉的面孔，直接進攻仇妖兒？

張春華道：「你或許不知道，天涯海閣的艦隊非常非常強大，擁有很多你無法了解的武器。」

沈浪已經見過了，浮力靴，還有能夠射出一千多米的能量巨箭等等。

「所以，當時我們覺得滅掉仇妖兒艦隊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張春華道：「但是……」

張春華一下子都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那個畫面了。

「但是仇妖兒一個人，就把我們的旗艦滅掉了，把戰鬥部門的所有高手都殺掉了，然後我們就敗了！」張春華選擇用最簡單的言語描述。

然後沈浪頭皮一陣陣發麻，有種想尿的感覺。

仇妖兒是非常強大，但是在怒潮城的時候她也沒有強大到這個地步啊。

雖然她滅掉的天涯海閣艦隊只是一支海上探索艦隊，不是主力戰鬥艦隊，但那也是高手如雲啊。

沈浪道：「當時你們這支天涯海閣探索艦隊有多少人？」

「兩千人。」張春華道：「戰鬥部門的武道高手，大約有五百名，按照越國的武道劃分，宗師級強者應該有七個人。」

沈浪道：「然後呢……」

張春華道：「全部被殺光了。」

我，我日！

沈浪道：「被仇妖兒一個人殺光的？」

張春華點頭。

這真正是逆天了。

張春華道：「仇妖兒殺光了那些戰鬥部門的人，有殺光了所有的男人，俘虜了所有的女人，我也成為了俘虜之一。」

沈浪道：「然後你特別聰明，特別出色，很快脫穎而出，就成為了仇妖兒的心腹對嗎？」

張春華道：「你這是諷刺我狡詐姦猾嗎？」

沈浪道：「是的。」

張春華道：「你又能比我好的了多少？我是一隻女狐狸，你是一隻男狐狸，我們都是狐假虎威的貨色，誰也別取笑誰。」

接着，張春華帶着譏諷的口氣道：「智近乎妖的沈公子，你怎麼流落到這幾萬里之外的海外了？是不是太浪了被那個暴君斬盡殺絕，逃之夭夭出海了？」

張春華的記憶還留在和沈浪為敵的階段上呢？

而且在她看來，沈浪實在是太浪了，所有有此大禍也不奇怪。寧元憲是一個心胸狹窄刻薄寡恩的君主，怎麼會容得下沈浪呢？

接着張春華收起譏諷道：「金木蘭呢？她還好嗎？」

「還好，還好。」沈浪道。

接着張春華道：「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要跑路到海外投靠我們？」

沈浪道：「說來話長，說來話長。」

張春華不再詢問，道：「還是因為你太浪了，把寧元憲徹底得罪死了，才會有此大禍，而且太子寧翼對金木蘭一直都有狼子野心，更加容不下你。」

沈浪道：「張春華，我問你一個問題。」

張春華道：「說。」

沈浪道：「魔女帝國的美杜莎女王究竟是誰？是仇妖兒嗎？」

張春華都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很顯然是一下子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足足好一會兒，她開口道：「我不知道還算不算是？」

這個答案果然在沈浪的想像之內，這個美杜莎女王是仇妖兒，但也已經不行了。

沈浪道：「在那個上古遺跡，她蛻變得很厲害？」

張春華點頭道：「整個上古遺跡，一個巨大的島嶼都徹底沉沒了，蛻變能不厲害嗎？」

一個人滅掉了天涯海閣的探索艦隊，能夠不厲害嗎？

這種蛻變可能已經不是武功的神跡了，而且從內到外徹底的涅槃。

沈浪道：「我想要拜見這位美杜莎女王。」

張春華搖頭道：「不行。」

沈浪一愕。

張春華道：「我沒有這個權力，事實上沒有人有這個權力，美杜莎女王在閉關，任何人不得打擾。」

沈浪道：「敵人都兵臨城下了，魔女帝國都淪陷了八成了，還不能打擾她閉關？」

張春華點頭道：「對。」

沈浪道：「那……那你告訴我，她現在還是人類嗎？」

張春華又陷入了疑惑，足足好一會兒后，她開口道：「應該算吧……」

這個答案又讓沈浪頭皮發麻，什麼叫應該算吧。

「那，那她的孩子，我能夠見嗎？」沈浪問道。

張春華道：「你跟我來。」

………………

隨着宮殿的深入，沈浪的身體越來越冷，心越來越下沉。

不要這樣啊。

因為他即將要進入的是一個無塵的宮殿，這讓他想到了另外一個骨肉親人，小公主姬寧，他的雙胞胎妹妹。

果然，沈浪全身上下經過了一層又一層的凈化。

穿過了層層的防禦，來到了一座小型金字塔宮殿。

幾乎隔着很遠，沈浪就感覺到渾身發抖，幾乎無法邁步，甚至四肢都有些要發軟了。

因為她看到了一個小人兒，靜靜地躺在一張玉床上。

沈浪大口地喘息著，站在原地閉上眼睛，想要讓自己恢復四肢的力量。

張春華攙扶著沈浪走了進去，來到這張玉床的面前。

沈浪看到了這個小人兒，她應該快五歲了吧。

她長得太漂亮了，真的是沈浪見過最最漂亮的女娃兒。

沈宓寶寶是他的心肝，但她的漂亮還是在正常認知範圍之內。沈野小寶寶的漂亮就在正常認知之外，而眼前這個小人兒的漂亮，也在正產認知之外。

粉妝玉琢，簡直就像是上天的傑作。

洋娃娃得彷彿不像是真人一般，皮膚雪白得吹彈可破，幾乎要透明了一般。

但是……她和姑姑姬寧小公主一樣，那樣脆弱，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

「她叫什麼？」沈浪沙啞道。

「沒有姓氏，就叫么么！」

么，也被稱之為一，代表小的意思。

么么，也可以叫城一一，或者小小嗎？

當時沈浪見到姬寧小公主的時候，還沒有觸碰立刻就感覺到了強烈血脈共鳴的氣息。

而現在這種感覺更加強烈，甚至比沈宓和沈野更加強烈。

沈浪剛剛靠近這個小丫頭，立刻就能感覺到身上一陣陣麻痹，彷彿全身的毛孔都要顫抖，有一種心臟要融化的感覺。

彷彿聽到了響動。

玉床上粉妝玉琢的小丫頭睜開了眼睛。

剎那間，沈浪又彷彿看到了天上的星辰，又彷彿看到了海洋，看到了夢幻的寶石。

天下間或許沒有比她更加漂亮的小丫頭了，再也沒有了。

她見到了沈浪之後，睡眼朦朧地伸出了小胳膊，直接纏住了沈浪的脖子。

沈浪將她柔軟的小身體抱起了起來，擁在了懷中。

寶貝，爸爸的小寶貝。

對不起，對不起！

沈浪對這個孩子是有所忽視的，因為他覺得仇妖兒太過於強大了，沈浪就彷彿是捐出了一個種子，生下來的孩子是和他沒有關係的。

然而這個小寶貝從出生之後，不知道受了多少罪過，多少苦楚。

如今的她，依舊要呆在這個無塵的宮殿之內。

張春華見到這一幕，也有些呆了，因為么么小公主從小到大都不讓人抱的，除了母親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抱她。

現在，竟然主動讓沈浪抱了，她那麼小難道就能認出這是爸爸嗎？

「寶貝，從今以後你就叫作沈一一好不好？」沈浪問道。

小丫頭手臂依舊僅僅抱着沈浪的脖子，柔柔地點了點頭。

「一一寶寶，睡覺吧。」沈浪柔聲道。

小丫頭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在沈浪的懷中沉睡過去。

沈浪道：「她一生下來就這樣嗎？」

張春華點頭道：「么么一生下來就非常非常脆弱，女王陛下幾乎用盡了一切手段，才維持她的生命到現在。」

沈浪不由得想到了姬寧兒小公主，她身上有幾十上百種病症，從小到達都不能走出房門半步，要呆在無塵的房間之內。

沈浪能夠感覺到，他的這個寶寶非常之脆弱，就彷彿是雪堆成的人兒一般，一不小心就會融化了，就會碎了。

沈浪道：「她大部分都在沉睡嗎？」

張春華點頭。

沈浪道：「她也幾乎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嗎？」

張春華點頭道：「她一呼吸外面的空襲，立刻就會咳嗽，會發高燒，非常危險。」

沈浪不由得將懷中的寶寶又抱緊了一些，這代表她免疫力非常底下，很容易會有肺部感染。

「而且她也不能曬太陽，皮膚會被灼傷。」張春華道。

那就必須防紫外線。

沈浪腦子裏面立刻想着各式各樣的治療方案，一定要讓寶貝健康起來。

至少要讓她可以在外面的世界玩耍，至少讓她不必每天都躺在床上睡覺。

她的母親非常強大，但他這個做爸爸的也一定要保護她。

………………

「現在女王城內有多少軍隊？」沈浪問道。

張春華道：「三萬！」

「什麼？」沈浪低呼，完全不敢置信。

堂堂魔女帝國的王都，竟然只有三萬守軍？

沈浪道：「羅素公爵的二十五萬大軍已經攻陷了西瓦城，狄波絲公爵的十幾萬大軍已經攻陷了多隆城，西侖第三帝國的幾十萬聯軍馬上就要兵臨城下了。」

張春華道：「我知道。」

沈浪道：「這麼強大的魔女帝國，怎麼就這麼點軍隊？」

張春華道：「其實……沒有魔女帝國這個官方稱呼的，美杜莎女王也從來沒有自立為王。一切都是別人對她的稱呼，所謂的魔女帝國都是這些城邦自願效忠美杜莎女王，建成了一個鬆散城邦，我們沒有派遣任何軍隊，任何官員，所有的城邦全部自治。」

沈浪道：「也就是說，某種意義上，並沒有魔女帝國？」

張春華點頭道：「如果要說有，美杜莎女王就是魔女帝國，帝國就是美杜莎女王。她一路航行而來，遇到所有的奴隸城邦全部要解放。所以跟在她後面的軍隊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之後無數的奴隸，無數的組織都根據她的名義推翻了原有的主人，建立了新的統治，並且在名義上效忠美杜莎女王。還有原本很多貴族仇視西侖王朝，美杜莎女王到來之後，他們主動廢除了奴隸制，宣佈效忠女王陛下。」

沈浪道：「就比如曾經的碧金城，還有西瓦城？」

張春華道：「對，所以這個魔女帝國究竟有多大，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美杜莎女王身邊的人最多的時候也沒有超過三萬，一半是東方人，剩下一半是奴隸武士和羅蘭族武士。」

難怪，難怪！

沈浪想要找到關於魔女帝國的官方資料幾乎都找不到。

而且這一路上到處都在激戰，這些魔女帝國的城邦完全是各自為戰的，因為它從來就不是一個真正完整的帝國，只是一個鬆散的聯盟而已。

所有城邦都名義上效忠美杜莎女王，這裏面有被解放的奴隸，也有崛起的梟雄，還有一些西侖貴族原有的貴族。

所謂魔女帝國真正掌握的就只有眼前這座女王城而已。

沈浪道：「那你老實告訴我，一旦羅素公爵大軍打過來，你們守得住嗎？」

張春華搖頭道：「守不住，美杜莎女王麾下真正的精銳只有一萬人而已，剩下兩萬軍隊都是湊數的。」

真是日了狗了。

沈浪道：「那，那你們是如何短短几年內打下四百萬平方公里的領地的？」

「有四百萬平方公里嗎？」張春華道：「女王陛下一路過來，看到有奴隸的城邦就去打一下，打下來解放了所有奴隸之後就走了，一直走到了女王城才在此做了停留。」

這是狗熊掰玉米啊，掰一個扔一個，而是管殺不管填啊。

不過這也符合仇妖兒的性格，她壓根就不會治理國家的。

沈浪道：「那你們好歹也擊敗了幾十上百個城邦，憑藉你們這點軍隊是怎麼辦到的？」

張春華道：「美杜莎女王帶頭衝鋒，直接衝過去就是了，從來都沒有對手的，衝過去就贏了。任何城池都是這樣的，美杜莎女王輕而易舉就攻破了。」

沈浪道：「靠她一個人？」

張春華點頭道：「呃，差不多是這樣。」

我，我日啊！

這，這就是一個逆天強人啊。

所謂的魔女帝國，完全就是建在她逆天無敵的武力上的。

她麾下也沒有什麼文官武將，也沒有任何帝國班子，總之什麼都沒有。

沈浪道：「也就是說，如果女王陛下閉關不結束，她不醒來的話，一旦羅素公爵打過來，女王城一定會淪陷？」

張春華點頭道：「對，一定會。」

「我艹你啊……」沈浪道：「你們這是帝國嗎？你們這是過家家啊。」

張春華無奈道：「女王陛下從來都沒有想要建什麼帝國啊，是這群人自己打出魔女帝國的旗幟，這群人自己宣佈效忠女王陛下啊。」

沈浪道：「我剛才經過女王城的時候，發現他們還在唱歌跳舞，一點點都沒有大戰之前的緊張氣氛，這是為什麼？他們不怕王城淪陷嗎？」

「不怕……」張春華道：「因為美杜莎女王沒有敗過，不管遇到什麼敵人，不管敵人是誰，她都是無敵的，一路殺過去，敵人就敗了。所以女王城的民眾也是這麼想的，只要女王陛下一出現，敵人就敗了。」

沈浪道：「他們不知道女王陛下在閉關？」

「對，除了極少數人，沒有人知道女王陛下在閉關。」張春華道。

沈浪道：「也就是說，美杜莎女王不醒來，魔女帝國就要王，女王城就要淪陷？那她什麼時候會醒來？」

「不知道。」張春華道。

沈浪道：「不行，那我一定要去見她。」

張春華道：「不行，當然並不是我要阻止你，女王陛下閉關的陵墓之外，有四大高手在守衛，沒有女王陛下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否則格殺勿論。我要是去了，會被斬下腦袋，你去了也不例外，就算是女王城淪陷了，她們也不允許打擾女王陛下。」

「四大高手？」沈浪道：「哪裏來的四大高手？」

張春華道：「不知道，莫名其妙出現的。」

沈浪道：「從哪裏出現的？」

張春華道：「上古遺跡。」

我，我艹！

「上古人類？」沈浪問道。

張春華道：「不知道，但和我們不像。」

「不行，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美杜莎女王。」沈浪道：「她在哪裏閉關？」

「王宮的地下陵墓。」張春華道：「你可以去，但是我必須說，如果那四大高手出手殺你，我阻止不了，我也救不了的。」

沈浪道：「帶我去便是！」

「行！」張春華帶着沈浪朝着美杜莎女王閉關的地下陵墓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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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是曉龍，鄰家老王來敲門，坤坤愛看書的萬幣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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